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5節
許淺竟然從夏氏集團跳槽到了寧遠集團,寧可降薪也想要進入寧遠集團。 一個在夏氏集團前途大好的高管忽然寧可降薪降職位也想要跳槽到寧遠集團,難免會被懷疑是不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寧遠集團和夏氏集團就算再怎么強強聯合,也始終不是一家集團,對彼此該有的防備還是要有的。 于是事情就報到了元嘉這里。 元嘉沉吟了一會兒,說道:“我要見一見許淺。” <<<<<< “說起來,這是我們第三次見面了。”元嘉親自給許淺倒了一杯水。 許淺接過水:“謝謝寧董。” 元嘉看著她,問道:“我能問一下,你為什么忽然跳槽嗎?” 許淺答道:“為了報恩。” “報恩?” “是的,以前我不知道寧爺爺的身份,所以就專心在夏氏集團發展,但前幾天寧董跟我表明了身份,那么我想報答寧爺爺,就只能進入寧遠集團,為寧爺爺創立的寧遠集團盡一份綿薄之力。” 元嘉看著許淺的雙眸,他感應到她并沒有說謊,她的內心確實是對寧爺爺充滿了感激之情。 元嘉眉眼帶笑的道:“既然感激我爺爺,那么你想見他嗎?” 許淺激動的握緊了水杯,緊緊的盯著元嘉:“我真的可以見寧爺爺嗎?” 元嘉嗓子里溢出一聲低沉悅耳的笑:“當然可以,我爺爺與你爺爺年輕時交情匪淺,你愿意去看望他,想必爺爺會很高興的。” 許淺忽然感覺耳朵有點發癢,那點癢意漸漸的沁入她的心田,讓她眼眸低垂,輕輕的應了一聲。 元嘉帶著許淺去了療養院。 這家價格昂貴,住院之人非富即貴的療養院,安保措施做得極好,許淺這樣一個生面孔,若非有元嘉親自帶她進來,肯定會被安保人員攔在外面的。 許淺手里拎著一個果籃,緊張的跟在元嘉的身邊,見到了穿著寬松衣服坐在花園里同其他住院老頭子下棋的寧爺爺。 已經放下權力,又把名下股份都過戶給了大孫子的寧爺爺,如今就跟一個普通老爺爺沒什么區別。 他看見元嘉帶著一個漂亮女人來見他,立馬伸手把棋盤上的棋子都打亂,說道:“老張,不下了,我孫子帶著孫媳婦來見我了,這盤棋不下了。” 跟他下棋的張老頭不高興的拉著臉:“嘿,老寧你也太不講究了,明明你都快輸了,居然故意毀棋局!” 寧爺爺嘿嘿一笑,當做沒聽見,反正棋局沒下完,那么他就是沒輸。 元嘉帶著許淺走上前來,寧爺爺笑咧了嘴:“元嘉啊,這不是許淺嗎?你們倆還是走到一塊兒去了?什么時候辦婚禮?” 許淺頓時臉色羞紅,緊張的看了一眼元嘉的臉色,慌忙解釋道:“寧爺爺,您誤會了,我只是請求寧董帶我來看望您的。畢竟當初若不是您資助我上大學,也就沒有我的今天了,真的非常感激您。” 寧爺爺聽完許淺的解釋,臉上的歡喜就變成了失望。 “元嘉啊,你弟弟都要結婚了,你都三十歲了,爺爺在你這個年齡的時候,你爸都上小學了,你什么時候結婚啊?” 被日常催婚的元嘉熟練的轉移著話題:“爺爺,許淺好不容易來看望您一次,您跟許淺聊一聊吧,我就不打擾你們了。” 元嘉給許淺使了個眼色,然后就走開了。 寧爺爺看向許淺時又換了一副親切的面孔,溫和的笑道:“許淺啊,來爺爺身邊坐,你長得跟你奶奶可真像,不過你眼睛很像你爺爺。” 許爺爺去世得早,許淺那個時候還年幼,印象里關于許爺爺的事情早已模糊了,只有幾張照片能看看曾經許爺爺的長相。 所以許淺坐在寧爺爺身邊,就好奇的問了不少關于她爺爺奶奶的事情。 