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落下帷幕(1)
書迷正在閱讀:譬如朝露、每天都離現形更近一步、重生九零鉆石富婆、系統穿梭之福妻滿滿、星際美食女神、始皇陛下喜當爹[秦]、被男神算計的戀愛、婚期渺渺隨遠而安、星際之夫人美萌甜、[王者榮耀]網癮少女想開了
智丹瓊還沒來得及反應,就落入了一個寬厚的的懷抱。 抬頭,正好對上陳平仲一張放大的臉。 而且,這臭不要臉的一只手摟在她的腰上。 當即忿然作色。 對著陳平仲的腳狠狠的踩了下去,陳平仲疼的哇哇大叫。 智丹瓊罵他: “你個臭不要臉的,流氓。” 智丹瓊腳下絲毫未留情,且不感謝就算了,還如此罵他。 換作以前陳平仲可能會被氣的七竅生煙,但此時,他看著智丹瓊,眼神莫名溫柔,只嘿嘿的笑著。 突然覺得她生氣的樣子甚是可愛,英姿颯爽的,不愧是小辣椒。 “我要是流氓,那你是什么?被流氓調戲的良家婦女?” 陳平仲翹起唇角,故意逗她,沒臉沒皮的。越發覺得她生氣的樣子好看,且還自虐似的看的有些癮頭,就想捉弄她,好似小時候調皮的小男孩扯喜歡的小女孩頭發一樣,那般的幼稚,又那般淳樸。 他甚至還在腦海想象著她的粉拳砸向自己時,會是怎樣的,越想越開心,越開心越期待。 智丹瓊白眼一番,不想再和這個討厭的人多說一句。 抬步正要離開,忽聽“啪嗒”一聲,接著人群中傳來一聲來自智玉秀的尖吼: “啊~” 二人尋聲望過去,只見智姥姥那邊被圍了一圈。 接著有人大叫: “快打120。” 有人已經掏出手機。 智丹瓊也欲過去看看,陳平仲阻止她: “你現在可是兩個人,離遠點,別到時被誤傷或者撞到,好好顧著肚子里那個。” 智丹瓊雖對他印象不好,但陳平仲這句話倒是提醒了她。 現在無論發生什么,都沒她肚子里這坨rou重要。 陳平仲又道:“到正房呆著去。” 智丹瓊雖沒搭理他,倒是很聽話的繞道西房游廊,從那邊過正房去。 邊走邊想著,沒想到這個討厭鬼也有細心的一面。 不過,花花公子就是花花公子,細心也沒用,這樣的男人,誰跟誰倒霉,還是離遠點的好。 智丹瓊在心里告誡自己。 這邊智玉秀看著摔倒在地,還立時暈過去的智姥姥,徹底傻眼,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剛剛有人拉開了她和智玉芳。 智玉芳被拉到了一邊,智玉秀不甘心,死命掙脫拉著她的人。 一個不注意,將智姥姥連同輪椅帶倒在地。 智姥姥沒坐穩,直接摔了出去。 人倒地,約是近來精神不濟,氣力不足,連疼叫聲都小的似蚊蠅,眾人還沒完全反應過來,她眼皮一翻,緩緩合上。 智玉秀見狀,嚇壞了,當即大驚失色,驚恐萬狀,惶惶不安,這才有了剛才那尖聲一叫。 想著老太太要真就這么過去了,她就是失手殺人,要判刑的,她不是故意的。但是現場的人全看見了,肯定會在警察那里告狀的。 想至此,害怕的哭了起來,這次的狼嚎鬼哭不再摻假,熱淚翻飛,千真萬確。 她害怕坐牢。 方才場面太亂,眾人只顧著拉架,加上智姥姥人緣本就不好,也沒人特地去注意和關心她。 她自己實在是毫無力氣,身下很疼,來之前就有些氣若游絲。這幾日智玉秀每日給她吃放久了干巴巴的饅頭配咸菜,實在難以下咽,肚里空空。已經有些神智不清。 成人紙尿褲也不給勤換,身上更是多時未曾洗澡。 其雨撥開眾人,在大家的幫助下將智姥姥抱到正房沙發上。 又讓智玉芳去給她拿聽診器。眾人徑自散開,給她留下一個開闊的空間。 其雨纖細的手指撐開智姥姥緊閉的雙眼看了看。 接過智玉芳遞來的聽診器,解開智姥姥胸口的衣服扣子,將冰涼的聽診器塞了進去。 