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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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jiejie!” 一家人四口人激動地抱到了一起,似乎再也承受不起片刻的分離一樣。 海風(fēng)吹得裴真柔軟的發(fā)絲有些凌亂,望著眼前為自己擔(dān)心的家人們,裴真忍不住抽了一下鼻子,圓圓的眼睛里忽然涌現(xiàn)出來了晶瑩的淚水。 “爸爸、mama、弟弟,我回來了,你們別哭了。” 裴莊然、沈清和賀霄擦著眼淚,聲音打著顫,卻笑著點頭道:“好,不哭了。” 第95章 大結(jié)局 “鉆石號”游輪觸礁事故一下子就傳遍了整個網(wǎng)絡(luò), 所幸此次事故船組工作人員處理迅速及時,還有許多身強力壯的乘客熱心地加入到救援隊伍中,所以除卻極少數(shù)人因第一次撞擊而受了輕傷外, 大部分乘客的人身安全并沒有受到損害。 裴莊嚴(yán)受到襲擊陷入昏迷的事情也處于保密狀態(tài), 甫一下船,裴家就把裴莊嚴(yán)送到了最近的醫(yī)院,經(jīng)過醫(yī)生的檢查, 裴莊嚴(yán)只是因為頭部遭受重創(chuàng)而暫時陷入了昏迷, 很快就會蘇醒過來。 裴立行再三確定自己的兒子不會出事后,這位一直以來不茍言笑的老人才如同天底下所有的父親一樣露出了放下心來的表情, 隨即便又鎖緊眉頭,成為了眾人眼前那個雷厲風(fēng)行的董事長。 而這一次,裴立行顯然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要更加嚴(yán)肅。 裴真一下船就把撿到的用作兇器的花瓶的碎片交給了裴立行, 如此一來只要等裴莊嚴(yán)醒轉(zhuǎn),人證物證齊全, 很快就能把陸知行逮捕歸案。 不過,出乎裴真意料的是, 裴立行似乎并沒有立馬通知警察來的打算, 他在病房看望了裴莊嚴(yán)后, 就一個人走到了旁邊的休息室, 開始閉目養(yǎng)神。 “爺爺, 你累了嗎?” 裴真推開門走了進(jìn)來, 睜著圓圓的眼睛望向裴立行,而老人只是面色平靜地坐在椅子上, 手邊的桌邊上還放著一杯茶,曼妙的茶香充盈在整間房內(nèi),沁人心脾。 “真真, 是你啊。” 似乎是聽到了開門的聲響,裴立行緩緩地睜開了自己的眼睛,他銳利的目光落在裴真身上時候稍微緩和了些許,然后他便沖著裴真伸出手,示意裴真到自己的身邊來。 “爺爺,你在干什么呀?” 裴真看著神色晦暗不明的裴立行,正疑惑著,就聽到門口又響起了一陣腳步生,緊閉的房門吱呀一聲地推開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出現(xiàn)在了門后。 是裴立江。 裴真的小手立馬握成了小拳頭,陸知行做的那些事就算不是裴立江指使的,他作為陸知行的父親也絕對清楚,但仍然選擇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現(xiàn)在他又有什么顏面到裴家人面前來呢? 裴立江的臉色已經(jīng)比上一次看到的時候還要難看了,他雙頰凹陷,眼底烏青,整個人身上都流露出一股油盡燈枯的沉沉死氣。 半晌,裴立江沙啞的聲音才在房間里響了起來。 “我會把我手上所有的股票都轉(zhuǎn)讓給你,董事長。” 這意味著什么? 