寧爺爺也用懷念的語氣和她聊起了當年兩家共同創業的事情。 元嘉看似走開了,實際上以他的耳力,輕而易舉就聽清了寧爺爺和許淺的聊天內容。 原來當年許家和寧家一起創業,后來分道揚鑣的背后隱藏著不少不為人知的故事。 許爺爺和寧爺爺都是念舊情的厚道人,創業過程中雖然產生了分歧,但并沒有想要獨吞公司把對方踢出去的念頭,只是和平分手。 許爺爺后來事業一落千丈,一直到破產,也并非因為他的能力太差了而是因為那個時候他的妻子病重,他把流動資金都砸進了醫藥費這個無底洞里了,也顧不上公司了。 可惜最后許奶奶還是去世了,許爺爺也一蹶不振,只給自己兒子留下一份不大不小的家業,跟著撒手離去。 寧爺爺答應過許爺爺要照顧他的兒子孫女,但因為許父的人品叫寧爺爺瞧不上,所以寧爺爺就沒管許父。 寧爺爺本以為許父再如何也不會對自己唯一一個女兒不好,再加上那個時候寧遠集團正處于風波中,他忙得連自己親兒子都管不了,也就忽略了許淺。 等寧爺爺想起來的時候,許淺已經在許家過了好多年的小透明生活,因此寧爺爺對許淺心里是有點愧疚的,覺得自己沒有做到答應許爺爺的事情,照顧好她。 后來許淺上大學,他出錢資助,也沒露面,就是不好意思露面。 要不是寧爺爺想撮合許淺跟自己大孫子,也不會讓人聯系許淺,可能在許淺心里,他就一直是一個暗地里默默幫助她的好心人,連姓氏都不知道。 許淺聽出了寧爺爺話里對忽略了她的歉疚,連忙安慰道:“寧爺爺,您不要自責,本來我在家里的處境要怪只能怪我爸爸拎不清,哪兒能怪到您身上?您幫我是情分,不幫也怪不到您身上。我爺爺都去世那么多年了,您還愿意看在爺爺的面子資助我上大學,我就感激不盡了。” 許淺這話說得寧爺爺心里熨帖,也越發喜歡許淺了。 寧爺爺甚至說出讓許淺常來陪伴他的話來。 長時間接觸之后,寧爺爺對許淺的態度越發親切溫和,如果說之前他想讓許淺做自己孫媳婦是看在她爺爺與自己的交情上,但現在他想讓許淺做自己孫媳婦,就真的只是看中了她這個人了。 寧爺爺多次對元嘉說道:“許淺這么好的女孩子,你不抓緊,被別人搶走了可你遲了。” <<<<<< 許淺在進入寧遠集團之后,就真的如她所說的那般,是來報恩的,做事情十分盡心盡力,謹慎得體,漸漸的就被元嘉提拔重用,成為他的得力干將。 在元嘉三十二歲的時候,寧遠則和夏語的女兒都滿周歲了。 寧爺爺的身體狀況忽然惡化,即使元嘉想辦法為他渡入靈氣也只能延續一兩年的壽命。 寧爺爺在一次急救后蘇醒過來,拉著元嘉的手,艱難的說道:“元嘉啊,爺爺最后的心愿,就是想看你成家,你一個人真的太孤單了。” 面對老人最后的要求,元嘉也不可能拒絕,他輕聲道:“爺爺,您放心,我一定盡早結婚,您可要等著看我的孩子辦周歲宴的。” 寧爺爺渾濁的眼睛里閃爍著期待的光芒,好像是心中有了期望,身體狀況一下子變得好了許多。 元嘉想找人結婚,第一個想起來的就是同樣還單身的許淺。 許淺是他這一世唯一產生過好感的女人,與她共度此生,是他心里愿意的。不然他頂多是找一個女人契約結婚好讓寧爺爺走得安心,之后再離婚。 元嘉找上許淺,直接說出了原因:“我爺爺身體狀況急劇惡化,他希望臨終前能看見我結婚生子。我身邊的異性,唯有你讓我產生過好感,我也只想與你結婚,所以你愿意嫁給我嗎?” 許淺抿著唇沒說話。 元嘉繼續道:“你放心,我沒有拿婚姻當兒戲的意思,如果我對你無意,就算是爺爺的臨終心愿,我也頂多是找人假裝結婚讓爺爺走得安心。我只能說,這一世,我想結婚的人選,只有你。” 