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他還說,“我馬上報警!” “報個屁的警!”男人吼,昨晚回去以后被老婆數(shù)落了一整晚,今天出來借酒澆愁,小鎮(zhèn)就這么大,要是再鬧得進一次局子,他還要不要臉了? 西裝男這時道,“你好,是警局嗎?我要報案。” 四人亂成一鍋粥,為首那人去扒拉他的手機,卻被輕易躲過,他一咬牙,拳頭一轉(zhuǎn)往下三路攻去,同伴配合默契地伸手去抱西裝男的腰,好把人定在原地。 然而這群喝了酒的軟腳蝦那點力氣就跟撓癢似的,西裝男手指都沒動一下,輕易退到廖松琴身前。 西裝男微微側(cè)頭,看到廖松琴點了點手表。 他了然,將視線重新放到撲過來的男人身上。 于是在男人的視野中,西裝男原本胳膊都抬起來了,但就是莫名其妙地站著不動,讓他那一拳頭落到了胸口。 下一秒,天旋地轉(zhuǎn),他被反剪著雙手摁到桌上。 “報警了嗎?”廖松琴問。 “是的。” 警局內(nèi),慕稚眉頭皺得死緊,手里攥著廖松琴衣角,說什么都不松開。 “打到你哪里了?” 慕稚趁著西裝男和值班民警說話的間隙,上上下下摸索。 剛剛在酒館內(nèi)他被老板攔住了,擠出人群時只看到臉在桌上壓成一攤的男人和好端端站著的廖松琴。 感覺西裝男擒人的那條胳膊肌rou都快爆了。 檢查了一圈,沒有傷。 難道是在衣服下面?慕稚不死心,試圖扒拉。 廖松琴按住他的手,眨眨眼,“我沒事。” “那是……”西裝男被打了? 那邊爆發(fā)出一陣吵嚷,民警眉頭皺起來,“訛?zāi)悖咳绻麑Ψ降谋泶_實價值兩萬,并且是被你撞壞的,那么將它恢復(fù)原狀就是你的義務(wù)。” 為首的男人不干了,“怎么就是我撞壞的,我們四個人進的店,老吳先撞到我,我站不穩(wěn)了才碰到人家的,就是輕輕擦了一下……什么表要兩萬啊!還他媽是塊電子的。” 民警輕斥,“注意你的言辭。” 西裝男拿出手機,朝四個醉漢面前一亮。 四人定睛一看,“愛馬仕……聯(lián)名款,pro……” 他們正數(shù)著下面的零,西裝男手腕一翻,把手機收了回去。 “哎你……” “我們還要趕飛機。”廖松琴站起來,遞出一張名片,“律師在路上,后續(xù)的情況等落地再談。” “我們只有兩個要求。” 他將慕稚擋在身后,微微傾身,盯著男人污濁的眼。 “賠償損失,并賠禮道歉。” 四人sao動起來,“就磕破個角,不帶你這樣訛人……” “具體數(shù)額會有人鑒定,但該賠的,一分都不能少。” 他頓了頓,“當(dāng)然也有別的方案。” 四人眼睛亮起來,就聽廖松琴不緊不慢地說:“不如貼個照片掛在酒館門口,上面就寫:以下四人sao擾顧客,尋釁滋事,不予進店。” “選哪個方案,全看你們喜好。” “王哥一個人留在這里沒關(guān)系嗎?”慕稚臨走前問。 他是被打的對象,再加上律師剛上飛機,還要段時間才能趕來,就留在了警局內(nèi)。 他們走的時候,西裝男正在詢問是否能點外賣。 做老板的是能回家了,員工還得扣在這里。 廖松琴聽出他的潛臺詞。 “我給他升級了酒店,送一周假期。”廖松琴調(diào)侃,“慕寧說我會剝削人,你也這樣認為了?” “哦。”慕稚跟著他上了車。 司機打開了車載音樂,在后視鏡里沖慕稚點頭。 慕稚趕緊笑了笑。 夕稷島的太陽完全落山了。 他們沉默地看了會兒風(fēng)景,慕稚問,“你什么時候開始用電子手表了?” 說實話,看到那塊表的第一眼慕稚就覺得不是廖松琴的風(fēng)格,比起皮質(zhì)表帶,還是機械表冷硬的質(zhì)感與他更相配。 何況……慕稚想起表帶的粗細,總覺得有些窄了。 果然,廖松琴道,“那是廖辛的,他貪玩,磕壞了讓我拿去修,正好用上。” 慕稚嘆氣,“下次做這些之前,能不能先和我說一聲?” 整件事情的破綻其實不少,只不過監(jiān)控畫面里確實是那群人撞上了廖松琴,表也確實是被撞掉的,廖松琴全程沒有動手。 有律師趕來,想來應(yīng)該會讓那四人吃點苦頭。 慕稚想起自己在酒館內(nèi)猛跳的心臟,現(xiàn)在還有些呼吸困難。 “好。”廖松琴總是答應(yīng)得很快。 他俯身從置物匣里拿出個盒子,慕稚覺得有些眼熟,下一秒廖松琴打開盒子,露出里面的銀色腕表。 廖松琴伸手,“幫我戴上。” 表帶冰冷而有重量,只是幾小時無人佩戴,就變成完全陌生的東西似的,需要被體溫暖透了才能馴服。 慕稚拿起手表,讓廖松琴把手靠過來一點。 他的手比慕稚的大上一些,手背青筋明顯,其實看起來是有些兇的,只是廖松琴指骨勻長,指節(jié)并不突出,削弱了那種粗糲。 他們一起低頭盯著相挨的手,廖松琴手指動了動,想翻過來牽手。 慕稚用表盤冰了他一下,“別動。” “這塊表你一直在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