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被教育了
電話里已傳來華弘文低沉而有力的聲音:“時小魚是我要簽的藝人,不求你幫我,但也不要做公司的攔路石,你現在立刻回來見我。” “好。”果然像個乖巧的兒子。 電話結束,那人對華宇成說:“成少,還是先去醫院包扎一下吧。” 華宇成看了他一眼,眸中有幾分的怒意:“是你告的狀吧。” “成少嚴重了,我只是怕您又吃了虧而已。” 見鬼了,每次出事都能讓他給遇著,真要懷疑他是不是在自己身上裝了什么竊聽器。 他作了個請的手勢,華宇成甩手離去,他的人立刻跟著一塊匆匆走掉。 “時小姐,我是戴森,想好了隨時給我電話,我等著你的簽約。”他伸出修長又干凈的手,時小魚下意識的握了一下,只覺得他手尖有些冰冷。 她從未見過哪個經紀人有戴森這般的氣場,能震懾全場的氣場。 戴森目光轉身,離去。 “鹿鹿,你沒事吧?”隨著這些人離開,潘珀已匆忙來到鹿銘身邊。 鹿銘自然是沒有占到什么便宜,但若說受多重的傷那也沒有。 此時他坐在沙發上,臉色并不好看,頭發也有些凌亂,看起來有些狼狽,潘珀看他這樣子,心疼得眼睛一紅,平日里鹿銘是對他最好的。 他看起來冷傲,矜貴得與常人不同,實際是對潘珀這個人有求必應,也正因為如此,一出了事情他第一個想要關心的就是鹿銘了。 “鹿鹿,你喝杯熱茶吧。”他趕緊倒了杯熱水給鹿銘,除此以外,他也不知道能做什么了。 鹿銘接了他遞來的水。 “鹿鹿你頭發亂了,我幫你弄一下。” “……”蘇倫斜睨過來,就知道心疼鹿鹿,他們都是為了誰才受這罪的。 蘇倫和白源也都沒占到便宜,身上挨了不少的拳頭,這會功夫正毫無形象的坐在沙發里。 于然也悄悄走了出來,看了看四周,滿屋狼藉,吃的喝的被打碎了不少。 時小魚問:“你們沒事吧?要不要去醫院看一看。” 鹿銘說:“我沒事。” 蘇倫和白源也忙擺手:“沒事沒事。” 歇了一會,潘珀確定了鹿銘真無事后也就放心了些,這才又和時小魚說:“魚魚,戴森人不錯的,你考慮好了就過來吧。” 戴森最后那一句話,任誰都聽得明白,華氏是有意要簽約她了,并且已和她聯系過了。 “華少的太子爺太差勁了。” “他在公司都做不了主,文叔很信任戴森的。” 鹿銘忽然問:“珀珀你不想解約嗎?” 潘珀愣了一下,下意識的搖頭:“我才剛簽約進去。” “想解約的時候和我說一聲。” “……好。”潘珀有些糾結,鹿鹿怎么忽然生了讓他解約的念頭。 蘇倫說:“以后你看見成少這個人,繞著走。” 潘珀說:“我一直繞著走的。” “把心思多放在磨練演技上吧,是金子總會發光的。” 潘珀繼續解釋:“我的心思一直在磨練演技上。” 蘇倫冷呵呵的看他一眼,壓根不信他的話。 他的那些小心思,以往看著覺得疑惑,在今天他總算有幾分的明白了。 他站起來拿了自己的外套說:“走了。” “……”潘珀眸中有幾分屈辱,明顯感覺出來蘇倫對他有了很大的意見。 鹿銘拍拍他的肩膀:“蘇倫性子比較直,不要在意,他沒有惡意的。” “我沒有怪他的意思。”潘珀轉身去把他的外套給拿了過來:“外面冷,你先把衣裳穿好再走吧。” 時小魚一旁看著,隱隱覺得潘珀有幾分的卑微,以往還沒有覺察出來,今天晚上在鹿銘面前,特別的明顯。 這種卑微讓她看得不太舒服,潘珀沒必要這樣的,今天晚上發生這樣的意外又不是他的錯。 被人看上也不是他的錯。 鹿銘接了他送來的外套,自己一邊穿上一邊和他說:“你也把外套穿上,別凍著了,都走吧。” 大家也就跟著他一塊走了。 ~ 時小魚也坐回了自己的車,之后給潘珀發了個信息:三哥,有什么事情咱們一起承擔,別一個人扛著。 