忽而眉頭深皺。 轉頭對智玉芳說:“媽,給姥姥把衣服解開,看看她的身上。” 眾人聽得,男士基本出去,只留下智利偉并智家姐妹及幾個婦人。 智玉秀還處在害怕之中,聽了其雨所言,忽而想起之前給智姥姥換褲子時,見過的她屁股與大腿處的潰爛,不過也不甚在意,天天坐輪椅的,不很正常嘛。 智玉芳幫忙,松開智姥姥的衣服,無意間看到小臂上露出的一小塊青紫痕跡,智玉芳皺眉。 干脆把外衣脫了,又將打底衫的衣袖推上去,大手臂上密密麻麻的青紫掐痕觸目驚心。 智玉芳怒不可竭的抓過另一支手臂,將衣袖也推了上去,一樣的青紫掐痕,同樣的觸目驚心。 看得人瞋目結舌,目瞪口呆,不可置信。 智玉秀有些傻眼,她許久未給智姥姥換過衣服,平時都是隔著衣服掐,況且,她掐的也不重呀。 當然,重不重的是她自己以為,再者一個年近八旬的老人也經不起你動不動就掐。 你是掐爽了,她害怕了,也不敢鬧了,像個小孩似的乖乖聽你話,可不代表她不疼,她的身體就不會疼。 要說有些人的智商實在是令人捉急,也讓人啼笑皆非。 眾人還沒問,她自己倒不打自招的先出了聲: “不是我掐的,我沒有。” 眾人回頭,齊齊看向她。 其雨再不喜歡智姥姥,但到底是個老人,就算是和自己無關緊要的老人,見到如此,她也會心酸和惻憫,畢竟,誰都有老的一天。 善待老人,就是善待未來的自己。 可有些人只顧自己眼下輕松和眼前利益,根本沒那個腦子去思考未來,她這位智商感人的大姨不就是。 其雨沒搭理智玉秀的此地無銀,依她判斷,智姥姥的昏倒并非剛才摔的那一下。 可能是敗血癥或膿毒血癥導致,這樣的病癥通常是褥瘡引起,與掐痕關系不大, 遂而沒有在掐痕上多做停留停留,手下邊又穩又快的去脫智姥姥的褲子,邊對智玉芳說: “媽,幫我一下,先把姥姥的褲子脫下來。” 眾人正自不解,只見智玉芳母女已經褪下智姥姥的褲子。 大腿處的褥瘡已潰爛,鮮紅的rou腐爛不堪,就連骨頭都顯露在外,讓人一眼入目。 實在是觸目驚心,不僅如此,褪下褲子后,一股nongnong的腐臭味撲鼻而來, 配合著褥瘡的視覺效果,讓人差點就將剛下肚的酒飯都嘔了出來。 智玉芳見狀,淚灑當場,難受至極。 怪自己當日沒留下智姥姥,也沒及時帶她去看醫生。 但想起那日,她明明買了膏藥,也囑咐了俊澤,讓智玉秀帶去看醫生,費用她出的。 智玉芳站起身,看著智玉秀: “你沒看到媽行李袋里的膏藥嗎?我都讓俊澤轉告了,讓你帶她去看醫生,錢我出,你怎么這么狠的心。” 智利偉也看得火冒三丈。 “大姐,媽若因你照顧不周而有什么三長兩短,別說房子了,我還會讓你吃其他官司。” 智玉秀也來氣了,關她什么事,現在都嫌棄她照顧不好,早干嘛去了? 你們要真是孝順,干嘛不接去養,想至此也來勁了: “你們現在倒怪起我來了,早干嘛去了?嫌我照顧不好,你們怎么不接?還有那個什么藥不藥的,我沒看到,也不知道。” 實際上她不僅看到了,還拿去給黃禮斌用了,黃禮斌前陣腳上有點傷,感染了。 過后還說那藥效果不錯,當然不錯了,智俊澤買東西不看價格,只看好的。 智玉芳說讓帶智姥姥看病的事,智俊澤也跟她說了, 不僅說了,還給了她錢。可她當時為了告智玉芳,好將智姥姥快點脫手,哪管的了那么多。 但現在左一個不承認,又一個沒有,又開始撒潑耍賴起來。 其雨聽的很煩,覺得生這么多孩子有什么用,沒本事教育,一碗水端不平,寵一個踩一個。弄的姊妹不和,家無寧日,親人變仇人,難看至極,白白叫人看笑話。 被寵的那個成了白眼狼,你做再多她都覺得理所當然,你讓她付出一點,就覺得全世界都欺負她。 