這意味著裴立江他們這一脈的人將會永遠(yuǎn)從裴氏的舞臺上退場,再也沒有分毫染指的機會。 裴真微微一怔,尚未明白裴立江為何會這么做,然后就聽到了自己的身旁傳來了一聲輕輕的冷哼聲。 似嘲弄,似諷刺,但更多的是麻木與無感,以及一絲淡淡的失望。 裴立江的望著裴立行,繼續(xù)沉聲道:“以后的事我管不了,但是現(xiàn)在我只希望你能放知行一馬,至于他未來如何,我不會再管了。” 裴真頓時了然,看來裴立江已經(jīng)知道了裴立行拿到了陸知行傷人的證據(jù),他現(xiàn)在愿意將畢生所得雙手奉上,只是為了換取一個能夠讓陸知行逃走的機會。 屋內(nèi)的氣氛凝滯的像是一潭了無生氣的死水,許久,裴立行才瞇了瞇眼,道:“三弟,你年紀(jì)大了,也是時候該退休享享福了。” 裴立江身子微微一顫,正想要說些什么,就聽到裴立行的低沉的聲音幽幽地傳了過來:“但是,我要提醒你一件事。” 裴立行將裴真抱到了懷里,臉上帶著和藹的笑容逗弄著自己的小孫女,甚至連看都沒有再看一眼裴立江,隨口說道:“約定是屬于朋友之間的,如果有人去幫忙了我的敵人,那么他也會成為我的敵人,就不用再談什么約定了。” 裴立江深吸一口氣,似乎是覺得疲憊地閉上了眼睛,他一瞬間就像是蒼老了十?dāng)?shù)歲一般,步履蹣跚地轉(zhuǎn)身走了出去,整個人都像是隨時都會行將就木一般。 他雖然老了,卻還沒有徹底老糊涂。 裴立行的意思,是說可以放陸知行離開,但是裴立江卻不能再幫陸知行做任何事,只能眼睜睜看著陸知行一個人在海外流亡。 說實話,一時間裴立江也不明白,究竟是讓陸知行下半生在牢獄之中度過心里更痛苦一些,還是親眼看著陸知行流亡海外更絕望一些。 但最后,他覺得以陸知行的性子,要是讓陸知行從此就在監(jiān)牢之中度過,或許會比死更難受,就算在海外永遠(yuǎn)都不能回來,永遠(yuǎn)都不能再和自己的親人團(tuán)聚,但或許也能獲得新的人生吧…… 裴立江滿心蒼涼地走了出去,覺得自己的人生或者是陸知行的人生,在這一刻已經(jīng)畫上了句號。 當(dāng)陸知行慌亂地告訴裴立江他失手打傷裴莊嚴(yán)的那一刻,裴立江就明白了全完了,如今裴莊嚴(yán)平安無事,那么等待陸知行的就不僅僅是經(jīng)濟(jì)犯罪的罪名,還有那殺人未遂的刑事案件啊。 裴立江只有陸知行這一個兒子,所以不管他做了什么,身為父親的裴立江就算再痛心疾首,最后也只能默默幫陸知行收拾殘局。 “爺爺,就這樣可以了嗎?他們可是打傷了大伯父的壞人。” 等裴立江走了出去,裴真才用她軟軟的聲音小聲問道,眼里仿佛寫滿了不解。 “這樣就可以了。” 裴立行笑著繼續(xù)哄著裴真,深邃的眼中流露出一抹意味深長的情緒,笑著道:“真真呀,你要記住,一個人把自己所有的籌碼都交出去的時候,就也是把自己的一輩子都交到了別人的手里,所以等真真長大了,不管遇到了什么人,永遠(yuǎn)都不要把自己最后一個籌碼交出去。” 果然,姜還是老的辣呀。 裴真在心里感慨道,臉上卻露出一副沒聽明白的表情,皺著眉頭,一雙看向裴立行的眼里似乎在問這就是什么意思,裴立行看了只是哈哈一笑,“哎呀,我家真真還太小了,我跟你說這些干什么?” 裴真這個時候卻像是聽懂了一樣,坐在裴立行的膝蓋上抬起頭來,看著爺爺用軟糯糯的小奶音問道:“那萬一真真不小心把最后一個籌碼交出去了怎么辦?” 裴立行聽了瞇了瞇眼,他先是故意露出一個驚訝的表情,嘴里喃喃說“那這怎么辦呢?”,然后就仿佛在認(rèn)真思索一樣地皺緊了眉頭,一邊打量著自己小孫女那緊盯著自己的視線,像是突然想明白了一般地一擊掌,笑道:“有了。” 