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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配圖上有許多關(guān)于獵巫運(yùn)動的插畫,那些可憐的凡人發(fā)出痛苦而哀厲的尖叫,但同樣身為人類的圍觀者卻欣喜到為此而開始舞蹈。 鐘情不太舒服地將眉頭蹙了起來,翻過一頁,接著往下看。 “鐘情。” 不知怎么,早就睡下了的秦思意用無比清醒的語氣叫了他一聲。 “雨聲太吵了嗎?” 鐘情往窗邊的床鋪看過去,秦思意正背對著門的方向,半倚著看窗外的風(fēng)景。 后者得到回應(yīng)也不繼續(xù)說話,只是安靜地又將腦袋仰起了一些。 他莫名其妙將手舉了起來,指著腳手架與楓樹連成的影子說到:“好像課本上被點(diǎn)燃的火刑架。” 距離秦思意學(xué)到這個部分已經(jīng)過去了整整一年,即便想要回憶也沒有了可供翻閱的教材。 鐘情不知道對方為什么又記起了這樣負(fù)面的內(nèi)容,因而有些強(qiáng)硬地打斷到:“不要去想那些。” “可是我睡不著。” 秦思意接得很快。 一段時間的服藥與定期的疏導(dǎo)讓他的狀態(tài)維持在一個低迷卻不算過分壓抑的閾值。 他只是變得些微封閉,好在長期接受的教育告訴他,應(yīng)當(dāng)?shù)皿w地給予他人回應(yīng)。 因此在外人看來,他并沒有任何反常,甚至要比先前更為沉穩(wěn)淡然。 鐘情再度開口之前,秦思意起身將掌心按在了玻璃上。 路燈的光亮在雨夜被暈染開,隔著層迷蒙的灰敗,將窗前的少年襯得宛如一只被困在了這座古老建筑里的幽靈。 鐘情走過去,目光始終鎖在對方的指尖。 秦思意用食指順著一道水漬往下劃,逶迤地落到了窗臺上。 他在之后稚氣地將腦袋歪過去了些,露出小半張被夜色勾勒得靜謐的臉,籠著幽弱的光,莫名便成了鐘情眼里的圣潔神像。 “那就想一想下個假期去哪里玩吧。” 說這句話時,鐘情來到了秦思意的床邊。 他看著后者循聲回眸,視線從床沿漸漸上移,末了晃悠悠地停在半空,仿佛在看他,又好像是在看那些被風(fēng)吹得詭異的樹影。 “可我好像沒有想去的地方……” 秦思意的嗓音很輕,雨水一打便掩了過去。 鐘情模糊地聽見了,看對方轉(zhuǎn)過身朝自己挪了兩步,手臂在前支著,讓肩膀隨著前傾的動作單薄地聳了起來。 “我想回去看mama。” 或許是害怕掃了鐘情的興,秦思意直到此時才將心里想的說出口。 他乖巧地仰著頭,溫馴地去與鐘情對視,漂亮的鎖骨在夏夜里陷出兩道月牙似的陰影,扣在他的頸下,讓人想起插畫里被火焰焚燒的鐐銬。 鐘情的眼睛眨也不眨地盯著秦思意,他知道對方不是罪人,也不會被審判。 那樣無端的聯(lián)想并未令他覺得后者此刻正試著討好自己,反倒讓他小心翼翼捧住了對方的臉,沉聲說:“那就一起回江城好了。” 雨珠砸向石磚,淌下綿密而晦澀的水聲。 秦思意沉默著去讀鐘情的表情,眼簾輕而慢地垂下,又一樣遲滯地抬起。 他開始變得嚴(yán)肅,眉心清淺地蹙著,隱隱約約察覺到自己的脈搏伴著雨聲在鐘情的掌下跳動。 他不想逃離也不想掙脫,猶豫了半晌,無知無措地問出了許久之前就想要問的問題。 “你會覺得我……很奇怪嗎?” “不會。” 秦思意沒有接著說話,鐘情看見對方的眼睛在昏暗的夜色里又朝著自己眨了一下。 他受了蠱惑一樣愈發(fā)地想要靠近,指腹沿著頸線迷茫地下移,最后點(diǎn)在對方的胸口,忽地將秦思意按回了被褥里。 鐘情的手掌在跟著對方的呼吸起伏,隨之而來的還有細(xì)膩溫?zé)岬挠|感。 他控制不住般跪在了秦思意的身側(cè),眼看對方放任地側(cè)過臉,將視線避向了擠滿影子的角落。 或許自己先前的比喻是對的,鐘情想。 秦思意大抵就是一名向他施展了魔咒的巫師,否則就無法解釋他現(xiàn)在難以控制的企圖在對方身上作惡的念頭。 他傾身湊得更近,幾乎挨在對方面前,雙手不自覺地圈住那道修長的脖頸,說不清是要掠奪還是扼殺。 “我一直在想,你會怎樣評價我?” “會不會,覺得我不夠好呢……” 秦思意還是看著墻角,掌心卻輕飄飄蓋在了鐘情的手背上,落下羽毛一樣虛無的重量,變成從犯,誘使墻面上那道弓著腰的影子愈發(fā)地向自己靠近。 “我永遠(yuǎn)不會覺得學(xué)長不好的。” 鐘情否認(rèn)秦思意的預(yù)設(shè),雙手卻并沒有松開,仍舊卡在對方的頸間,用虎口抵著滾動的喉結(jié)。 他聽見自己因言行不一而加快的心跳,融進(jìn)重疊的雨聲,震得指尖都開始在秦思意的皮膚上顫抖。 違背了本意的認(rèn)知不斷將腦海中的失衡加重,脅迫鐘情反握住了對方的手。 他不好言明自己原本想要做些什么,只能徹底倒向秦思意,挨著對方的肩頭,狠狠咬在了細(xì)白柔韌的手腕上。 “對不起,對不起!” 鐘情像犯錯的小孩子一樣道歉,嘴上惶恐地重復(fù),十指又?jǐn)D進(jìn)秦思意的指縫不愿分開。 他拉著后者的手絮絮叨叨說一些漫無邊際的話,聽起來甚至比假期末尾的秦思意還要魔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