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情侶camera一陣迅速的搖擺,穩準狠地照在他的臉上! 廖松琴剩下的話都咽了下去,冷著一張臉,有些茫然地和大屏幕上的自己面面相覷。 現場一片吸氣聲。 廖松琴外形本就優越,看起來不近人情的冷臉帥哥懷里抱著捧雛菊,一手向后拉著什么人,眉眼冷肅地在屏幕上和大家對視,已經有人開始看向他們所在的區域,攝像機也催促似的停滯不動,無聲地給著壓力。 “阿稚。”廖松琴沒有回頭,動了動唇,小聲問,“這是什么意思?” 說話間,身側一對情侶反應過來,突然抱住對方,臉一側就擁吻起來,距離太近,似乎還可以聽到黏膩的水聲。 廖松琴眉心一跳。 身側響起一片善意的笑聲,慕稚埋頭躲在廖松琴身后,心無旁騖地裝著死,祈禱鏡頭快點挪開,不然他不確定自己會不會淚灑當場,成為第一個在情侶camera下痛哭流涕的人。 廖松琴似乎還愣著,寬厚的背擋住了冷風,隔絕出來的區域安全感十足。 慕稚不合時宜地感到幾分心安,他算著時間,鏡頭差不多挪開了,于是抬起手—— 拽了個空。 他迷茫地抬起視線,廖松琴已經轉了過來,他背著光,在將落未落的暮色中凝視著慕稚,胸膛平緩地起伏著,像一座壓著慕稚前半生喜怒哀樂的山巒,沉默而有重量。 他們好像對視了很久,廖松琴微微向前靠近,那片由他投注下的陰影下壓,慕稚鬼使神差地閉了閉眼,又立刻強迫自己睜開。 所幸,并沒有什么奇怪的事情發生。 廖松琴替他理好圍巾,在慕稚下頜處攏了攏,“閉眼做什么?” 他們之間的距離有些越界了。 慕稚一把推開他,“我眼睛疼。” 他的眼圈還明顯地泛著紅,眉毛糾結地皺起來,藏了很多委屈與苦楚的樣子。 廖松琴視線突然凝固在某處,他一忍再忍,還是伸出了手。 略微粗糙的指腹按上慕稚眼尾,不過咫尺,那顆嫣紅小痣敏感地顫了顫,隨主人受驚而大睜的眼一起鐫刻在廖松琴眼底,于是他的手指就順理成章地挪向那顆紅痣,不輕不重地碾了一下。 “!”慕稚抓住他的袖口,唇半張著,聲音有些抖,“你干嘛。” 廖松琴笑了笑,收回手背在身后悄悄捻了捻,評價道: “有點濕,別再哭了。” 指腹溫熱的觸感似乎還停留在眼尾處,慕稚曲起手指,摸了摸。 很干燥,已經被廖松琴擦掉了嗎? 等他回過神,情侶camera早就挪到了后排,廖松琴依舊站在他身前,慕稚從側方探頭看了眼,他正低著頭在手機上見縫插針地處理工作。 屏幕上依舊有人在擁吻,愛心不斷。慕稚看了會兒,盯著廖松琴的背影發起了呆。 如果廖松琴那時候真的親了上來,他肯定會哭得很慘吧。 像個傻子一樣,在眾目睽睽下哭到抽暈過去,可能還會給廖松琴一拳。 慕稚想到那個畫面就沒忍住笑了出來,又馬上警覺地捂住嘴,索性廖松琴沒有轉過來問他“在笑什么”,依舊集中在工作上。 那如果…… 慕稚緩緩放下手,一個念頭驀地進入了他的腦中,荒誕不經:如果剛才他吻了廖松琴,像以前做過的那樣……廖松琴還會推開他嗎? 他緩緩抬起手,指尖在廖松琴肩上觸了一下。慕稚用的力道太輕了,不會比秋風拂過一片落葉更重,甚至沒有在衣服上留下印痕。 但隔著冬季厚重的外套,廖松琴仿佛察覺到什么,回頭看過來,“我擋住舞臺了?” 沒等慕稚回答,視野驟然開闊,他站到了廖松琴身前。 廖松琴松了手。 “這樣就好了。”他說。 慕稚鼻尖莫名泛酸,“嗯”了一聲,不再言語。 兩人靜靜站了會兒,慕稚突然問:“上次那束花,后來怎么樣了?” 廖松琴垂眼看他,“帶回家養了幾天,枯了。” “花就是枯得很快。”慕稚不看他。 原本他想問“那束花是怎么處理的”,但思緒一轉,慕稚問不出口。 把別人的心意當作待處理的垃圾——哪怕這心意越矩且不合時宜,慕稚也從未想過要用尖利的話刺傷廖松琴,一點點都舍不得。 “是會枯,”廖松琴說,“買了鮮花保鮮劑,能活久一些,可惜還是敗完了。” 慕稚沒說話。 過了會兒,他的手腕隔著衣料被人勾了勾,慕稚詫異地低頭,廖松琴的聲音沉沉響起,“花這個東西,只要有心,總能一直開下去。” 他收回手,視線下移,和回頭看過來的慕稚四目相對,很輕地露出個笑。 風把花瓣拂亂,慕稚受了驚嚇似的,快速別過臉。 他聲音不太自然,“這么喜歡花,你自己帶回去吧。” 廖松琴:“不要。” 慕稚紅著耳尖,板起臉,“……煩人。” 【??作者有話說】 我們吱吱真的很好哄啊(老母親感慨 下章在周四,然后就恢復隔日更啦。 第31章 能加一下聯系方式嗎 【陸隅186】:終于忙完了嗚嗚,音樂節看得開心嗎? 慕稚回復,“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