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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魯王雖性子莽撞些,可耍起醉拳來卻很有一套,配合著一張大紅臉,耍得像模像樣的。陳世友大人的笛聲倒是清亮,聞之忘俗,只是配合著醉拳來聽……真的很讓人分裂! 舞畢,兩人坐回原座,眾人大聲叫好。 魯王見西南王盯著他看,不敢回視,鵪鶉似的縮在自己的位置上,他可沒忘記剛剛在西南王面前如何夸下海口的。 丟人,太丟人了。 上座,湯鳳卻主動端起酒杯,道:“王爺的心意本宮感激不敬,這杯薄酒就敬王爺剛才的英姿吧。” 魯王不再抬頭看她,隨意朝她的方向舉杯示意了一下,一口悶了。 湯鳳笑著飲盡,將杯底亮給眾人看。 第二輪又開始了,這下所有人都集中了注意力,生怕這“好運”落在自己的頭上來了。 “咿?”湯鳳展開紙條一看,臉上浮現出了笑意,眼角掃到開席后便少言寡語的西南王,“好巧,又是一位王爺呢。” 西南王酒杯一抖:……有被暗示到。 此刻,威帝也從箱子里摸出了紙條,展開一看,又拿近了一瞧,確實沒看錯。 “怎么你的名字也在這上面?”威帝疑惑地問旁邊的人。這是她出的主意,誰的名字能出現在上面自然也是她所能掌控的。 湯鳳湊過去一瞧,笑著道:“真的抽到臣妾啦?還以為沒這種好運呢。” 威帝看了一眼她手中的紙條,蹙眉:“你和弦機?” 湯鳳裝作好奇地看了一眼威帝手里的名字,捂著嘴燦爛一笑,道:“這可有趣了,看來老天爺覺得臣妾應該再為難西南王一次啊。”說著,她似笑非笑地看向左手方的位置。 魯王頓時精神了起來,大力拍了拍身旁的人,道:“是你啊,恭喜恭喜!” 這種囧事怎么能只自己一個人遭受呢?當然要大家一起才有意思啊。 西南王抬頭,撞進了那一雙水盈盈的眸子里,他嘴角一抬,笑容竟然比她的還更深了幾分。 于是,威帝生辰宴上的場景再次上演,皇貴妃又要羞辱西南王了。 作者有話要說: 搓搓小手,他們會出一個什么節目呢? 馮大哥:胸口碎大石??? 皇貴妃:……行,鐵錘遞我 第19章 她的身份 如果說上一次皇貴妃針對西南王是因為他當眾失態沖撞了她,那這一次他可是規規矩矩地坐在那里,怎么也被盯上了呢?不止是威帝懷疑皇貴妃的用意,臣子們更是在私下解讀了無數種可能。 而馮弦機這邊也有些頭大,今日出府前溫、戚二人殷殷叮囑,讓他一定要離皇貴妃遠些。他不想讓部下再將誤會加深,所以今日并未有什么逾矩的行為。怎料,麻煩竟然主動找上門了。 “臣乃一介武夫,并無什么才藝,請陛下與皇貴妃見諒。”馮弦機站起來拱手一禮,拒絕道。 他身材高大威猛,與同是習武之人的魯王坐在一起也高出他半個頭,可見壯碩。再加上他常年一把大胡子遮面,顯得略帶兇相,膽子小點兒的說不定當場就嚇哭了,數來數去也只有湯氏能一而再再而三地挑釁他了。眾人心底同情西南王被湯氏盯上,更有些好奇西南王這次還會不會忍氣吞聲。 威帝深深地看了他一眼,見他仍舊是一副不感興趣的模樣,不喜不怒,倒有些好奇起來。初見之時他對皇貴妃的驚艷溢于言表,怎么這一次這么坐得住了?莫非是刻意偽裝? 