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其雨的香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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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雨掛了電話,對著廚房里的智玉芳喊道: “媽,護工阿姨打來的,說不干了,姥姥那邊鬧的不行?!?/br> 智玉芳舉著還粘滿泡泡的雙手,一臉愁容的走了出來,問其雨: “你小舅他們呢?” 其雨無奈道:“5天沒回家了?!?/br> 智玉芳嘆了口氣,回到廚房繼續洗洗刷刷,其雨看著mama辛勞落寞的背影,不無難過。 不禁感嘆,原生家庭的傷,很多時候,會影響人的一生。 又想到曾在書上看到的一句話,百分之八十的人都走不出童年的陰影。 其雨不知道mama有著怎樣的童年,但她看到了姥姥家給mama帶來的傷痛與包袱,自問,換作是她,她做不到mama這樣,她沒這么心軟。 她的人生格言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還之。 羅奶奶始終沒吭聲,但她打心眼里心疼智玉芳。 換她年輕時,若攤上這樣的娘家,她不會管,但她現在已年過七旬,隨著年紀增長,心胸也寬闊了許多,許多事也就看開了,誰都有老的一天。 過了好一會,羅奶奶嘆了口氣,對著廚房里正忙綠的智玉芳好聲勸道: “芳呀,呆會讓其雨送你過去看看吧,能管的就管了,人都有老的一天,過去的就過去了,就當給自己積德了?!?/br> 智玉芳聽了婆婆的話,雖未作聲,但心里不無感動。 背著眾人,她木然的刷著碗,眼淚啪嗒一下掉了下來,滴在手背上,燙的她的心都痛了起來。 有時候,真想和那個家徹底切割,可婆婆的寬厚大度,總能讓她千瘡百孔的心,少一些陰翳的同時,又多了幾許溫暖與柔軟。 再者,她骨子里也不是心狠的人。 事關親娘,智玉芳也不敢耽擱太多,麻利的收拾好,換了身衣服,又拿了些吃的用的,讓其雨提上。 告別羅奶奶,三人一同出了門。 上了車,其雨想著先送旭恒回家,畢竟家丑不可外揚,姥姥家那一堆破事,誰看了都辣眼睛。 智玉芳也是這個意思,兩個孩子還沒結婚,戀愛也沒多久,不方便。 再說了,不管感情多好,那也是人心隔肚皮,就算結了婚,也不能什么事都攤在女婿面前。 遂而對旭恒道:“旭恒呀,讓其雨先送你回去吧,今天招待不周,下次來啊,阿姨再給你好好做一桌。” 旭恒深知母女二人的心思,按禮說他該知禮而退,但就是想和其雨多呆一會,也想多參與一點她的家事,從心里上來說,他希望自己早一天成為羅家的男人,其雨的大山與港灣。 想了想,還是堅持道:“阿姨,我下午沒什么事了,我跟你們去看看吧,真有什么事,我在興許還能幫上忙。” 其雨張了張嘴,正要拒絕。 旭恒搶先道:“阿姨,其雨,你們真不用把我當外人?!?/br> 說著又可憐兮兮的看著其雨。 其雨看他那樣兒,想了想,也是,自己家這些破事他也不是沒見過,遂而不再堅持。 智玉芳還是有些不愿,其雨看了mama一眼: “媽,讓他去吧,真有什么,他興許還能搭把手?!?/br> 智玉芳見女兒松了口也就不再堅持,想了想,還是在車上給智利偉打了個電話,他是長子,真有什么,自己可以伸手管,但堅決不做主。 又給智利滿打了,結果…關機… 智玉芳聽著聽筒那頭甜美的女聲一遍遍的重復著,您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后再撥; 不由氣上心頭,有些埋怨,這個智利滿,真是太不負責任了。 車子不一會兒停在了智姥姥家樓下。 智玉芳率先下車,抬頭望著這幢熟悉的房子,心里一陣打杵,腳也不自覺的千斤重一般,有些不想移動。 