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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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并不表示他也能接受對方近似玩弄的舉動。 他在秦思意的掌中心神俱亂,被拿捏著只能毫無頭緒地團團轉。 甚至莉莉用爪子撓玻璃的聲音,都要比鐘情說不出口的焦慮好聽。 秦思意明明都知道,卻只會冷眼看著,無動于衷。 “我是學長拿來消遣的工具嗎?” 鐘情靠在椅背上,質問時自然地將手放在了坐墊旁。 他無意間摸到了秦思意先前塞在椅縫里的那本書,余光瞥向書脊,上面用簡單的字母拼寫著——《loving hurts》 窗上的影子古怪地撲在秦思意肩上,他沒有發現鐘情短暫的走神,從頭至尾都無甚表情地站著。 他應當是進行了幾番思考,半晌才冷冷說到:“所以你期望怎樣呢?” “要我親吻你?還是屈膝表達我對你的忠誠?” 秦思意的話術與書中的反例如出一轍,冷郁的質問緊接上不可能達成的假設,一不留神就有讓鐘情誤以為自己是罪人的可能。 后者沒有起身反駁,他好整以暇地倚著柔軟的靠墊,襯得秦思意像個冷靜的妄想癥病人。 “我已經默許你做了其他人不可能做的事,別再得寸進尺。” 是的,正如鐘情所料,也正如書本所寫,秦思意照搬教科書似的用他人與鐘情作了對比。 鐘情拿不準秦思意對自己的態度,尖酸狠戾的話就憋在喉間,卻怎么也沒能脫口。 矜貴的,傲慢的秦思意;靜謐的,清艷的秦思意;溫吞的,優柔的秦思意。 鐘情印象里有太多不同的秦思意,以至于一時間,他都想不出該對誰發出質問更好。 他看著飛花從窗外翩然而過,忽地帶來春季最后的陰雨,‘滴答’打在了透明的玻璃上。 鐘情想,秦思意低著頭,像被淋濕了。 他又去夠對方的手。 不算討好,也并非郁憤。 鐘情說不好自己懷著怎樣的心情,只是莫名地想要去觸碰濕漉漉的秦思意。 他的動作一點兒也不忸怩,大大方方就握住了對方的手。 秦思意的小臂跟著向前抬起來,曲成掀開琴蓋時的弧度。 雨絲映著燈火,在他臉上投下淚痕般的影子。 鐘情將他攬到自己身前,稍稍施力讓對方跌坐到了自己的腿上。 他攥著秦思意的指尖去擦不存在的眼淚,從交握處的皮膚傳來涼絲絲的體感。 后者不再重復那些陳詞濫調,一味專注地盯著鐘情。 那雙藏在鏡片后的眼睛似乎蓄積著水汽,細看又只有縹緲的,由鐘情延伸的影子。 “學長會讓這場戲演多久?” 秦思意的手掌被鐘情攤開了,舉到后者的臉側,停在了一個非常適合扇上一耳光的位置。 當然,他并沒有那么做。 鐘情趁著對方神游之際將臉貼了上去。幼稚地歪著腦袋,目光卻始終鎖著秦思意。 他注意到后者的視線先落向了掌心,而后才慢悠悠放回自己身上,冷眉冷眼地噤了會兒聲,突然又得出結論了似的回答了他的問題。 “直到我和你分開。” 暴雨在窗外連成了水幕,瓢潑砸出戲劇落幕前的嘈雜。 鐘情更愿將其形容成‘宏大’,用以襯托秦思意那句可笑的,苦情劇一般的臺詞。 他惡劣地用對方的手去捂對方的嘴巴,順道按住秦思意的后頸,輕而易舉便將對方禁錮在了自己面前。 “學長已經說了好多騙我的話了。” 他對著秦思意笑,純真且明快。 無視對方試圖辯駁的舉動,將手上的力道更加重了些。 “希望這次,學長選擇當一個誠實的人。” 鐘情默數了三秒,在秦思意真正惱怒之前,貼心地松開了手。 第56章 演講 『塔爾頓的最后一朵山茶花。』 演講日的下午,秦思意站在休息室的琴凳旁,手捧文稿,反復推敲著語調與重音。 這個時間宿舍的人不多,偶爾有人經過,也只是匆匆轉進樓道。 鐘情還是坐在畫架前,靠著那扇可以看見楓樹的窗戶,不作聲地涂改著畫布。 l市的回溫很慢,哪怕已經到了初夏,也依舊讓人覺得冷清。 室內開著暖氣,鐘情將窗戶往上推出了一條縫,涼絲絲的夏風吹進來,攜著庭院里的花香,溫柔地拂起了秦思意的衣擺。 他終于不舍地將注意力從文稿上挪開,眺進枝葉蔥蘢的院子。 陽光穿過花束,映著清晨留下的雨露,細碎地閃爍。 窗欞成了用以裝裱的畫框,圈起靈動的綠色,切出一幅近似亨利·比瓦風格的作品。 “在畫什么?”秦思意忽而問到。 “夏天。” 鐘情少有地沒有看向對方,目光在畫布與庭院間來回躍動,專注得仿佛沉浸在了平行的世界里。 窗臺上的調色油成了過渡兩個世界的連結,從瓶身間透過青綠,又恰好襯著斯特蘭德古老的木墻。 秦思意走過去,禮貌地停在不影響鐘情構圖的位置。 風將那件純白的t恤吹得鼓動起來,擦過秦思意扶在書柜上的手,無聲地讓視覺的中心轉移到了少年修長的指間。 鐘情很慢地朝他看去,下巴隨著視線緩緩仰起,最后定格在一個不算傲慢的角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