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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三位美男子,聽小攤主這樣說,三人驚得面面相覷。 小攤主湊近他們,又低聲娓娓道來:“說來也怪,我們那郡主以前明明是叫碧石郡主的,而且偶爾在街上看到,明明端莊舒雅,可突然有一天在城里貼了公告,說要改名字,就變成了現在的淺夭郡主,也是打那個時候起,郡主跟著就染上了這風流怪病,整個人性情大變,好不風sao。” 青何垂下眉眼,想了想,聽這小攤主敘述的情況,看來是鬼附身。 因有生意上門,小攤主不再跟他們閑扯,起身離開桌子,招呼新客人去了。 云淺將白糖撒在粽子上,開口打破沉默的局面:“看來這女鬼來頭不小啊。” “竟然會是花楹城的郡主,別說擒住她了,就連接近她恐怕都有些困難。”白玉樘手肘撐桌,微閉眼,長指輕揉著眉心,甚是為難。 云淺沒在意的,用筷子分出一小塊粽子,她沒急著吃下口,而是幽幽道來一句:“如果輕易能接近她,師父這次是不是又要搶著勘察敵情去?”她抬眸,黝黑眸子滲著寒意,“想想可以跟那郡主纏綿悱惻,就算折騰一夜,師父怕也會樂在其中。” 白玉樘聽云淺這樣講,話中還帶著殺氣,他連忙為自己脫身道:“淺兒,你多慮了,我怕那郡主嫌棄我年老的體力,這種事還是交給年輕力壯的兩位弟弟吧,你看他倆一個比一個俊秀,而且還正值壯年,那郡主一定會喜歡,說不定還會一同綁到床上去。” 青何:“!…… !” 華云天:“?…… ?” 青何和華云天一臉蒙圈的,齊齊望向白玉樘,聽聽他這是又講的什么話,有他這樣出賣弟弟的色相么? 白玉樘未在意兩個弟弟,投給他的憤恨目光,他轉頭,眼尾微撩,湊近云淺,長指輕掩唇,壞壞低聲又講道:“淺兒,你盡管放心,我一定會守身如玉,給我的淺兒留個清白之身。” 云淺不再理他,真想用整個粽子堵住他那張,又開始流里流氣的嘴。 吃罷粽子,四人按著小攤主的指示,朝那百花巷走去。 路上,云淺跟兩只靈寵子,在藍花楹樹下追逐打鬧著,玩得不亦樂乎。 三個美男子慢騰騰走在后面,邊走著,邊湊到一起商量著,究竟要如何擒住那女鬼。 “兩位弟弟,當真不想試下我剛才的提議么?”白玉樘雙臂抱胸,“你們倆一起上,那郡主必定遭不住,說不定在那女鬼情丨yu高漲,意亂情迷時,我就可上前直接擒了她。” 兩個弟弟悶著頭,小臉通黃,染著紅暈,腦海里禁不住想象著那不可描述的,前所未聞的,三人同床刺激yin丨亂畫面,甚是臉紅心跳。 可這聽得哪里又不太對,青何的理智回魂,他冷靜了下,遂抬頭,不解問道:“玉樘兄這是從哪里冒出來的?” 白玉樘抻了抻脖頸,淡然回道:“我自然是藏身一旁,觀戰,待時機一到,現身擒鬼。” 青何:“……” * * 路過幾家小店后,幾人走入兩邊種滿藍花楹的街道,抬眼望去,一片朦朧紫海,花香濃郁。 “我看這樣不可行,畢竟我們這邊勢單力薄,而且沒摸準情況,就那么魯莽闖入王爺府內,實在危險。”青何頓了下,“依我之見,不如讓云天獨自去會會那郡主,畢竟郡主最喜歡他這類型的男子,實在是不費吹灰之力,便可接近那女鬼,待云天稍加打探,摸清女鬼情況,我們稍后再作打算,如何?” “……恩?”華云天一扭頭,差點驚掉下巴,“你們……?” 也不知何時,白玉樘和青何竟皆是一副面巾遮臉打扮,只露著兩雙甚是狡黠,卻好看的桃花眼,只是一個水漾漣漪,一個英氣萬分。 白玉樘輕撩眼尾,左眼那顆朱砂淚痣也跟著俏皮起來,附和著青何的話:“還是青何考慮的周到。” “可是小弟從未有過男女之情,至今還是個純情處子之身,那郡主的怪病又如此兇猛,小弟怕是應付不來。”華云天轉頭望向白玉樘,“我看玉樘兄這方面經驗,實乃比小弟豐富,當初應付發癲的女鬼伶香時,玉樘兄簡直是游刃有余,要我說還是玉樘兄前去打探最合適。” 要說那純情處子之身,哥哥我又何嘗不是呢? 白玉樘在心中留下苦澀的淚水,他抬眸望著云淺俏麗的背影,輕嘆一口氣:“云天,不是我不想去,實在是那郡主喜歡年輕力壯的,再說哥哥我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心頭寶,未來小嬌妻那關,我可是很難跨過去的,你也不想哥哥我以后孤獨終老吧?” 