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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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南王可是讓人聞風喪膽的戰神,他親自指揮作戰,恐怕京城支撐不了王師回朝的日子了!” 一群老頭圍在瑞帝身邊憂心忡忡,一股緊張恐慌的氣氛無形中就蔓延了宮城內外。 實在不怪他們唱衰朝廷這邊, 主要是馮弦機的戰績太過嚇人,從前站在同一陣營還能慶幸大夏有這樣的戰將,可如今掉了個方向,眾人便覺得脖頸涼颼颼的,似乎腦袋隨時都要搬家了。 “他們攻的哪個門?”瑞帝問。 “德勝門和朝陽門。”兵部尚書顫顫巍巍地回答道。 “他竟然兵分兩路?這是打著一定要在王師回來之前攻下京城的主意了……”瑞帝自言自語道。 “京城危矣,請陛下早做決斷!” 瑞帝突然眉眼凌厲地看過去:“什么決斷?難道你們是打算讓朕棄城而逃不成!” “陛下,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趁西南王還未對京城形成合圍之勢,臣懇請陛下出城躲避風頭,保住國本才是當前最要緊的啊!” 瑞帝冷笑了一聲,目光掃過眾人:“怎么,你們都是這樣想的嗎?覺得朕不敵馮弦機?” 眾大臣噤若寒蟬,不敢再輕易開口。 “朕已決意固守京城,等待援兵。若爾等怕死畏戰,盡可向馮弦機投降去,朕絕不阻攔!” 馮弦機的大軍來勢兇猛,京城雖城防牢固,但面對這樣一支讓人聞風喪膽的隊伍,守城士兵不可能不害怕。堅持到第二日,德勝門隱隱有守不住的趨勢了。 “再等等,再等等。”瑞帝在養心殿內踱步,雙□□握在身后,眉心蹙成了兩座山。 傍晚,紅霞浸染長空。宮城外的廝殺聲似乎回蕩在耳邊,鼻尖也能嗅到一股濃稠的血腥味。德勝門的將士第四次打退了西南軍的進攻,指揮的將官環顧四周,城墻上只有數十人還在堅守,其余人已一一倒下。 “將軍……”有滿臉是血的士兵走過來,一臉慘痛地道,“還剩下的兄弟不足二十人,咱們快守不住了。” 將官握著手里的□□,手背裂開了數道血口子,艱難地道:“拼光了,咱們就盡力了,也算為陛下盡忠了。” 士兵咽了咽口水,一臉灰白。他家中還有新婚的妻子,還有守寡多年的老母,就這樣死了嗎,他不甘心。 “將軍!”突然,有另一士兵從對面跑了過來,因為太心急中間還摔倒了一次,急急慌慌地跑過來道,“您快看城樓下,敵軍都撤退了!” 撤退?怎么可能呢。將官迅速轉身撐著血跡斑斑的城墻往下看去,果然,敵人正在有序撤離,剛剛還蓄勢勃發準備發動下一輪進攻,可轉眼局勢卻大變。 “這是怎么回事?”城墻上的士兵們都撐起身體朝下面看去,見所言不虛,有些驚呆了。 “是不是被咱們打退的啊?”有士兵興奮地叫嚷道。 將官皺眉,努力眺望遠方,有些擔心是敵人的詭計。他道:“保持警惕,也許敵人是想趁黑攻城。” “是。” 這一晚,德勝門的守城士兵們睡了一個安穩覺,雖會時不時地醒來查看外面的情況,可一夜過去了,敵人不見了蹤影。 不僅是德勝門如此,朝陽門也是如此。城樓下除了血跡斑斑,一地的刀箭,敵人的汗毛都沒有見著一根。當兵部尚書將此事稟報瑞帝之后,他先是一喜,然后卻又心存疑惑。 難道是鳳玉得手了?可就算是她得手了也不至于變化如此之快吧。大敵當前,就算馮弦機一人倒下,可他那些訓練有素的將官們不是孬貨,定然不會這么快將意外暴露,總得費心掩飾一番啊。 如今擺在瑞帝面前有兩條路,要么相信鳳玉,將田氏交還,要么不信鳳玉,錯過這次力挫西南軍的機會。 