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1章 父愛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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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知道?”智丹瓊驚道。 “知道,”智利偉苦笑道:“齊大非偶,我不想你受委屈,而且那樣家庭出來的孩子,有幾個專心的,我怕他以后會讓你傷心。 最重要的是,他的家庭肯定不會接受你。 你是爸爸的小公主,怎么能隨便受他人的氣呢!” “爸,”智丹瓊剛剛止住的淚又再流了出來,再一次撲到智利偉懷里哭道:“您對我真好。” “傻丫頭。”智利偉摸了摸她的發(fā)梢道:“我之前不說,也假裝不知道,主要還是顧及你媽。 一旦你媽知道陳平仲的家世,都不知道她會干出什么來,可能會越發(fā)的逼著你嫁過去。 你媽就是頭發(fā)長見識短,眼皮子淺。” “這些年,您都是怎么忍受她的?”智丹瓊想起王菲,實在覺得配不上她爸,不滿道:“還跟她過了一輩子。” “你媽缺點是很多,還愛貪小便宜,但她對家庭,對你們沒得說。 她很愛你們。” “算了吧,”智丹瓊道:“我看她最愛的就是她自己,現(xiàn)在作的都快跟我奶有得一拼了。” “你姥去年底沒了后,她一直沒怎么走出來。”智利偉無奈的嘆了口氣道:“而且,她現(xiàn)在又更年期,你跟俊澤都忙,很少回家看她,我也有自己的事。 你二姑去了京城,跟你倆舅媽也鬧翻了,她現(xiàn)在連個躥門的地兒都沒有。” “那她也不能這樣,好像全世界的人都得聽她的似的。”聽了父親的話,智丹瓊知道母親也不容易,但這世上誰又是容易的呢?因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苦,她現(xiàn)在這樣作,已經(jīng)影響到我們的生活了。” “到底是你媽,把你們拉扯大不容易,多理解理解,包容包容。”智利偉看了看表道:“時間也不早了,你該去接團子了。” 送走女兒,智利偉再回到病房時,智俊澤跟王菲已經(jīng)鬧翻了天。 才到門口就聽到智俊澤的吼聲:“媽,您能不能別這么不可理喻,這個婚說破天了我也不離。打死不離。” “你真的要看著我去死嗎?”王菲說著拔了針,迅速的起身下床,鞋子都沒穿,就往墻上撞去。 好在智俊澤手快,一把拉住她,雙眼滿是無力,他剛想開口,一個鏗鏘有力的聲音自身后響起。 “夠了,”智利偉緩步過去,又對智俊澤道:“俊澤,你先回去。” “回什么回?”王菲見智利偉過來,火氣更大:“智利偉,兒子是你的不是?你這是要看著他毀了自己呀。” “只是結個婚,”智利偉道:“怎么就毀了自己?別沒事找事。” “怎么就不是毀了自己,”王菲掙脫智俊澤,怒目圓睜道:“她跟那個狐貍精認識才多久? 家長都沒見過,就拉去領證,不是看上我們家的錢是什么? 要這樣,他還不如娶白芮呢。” “閉嘴你,”智利偉呵斥道:“你要再這么無理取鬧,干涉孩子們的事,咱倆就先把婚離了。” 這話一出口,整個病房在一秒闃寂無聲的呆滯后,再次迎來王菲的痛哭。 邊哭還邊舉起手,一下一下的捶在智利偉的胸口:“你個沒良心的,你外面有人了是不是? 我死也不會跟你離婚的,死也不離,讓你外面的人見鬼去吧。” “王菲,別上嘴唇碰下嘴唇什么話都來,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外面有人了?我成天起早貪黑,還不是為了這個家,為了你們娘仨能過好點。” 智利偉真是冤枉死了,當著兒子的面,王菲這么無理取鬧,換作他以前的脾氣,真的會動手。 但想起剛才跟丹瓊說的話,他強迫自己忍了,到底是跟了他一輩子的女人。 在王菲又哭又鬧狠狠打了他幾下后,智利偉沒有過多計較,而是一把將她攬在懷里,對智俊澤道: “去叫醫(yī)生來,幫你媽辦出院。” 