華云天:“……” “云天,你看我也是有難言之隱的,兩個靈寵子還小,總不能讓它們看到我鬼混的一面,這以后我很難在它們面前樹立威嚴的。” 華云天:“……” 白玉樘和青何默契走過去,倆人向中間靠了一步,夾著華云天這個毫無任何牽掛的單身漢。 白玉樘幫著華云天卸掉身后的竹筐,順手跨到他的左肩,嘴上還不正經的給華云天吹著耳邊風:“常言道,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云天弟弟,這等好機會千萬不要錯過。” 華云天:“……” “云天,這邊正好趕上端午節,我剛才買面巾時,幫你買了一條避鬼及兵的五色絲線,你系在手腕上,可保些陽氣。”青何說著,拉過華云天的手,將五色絲線隱在他袖口中。 華云天剛要開口說些什么,就見云淺急急朝他們這邊走來。 “師父,那邊有官兵,像是朝著我們這邊來的。” 白玉樘不再講笑,終于收起不正經模樣,他斂緊目光,偏頭低聲對華云天叮囑道:“云天,你切莫小心,見機行事,探探那女鬼到底什么來路,我跟青何會想辦法混進去。”他攬緊華云天肩膀,“放心,我們絕不會丟下你一人。” “今夜可不只有那五色絲線保你,我跟玉樘兄也定會保你個周全。”青何也是大義凜然的補充了一句。 兩位如此窩心的話,令華云天感動涕零,可他還未來得及開口,突然就被白玉樘和青何,合力推出去了,直推到那些官兵面前。 華云天:“?…… ?” 兩個官兵走上前,毫不費力,左右架住了華云天。 “喂,你,我家郡主看上你了,跟我們去王爺府走一趟。” * * 傍晚將至,萬里無云的天空,似是蒙上一層暗紗,逐漸暗淡下來,清涼的海風吹得人很舒服。 穿過百花巷,眼前突然現出一座氣派的紅墻院落,抬頭看正是那王爺府。 進入府內,院落的池塘種滿了荷花,池塘邊的垂楊柳也是翠綠繁盛。 華云天被一路帶入一間屋子里,官兵撤去,只剩他一人。 他不安的坐在那里,四處望了望,屋內布置的浪漫雅致,清淡香氣氤氳纏繞,這氣氛令他莫名心慌意亂,掌心也不由得滲出細密汗珠。 不多久,府上丫鬟們紛紛端來佳肴,一一擺在屋內圓桌上,可是卻遲遲不見那個郡主的身影。 “公子,我們郡主請你過去一趟,這邊請。”一個丫鬟走到華云天面前,向他傳達郡主的吩咐。 華云天起身,跟在丫鬟身后,穿過走廊,停在盡頭的一間內室門口。 “公子,我家郡主正在這間房里等你。”丫鬟講完,向華云天行了個禮,便自行退去了。 華云天望著那丫鬟離去的背影,長長走廊里又只剩下他一人,他抬手,還未敲門,那漆紅木門卻自動打開了。 他站在門口,愣了一下,屋子里竟什么也看不到,只有從屋頂垂下的無數薄透輕飄白紗,微風起,白紗輕揚,泛起清淺漣漪。 “公子,你在那里發什么呆呢?”一聲清甜的聲音響起,黏黏的輕喚著華云天,“快進來呀。” 華云天回過神兒,他抬腳邁入屋子里,循著甜美的女聲,抬手撩起白紗,一層層拂去,直到眼前現出各種古怪玩意兒。 屋子的東南角擺著一張,白紗輕撩環繞的木床,鋪著雪白的床單,不遠的地方豎著一張木板,上面懸掛一副鐵鏈手銬,地上零散的擺著小皮鞭,流星球。 這么望過去,華云天只覺脊背一陣發涼,這郡主果然野味十足。 “公子,我在這兒呢。” 正當華云天杵在那里發呆時,又聽見那個甜甜的女聲,他微偏頭,剛一望過去,整個人都呆住了。 不遠處的雕花木窗,籠著一窗的絢爛夕陽,窗外的桃花花瓣隨風揚起,粉白花瓣紛紛落入屋子里。 淺夭郡主俏皮的坐在窗欞上,她一身豆青色抹胸紗裙,長長垂帶系在手臂上,青色裙擺長及腳踝,卻輕盈薄透。她正低垂著眉眼,依然可見朦朧姣好的五官,左眼下像是有一朵欲要綻放的花苞,那抹赤紅色為她平添了份嫵媚。 她雙臂撐著窗欞,自在的晃著雙腳,玉白腳趾頭上的惹火嫣紅色,著實勾人魂魄。 粉白花瓣紛紛落下,她緩緩抬眸,左眼下那朵如雪豆般大小的,赤色蓮花也隨之綻放,驚艷妖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