君王向來多疑,即使是跟隨自己多年的人也逃不掉他的懷疑。 湯鳳輕輕瞥了一眼皇帝的神色,嘴角微微上揚。馮弦機,西南最大的殺器,自他領兵以來西南邊陲安定數年,周遭小國更是不敢冒犯。可即便如此,他也時不時地敲打一下西邊的西寧國,震懾住他們蠢蠢欲動的心。這樣的人物,怎能不在他的計劃中。 只是,他畢竟救過她一次,她不會像對別人那般下狠手的。今日在威帝的心中種下這顆懷疑的種子,對日后的局勢已然有所裨益了。 “西南王既然不愿意,本宮也不能強求,否則一個欺壓忠臣的名頭扣上來,本宮也消受不起。”湯鳳用眼尾掃了他一眼,似含情脈脈又似水波無痕,撓得人心有些癢癢后她又掠開目光轉向威帝,道,“今日各位都是為臣妾而來,不如讓臣妾為大家助個興如何?” 見她這般輕易放過自己,馮弦機也說不上是失望還是慶幸。 威帝見她要出節目,興致勃勃地問道:“愛妃打算如何助興?” “臣妾愿為陛下和各位大人一舞。” 很多年后,今日在場的人老的老去死的死去,可在他們或漫長或短暫的一生中絕對不會忘記今夜。甚至經過口耳相傳,演繹成了民間的話本子,以至于無數人想要復原當時的舞姿。 可對于此時來說,這不過是一個稍顯特別的夜晚,因為一向以下巴示人的皇貴妃竟然會愿意為眾人跳舞,這件事的意義超越了跳舞本身。 威帝從來沒有見過皇貴妃跳舞,旁人用來吸引目光的手段她根本用不上,她只需要往那兒一站,所有人的目光都無法從她身上逃離。因此,威帝表現得十分期待。 當然,有很多保守的臣子在下面竊竊私語,認為這是寵妃做派而不是皇貴妃該有的氣度。 不管如何,湯鳳已經換好了舞裙從殿門外跨進來了。 她穿著一身白色的舞裙亮相,裙身輕柔,像是幾層薄薄的紗貼在身上。她光著腳踩著地板上,露出了白皙的玉足,腳腕上纏著幾根銀色的鏈子,走動之間閃耀著淺淺光芒。舞裙的袖十分寬大,大約是仿魏晉朝而制,手一抬,玉臂顯露。 威帝緩緩地從龍椅上站了起來,他看著這個女人像是第一次見到一般。 不知從何處傳來一陣蕭聲,她踩著節拍一個躍身,像是天地之初靈光乍現,于黑夜中耀眼無比。簫聲輕緩,她的步子每一步都精準無比地踏在拍子上,雙臂伸展繞身,像一只展翼的蝴蝶,迎風而去。回眸,收臂,她單腳點地,忽然一個俯身,她停留在這里,一同停住的還有許多人的呼吸。 簫聲陡然一轉,像瀑布傾瀉在石頭上,她反身旋轉,舞裙隨之翻動,呼呼風聲,讓人聽到的還有心跳的聲音。她像是在林間起舞,讓人看到光影的跳動,可轉眼間又像是在云端跳躍,讓人感受到她如風一般的肆意…… 當簫聲停住的時候,她的舞步也停了,雙臂收在胸前,身子以仰視的姿態望向夜空。她閉上了眼,整個人恬靜又從容,嘴角帶著淺笑,渾身散發著一股致命的純粹的吸引力。 馮弦機想到了一個詞:獻祭。她的這一支舞,像是把生命獻給了黑夜。他忽然從內心涌出了一股躁動,很想拎起大錘敲碎她的外殼,朝里面看一看,她到底是什么做的。 水,這個女人一定是水做的,所以她才有這么多變換的形態。這是無數人的心聲,包括那位在旁人面前高高在上卻早已被她征服的君王。 他步下臺階親自將她迎回了上座,接過旁人遞來的披風仔仔細細地將她收攏在披風里。他目睹了這驚人的美,而他的第一直覺是絕不能讓旁人再覬覦。