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淋浴房空無一物,他想:粉色的。 大腦一片空茫,廖松琴懷里的人火熱又柔軟,他眼前不斷浮現剛才的畫面,喉頭滾動,牙都快咬碎了,才沒有盯著看。 慕稚憋得太久了,最開始還做不到。 他隱忍著,哄,“放松,放松一點。” 寬大的手動了動,揉著腰腹。 哄到后來,廖松琴索性在他耳邊吹口哨。 廖松琴慶幸慕稚此時不清醒,他手臂默默用力,將慕稚往前抱了抱,隔開兩人。 如果是平時,這么硌著對方,慕稚早就要面紅耳赤說他是色情狂了。 慕稚心里好像總覺得他色。 廖松琴也不想頻頻失態,在慕稚面前,他也是會感到羞恥的。 可慕稚真的,太色了。 怎么會有人從眼尾小痣到粉色的……都這么讓人瘋狂。 廖松琴想到新洲那晚,當時燈光昏暗,他伸了手,狂亂又酸楚地旁觀慕稚的情動,猜想著今夜入夢的是誰,到底還有沒有他廖松琴的位置。 慕稚那聲青澀的“幫你”響在耳畔時,廖松琴甚至有些恐懼。 恐懼自己給慕稚帶去傷害,也害怕他在自己揭開假面時選擇逃離。 隨著身體水分的流逝,腦子里進的水好像也一起空了。 慕稚沉默地穿好褲子,和廖松琴呈對角站在廁所內。 門外沒了動靜, 慕稚開口,還帶了點哭腔,“忘掉。” 單看這兩個字,還以為是多冷酷的人才能說出的話,廖松琴看他羞恥得紅暈蔓延到脖頸,都有些怕他下一秒暈過去。 “好的。”廖松琴非常配合地回答。 等慕稚緩過來一點,他接著道,“但我有個要求。” “?”憤怒而控訴的視線刺了過來。 “我惹你不開心了,可以打我罵我,但別不理我。” 廖松琴嗓音低沉,像粘稠淌下的松脂,化成一顆色澤甜蜜的琥珀,他直視著慕稚: “告訴我你的想法。讓你快樂的事,我會學,讓你討厭的事,我不會再做。” 那如果我讓你離我遠一點呢。 慕稚唇瓣燒得干澀,他咬住下唇,咽下了到嘴的話。 因為那話并非他本意,也不是出自真心。到了今日,慕稚發現自己那顆不爭氣的心臟還是會為廖松琴的話狂跳,縱使他們都明白,如果再出現一個“陸隅”,廖松琴說的話就未必能做數。 良久,慕稚道,“你錄下來。” “好的。” “出去就錄。” 廖松琴掏手機,“現在就可以錄。” 慕稚瞪了他一眼,“不要。如果做不到怎么辦?” “做不到就把我這個月的工資轉給你。” 慕稚心頭一跳,看過去,“什么?” “開玩笑的。”廖松琴打量著他的神色,知道慕稚不喜歡這個懲罰,改口,“做不到就一周不能見你。” “……”慕稚勉強松口,“一周好短。” “不短。” 折騰了一通,兩人終于回到臥室。 慕寧不見蹤影,臥室明亮的光線下,廖松琴神色間的不適顯露無疑。 慕稚摸了摸他額頭,皺眉,“你還沒吃藥?” “出來得急。”廖松琴拿出一板藥,“有水嗎?” 慕稚沒多想,拿過床頭的保溫杯,“還有點。” 廖松琴垂眼撥出藥片,錫箔紙發出響動,他接過杯子,仰頭吞了藥。 他的喉結很緩慢地動著,一口一口吞咽,把所剩無幾的水喝完。不知是不是錯覺,慕稚總覺得他脖頸上那幾道紅痕很像指印。 正要細看,廖松琴低下頭,金屬杯沿在光亮下晃了人眼。 慕稚想起這是他喝過的。 他莫名有些不自在,躊躇會兒,問,“你還能翻回去嗎?” 廖松琴:“?” “不是。”慕稚也意識到自己說了傻話,“你能悄悄溜走嗎?” “我是個病人,阿稚。” 廖松琴眼睫微垂,看起來十分虛弱,“而且,我很見不得人嗎?” “對不起。”慕稚先是虛心道歉,隨后說,“可這是一個大變活人的問題,和能不能見人沒關系。” “……” 廖松琴沉默會兒,“那還不如這樣。” 慕寧在廚房系著圍裙煮粥,身后電話響個不停,他接起來,“我感冒了,有事明天再說。” 電話那頭嘈雜地說著話,慕寧眉頭皺起來,開了免提,“嗯?” 樓梯上似乎有動靜,慕寧一邊應付著下屬的話,一邊想扭頭看過去。 電話那頭響起一道清冷的聲音,“慕總。” 慕寧身子頓住。 他拿著湯勺,語氣平穩地回,“林助,什么事?” 慕稚膽戰心驚地抓著樓梯扶手,看廖松琴一陣風似的去了玄關。 他站的位置能看清廚房全貌,期間慕寧差點回頭,嚇得慕稚狂冒冷汗。 好在有驚無險,慕稚躡手躡腳下樓,摸到玄關,刻意地咳嗽兩聲,拉開了門。 他對著空無一人的門外喊,“松琴哥哥。” 廖松琴尷尬地發出點響動,“欸。” 慕稚關上門。 他和廖松琴對視會兒,后知后覺地意識到,“我是不是不該藏你?” 廖松琴面不改色,“沒事,挺有意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