這樣的偏心自然會傷了不被待見,又被踩的那些孩子的心,你讓人家還怎么心無芥蒂的孝敬你。 其雨真想懟一句:不會養,就別生那么多,害人害己。 氣歸氣,但事已至此,不能不管。為了mama,她也得放下芥蒂,先把姥姥送醫院治療,照顧好,以后再說以后。 其雨快速的給智姥姥重新穿好衣褲,站起身,看著智玉秀大聲呵斥: “夠了,都別說了,快送醫院去,姥姥可能是褥瘡引起的,細菌入血引發的敗血癥或膿毒血癥,我這沒設備,得去醫院盡快做全面檢查。情況不太好。” 這話說的眾人大嚇一跳,智玉秀更是面如死灰,覺得其雨就是故意,待要再鬧,智利偉已經搶先出聲,且凜冽至極: “大姐,我不管你有什么理由和借口,你最好別再廢話和胡攪蠻纏,否則我會不客氣,另外,你最好祈禱媽沒事,要她有個三長兩短,我一定告到你吃牢飯。” 智玉秀嚇的身體一陣哆嗦,腦袋發蒙,她怕坐牢。 黃杰也被智利偉的氣勢震到,瞬間慫了,也不敢多言。 這邊弄好,智利偉叫智俊澤進來,旭恒和平仲去路口等救護車。 原本他們是想直接開車將智姥姥送醫院去。 其雨說不行,智姥姥必須馬上接上救護設備,有生命危險。 其雨又臨時給做了一些措施。 智俊澤進來,智利偉看著他,眉頭快擰成一座山: “你二姑讓你轉給大姑的話你說了沒,看醫生的事。” 智利偉原本還想著,可能是這混小子忘了,要真是那樣,看不扒了他的皮。 智俊澤看看大家沉重的面容,還有二姑通紅的雙眼,又聽見其雨姐說得盡快接上救援設備。 想著奶奶難道不是因為摔這一下,而是別得病么。 當即也沒敢多問,一五一十的將那晚對智玉秀說的話和盤托出。 末了又道: “我怕大姑沒見到錢不帶奶奶去,當場還掏了800塊給她,大姑丈,黃杰,奶奶都看見了。” 王菲想著,你個傻小子,人那是一家子,能給你作證?800塊打水漂了,白白喂到狗肚子里。想著得找個機會要回來。 扔到水里還能聽個響,給智玉秀?呵!那就是花錢給自己添一肚子氣。 智玉秀還想狡辯:“你胡說,我可沒見你什么錢,也沒聽見你說過什么話。” 智利偉雖覺得兒子不靠譜,做事毛毛躁躁,但這倆孩子自問王菲教的不錯,三觀絕對正,從小就不敢撒謊。 而他這個大姐,滿嘴胡話,可信度為零。 因而轉回頭,對她怒目而視,那眼神仿佛要吃人一般,又仿佛冬日侵肌裂骨的寒風,掃得人不由自主的發顫。 很快,旭恒和陳平仲帶著救護人員進來,將智姥姥抬上擔架床。 胡同窄,車子開不進來,其雨讓智玉芳他們留下等警察,她和旭恒、俊澤、思瀚送智姥姥先去醫院。 其雨辦事大家放心,她又是醫生,有她在,智姥姥能得到很好的照顧。 遂而都同意了她的話。 旭恒又讓陳平仲留下接待律師,處理起訴事宜。 陳平仲點頭同意,待旭恒他們走后,走到角落抽了支煙,今天的事讓他觸動很深。 掏出手機給姥姥和奶奶還有mama,分別打了個電話,開口就是一句: “我以后一定好好孝敬你,我愛你。” 對三人都是同一句話,說完了就掛了電話。 他也不知自己怎么了,就忽然覺得自己好幸福,自小家里長輩疼愛,家庭合睦也團結。若不是認識其雨,他不會親眼目睹,也不會相信,世上真有親女兒,如此虐待親娘的事。 也從不知一個老人對兒女偏心會偏出這樣的結果,令人唏噓。 又莫名其妙的給父親打了個電話,陳君山正在午休,接到兒子的電話,心里雖然歡喜,面上卻一如往昔,沒個好氣,威嚴儼然。 “又闖禍了?” 要放以前,陳平仲肯定會和他吵起來,然后摔了電話。 但此刻,他很平靜,聽著父親鏗鏘有力但略帶滄桑的聲音,只覺胸口飽滿: “爸,對不起,這些年讓您cao心了,也讓您失望了,以后我會好好做人,孝敬您和mama。” 