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0章
老天爺,這本不是我的作風,天知道我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氣才對仇郁清說出這句話的。 略顯意外地,仇郁清歪了歪腦袋,他將自己的手機遞給我,“怎么了忽然,你以前從不這樣做。” 的確,往常因為某些莫名的畏懼,我很少對仇郁清提出這樣的要求,但事到如今為了得到點兒更有用的訊息,我卻不得不借此尋求突破,“查崗,不行么?鎖屏密碼是多少,能告訴我么?” 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仇郁清唇角微勾,他似乎正因我的這番話而感到興味盎然,可那直直白的目光卻如此敏銳地緊盯著我,像是想要通過我臉上的破綻找到些許蛛絲馬跡,又好像僅僅只是在跟我調情似的。 “是你跟我告白的那天。”大腦陷入片刻的空白,我萬萬沒想到他竟會這樣說,“怎么,不記得了么?”在我怔忪的神情中,他抬手,將我手中的手機抽走了,簡單地按下了幾個數字,他又將它重新遞回給我,“是否應該愧疚一下呢?”眨眼,勾唇,揶揄一般,他這樣詢問我。 僅僅幾個字,便將我的大腦攪成了一片漿糊,木然低頭看著眼前的熒幕,我忽然明白了“食不知味”的感受。 若是我追問,那便顯得有些負心了,仇郁清說不定正是看準了這一點,才這樣回答了我。 “哈,哈哈哈……”無不心虛地笑著,我的手指干巴巴地在仇郁清的手機上劃動,我意圖找到我所熟悉的那個軟件,可無疑,并無結果。 仇郁清的娛樂時間似乎極少,手機上的軟件近乎只與工作相關的,大腦很亂,手撫額,我只聽見我自己小聲問:“那,是哪次的表白啊?跟你說了太多次,我都記不起來了。” 難不成是高中?畢竟那次的表白是最為聲勢浩大并且孤注一擲的,日期就是在高二下同學們為他舉行歡送會的那一天,雖然我也已經記不清那究竟是哪一天了。 “你可能不記得了。”手撐下巴,仇郁清的語氣意味深長,但表情卻是無比溫柔的,“于我而言,那天意義重大,我也是因為那句話,才下定決心……” 并沒有把話說完,他略微頓了頓,在我木然的凝視下,仇郁清坐正了自己的身子,面色自然地轉移了話題:“怎么樣?查出什么了么?” “沒……沒有。”略顯狼狽地將手機送還回他的手上,我想此刻我的臉頰大概已經紅成了猴屁股,“到底是哪次的表白啊?神神秘秘的,算了,反正我知道你也不會告訴我。” 仇郁清輕淺地笑著,默不作聲地將手機揣回到兜中。 這一輪的角逐,我算是失敗了么? 我不知道,或許、大概是的。 第68章 密碼,鎖 我這個人,慣會自我安慰的。 雖然這次質詢的結果顯然是無疾而終,但我至少明白手機密碼也是仇郁清下意識遮掩的一部分。 我表白的日子……么? 從小到大,我都不知同仇郁清表白過多少次了,從初中畢業,到高二的歡送會,我開始反復嚴密地進行推敲,甚至翻找出日歷,妄圖從那些陳舊的數字中尋覓出些許的蛛絲馬跡來。 雖然很明顯,這是一個無比浩大的工程,哪怕使用排除法將可能的日期羅列出來并趁著仇郁清不注意的時候拿起他的手機一次一次地進行嘗試,成功的概率也基本上可以說是微乎其微的。 我不確定仇郁清是否注意到了我這一系列異常的舉措,又或許注意到了,但他本身卻是并不在意的,他默許了我躍躍欲試的挑釁,并如同在小孩玩鬧時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大人那般,從容不迫,甚至怡然自得。 為了尋求這一突破,我敢說我絕對奉獻了許多,最起碼這段時間仇郁清某些過分的要求,我都是因為心虛而并未義正詞嚴地拒絕的。 哦,忘了說,我跟楊天鵬的紀錄片事業在這段時間的苦心經營下迎來了一定程度的突破,雖然開始在網上有熱度的并非紀錄片本身,而是那些被當做副產品發送出去的某些花絮段落,但……不管怎么樣,這起碼意味著我們的事業也算開了一個充滿戲劇性的好頭,不是么? 反正,無論是我跟仇郁清的關系還是我與楊天鵬的事業,在這段時間都在一片狀似欣欣向榮的氛圍下逐漸走向正軌了……說來慚愧,有的時候我甚至都快要忘記我跟仇郁清之間還有許多問題尚未解決了。 或許只有當他晚歸家,而我又出于某種目的在他這套規模不小的房子內部四處晃悠的時候,我才會稍稍想起我在這里蟄伏的初心究竟是什么。 仇郁清是個謹慎的人,我的意思是……不仔細去觀察你真的很難發現他的錯處,就算你同他朝夕相處,在他有所防備的情況下能夠尋覓到一些蛛絲馬跡,也是十分困難的。 好吧,我承認我是在為自己的臉上貼金了,事實就是仇郁清書房內部的某個保險箱令我感到很可疑,但當我問起他的時候他只挑眉,說什么:“難道一個資產過億的家伙擁有一個保險箱會是一件十分奇怪的事情么?可能那里面裝著我的遺書什么的。” 如果不了解仇郁清,或許還真被他這番話給糊弄過去了。 可分明,平日里的他并不是那種會解釋那樣許多的人,包括我最為好奇的手機,我想要看他也就自然而然地解鎖后遞給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