潘珀與她來說也是一個特別的存在了,當初在《王妃鬧翻天》這個劇組,別人都對她愛不理睬的情況下,潘珀卻對她友好,主動和她玩耍,后來又主動拉攏了鹿銘蘇倫都與她玩。 他連鹿銘這樣一個高傲的人都可以搞得定,也是不簡單了吧。 潘珀這個人可以說是面面俱到,八面玲瓏的一個人了。 就算是這樣的一個人,也有脆弱的一面。 有一瞬間,時小魚莫名覺得他和自己有幾分的相似。 潘珀也正在刷手機,很快回了她信息:嗯。 ——五妹,我等著你過來。 等她和華氏簽約,到時候他們就真的是一個旗下的藝人了。 和潘珀聊了幾句,時小魚這邊就有電話進來了,一看來電,她精神一震,趕緊摁了接聽。 “祖簡。” “在哪兒?”對方的聲音一貫的輕柔。 “在回家的路上。” “到我這兒來。” “……好吧。” “不太情愿?” “情愿情愿。” “一會見。” “嗯。”時小魚默默掛了電話后和周琪說:“去祖簡那兒。”然后又默默的找出一支口香糖吃。 一會見了祖簡,少不了要親親抱抱舉高高,她剛又喝了不少酒,還吃了許多別的,都沒刷牙,怕有氣味,她悄悄的哈口氣聞了聞。 現在有了男朋友,有些事情就要注意了。 經過這一折騰,她頭也不暈了,人也精神了。 周琪咧嘴笑著和他說:“祖哥這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了。” 這才分開不到二十四小時,又要把人送過去了。 “你今天晚上和橙子交流得怎么樣?” “現在談的是時間煮魚這對cp。” “我想談談啟程夫婦這對cp,方便透露一下嗎?發展到哪里了?” “……”周琪專注開車,不和她說了。 時小魚探身過去和她講:“我今天見到戴森本人了。” 他們要唱歌,周琪把她送過來后就先走了。 她現在也是有男朋友的人了,閑著沒事就找男朋友壓馬路,壓根不知道這邊發生過什么事情。 “特別的酷。” “……你這樣說要是被祖哥知道會吃醋的,魚魚你不許變心。” “……去。”她還不能夸一下別人的好了。 閑談之間,周琪把人送到門口,時小魚便自個跑進去了。 祖簡人在客廳坐著,慢慢的品了一杯茶的功夫,時小魚跑進來了,喊他:“祖簡,我想先去洗個澡。” “……去吧。” 她今天本就是素面朝天出來的,在外面折騰了這么久,她又怕自己氣色不好看,還是趕緊洗個澡擦香香后再出來見祖簡吧。 她要讓祖簡看見的都是美美的自己。 花了二十分鐘的時間,時小魚沖了個澡,刷了個牙后,把頭發吹干,把自己的臉收拾了一番,又找了套珊瑚絨睡袍穿上,自己在鏡子前照一照,挺美的,又怕讓祖簡等久了,她趕緊又朝外跑了去,朝樓下一看,祖簡人還坐在客廳里。 “祖簡。”她一邊朝樓下跑一邊喚了他一聲,祖簡轉身看了過來。 “不要跑。”他開了口,朝她走了去。 怕她會不小心踩空或滑了腳,女孩子在樓梯上跑來跑去,總歸不會太安全。 “祖簡。”她一個飛躍起,朝他撲了過去,他立刻伸了雙臂把她給牢牢接住。 “你有沒有想我。”一落到他懷里,她立刻嬌軟得像塊棉花糖。 他點頭,卻是說:“與成少打架了?” “……你怎么知道?”她驚訝,這才剛發生的事情,都沒有曝光,她都要懷疑自己身上是不是被他裝了什么追蹤器了。 “文叔說的。” “……文叔?和你很熟?” “不熟。” “……那他干嘛給你打電話?” “他想簽約你。” 想簽約她,干嘛給祖簡打電話? “……我們的事情是不是別人都知道了?” 祖簡抱她去坐了沙發那邊:“該知道的都知道。” “你覺得我真的可以簽約華氏嗎?……” “你可以簽約我。” “我還是簽約華氏吧。” “……簽約華氏的話,先簽約五年,不可過長。” “我已給你附加了幾個條件,你要求他們加上去才能和他們才簽約。”