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到底把房產證藏哪了？”

    “你是不是把房產證交給哪個律師保管了，或者是教給祖簡保管了？”

    她來就是為了這個證的，家里已經翻遍了，找不到。

    祖簡這邊能翻的地方她也翻過了，還是沒有找到。

    都說這么多了，她嘴巴上也就控制不住了，索性一股腦全說了。

    “給……我……”

    霍老太太想說給我拿藥，這個藥字還沒說出口，兩眼一黑，她便暈了過去。

    紀佳還在說，至于說些什么，霍老太太聽不見了。

    過了一會，紀佳見她靠在床上不動也不言聲，閉著眼睛了，一副懶得搭理她的表情。

    真是油鹽不進。

    只是，又覺得她臉色不太對，不由得伸手碰了她一下問：“你怎么了？”

    “你沒事吧？”

    ~

    “都九點半了，奶奶怎么睡這么久？我去看看。”時小魚在客廳里坐了一會，忽然有點不放心。

    老人家年紀大了，本來就有病了，怕隨時都有可能會出現什么意外。

    據說她姥姥就是睡覺的時候再沒醒過來了。

    時小魚來到老太太房門口，輕輕敲了一下門，這是禮貌。

    沒有人回應，她便喊了一聲：奶奶，我進來了。

    她推門進去了。

    “奶奶。”時小魚進門后便看見老太太靠在床邊坐著，腦袋歪在一旁。

    “奶奶，你怎么了？不舒服嗎？”時小魚走過去喊了一聲，見老人家眼睛閉著，沒說話，她伸手摸了一下她的額頭，沒發燒，還覺得有一點的涼。

    她心里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又喊了兩聲，沒得到答復后。探了一下她的氣息，好像沒有呼吸？

    她又探了一下她的脈博，真的沒有跳動。

    奶奶該不會是死了吧？

    時小魚一嚇，忙轉身跑出去喊：“梅姨，梅姨。”

    “你快來看一看，奶奶是不是不行了。”

    呂梅這會又在廚房忙碌了，想著先把老太太的飯熱上，一會喊她起床。

    也不能睡得晚了，免得覺多了晚上又睡不著了。

    一聽見時小魚的喊聲她便忙熄了火過來了。

    跟著她匆匆來到老太太房間，探了下她的氣息。

    “時小姐，老夫人沒氣了。”呂梅嚇得臉色慘白。

    “那怎么辦啊！”長這么大她還從未親眼見過有誰在她面前死去。

    “我，我先叫救呼車。”呂梅慌忙跑出去打電話，時小魚也忙想起來要給祖簡打一個電話。

    這么大的事情，要第一時間通知祖簡的。

    一撥通祖簡的電話，她便帶著哭腔說：“祖簡，奶奶好像死了。”

    “慢慢說，發生了什么事？”

    他早上走的時候呂梅說是奶奶還在睡覺，他想著是她初來乍到，換了個地方不太適應，夜里沒睡好，所以才會醒得比較晚一些。

    ~

    祖簡是直接去了醫院的。

    老太太的病向來是在軍區醫院這邊看的，她在醫院認識不少的人呢，一旦生了病，也會有專門的醫生為她看病。

    醫護人院過來后便發現她已停止心跳了。

    一接到老太太病逝的消息后，全家人全都放了手里的活，跑到醫院了。

    老二家直接氣得朝過來的祖簡質問：“老太太去你家住了一晚上就死了，你給我說說看，你到底對老太太做了什么手腳？”

    這一盆臟水就朝祖簡身上潑過來了。

    祖簡看他一眼，沒言聲，時小魚不忍：“醫生都說了，是奶奶突發病，才會……”根本不管祖簡的事情。

    “你給我閉嘴，這有你說話的份嗎？”老二家又朝她橫了一眼。

    時小魚暫時閉了嘴。

    老大家這時發話：“行了，都別吵吵了，先把老太太入土為安吧。”

    這般，老太太的遺體被接回了紀家，照著規矩，要停尸三天。

    時小魚陪了祖簡一塊回去，她也想送霍奶奶一程的，只是紀家人不歡迎她，又人來人往的，老太太逝后來了許多的人。去了紀家后，她多半時間就在房間里待著了。

    后事，有人專門過來處理。

    祖簡在下面忙過后便來房間看她了，和她說：“晚點你回去吧。”

    “那你呢？”

    “我在這兒。”

    “我能不能在這兒陪你呀？”紀家這些人一個個都不是善類，奶奶現在又去了，她一直謹記著奶奶的話，要好好照顧他，陪著他的。

    祖簡點了頭。

    當天晚上，時小魚留在了紀家。

    由于自己是明星的身份，和祖簡又沒有公開，她也沒敢招搖，加上她覺得自個不餓，便沒有下樓吃飯了。

    主要是心情不好。

    霍奶奶在家里待著，如果她早一點過去看她，沒準還能搶救過來。

    她心里有自責，便不想吃飯了。

    晚點，祖簡人上來了，給她送了一份晚飯。

    “怎么不下去吃飯？”祖簡詢問她。

    家里有事，便沒有顧上她。

    吃飯的時候又是女眷坐一處男人坐一處的，后面才留意到她沒有下樓來吃飯。

    “我不餓。”

    “不餓也要吃點，你要是餓瘦了，奶奶知道了也會心疼的。”

    不提奶奶還好，一提奶奶她眼淚就滾出來了。

    本想趁著這幾天休息好好陪陪他們的，結果卻是這樣子。

    “哭什么呢，別哭了。”祖簡拿了紙巾給她，想給她擦一下眼淚，到底是有點笨手笨腳。

    他還從未給女孩子擦過眼淚，即使是演戲都不曾有過的表演。

    見她哭，他心里并不好受。

    如果知道奶奶今天會走，他說什么也不會出門了，就在家里陪著她。

    本想多陪她些年月的，誰知道她還是這么快便走了。

    說走就走，一點準備都沒有。

    時小魚自己擦了一下眼淚。

    奶奶走了，這個家里就再沒有人喜歡她的祖簡了。

    祖簡在這個家，會被孤立的。

    他雖然也姓紀，紀家的每一個人都不接受他。

    霍奶奶這樣的好人忽然離世，她當然會哭，她心里難過得不行。

    擦過眼淚，她看向祖簡，問他：“祖簡，你是不是也特別想哭，你想哭你就哭吧，不要憋著。”

    “……”他不會哭，他已經很多年不會哭了，除了演戲。

    他伸了雙臂，把她給輕輕抱了一下，說：“哭過了，把飯吃了。”

    “嗯。”

    時小魚默默把飯吃了點，但實在是吃不下，一點胃口都沒有，祖簡便又把飯拿走了，讓她早點睡。

    時小魚答應了，便躺了下來。

    一個人躺著，腦子里胡思亂想一圈后，才想起來應該把霍奶奶去逝的消息告訴爸爸mama的，便給他們打了個電話，電話說這件事情的時候她又哭了。

    她爸爸mama安慰了她一會，收了電話后時小魚躺在床上繼續胡思亂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