瑞帝思來想去,決定將這重要的一環交給田氏來完成。 瑞帝召來周遂之,命他帶著田氏前往約定的地方,如果鳳玉來了,便將田氏交還于她。當然,他并沒有向周遂之說清自己派田氏去的第二層用意。雖對周遂之已十分信任,但此事越少知道的人越好,畢竟也不是很光彩。 周遂之領命,帶著田氏乘著青蓬馬車一路往城門口走去。 之前與鳳玉有約,若得手了,她便派人在來福客棧等候瑞帝還人。周遂之帶著田氏趕往客棧,滿城的閉門謝客,唯獨來福客棧還將大門敞開。 掌管的在帳臺后面支著下巴打瞌睡,聽聞門口傳來動靜,提起精神往外看去。 “客觀,打尖兒還是住店啊?”掌管的懶洋洋的問道。 周遂之帶著人進來,說出約定的暗號:“打尖兒,兩個人,不知可方便?” 掌柜的收斂的懶散,直起腰來,朝他后面的女子看去。女子雖帶著帷帽,但觸及到他看過來的目光仍然側了側身子,像是在躲避。 “大人稍候,我去后面請廚子來。”掌柜的笑著道,“小二,趕緊給兩位上好茶!” 周遂之點了點頭,與田氏擇了一處還算干凈的桌椅落座。 店小二不知從哪里跑了出來,拎著茶壺給兩人斟茶,動作流暢利落。 “兩位慢用。” 須臾,掌柜的從后面請來了一女子,周遂之掀了掀眼皮,認出是鳳玉身邊的海棠。他點了一下頭,以作示意。 海棠身著男裝,一身的挺拔俊秀,她走到田氏面前,問:“姑娘是哪里人?” “南邊來的。”田氏小聲回答。 “可方便摘下帷帽?” 田氏猶豫了一下,解開下頜的帶子,輕輕地將帷帽取了下來。海棠對鳳恬的記憶不太深刻,不敢確認她的身份。她再看當周遂之,后者搭在桌面上的手輕輕扣了扣,這便是給了信號。 海棠道:“姑娘與我到后廚來吧。” 田氏看向周遂之,后者抬了抬下巴,這便是將他交出去了:“去吧,你可以回家了。” “回家”二字刺得田氏心臟微麻,她沉默地低下頭,跟著海棠離開。 周遂之喝了一口茶,放下茶盞,將茶錢撂在桌面上,同樣起身離開。 田氏跟著海棠東拐西拐,一路朝著城邊走去,海棠習武之人,腳程非同一般,田氏在后面跟得很辛苦。她并不記得海棠,對她也十分生疏,此時一路小跑著跟在她身后,連出聲抱怨一下也不敢。 就這樣,海棠還不滿意,停下腳步轉頭看她:“我們要繞過這座山出城去,你最好走快點兒。” 田氏一邊走一邊拭汗,氣喘吁吁地道:“翻過這座山?” “怎么,你還想大搖大擺地從城門口出去不成?”海棠哼了一聲,不悅地道。按理說田氏是南疆王室的后裔,海棠不至于對她這般無禮,但一想到就因為她要讓鳳玉以身犯險來淌京城這股亂流,海棠對她便沒有好臉色。 田氏看出她對自己有意見了,識趣地閉嘴,不再多言,只一心一意地跟上前面的步伐。 海棠見她閉嘴,滿意了,風風火火地往山上走去。 可憐田氏這些年來嬌生慣養,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一來就跟著海棠這般的折騰人,差點兒去了半條小命兒。 翻過這座山,山腳有士兵把守。這幾個“菜頭”并不能阻擋海棠的腳步,三下兩下放翻了人,拉著田氏闖過了最后一個崗哨。 城郊一處農院,鳳玉便在此等候。 亥時初,海棠二人的身影便出現在了院門口,里面的人趕緊將人迎了進來。 田氏見到達了目的地,前腳剛跨過院門,后腳便雙腿一軟,直接坐在了地上。她渾身狼狽得很,上好的衣衫被樹枝掛得破破爛爛,早起梳好的妝面也被汗水浸濕花掉,此時雙眼無神地呆坐在那里,真有幾分落難的模樣。 海棠抱著肩膀站在一旁,頗為贊賞地道:“不錯啊,能跟上我的腳程,你算條漢子。” 田氏懶得看她,掀了掀眼皮,沒動靜。 此時,鳳玉從屋內走出來,見到的便是一站一坐的場景。 “都愣著做什么,還不趕緊把人扶起來。”鳳玉蹙眉道。 兩側的侍女這才有了動靜,上前將田氏一左一右地扶了起來。