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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德笑嘻嘻地湊到他身邊,用一半斗篷將他裹住:來來來,用我guntang的身軀溫暖你吧。 滾! 放棄掙扎吧。 松開我 別鬧,睡覺了! 混蛋! 折騰了好一會后,那兩人才終于安靜下來。 約書亞雖然傲嬌,卻也不傻,直到西德是為自己好,也知道這個天一個人睡很容易出問題。所以,他其實是可以理解她的決定的,但是哼! 蘇綠當然聽到了少年的評語,如果可以的話,她也不想這么做,但不是沒辦法么。阿黛爾的身體太弱了,就算有斗篷恐怕也撐不過一夜。她不能生病,因為她不確定,那位瘋狂的魔法師在為她治療時,會不會發現她其實是一只人魚。要知道,對于很多魔法師來說,人魚的身體部分可是一種非常好的魔法材料。到那時,他真的會遵守諾言后給她最后的自由嗎? 她不想賭運氣,所以,只能從根源上解決一切。 那就是不生病。 漫漫長夜,如果非要找一個熱源的話,那無疑只有克萊恩了。 誰讓他們熟呢? 殺熟這個詞,不就是這么來的么? 再說了,依據她的了解,這家伙可是了不得的紳士,就算有女xing不小心闖入了他的浴池,也絕對不會發生什么奇怪的事qíng。 所以他不會是基佬吧? 蘇綠為自己的想法稍微寒了一把,但很快,就將這一切拋到了腦后,很快就陷入了沉沉的睡夢之中。 屋外的雨聲似乎更大了。 克萊恩傾聽著其余三人此起彼伏的均勻呼吸聲,心中無語非常。但同時,他發現了一件事,那就是陛下的身體涼得厲害,簡直不像是正常人類。 是啊,如非這樣,依照她的xing格,根本不會主動做出像剛才那樣的事qíng。 他微皺起眉頭,暗自責備自己為什么直到此刻才發現這件事。如果早知道,他之前根本就不會說不冷的話,若是因此害得她單獨過夜,一定會著涼的。好在,一切都還來得及挽回。 如此想著的他稍微動了下手臂,任由少女自然地滾入自己的懷中,將斗篷裹得嚴嚴實實、密不透風后,縮緊雙手,認真異常地完成取暖的命令,正如數百年前一樣,不打一絲折扣。 ☆、107 安慰與補刀 與小小的意外 一更 幾人便這樣在荒島上住了下來。 作為牢籠,這里的環境規律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地步。比如,像之前的那場bào雨,三天就會準時來上一次,而且時間也是從傍晚一直持續到凌晨。之后的兩天,就是持續的晴朗天氣。 不過拜此所賜,幾人一直有著較為充足的淡水。 不僅如此,海中的生物、樹林中的植物仿佛也是以三天為一個輪回重生著。之前拾取的貝殼、摘取的果子,三日后再看,它又在靜悄悄地待在原地,連模樣都不曾改變。 說到底,這里雖然日升月落、時間流逝與外面的世界一樣,但是待得越久,就越是覺得,它非常像一臺每隔三天就刷新一次的記事本,無論你之前做了多少事,三天一過,一切痕跡都消失無蹤。 所謂魔法師,出了名的好奇心旺盛,否則也不可能在未知的世界中越走越遠。將這樣一種人持續關在這種毫無驚喜和奇跡的地方,也許真的是最殘酷的懲罰也說不定。 好在,人為創造的痕跡似乎不在此列。 接下來的時間里,幾人將木屋擴建到了足夠大的程度,而且還制造了桌、椅、g、碗等家具和廚具,生活狀況自然而然地也一天天地變好了起來,連每餐的食物都能變換搭配。 如果不是有一把危險的達摩克利斯之劍一直掛在頭頂,蘇綠幾乎快以為自己其實是來度假的。不過,如果真是度假,男伴她絕對不會選擇這種年紀的,簡直像是帶孩子出游嘛。 瑪麗? 克萊恩有些奇怪地注視著對著樹果發呆的少女,看著她臉上的表qíng,沒來由地覺得一寒。 嗯?蘇綠從思緒中回過神來,神qíng自若地抬起手繼續摘取顏色金huáng的漂亮果子,仿佛剛才的走神只是少年的錯覺。 沒事。公爵大人的手上拎著幾只拖著漂亮翎羽的野jī,這就是他們今夜的晚餐。而她正在摘取的果子,雖然單吃的話味道不怎樣,但拿來調味卻是相當好的。 眼看著樹枝編成的籃子已經快被各種新鮮果子和蘑菇裝滿了,蘇綠停下了動作,回頭對老部下說:回去吧。 好的。 兩人于是并排而行。 沒想到西德還有這樣的手藝。蘇綠看了眼手中的籃子,編的相當漂亮結實。 克萊恩笑著回答說:他的父親是一位木匠,從小他的手就非常靈巧,大家都以為他會子承父業,結果 他被你拐出來了? 咳。少年抱拳輕咳了聲,出來旅行是西德自己的決定。 你確定回去的時候不會被他父親揍嗎? 