裴真好奇地看向裴立行,這位頭發(fā)花白的老人現(xiàn)在就像是一個童心大發(fā)的和藹的老爺爺一樣,他絲毫不在意地從自己定制的西裝上扯了一顆紐扣下來,輕輕地放到了小孫女?dāng)傞_的手掌心里。 “那爺爺就把自己的籌碼給真真好了。” 裴立行笑道,“要是真真弄丟了自己的籌碼,就拿這個來找爺爺吧,這是爺爺送給真真的籌碼。” 一枚精致小巧的紐扣靜靜地躺在裴真的手心里,裴真睜大了眼睛,小心翼翼地將小手握成拳頭,認(rèn)真地點了點頭,仰起小腦袋沖裴立行笑道:“真真一定會好好保管的。” “哈哈哈,好了,我們?nèi)タ纯茨愦蟛赴伞!?/br> 裴立行被可愛乖巧的孫女逗得哈哈大笑,他將裴真放了下來,牽著裴真的手緩緩?fù)萃庾呷ァ?/br> 另一邊,裴立江一離開醫(yī)院,就告訴了陸母自己與裴立行的交易,讓陸母趁著警方查過來前最后跟身在海外的陸知行打了個電話道別。 這一通電話結(jié)束后,也不知道還能不能再聽到陸知行的聲音。 思及此處,裴立江不得不長長地嘆了一口氣。 “知行,以后爸爸mama不能再聯(lián)絡(luò)你了,不然我怕他們找到你,你自己一個人保重……” 陸母得知以后都不能再聯(lián)系陸知行的消息,頓時哭成了一個淚人,但是時間有限,她也只能簡短地跟陸知行交代了一下情況,然后便在裴立江的催促下掛斷了電話。 掛斷了電話,陸知行茫然地抬起了頭,看著這陌生的異國他鄉(xiāng),心中一片絕望。 很快他的名字就會上通緝,裴立江和裴立行的約定只能保證他可以出逃,卻不會保證他永遠(yuǎn)都不會被抓回去,那么他接下來的下半輩子就注定要在東藏西躲中度過,永不見天日。 陸知行這才意識到,裴立行是有意這么做的,目的就是讓他的父親裴立江后半輩子都只能在害怕他被捕的擔(dān)驚受怕中度過,而他自己也像過街老鼠一樣,無論到哪都只能倉皇而逃。 如果有裴立江變賣了裴氏的股票后的現(xiàn)金也好,但是陸知行逃到倉促,裴立江和陸母也被盯上不能再輕易地聯(lián)系他,那么他只能靠著自己和賬號里僅有的錢想辦法在國外逃亡下去。 他曾不止一次出國避風(fēng)頭,但是避風(fēng)頭和被通緝卻是兩碼事,前者陸知行還可以繼續(xù)在國外揮金如土,紙醉金迷,可是后者呢?后者他必須隱姓埋名,自己一個人偷偷摸摸地活下去。 這樣看來,這才是最讓人絕望的日子。 陸知行深吸了一口氣,身心俱疲,絕望地閉上了眼睛。 與風(fēng)風(fēng)光光大少爺?shù)纳矸莞鎰e,從此以后他只能是一個東藏西躲的通緝犯,每一天都要擔(dān)驚受怕,每一天都要驚恐萬分。 這樣日子,真是比死還要痛苦。 在接下來的日子里,裴氏發(fā)生了兩件重大的事情。 第一件事,就是裴立江將手頭擁有的所有股份盡數(shù)轉(zhuǎn)讓給裴立行,裴立行手握絕對優(yōu)勢的裴氏股票,再也沒人能撼動他的地位;第二件事,那就是在股東大會上裴立行宣布自己決定提前退休,將董事長的位置交給在前一段時間裴氏面臨危機時臨危不亂的裴莊嚴(yán)。 年逾古稀的一代商業(yè)傳奇,裴氏的董事長裴立行,就這樣開始了自己的輕松的退休生活。 卸下了一身俗務(wù),現(xiàn)在的裴立行少了在外人面前的肅穆,就像是一個普通的老爺子一樣,每日陪著老伴游山玩水,兒孫繞膝,逗弄家里的孫子孫女,頤養(yǎng)天年。 “今天可能要下雪,真真你多穿一點。” 日子過的飛快,很快就到了新年,裴莊然和沈清帶著裴真還有賀霄一同回到了裴家本家過年,與他們一樣的還有裴莊嚴(yán)、裴莊穆和裴夕之,一家子人在祝賀裴老爺子出院后又并不是很久違地聚在了一起。 