王菲在智利偉懷里哭的死去活來,一直到上了車,也沒有停止哭聲。 到了家,等她睡下。 智利偉給其雨打了個電話,將王菲近況都說了,并向她咨詢了王菲的心理問題。 對于舅媽近來的性情大變,其雨先前聽智玉芳說了一點,現(xiàn)在智利偉能給她打這個電話,肯定也是受不了了。 “大舅,女人到了年紀閉經(jīng),會有一段時間的心情不好,脾氣暴躁,你需要多包容。”其雨回道:“再來就是,王姥姥過去就算再偏心,對她再不好,那也是她mama。 姥姥活著,她的家就在,姥姥沒了,她就沒家了。 她現(xiàn)在這么作,其實就是在找存在感,想引起你、丹瓊還有俊澤的注意,想要你們多關心她,陪陪她。 但人有時候,不會輕易去承認自己的脆弱和心理需求,而是會用一些過激的行為去顯示自己的存在。 這段時間,你多順著她,有時間的話,帶她出去走走,散散心。 如果還是不行,可以考慮帶她去看看心理醫(yī)生。” 其雨的話讓智利偉醍醐灌頂,是呀,人無論多大年紀,都需要陪伴,也離不開陪伴。 ———— 回到家的智丹瓊,想起陳平仲在智俊澤領證這件事上,插了一杠子。 說不上來為什么,就是生氣,然后理智一點點喪失,連她自己都沒反應過來時,電話已經(jīng)撥了過去,并且第一時間被接起。 陳平仲的聲音帶著些許驚喜,透過電波傳來:“丹瓊,是你嗎?這些天,你過得好嗎?” “姓陳的,”智丹瓊一時沒控制住自己,沒來由的就沖他發(fā)脾氣道:“你到底什么意思?以后我家的事你少管,不,是永遠都別管。” 這是那天智丹瓊說分手后,他們第一次通話。 聽到對面那個姑娘氣乎乎的聲音,陳平仲的心莫名的飽滿。 “你最近過得好嗎?”他再次問道。 “好求了你,我問你話呢,你有病嗎?總管別人的事。” “丹瓊,婚姻是兩個人的事,俊澤覺得好就行,我們應該支持他。” “支持求了你,”智丹瓊罵道:“合著不是你弟弟,就這么坑他,秦未家什么情況,你了解過嗎?我當初就不該跟你同流合污,給他倆介紹。 一個姑娘家家的,連男方家長的面都沒見過,就敢跟人去領證,我有理由懷疑她別有所圖,心機深沉。” “丹瓊,你把人想的太壞了。”陳平仲道:“好,她或許是別有所圖,也或許是看上你們家的條件,對于一個外地姑娘,這也是很自然的事。 拋開這些,你得承認一個事實,她救過俊澤。” “如果她是想要回報,要多少錢我都給,但怎么可以躥搓我弟弟偷戶口本? 這是人品問題。 俊澤現(xiàn)在就是頭腦發(fā)熱,一時激情,你在助紂為虐。” “丹瓊,”陳平仲的聲音里帶了一絲絲難過道:“要是你也有俊澤跟秦未的勇氣,也許今天從民政局出來的會是我們。” “說他們呢,你別給扯到我們身上。”智丹瓊話一出口,覺得不對,趕緊被道:“誰跟你是我們,你是你,我是我,沒有我們,現(xiàn)在沒有,以后也不會有。” “我們不結婚可以嗎?”聽智丹瓊這么說,陳平仲不僅沒生氣,反而覺得可愛,再一次妥協(xié)道:“如果你一直忘不了他,我可以等。” 智丹瓊不想跟他說這些,或者說,她不想面對這件事,從見到陳平仲mama的第一眼,她就知道她跟陳平仲該結束了,該徹底結束了。 因為,她不想結婚,也不能再結婚,這是對鄧唯安最徹底的背叛。 “陳平仲,你是個好人,但我最后說一次,我不想結婚。 也許有一天,我可能會愛上你,但我不能對不起他。” 智丹瓊說著掛了話。 陳平仲聽著那邊冰冷的嘟嘟聲,苦澀一笑。 他不是沒有去找過智丹瓊,對方根本不見他。 這就算了,就連他的號碼都被拉黑,若不是智俊澤這件事,他或許連聽聽她聲音的機會都沒有。 過去的一幕幕此刻像電影畫面一般,在他腦海回放。 他想,當初是不是不該多看那一眼,看了以后是不是不該像毛頭小伙似的去撩她。 對智丹瓊他一開始或許只有喜歡,但通過這次分手,他發(fā)現(xiàn)自己的心不知何時起已經(jīng)淪陷。 習慣了身邊有她,習慣了被她罵,被她擺臉子,也習慣了團子叫他爸爸。 這些習慣就好像他身體里戒不掉的毒,讓他在即將到來的中年之跡,還備償失戀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