他要將她牢牢地鎖在宮里,鎖在他的身邊,不惜任何代價。 湯鳳笑著依偎在他的懷里,偏著頭,看的卻是馮弦機的方向,輕輕眨眼,像蝴蝶降落在了水面上,蕩起了一層又一層的波紋。 馮弦機:……cao,是我想的那個意思嗎? 呵! 接下來的節目無一超越這支舞,而在這驚鴻一舞的襯托下,所有的特定安排都顯得黯然失色。以至于后來有人說皇貴妃的壽辰,最精彩的部分竟然是她本身。雖然合情合理,但也讓眾人對這女人搶風頭的能力再一次有了重新認識。 然后,春宵一夜。 —— 西寧國送的那八位女子被留在了宮里,皇貴妃喜歡她們的才藝,威帝自然大手一揮全部留下。久而久之,不僅連皇貴妃喜歡她們,就連威帝也挑了其中兩個寵幸。 “奴婢早看出來她們不是什么規矩的人,娘娘才打個盹的功夫她們也敢爬上龍床,真是不害臊!”蓮藕氣得臉紅脖子粗,竟比當初陳氏入宮之時更惱恨。 陳氏好歹是世家女,在床上的花樣有限,不比這些西寧女子,招數層出不窮,威帝已經連續五天沒有在承乾宮留宿了,這可是前所未有的稀奇事兒。 再看皇貴妃,瞇著眼睛吃著葡萄,悠哉悠哉。 “主子,您想想辦法啊。”蓮藕抓耳撓腮,忍不住道。 “新鮮勁兒過了就好了。”湯鳳道。 蓮藕卻不似以往那么好糊弄了,知道這是皇貴妃在敷衍她。可她畢竟是奴婢,再著急也沒用。 過了兩天,威帝封了其中一個為貴人,另一個為才人。封貴人那位眼角長著一顆淚痣,欲語還休,十分招人憐愛,封才人那位笑起來嘴角有兩顆笑渦,明媚又大方。明眼人一看就知道,這絕不是善茬兒。 一向愛整治嬪妃的皇貴妃當然出手了,教訓了一下,可轉眼間威帝就來替她們賠罪了。這下還了得,能請動陛下為她們說話,這宮里的風向似乎又開始朝另一邊倒去了。皇貴妃醋勁兒大,三不五時地就要拿她們出氣,可這兩位也是屬棉花的,當面一概不回,背地里也沒少告狀。于是,近來威帝便在這三個女人之間轉圜,也算是一種幸福的負擔。 “陛下沉溺女色,絕不是大夏的好兆頭。”溫如易搖著蒲扇感嘆。 馮弦機坐在他對面,本來是月下對飲,漸漸地變成了一人獨酌。 “王爺,您又走神兒了?”溫如易搖著扇子在他面前撲騰了兩下。 馮弦機從月亮上收回目光,看向他道:“這月亮總是讓本王想起一個人。” “您別說,我猜猜。”溫如易作苦思冥想狀。 馮弦機知道他是在嘲諷自己,笑了笑,自己也覺得有些荒唐。一個女人居然能在他心里占據那么大的位置,產生了如此強烈的印象,真是出生之后頭一次。 “好了,本王想她也并非是與當初的局勢無關。昨天收到密信,西寧國出兵北狄,已經壓過了邊境線了。”馮弦機又恢復了沉穩的模樣,皺眉道,“西寧與北狄一向是一丘之貉,怎么會內訌?其中恐怕有蹊蹺。” “去年西寧二皇子登基,他一向好戰,不敢sao擾大夏只能向北狄伸手了。”溫如易判斷道,“北狄前些年被您掀了王帳之后一蹶不振,兵力直線下滑,西寧王選它練手,似乎也在情理之中。” 馮弦機在軍事上的判斷有著過人的精準,視角也與旁人不同,所以常常能出奇制勝。他似乎天生為戰場而生,所有的細節都逃不過他的眼睛。 “西寧送來的那八位女子,你覺得真就是用來給皇貴妃祝壽或是給陛下當妃子的嗎?”馮弦機輕嗤一聲。 溫如易收起了閑適的面容,坐直了身子,分析道:“若是想獻給陛下,那八位確實有些多了,不僅打眼而且還容易從內部分化。