沈清正在給裴真系著圍巾,望著女兒紅撲撲的小臉蛋,忍不住伸手捏了捏裴真軟軟的臉頰。 裴真點了點頭,濃密卷翹的睫毛在寒風(fēng)中微微抖動,顯得格外的可愛動人。 “再見爸爸mama,我出門去了!” 裴真沖著站在門口的裴莊然和沈清揮了揮手,然后就迫不及待地拉著賀霄準(zhǔn)備一同出門去找小伙伴們一起玩耍。 跨年的那一天,大家都陪在各自父母的身邊過著節(jié),一個個都爭先恐后地給裴真打了電話,恭賀新年,最后紛紛約好年后要一起出來玩。 才跑出去幾步,裴真就撞到了剛從車上下來的裴莊嚴(yán),在被陸知行打傷后他很快就恢復(fù)了意識,現(xiàn)在已經(jīng)完全看不出來他是前不久還住進(jìn)了醫(yī)院里的人。 看見裴真撞到了自己后似乎有點沒站穩(wěn),裴莊嚴(yán)立馬眼疾手快地拉住了裴真,輕聲道:“跑慢一點,剛下過雨,地上滑。” 裴真仰起了小腦袋沖著裴莊嚴(yán)點了點頭,然后裴莊嚴(yán)便拍了拍裴真和賀霄的肩膀,“你們?nèi)ネ姘伞!?/br> 看著兩個小小的影子著急地跑向停車場,裴莊嚴(yán)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一邊解開自己大衣的扣子一邊往屋內(nèi)走去,唇角微微往上揚了幾度。 “大哥笑什么?” 裴莊然順其自然地跟在裴莊嚴(yán)身邊一同進(jìn)屋,見男人這么笑著,不由得有些好奇地問道。 裴莊嚴(yán)深吸了一口氣,聲音還是一如既往的沉穩(wěn),只是其中多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意,“我想到了小時候的事。” 說起這事,裴莊然似乎也有了印象,他的臉上隨即也浮現(xiàn)出淡淡的笑容,語氣有些懷念地開口道:“啊,是那件事啊。” 裴夕之在暖氣十足的室內(nèi)穿著裙子走了過來,右手上還端著紅酒杯,看著哥哥和弟弟笑成這個樣子,也忍不住好奇地問道:“你們在說什么?” 裴莊嚴(yán)和裴莊然對視了一眼,兩人心領(lǐng)神會地點了點頭,笑道:“沒什么。” 裴夕之微微一挑眉,美麗的眼睛里染上了一絲懷疑,她走過來左手?jǐn)堉崆f嚴(yán),右手拉住裴莊然,站在他們中間像是一個發(fā)號施令的女王一樣地開玩笑說道:“你們到底在說什么,竟然還瞞著我。” 看他們?nèi)齻€又打成了一團(tuán),裴莊穆依舊是一副嫌棄他們的樣子走了過來,走近一聽立刻就知道他們在說的是什么,下意識地說道:“不就是你和四弟新年的時候出去玩,兩個人在雪地里轉(zhuǎn)圈圈結(jié)果摔的鼻青臉腫地回來那件事?” 裴莊穆輕輕地嘖了一聲,似乎也回想起了那個時候的場景,輕哼一聲,將頭側(cè)了過去看向窗外,“那個時候還挺可愛的,誰知道現(xiàn)在,呵。” 要不是顧及到形象,裴夕之真想給自己這位二哥甩一記眼刀,但是現(xiàn)在她也想起來了那天的事。 那個時候她和裴莊然才多大?大概也只有四、五歲的樣子吧。 兩個人新年的時候忍不住一起去外面玩,剛好遇上了下雪,裴夕之說想要學(xué)電影里一樣在雪地里轉(zhuǎn)圈圈,結(jié)果是姐弟兩個人一起摔跤哭著跑回來的。 那天裴莊穆還以為他們是被欺負(fù)了,一邊嘲諷他們沒用,兩個人都哭著跑回來,另一邊卻也準(zhǔn)備出去找人算賬,說不能看裴家的孩子這么被人欺負(fù)。 最后還是裴莊嚴(yán)哄著他們兩個,他們才說清楚是自己不小心摔跤了,惹得裴莊穆沒少沖他們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