說完掛了電話,徒留電話那頭的陳君山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 抽完煙,打完電話他也沒閑著,跟著大家忙前忙后,一起收拾院子。 又跟李欣說,讓她幫忙看著點智丹瓊。 指了指正房,說待會若再打起來,讓她倆站遠點,別往跟前湊,顧著肚子要緊。 聽的李欣一臉蒙,莫名其妙。 但又覺得他還不錯,挺細心的,看著大大咧咧吊兒郎當,沒想到還有這么暖的一面。 這邊救護車剛走,警察和旭恒的律師前后腳上門。 這下可不止打架誹謗這么簡單。 智利偉還要告智玉秀虐待老人,加上先前那一幕,許多人作證。 智姥姥現在又生死未卜,智利偉執意要警察先將人拘留。 智玉秀已經嚇的四肢發軟,只會嗚咽啼哭,看到律師和警察,再不敢瞎鬧,可黃杰不干了: “大舅,你們別太過分了,我媽做什么了,你這樣對她。” 智利偉不想和他一個小輩多說,看都不看他一眼。 直接跟警察說: “警察同志,我媽剛送醫院,具體情況還不太清楚,我外甥女說是褥瘡引起的敗血癥或者濃毒血癥,會有生命危險。并且剛剛大家都看到了,我媽身上有很多青紫掐痕,特別是胳膊那一塊,密密麻麻,可見她天天都被虐待。” 說著,聲音沉重,滿心自責。 他們都不該跟老人置氣,也不應該因為這些所謂的利益算計,各種矛盾就置老人不顧。 智玉秀是過分,可冷艷旁觀,心狠不管的他們又好到哪里去?都是一丘之貉,誰也沒比誰高尚多少。 殺人的和見死不救的本質上并沒多大區別,都是對生命的罔顧。 智姥姥到底生養了他,就算再氣也不該這樣,哪怕送養老院去也是好的,可現在后悔無益,解決問題才是真。 他犯的錯他會承擔,也會吸取教訓,但也絕不代表就會息事寧人放過智玉秀。 智利偉說完,除智家人以外,剛才也在場的幾個婦人紛紛出面作證,說智利偉說的句句屬實。 又現身說法的證實了,方才打架是智玉秀母子先動手,智姥姥也是被智玉秀帶倒在地,直接暈過去。 這下,智玉秀母子辯無可辯。 一個兩個你還可以說是跟智玉芳關系好,一起串通了,可現在所有人都異口同聲的指證他們。 其中一人說: “警察同志,我們正吃著飯,她母子倆鬧上門來,智玉秀說的話可難聽了,上來就罵玉芳,顛倒黑白,罔顧是非,還污蔑人家女兒。” 另一人跟著道: “是啊,我們說的句句屬實,沒有半句假話,這么多人,這么多雙眼睛,說實話,我活了幾十年,見過的人不少,但這樣的真的少見。” 又對旭恒的律師說: “律師同志,你要證據的話,也可以找我們,為了正義,我們絕不說半句假話。其雨男朋友要告她誹謗,她先前說的那些話我們也能作證。” 眾人紛紛響應。 智利偉又跟陳平仲說: “能讓這個律師再幫忙多起訴一個嗎,虐待老人,我就不再找其他律師了。” 能為智丹瓊父親效勞,陳平仲求之不得,忙應聲: “可以,我們公司跟他們律所長年合作,叔叔您以后若有什么法律上的問題,也可以隨時找他們。” 智利偉不疑有他,只當他是幫旭恒獻殷勤,哪能想到這小子正打著他女兒的主意呢。 方才他接過那律師遞來的名片,見到上面【興和律師事務所】的抬頭就嚇了一跳。 那可是長原最出名,價格也最高的三大律所之一。 當下想著,旭恒這小子可是下了血本了,看來真的是沖冠一怒為紅顏,也是真的為其雨動了怒。 正所謂人不可貌相,看著溫文爾雅,脾氣極好,動起怒來,也是下手不留情,好小子。 智玉秀因虐待罪暫被拘留。 大家也都紛紛熱心的協助警察錄口供。 陳平仲這邊跟著律師一起,擬定起訴書,又第一時間遞交法院。 為了加快流程,他還悄悄動用了母親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