可僅僅是為了給皇貴妃祝壽的話,也不像,西寧王雖早已放出風聲說想要一睹大夏第一美人兒的風采,可倒也不至于特地為了皇貴妃養了這樣一群人。” 溫如易觀察馮弦機的神色,猜他也許是早就有了定論。 “王爺是否是懷疑皇貴妃與西寧王暗中有來往?”溫如易大膽的推論道。否則,以湯氏的手段,一個懷了龍胎的嬪妃都能悄無聲息的在宮里死去,西寧王送來的女子又算得了什么,恐怕她還不放在眼里。 “表面上因為皇貴妃吃醋,難為了她們幾次。可到底也沒有造成實質性損傷,更沒有損害陛下對她們一絲一毫的寵愛。”溫如易蹙眉,越想越覺得心驚,抬頭看了一眼馮弦機的臉色,驚愕道,“若真是皇貴妃在其中出了手,那西寧王這次出兵意圖就很明顯了。” 不在北狄,在大夏。 馮弦機用手指蘸了酒水,以手指代筆在石桌上花了一副簡略的地圖,他指著三國交界的地方道:“這里,是西寧兵將與北狄交戰的地方。” 國土交界處,向來紛爭不斷。大夏因國力強盛才能震懾周邊國家,可近些年來因為陛下耳目不如以往聰敏了,國力似有衰退的跡象。而西寧卻一直躲在北狄后面養精蓄銳,不主動招惹是非,要人給人要錢給錢,制造出一副任打不還手的樣子。若他真有狼子野心,這一次的目標已然清晰了。 “王爺,咱們可怎么辦?”溫如易的酒一下子就醒了,并且有一種如墜冰窟的感覺。 馮弦機皺眉,手指敲擊著石桌,桌面上的地圖也漸漸隱去。無憑無據是不能開口的,一旦發聲,以陛下如今對西寧女子的寵愛,或許以為他會是想要為皇貴妃打抱不平,那個時候他可就引火燒身了。可不說的話難道就眼看著西寧陰謀得逞,侵犯邊界么? 必有兩全之策才對。 “王爺,在下確實有一事不明。”溫如易雖不如馮弦機在軍事上的敏感度,但在其他方面卻也是十分機敏的,他發現這其中有一環矛盾了。 “皇貴妃為何要幫西寧王?她如今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憑什么要舍棄眼前的榮華富貴去幫助西寧這樣的異族入侵大夏國土?”這是溫如易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馮弦機眼皮一跳,有一個猜想隨著溫如易的話跳入了腦海中。越來越強烈,越來越不容忽視…… “如果她非我族類,這件事是不是好想多了。” 溫如易瞪大了眼,若不是此時無風,他甚至都要懷疑自己聽錯了。 只有這一個結果可解釋。她不是大夏的子民,所以無須為這個國家的前途命運擔憂。 馮弦機沉下了臉,一貫堅毅的黑眸中閃現出了一絲殺機。 作者有話要說: 暴露了暴露了! 聽說你們還指望著馮大哥劫法場呀?他不做第一個提刀的就謝謝他啦! 第20章 端午遇險 馮弦機對湯鳳的懷疑并非空xue來風,且不論湯鳳這些年做了多少出格的事情,僅一件事就很值得推敲。 “陳平那種地方,養不出這樣的女子。”這是馮弦機始終奇怪的一點。戰場結識,說起來有些浪漫,可打起仗來尸堆如山,血rou橫飛,一手不能提肩不能扛的女子如何能從殺紅了眼的士兵中間沖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