田氏實在沒有了力氣,坐在還好,一站起身便雙腿打顫,恨不得整個身子都掛在別人身上。 鳳玉走近,借著一旁的燈籠光打量了一番,見她眉眼之間有幾分熟悉,赫然就是自己從小玩大到的堂姐的模樣。南疆出事的時候,鳳玉七歲鳳恬九歲,都是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兒,而如今一個威儀天成,一個清秀雋麗,站在一塊兒沒人會覺得她們是堂姐妹。 田氏也在回望鳳玉,她比鳳玉大一些,記憶也更佳深刻一些。鳳玉走出來的那一刻,她已經確認了她的身份。南疆王室公主郡主整整有一打,但沒有人有鳳玉的氣勢,她從小就是最聰慧最沉著的那一個,任誰也擋不住她的光芒。 “鳳玉。”田氏率先喊出她的名字。 聽在鳳玉的耳朵里,這一聲“鳳玉”可謂是穿萬水過千山才到達了她的耳邊。終于有一人可以認出她,不用別的佐證,只肖看一眼就確認她是鳳玉。 “堂姐。” 田氏疲憊的身子也有一些振奮,微微一笑:“沒想到啊,十九年了,咱們還能再見。” “事在人為,堂姐這些年不也是在勉力支撐嗎?”鳳玉回道。 田氏點頭,思及過往,極為認同:“是啊,撐到現在,不容易了。” “旁的以后再說,先去休息吧,你也累了。” “多謝你來救我。” “應該的。” 侍女扶著田氏下去梳洗休息,海棠繞到了鳳玉的身后,同她一起看向鳳恬離開的方向,有些不解地問道:“你們姐妹見面就這么生疏嗎?”往往親人見面不應該抱頭痛哭嗎,這姐妹倆個怎么一個賽一個的冷靜。 鳳玉的眼中難得出現了傷感,她輕嘆了一聲:“流光容易把人拋,都回不去了。” 分別十九年,再做親親熱熱的姐妹豈不是很沒心沒肺?她們之間隔著的不僅是時間,還有這么多年的遭遇和變故,誰也不好過,誰也無法理解對方心里的苦楚,怎么能敞開心扉呢? 海棠問:“那你打算如何安置她?” 鳳玉道:“帶回南疆,她是王叔的女兒,我會給她應有的待遇。” 海棠若有所思,摩擦著下巴,總有種事情還未了結的預感。 田氏經過梳洗一番,換了身干凈的衣裳,總算回過神來了。雖然渾身酸痛,但她卻不想入眠。今晚與鳳玉相見的場景被瑞帝一語說中,他道,鳳玉冷心冷腸,你們做不回姐妹了,不如自己另尋出路。 來的路上她一直在想見到鳳玉了她會不會就有了決定,如今一看,還真有。她們涼薄的姐妹情恐怕不足以支撐鳳玉好生待她下半輩子,出路,仍然需要自己去找。 深夜,養心殿的燈火還未熄滅,瑞帝撐著額頭閉目養神。 “陛下,許周大人回來了。” 一雙厲目突然睜開,他道:“傳!” 許周一身夜行衣進殿,上前請安磕頭。 “直接說周點。”瑞帝揮揮手,急不可耐地看向他,“可知道鳳玉的藏身之處了?” 許周抬頭,道:“屬下一路暗中跟隨田氏,他們從西山繞出了城,最后落腳在一處村莊。屬下擔心村莊周圍有埋伏,不敢靠近,但屬下有九成的把握,鳳玉就在里面。” “好!”瑞帝精神振奮,起身,來回踱步了一圈,激動地道,“你馬上去安排一隊殺手,這次務必要取了鳳玉的性命!” “是,屬下遵命。” “還有一件事。”瑞帝停下了腳步,雙眼沉沉地看著他,“雙方交手之時,你且看一看田氏的態度,若她與咱們的人站在一條線上,你便護住她的性命帶她回來,若是她已經叛向鳳玉那頭……你就一并結果了她。” 許周飛快地看了一眼瑞帝,不敢有質疑,恭順地道:“是,屬下明白了。” “去吧,朕靜候佳音。”瑞帝嘴角上揚。 許周來去無蹤,乃瑞帝身邊的第一高手和第一親信,沒人知道他如何出宮進宮。 作者有話要說: 我回來了回來了! 感謝大家的等候,留言發紅包,今天(9.5)每人都有份兒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