他抬手把桌上的寫的幾個條件拿了過來,時小魚接過看了看。 1.合約期間,公司若做出違反藝人名譽或身心健康的事情,藝人有權要求提前解約。 2.合約期間,公司在長達半年不能給藝人提供資源的情況下,藝人有權要求提前解約。 “……”是個狠人。 時小魚一邊看一邊點頭:“這個可以有,如果他們不愿意附加這些條件,說明并沒有誠心邀請我,不簽也罷。” “嗯。” “有沒有被打到?”話題又繞到她打架的事情上了。 “沒有,我怎么可能會讓人打到,我從小就會過散打,學過跆拳道。” “不信你摁著我,我一定可以把你摔出去的。” “……那你試試看。”這小妮子對自己的武力值好像一直很自信,他便把她給親住。 “……”這讓人家怎么試?她立刻忍不住把人給抱住了。 “怎么不把我摔出去?”他疑惑。 “舍不得呢,還是你把我摔出去吧。” “別客氣,你試試看。”他雙臂把她的手拿了下來,朝她腦袋邊壓下。 “來真的?”時小魚認真又疑惑的問。 “你翻上來就你贏。” “贏了有獎勵嗎?” “有。” “什么獎勵?” “隨你。” 隨她? 她立刻躍躍欲試,雙腿一勾,把他死死的往下壓。 她明顯感覺手上松動了幾分,一不做二不休,她雙臂忽然回力,膝蓋用力去頂的時候被他抬腿給壓下,挺無語的,還真是什么壞招都敢使,手上再次重新加了力道,時小魚的手又被他給摁了回去,放在了她腦袋兩邊。 “……不好玩。”她臉上一垮,委屈巴巴,他心里一軟,手上也跟著軟,她忽然一個大力襲來,直接把他推了出去,他整個人便從沙發上摔了下去,這妮子迅速壓了過來,得瑟:“我贏了。” “你說的,我贏了,隨我。” “隨你。”他愿賭服輸,她一雙手立刻隔著羊毛衫伸進來了。 “……” “皮膚好好呢。”雖然沒掀開看,也感覺得出來呢。 “……” “……別動,讓爺今天好好寵愛你。” 她跟個流氓似的,調戲良家婦女。 他幾時被人這般對待過,臉上的表情漸漸失控,伸手攬過她的腦袋要親她,還聽她嗚嗚的嚷嚷:“說好的隨我的,不許動。” 兩個人在客廳膩歪到幾乎失控,他到底是用殘存的一絲理智說:“乖,可以去睡覺了。” “為什么不能……”她有些艱難的問,卻又有幾分的問不出口。 好丟臉。 他看著她。 她一臉的難為情,或疑惑不解。 他說:“女孩子和男孩子總是是不同的,即使再喜歡他,也要對他有所保留。” 嚶嚶嚶,這是什么小神仙,要教她這樣的事情。 不不不,她不要對祖簡有所保留,少愛他一點都不行。 “尤其是娛樂圈這個地方,人和人之間,除了利益,剩下的真心少之又少,以后你簽約了別的公司,會遇著更多的人,更多的事,凡事三思而后行,不要想著逞英雄,這不是英雄時代。” 感動還在心頭,這后面又給她當頭一棒。 時小魚愣愣的看著他,他為什么忽然和自己說這些話? “祖簡,你是知道我為了潘珀才和人打架的事情是不是?” 祖簡點頭。 “我沒有想要逞英雄,潘珀是我拜把子的哥,是我三哥,我看見他讓人欺負得不能還手,我才去打人的,我沒想到他是成少。” 他無視她此時的委屈,問:“如果知道他是成少,你就不會動手嗎?” “……我。” “難道要我眼睜睜的看著我三哥被人欺負而不管嗎?” “你在外面認了幾個哥哥?” “……” “當我沒說,晚安。” 他站起來,走了。 當沒說? 明明說了這么多,她能當沒說嗎? 說的是完全沒毛病,可她就是聽著別扭,難受。 這分明就是先給她吃塊糖,又轉手給她一個巴掌。 她卻沒法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