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你怎么知道這里停電了?” “慕寧在大門裝了監控,我也有權限。” 廖松琴云淡風輕地說,“晚上刮風把我吵醒了,再一看攝像頭,已經離線,我就猜到是停了電?!?/br> 慕寧……裝了監控? 慕稚心頭有種奇異的感覺,他立刻晃了晃手電,果然在玄關的天花板上找到了一根線,連接著一個黑色的監控。 可是慕寧為什么沒有跟他說? 而且……他憑什么沒有監控權限。 探頭正對著大門,可以看見人員進出,至于屋內的人做了什么卻是看不見的。 確認了這一點后,慕稚微微放下心,如果自己的一舉一動被監視了三個月——縱使是出于好意,他也有點接受無能。 大概是忘說了。 慕稚想,況且他就算有了權限也不會查看,家里進賊了都不知道,還是交給慕寧……以及廖松琴更為放心一點。 他很快拿了幾件衣服沖下樓,廖松琴給他照著階梯,慕稚每一步都踩在光里,穩穩當當走出大門,鉆進廖松琴的車。 車外風雨大作,雨刮器來不及發揮作用新一波雨水就潑了上來。 這種情況顯然無法開車,兩人坐在車內等待,各自沉默。 慕稚抱著衣服發呆,他發現自己其實什么都不用帶,廖松琴家里有,可能還比慕寧別墅里的更完備些。 前提是廖松琴沒有扔掉。 他自嘲地笑了笑,廖松琴這樣性格的人,在慕稚強吻他后依舊能在臺風天開車來找自己,又怎么會亂丟他的東西。 廖松琴太好了,好到有些不自知的殘忍。 駕駛位有窸窣的響動,廖松琴從后座拿過毯子,放到慕稚懷里,“蓋上。” 話落,他趁著雨勢變小,駛出了別墅區。 慕稚裹著毯子睡著了。 到家后兩人簡單洗漱了一下,各自回房。 雨聲本就助眠,再加上當晚受了驚嚇,來回折騰一通,慕稚睡得很熟,連房門被人推開都沒發覺。 廖松琴站在床頭,像過往每一個端來牛奶的夜晚那樣,注視著慕稚。 這一次,他手中空無一物。 大半年前,慕稚借著酒勁吻了廖松琴那晚,越界的家伙蒙頭就睡,被親的人卻沒能睡好。 慕稚關起門來偷偷哭了很久。 廖松琴端著牛奶沉默地站在門外,等到牛奶變冷了,房里的動靜才徹底消失。 睡著了?廖松琴有點想笑,哭完就睡,明天眼睛得腫成核桃。 要把他叫起來敷一敷眼睛。 進房前,他明明是這樣想的。 只是小孩子不懂事罷了。廖松琴半跪在床邊,輕輕扒開點被子,以防慕稚把自己悶死。 只是一時的……情感變質,慕稚身邊太久沒有過男性長輩了,或許是某種需求的投射??傊?,不會是愛情。 他怎么會和他談愛情呢? 廖松琴跪在床邊看了會兒,小孩哭完就躲進被子里睡了,發絲亂糟糟地黏在臉上,遮住點紅彤彤的鼻頭,唇半張著,哭得呼吸很困難的樣子。 他想把頭發撥開,誰知剛伸出手,慕稚突然睜開眼。 廖松琴僵住。 慕稚迷迷糊糊看了他一會兒,又把眼睛閉上,睡著了。 廖松琴心跳仍有些快,被嚇的。 床上的人好像夢里都在委屈,在蠶蛹里拱了幾下,一腳把被子踹開,還有往地上拱去的趨勢。 廖松琴連忙要捉他,慕稚在夢里靈活地翻滾,眼看著要滾到床邊,腳踝一緊,終于被廖松琴捉進掌心。 他把人往回拖了拖。 “呼唔……”慕稚在這樣的粗暴對待下依舊沒有醒來,吸著鼻子喘了口氣,有些呼吸不暢。 廖松琴覺得非常有必要把人叫起來進行一些處理再睡覺,不然明天迎接慕稚的,會是變成腫脹小啞巴的下場。 他又一次試圖張口說話,依舊未果。 慕稚先前的動作幅度太大,睡衣落下去,露出點瑩潤的肩頭,上面還有衣料壓出的痕跡,讓這身皮rou仿佛被凌虐了似的,看上一眼就肌膚發燙,有種想要別開頭的沖動。 廖松琴表情微微變化,替他拉好睡衣。指尖碰到溫熱滑膩的肌膚,像要陷下去了。 等廖松琴反應過來的時候,慕稚的肌膚上已經留下紅痕。 他幾乎有些狼狽地松開手后退幾步,撞到慕稚的衣架還發出了不小的動靜,又迅速回身扶穩。 被褥里的少年依舊酣睡著,半個肩露在空氣里,是在廖松琴倉惶后退時不小心扯下來的。 他卻再也不敢有幫慕稚拉好衣服的念頭,牛奶也忘了拿,匆匆走了出去。 那是廖松琴第一次知道,原來他可以在慕稚身上留下痕跡。 廖松琴對此感到不適。 那是慕寧托付到他手中的慕稚,是他在高考考場外等待的小孩。 慕稚甚至跟他說了這么多,說自己離世的父母,說學業,說那些讓他痛苦迷惘的東西,自己作為兄長,怎么能,又怎么敢做出這樣的事? 第二天慕寧打來電話,說自己定了慕稚愛吃的海鮮,今天空運過來,讓廖松琴準備cao刀。 “這可是學生會!”慕寧激昂陳詞,“咱們讀大學時都沒進去,阿稚進了,這說明什么?這說明……” 對面的門突然打開,廖松琴立刻掛斷,悄悄探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