許淺臉頰飛起緋紅,垂眸不敢看向元嘉,輕輕的“嗯”了一聲:“我,我愿意。” 其實她也二十八歲了,至今沒有戀愛結婚,還不是有一個優秀的暗戀對象天天在她眼前晃? 許淺表面上看起來鎮定,實際上心里歡喜得都快放煙花了。 元嘉牽著許淺到寧爺爺的病床前,寧爺爺看見自己喜歡的兩個孩子手牽手站在自己面前,告訴他馬上就要結婚了,心里的喜悅之情讓他容光煥發。 在元嘉和許淺的婚禮上,寧爺爺甚至能坐起身子,坐在輪椅上讓人推著他參加大孫子和好友孫女的盛大婚禮。 好像是心愿達成了,寧爺爺的身體一日好過一日,精神頭也越來越好。 大家都以為寧爺爺的身體開始好轉時,只有元嘉心里清楚,這只是靈氣在延續他的壽命,要不了兩年,寧爺爺的就會無疾而終。 這兩年他讓大家都多多陪伴寧爺爺,就連讓他覺得討厭的寧二叔,也被他強壓著到寧爺爺面前盡孝。 最終,寧爺爺還是在元嘉和許淺的兒子剛出生幾個月后,于睡夢中悄無聲息的停止了呼吸。 唯一令人欣慰的大概就是寧爺爺沒有感覺到絲毫的痛苦,是面帶微笑的離去。 時間從來不為任何人停留。 元嘉送走了寧爺爺之后,伴隨著兒子的長大,父母老去,寧父寧母寧二叔寧二嬸等長輩也陸陸續續去世了。 元嘉把發展壯大后的寧遠集團交到了自己兒子手中,就把余生時間都用來陪伴自己的妻子許淺。 當妻子許淺的呼吸停止的時候,元嘉嘆了口氣,躺在她的身邊,脫離了這個世界。 【任務已提交!請選擇:一、繼續下一個任務;二、進入休息廳。】 “進入休息廳。” 元嘉在屬于自己的休息廳里好好的休息了一段時間,調整一下心態與情緒,然后才開始下一個任務。 元嘉剛一穿過來,就聽見有人喊道:“新娘上轎!” 他耳邊傳來提醒聲:“少爺,您該背小姐上花轎了。” 元嘉也來不及接收原主記憶和原劇情,走到蒙著紅蓋頭的新娘子面前蹲下來。 新娘子趴在他的背上,微微哽咽的喊了他一聲:“大哥……” 元嘉低低的應了一聲。 新娘子沉浸在自己要出嫁離開娘家親人的不舍情緒中,也沒注意到元嘉的不對勁,輕聲道:“大哥,以后爹娘就勞煩大哥照顧了,讓嫂子多陪陪娘親,不然我嫁人后,娘親一個人在后院里該有多寂寞啊……” 聽著新娘子絮絮叨叨的話,元嘉的步伐也放慢了。 但從門口到花轎也沒多遠的距離,他再怎么放慢腳步,也還是很快將她背到了花轎前。 他把新娘子送上了花轎,然后看向騎在一匹棕色的大馬上的新郎。 新郎官穿著大紅喜服,胸前扎著一朵大紅花,臉上露出喜氣洋洋的表情,但元嘉卻感覺這新郎官身上似乎有點不對勁。 他下意識的將一枚神識烙印放在新郎官的身上,然后才目送迎親隊伍敲鑼打鼓的離開。 迎親隊伍離開了,但新娘子娘家這邊還要擺宴席招待賓客,元嘉作為新娘的娘家哥哥,自然是招待賓客的主力。 好在元嘉機智的中途借口喝酒多了去醒醒酒,接收了原主記憶和原劇情。 在接收完原主記憶和原劇情之后,他差點按捺不住沖出去把被他送上花轎的新娘子給搶回來。 要不是此時已經晚了,估計男方那邊已經拜過堂了,他真的有搶回原主meimei,讓婚事作廢的念頭。 因為這一次原主一家人實在是太慘了,最慘的還是原主meimei。 原主名為蕭元嘉,有個meimei蕭玉,就是剛剛出嫁的那個新娘。 蕭玉所嫁之人就是她的表哥,蕭元嘉的表弟汪瑾。 汪瑾的母親與蕭母是姐妹,兩人分別嫁入蕭家和汪家。 初嫁時兩家門第都差不多,蕭父和汪父都是舉人,只不過后來造化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