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國]焚香祭酒 完結+番外_分節閱讀_342
直到郭嘉半舉的手已開始僵硬,才聽到復雜難陳的一聲嘆息: “我答應你。” 他垂袖而立,再次行了一禮: “嘉,感激之至。” 同一時刻,空闊平坦的路道上,崔頌對跟在自己身后,熱得滿頭是汗的任父關切道: “酷暑難耐,我一人去司空府便好,任公快找個地方歇息吧。” 任父抹了把汗,道:“無妨,華公于我亦有指導之恩,我當與君同去。” 崔頌往左右掃了一番,道:“此處距司空之所在尚有一些距離,任公且稍待片刻,我去引一匹馬來。” 遂往旁邊的驛舍而去。 任父此人最怕熱,聞言,就地找了個陰涼的地方坐下,一邊給自己扇風,一邊時不時地看著驛舍的大門。 崔頌入了驛舍,向驛從出示了官印,便被引去了后院。 他揮退跟隨他的驛舍從事,在馬廄旁選了一匹棕色的駿馬,喂食馬草。 不多時,一個身手輕便、五官平凡無奇的男子不知從何處躥出,站在他的身后。 崔頌繼續喂著馬,沒有回頭: “如何?” 那人低聲用清河方言與他匯報了幾句。 只聽了兩句,被崔頌抓著的馬草便脫了手,落在地上。 崔頌垂眸看向自己空無一物的手,緩緩收緊成拳。 “奉孝……” 直到掌心傳來尖銳的刺痛感,他才回過神,低聲命令身后的人離開。 他喂完最后一點馬草,牽著馬離開馬廄。立即有驛從上前,給馬套上車架,從側門引出。 任父見到馬車,擦去額角新冒出的汗,等崔頌在驛從的殷切招待中上了車后,這才跟著上去。 一坐上車,他驚疑不定地瞅著崔頌的臉: “崔侯這是怎了?方才還好好的,怎么面色……如此蒼白?” “無妨,興許是天氣太熱,過一會兒便好。” 任父又端詳了一會兒,確定他沒有其他異常,這才安下心。 馬車緩緩駛動,任父感受著撲面而來的暖風,昏昏欲睡。 忽然,他睜開地吸了吸鼻子,疑惑地東張西望,最終將視線落在崔頌身上。 “崔侯,你受傷了?” “未曾。” 平日里親朗溫和的聲音,此時格外清冷,幾欲拒人于千里之外。 任父心中有些發憷,又有些猶疑。他想到崔頌的為人與脾性,終究是壯了膽子,隔著袖子抓起他的手。 “崔侯莫非對掌上的切口毫無所覺?” 崔頌只掃了眼掌心與洇濕袖口的血跡,便若無其事地抽回手:“方才引馬時,不慎勒傷,勞任公掛心了。” 任父還想說些什么,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二位,司空的府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