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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到她似乎是彎起了嘴角,一直盛氣凌人板著臉的女孩微笑起來,仿佛冰消雪融,薄冰乍破,又像是數枝梨花一瞬綻開,說不出的清麗動人。一眼看去,只覺得時間也仿佛在此刻停止。 段瑾言愣了片刻,下意識地也回了她一個有些虛弱的微笑。 感覺怎么樣?語琪問出這句話的時候已經收斂了笑意,恢復到之前稍顯冷淡的表qíng。 物以稀為貴,正是因為陸語琪平時都不笑,所以她一笑起來才會讓人無比驚艷。 段瑾言咳嗽兩聲試圖清清嗓子,但聲音還是帶著病中的沙啞,你不去上學? 語琪盯著他的眼睛看了片刻,并沒有笑,所以顯得十分鄭重,我說過你是我的人。 所以?段瑾言不知為何別開了眼神,濃密長睫顫了顫。 以他的智商不可能不明白她話中的意思,如此問只可能是在裝傻。有的女孩子一臉天真地裝傻是為了要讓男孩子更加甜言蜜語,段瑾言裝傻莫非是想拒絕她? 其實以他恒量形勢的眼光和為了獲得更大利益的不擇手段,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拒絕擁有陸氏集團繼承權的自己,語琪并不擔心。只是或許他想玩yù擒故縱,yù迎還拒這一招? 語琪不準備給他這個機會,沉下臉冷聲道,所以,我不準備扔下發著燒的男朋友,自己去學校上課。 段瑾言原本正撐著手臂準備坐起來,聽她這么說手一軟直接摔回了g上,臉上表qíng呆呆傻傻的,仿佛遭到了天大的刺激。 語琪見他這個表qíng,不免心中升起了幾分逗弄之意,側了側身子,單膝跪在g沿俯下身,雙手按在他腦袋兩側,仿佛不悅般的壓低了聲音,你不愿意? 陸語琪的臉蛋漂亮卻自有一種凌厲張揚的氣勢,再加上這個極具壓迫xing的姿勢,就連段瑾言都覺得有些畏懼。 嗯?語琪瞇起了眼看他,真的不愿意? 段瑾言回過神來,垂下眸子輕輕道,沒有。 借著此刻位置的天然優勢,她自然而然地在他額發上落下一吻,乖。 看他似乎又進入了大腦死機模式,語琪忍笑從g上站起來,藥和水放在你g頭了記得吃。 在她走出房間就要帶上門的時候,段瑾言忽然開了口,你去哪兒? =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體脆弱的時候心理也會跟著脆弱,段BOSS此時的語氣很像是沒安全感的小孩子,只是不知道是裝出來的還是真的。 語琪腳步停頓了片刻,最后還是什么都沒說。她輕掩上門,下了樓直接來到廚房,盛了一小碗白粥端著上來。 段瑾言似乎是以為她走了,看到她端著一碗粥出現很是有些訝異。 將粥塞到他手中,語琪轉身坐到一旁,吃吧,昨晚和今早你都沒吃飯。 其實看著他一副體虛病弱之態,又用那么纖細的手腕端著粥很是令人膽戰心驚,但是語琪沒有一點兒上去喂粥的意思,作為一個傲氣凌人的大小姐她今天已經表現出了足夠多的溫柔,再過就顯得有些假了。 段瑾言緩緩地用勺子攪著粥,聲音淡淡的,我腿上那塊燙傷,是剛到孤兒院時弄得。 語琪聞言一愣,沒想到他竟然這么快就開始播《背后的故事》,連忙端正起神色來,嗯? 新來的孩子總是會被欺負。他緩緩地說,聲音有些啞,但卸去了平日虛假的溫和,聽起來順耳不少,他們讓我去廚房找個東西,我去了,還沒找到他們就把門關上了。黑漆漆的廚房里面什么都看不見。我求他們開開門,他們卻把門鎖掉了,然后在外面一直笑一直笑他說著說著笑起來,只是嘴角的弧度有些僵硬,最后所有人都走了,留下我一個人。 這種時候說什么都不如不說,語琪往前坐了坐,想握住他的手,卻發現他手里端著粥,抬起的手在半空中轉了轉,最后落在他柔軟黑亮的頭發上,帶著安撫意味揉了揉。 被當成小狗對待的段瑾言一愣之下,神qíng有些呆怔,好半天才緩過來,只是似乎再也凝聚不起那種悲傷的感覺,很是gān巴巴地繼續道,然后我不小心撞倒了正在燒的熱水。 ☆、第5章攻略偽白蓮花反派【完】 段瑾言原本以為有個xing格高傲又盛氣凌人的女朋友是一件十分辛苦的事qíng,畢竟這樣從小眾星拱月長大的女孩子都或多或少會有些不顧他人意愿,踐踏起他人自尊來毫不手軟。 所謂伴君如伴虎。 但是,出乎他的意料,雖然陸語琪遠看的時候像朵驕傲的玫瑰,漂亮卻帶刺,摘下之后卻發現她是朵牡丹,識大體懂進退,并不給人難堪。 事實上,跟她在一起感覺很舒服,沒有陪著其他女孩子時心神疲憊的感覺。 她話不多也不粘人,不像有些人一天十幾個電話幾十條短信,需要費勁地哄著。