瑪麗,請 好吧。蘇綠用空著的手做出個這個話題到此為止的動作。 對了,你今夜依舊要去海中嗎? 嗯,是啊。蘇綠鎮定地回答說。 在弄清楚這地方的環境后,她幾乎每晚都會去海中游泳到很晚,有時第二天清晨才會回來。說來奇怪,明明在陸地上各種擔心著涼,在海中卻完全不會,這大概也是水土不服的一種吧,說到底,這個身體的本體還是一只魚。 而之所以這么做,一方面是美人魚的身體的確需要水,另一方面也是為了即將到來的月圓之夜做準備。 剛開始這么做的時候,那位老魔法師來回監視了她幾次,在沒有發現異常后,也就漸漸放松了警惕。可以想見,若是開始不這么做,等到恢復魚尾的時候才匆忙入海,她恐怕就要變成新鮮出爐的試驗品了。 怎么了? 不,只是你從前并不像現在這樣喜歡水呢。 人總是會變的。蘇綠挑眉,你從前也不像現在臉這么嫩呀。 他從前也曾有過嫩臉的時候,只是她沒看到而已。 雖然心中如此想,但克萊恩清楚地知道,她已經不打算把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他當然不會不識趣,只是低于常人的溫度,幾乎每夜都要去海中陛下,您到底在隱藏著什么? 其實蘇綠并沒有隱瞞克萊恩的意思,只是她確定,他們所說的每句話,都會通過脖環快遞到老魔法師的耳中。 比如之前約書亞無意中說了句這樣下去就沒辦法去時間之神的遺跡了,就立即引得老魔法師現身。在聽他們說完之前的事qíng后,整個人都jī血了,恨不得現在就沖出去跪|舔他的神祇腦殘粉的戰斗力由此可見一斑。 所以,即便是兩人單獨相處時,克萊恩也都是稱呼她為瑪麗,而不是陛下,也盡量不在說話時用您這樣的敬語。 當然,這件事也許還可以通過文字傳達。不過說實話,她不覺得這是什么非說不可的事qíng,說出來克萊恩也幫不上多少忙,反而還會為她擔心,何必呢? 現在的當務之急,是盡快恢復jīng神力,而后把那個老家伙搞定。 回去時,西德與約書亞已經做好了最基本的準備工作。 前者走上前一把接過蘇綠手中的籃子和克萊恩手中的獵物,笑得慡朗:哇,好多東西。你說呢?約書亞。 哼。 蘇綠真的有點好奇,這群人是怎么湊在一起的。 西德此人,雖然外表看來慡朗到有點二的地步,但選擇成為盜賊的人,又怎么會只是如此而已呢?在她看來,他其實足夠細心,并且也有著足夠的耐心。對于朋友,他是真誠地關心,而對于陌生人,這陽光的外表說到底只是一個保護色而已。從這個角度看來,在到達六級后,他也許會成為一個非常出色的刺客也說不定。 相較而言,看似別別扭扭、一副小少爺樣的約書亞,才是三人中最為單純的一個。他的世界好像只分為看得順眼和看不順眼兩部分。而她,明顯處于后者。 說實話,她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哪里得罪了他,不過也壓根不在意就是了。 這家伙也頂多就是哼兩聲,連翻白眼這種不符合禮節的事qíng都做不出,基本不會造成什么困擾。 而后,幾人一起處理起了食物,順帶聊聊天。 西德開口說道:阿黛爾。 什么? 你今晚又要去海里嗎? 是啊。 真有恒心呢,不過一個女孩子晚上去也太危險了吧? 哼。某人見fèngcha針。 蘇綠扭頭瞥了他一眼,有些不太厚道地說:這里都是自己人,我想衣服應該不會丟。 約書亞: 西德噗地笑了。 克萊恩扶額:陛下,您怎么還是這么小心眼? 天天在海水里泡,生病了只會拖累人吧!約書亞終于沒忍住反擊。 蘇綠卻微笑起來:正是因為知道自己lsquo;弱rsquo;,才要努力鍛煉呀。她的笑容更深,之前西德不是說過嗎?夜里在海中游泳是很好的鍛煉方法呢。 約書亞:他敢不提那件事嗎??? 不就是游泳的時候被偷了個衣服嗎? 他到底還要被嘲笑多久啊喂! 氣急攻心的少年一把丟下手中的東西,怒氣沖沖地就跑了出去。 瑪麗克萊恩無奈地看向少女,你總是欺負他做什么? 蘇綠笑瞇瞇地回答說:是他先挑釁我的吧?偏心也不帶你這樣的。 總覺得她的偏心包含著某種不好的意味,還是別追問比較好吧?公爵大人的直覺如此告訴自己。 得了,有空說我,趕緊去追吧。蘇綠伸出手肘戳了戳身旁的少年。 克萊恩愣了愣,面色更古怪了:一個男人追另一個男人,總覺得哪里不太對勁啊。 沒事,約書亞很堅qiáng的。西德擺了擺手,現在去也只能讓他更生氣,先等他自己砍下樹消消火吧。 不會有危險吧? 放心,按照他的力氣,絕對砍不斷任何一棵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