其雨將車鎖好,又將mama剛才在家里準備的物品從后備箱里拿出來,旭恒強硬的從其雨手上接過,其雨懶得堅持,正好當個甩手掌柜,樂得清閑。 智玉芳見狀瞪了女兒一眼,上前讓旭恒給她一個。 旭恒哪肯依,智玉芳只得作罷。 三人相伴著,逶迤往樓上去。 敲了幾下門,屋內傳來護工劉阿姨急促的聲音: “等等啊?!?/br> 智玉芳回了一聲,三人在門外靜靜等著。 隔了好一會,劉阿姨才姍姍來遲,拉開了一直緊閉的大門。 智玉芳見她滿頭大汗,心下知道老娘可能又拉了或是怎的了。 果不其然,一進屋,一股臭味撲鼻而來。 智姥姥見二女兒來了,涕泗橫流,悲不自勝。 智玉芳看著老母親憔悴的面容,不禁覺得凄涼,真是可憐又可氣。 這會子,心里縱然有再多怨氣,也淡了許多,但要說了無痕跡,那也是難之又難,畢竟,傷疤就算長的再好,還是傷疤,總會留下一些深深淺淺的痕跡。 其雨四處打量了一下,屋里倒也干凈,只是這股臭味還未散去,不禁有些不好意思的看了看旭恒,輕輕的扯了扯他的衣服低聲道: “要不,你先下去會?!?/br> 旭恒哪能不明她心中所想,搖了搖頭,同樣低聲道: “沒事,老人嘛,都有老人味,咱倆將來也會有的?!?/br> 說著還背著眾人捏了捏她的耳朵,倆人離的近,她身上真香,這香味此時竟蓋過了屋里的臭味,令他差點閉眼聞香,臉上也略顯陶醉。 其雨頓覺不好,微不自在,扭了一下身子躲開他,輕聲道:“干嘛呢你?” 旭恒太過專心,因而未有思索,脫口道:“你身上真香,用的什么香水?” 其雨真想給他翻個白眼,這個時候,他竟能想到這些,也是人才。 低聲笑他:“洗衣粉的味道吧,你,站好,正經點?!?/br> 兩人一來二去的咬著耳朵,智玉芳雖關心著智姥姥,但也沒放過這一幕。 眉頭微蹙,有些看不過眼,太膩歪了,不過,又一想,年輕人嘛,好不容易談個戀愛,總有情難自禁的時候,算了,隨他們去吧。 護工見了智玉芳,一五一十的將這些天的事全說了。 原來,自回來那日起,陳麗就沒露過面,智詩琪倒是回來過,睡了一晚,吃早飯的時候,智姥姥拉了,罵罵咧咧了幾句,說是去上班,那以后也沒再回來。 智利滿是5天前消失的,招呼沒打一個,電話也打不通,護工和還以為他和陳麗一樣嫌棄老人,悄悄的躲了。 這護工沒白天沒黑夜的伺候著智姥姥,要智姥姥是個省事不折騰的倒還好說,結果她老倒好,見天的折騰。 一會又餓了,不停的嚷嚷著要吃,這吃的多自然也會拉的多,縱然有成人紙尿褲,那也臭哇,長此以往,擱誰,誰受的了? 加之智姥姥的脾氣越發的不好了,作的很,晚上常常叫的人沒法睡,一點不如意就罵罵咧咧,跟個孩子似的。 前頭智利滿在還有人搭把手,現在這智利滿一走,她實在是扛不住了,給再多錢她也不干了,最氣人的是,老太太中午吃飯時,嫌味道不好,摔了碗不說,還拿起桌上的餐盤往她身上砸。 說到最后,委屈橫生,聲音哽咽,涕淚交加,對著智玉芳大倒苦水: “大姐呀,真不是我懶或者怕麻煩,在你們面前告狀,現在當著大娘的面,不怕對質,我一句假話都沒有,我真是能力有限,伺候不起?!?/br> 智玉芳以前也伺候過老人,何嘗不懂其中艱辛,她媽什么性子,她更是了然于胸。 基于此,也只得將人好好安撫一番。 智姥姥在一旁只顧抹淚,每次想出聲為自己辯解時,一掃到智玉芳冷峻的眼神,就悻悻的閉了嘴,只得將委屈往肚里吞。 她是作,可她委屈,她現在這樣,心靈也越發脆弱,總想著子孫環繞,想要兒女守在身邊,她不想和護工呆在一起,很不想。 可子女們一個個躲的遠遠的,想到自己辛苦一輩子,cao持家務,拉大孩子們卻落個晚景凄涼,子孫不孝,想至此,何不瞋目切齒,悲從心起,這么作,也不過是希望他們每天來看看自己,她錯了嗎? 智玉芳看著母親的眼淚,心里又憐又氣,她沒說的是,早知今日何必當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