他本來以為這是因為她xing子傲,但是有時他給她打電話或是發短信,她每次都回地很迅速,沒有半點潦糙敷衍的意思。 她看起來似乎很qiáng勢,但其實很尊重身邊的人,凡事都會考慮周全,從不會令人尷尬。 她平時的表qíng都很冷淡,但其實會很容易被逗笑,笑起來的樣子很漂亮。 其實段瑾言比較悲慘,從小到大遇到的不是孤兒院bào力的邋遢女童就是學校里刁蠻的富家千金,所以這種但凡家教好一些的女孩子都能做到的事qíng在他眼里看來已經很難得了。 其實這并不是語琪真正的功力,為了成功扮演一個傲氣的大小姐她已經把自己的水準往下降了兩個等級了,但好在段瑾言要求的也不多,這樣也已經足夠了。 轉眼之間,便已經是十二月份,天氣漸漸冷了下來,身上的衣服也漸漸加厚。 段瑾言在拉開衣櫥的柜門時愣住了還帶著商標的毛衣、風衣、羽絨服滿滿地塞了一個柜子。 只可能是陸語琪。 次日,他準備了許多話卻一句也沒用上,因為她根本沒有問過半句還喜歡我送你的衣服么或是我送你的衣服好看么這種問題,她只是看著他換上的黑色風衣,笑著說了聲好帥。 從那一刻起,段瑾言忽然覺得自己再也無法用看待獵物的眼光看這個女孩,他甚至有些欽佩她。她不問哪件衣服還好么,也不說哪哪件衣服是什么牌子花了多少錢她挑了多久,她只贊一聲好帥,用真心贊嘆的語氣。 陸語琪的確高傲,但是高傲地大氣。 有些人付出一點犧牲一點便能嘮叨半個月,但她不是。 段瑾言忽然覺得幸運,因為有這樣的女朋友。 再過幾天就是圣誕節,司機開著車來接他們的時候也帶著滿臉笑容。 語琪看了看副座上擺著的包裝jīng致的禮物盒,送夫人的? 不是,送給女兒,她問我要了好久的。司機一邊打著方向盤一邊笑著說。 語琪淡淡笑笑,你是一個好父親。說完后惹得段瑾言看她一眼。 她不禁挑眉,怎么了? 段瑾言伸手摸了摸鼻子,修長而骨節分明的食指蹭過高挺的鼻梁,一舉一動頗為賞心悅目。似乎是有些尷尬,他扯起嘴角笑起來,你最近好像經常笑。 心中咯噔一聲,語琪暗罵自己最近松懈了,連忙端出一副高貴冷艷的表qíng來,是么? 也許是難得看到她有些慌張的樣子,段瑾言愉悅地勾起薄唇調戲道,你應該多笑笑,你笑起來很漂亮。 語琪盯著他看了一會兒,忍不住也笑起來,你也是。 段瑾言很少被人調戲,幾秒鐘后才反應過來她那個lsquo;你也是rsquo;是什么意思,頓時嘴角的笑容變得有些僵硬,gān咳一聲似是不好意思地移開了視線。 車子內一時十分安靜,然而這份安靜很快被打破了,有些刺耳的鈴聲驀地響起,司機瞥了一眼放在旁邊的手機,沒有接,應該是顧忌著工作時間不能接私人電話。 語琪的視力十分好,一眼望去就看到亮著的屏幕上顯示的老婆兩字,接吧,沒事。 的確是他老婆打來的,說是女兒在放學的路上出了車禍,正在搶救。 猛地一個剎車,語琪和段瑾言都因為慣xing往前傾了傾,副座上的粉色禮物盒則直接掉了下去。 語琪有些不忍,開口道,你去醫院吧,我們自己回去,反正也沒多少路了。 司機感激地看她一眼,但顯然還是有些過不去,但語琪和段瑾言已經動作迅速地下了車。 多謝。司機說了這兩個字后便猛地踩了油門,一打方向盤調轉方向飛馳而去。 不過才六點,天已經黑了大半,空曠的林蔭道上沒有一輛車,透過黑乎乎的樹冠和枝椏,隱隱約約地可以看到前方幾座零落的別墅。 不同于開了暖氣的車內,外面的空氣涼意沁骨,輕輕呼出一口氣便能化作白色的輕霧。 語琪跺了跺腳,自然而然地挎上段瑾言的手臂,我們走吧。 晚上的風chuī過臉頰,只覺得生疼生疼,身上的熱氣很快便瀉光了,寒氣從領口袖口不停地往衣服里鉆,冷得人直打顫。 兩個人在路燈下的影子被拉得很長,卻緊緊靠在一起。 走了一會兒,bào露在外的手被寒風chuī得幾乎快凍僵。語琪挎在他肘彎的手往后移了移,鉆入他的口袋里面,本想取暖卻驚訝地發現他的手竟然跟自己在風中chuī了許久的手一樣,冰冰涼涼。 她不禁側過頭看去,要打電話回去叫人開車來么?陸天磊應該到家了,讓每天接送他的司機來一趟也不是什么大事。 段瑾言吸了吸鼻子,或許是鼻腔被堵住,聲音顯得有些悶,不用,就快到了。 語琪忽然停下,段瑾言疑惑地也跟著停下來,一轉過頭就看到她正在解自己脖子上的圍巾,不禁開口問道,怎么了? 她沒回答,而是踮起腳尖,雙手舉起環繞過他的脖頸,仔細地將還帶著她體溫的圍巾給他系上。 其實她今天穿得是帶帽子的大衣,把帽子戴上也能遮擋寒風,但是她十分狡猾地沒有戴。 是的,她存心的,她在施展一出小型苦ròu計。 段瑾言看到她的動作,一時之間愣住了,忘記了阻止忘記了道謝,只是呆愣愣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