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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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到這種時候了您還要袒護皇貴妃嗎?”首輔朱格大人顫顫巍巍地走了出來,他是剛剛少數沒有說附議的人,因為他打一開始就不贊成皇帝專寵一人。 威帝心情復雜地掃了這位三朝元老一眼,道:“朕自有定奪。”說罷,手一揮,匆匆離去,幾乎算是落荒而逃。 許忠沒有想到早朝結束得如此匆忙,喊了一聲“散朝”后趕緊跟了上去。 眾人也沒有想到皇帝竟然用躲避這一招來應對,紛紛圍到朱格的身邊,亂了主意。 “首輔大人,陛下這般袒護一個寵妃,實在是令人寒心啊。” “對啊,證據確鑿,陛下竟然也沒有當朝作出發落,這是何意思?” “法度高于一切,如果連君王都將法度視若無物的話,我大夏還有何氣數可言啊!” 眾人圍著朱格嘰嘰喳喳,奈何這位首輔大人竟一聲不吭,只是默默地看著皇帝離去的方向。 —— “你——這竟然是真的!” “哐!”杯子砸碎的聲音傳來,刺耳之極。 威帝氣沖沖地離開承乾宮,他怕再晚一步自己會忍不住作出什么后悔的事情來。 殿內,皇貴妃跪在原處,裙邊還有被茶水濺到的痕跡。 蓮藕蓮葉扶起皇貴妃,蓮葉心驚膽戰地道:“主子剛剛怎么也不躲一躲,蓮藕這實心腸的姑娘上的可是熱茶水啊!” 蓮藕也沒有想到陛下是來興師問罪的,剛剛將茶端上來就被摔了一地,那熱茶水差一點兒就濺到皇貴妃的臉上去了。 “無事。”湯鳳撐著兩人的手站了起來,眺望威帝離開的方向,嘴角一揚,“就讓他們高興兩天吧。” 從承乾宮怒氣沖沖離開的威帝直接回了養心殿,可到了養心殿還是火冒三丈,一腳踹翻了桌子,動靜大得嚇死人。 許忠貼著站在墻根處,誰現在上前就是個死。 威帝接連砸了一套茶具和一盞琉璃燈之后,終于平靜了下來。他沉著眼眸看向許忠,道:“去宣齊森、姚品、趙純這三人來見朕。” 剛剛在大殿上他有些地方沒有聽清楚,現在宣來是想再聽聽他們的證詞。 許忠忙不迭地出去宣旨,因為太過慌亂,在出大殿門口的時候還一不留神絆了一腳。 小圓子趕緊上前扶起他,疑惑地道:“師父怎么如此慌張?” “要變天了,變天了啊……”許忠揉了揉膝蓋,齜牙。陛下相信皇貴妃的清白才沒有在大殿上過多與人糾纏,可沒想到下了朝敢去承乾宮一問,一切竟然是真的,這就完蛋了! 許忠心里天人交戰,他是否應該派人知會皇貴妃一聲呢,說陛下已經下了要處置她的心?可眼看著皇貴妃觸碰到陛下的逆鱗,這一次恐怕是兇多吉少了。 “師父?”小圓子見他皺眉思索,忍不住提醒道,“陛下不是說要宣三位大人進宮?” 許忠回過神,道:“對,你趕緊去宣旨。” 小圓子點點頭,作勢要走。 “慢著!你讓小果子去,你附耳過來——”許忠朝他招手。 皇貴妃怎么也不像是個短命的相,許忠下了派人去報信的決定。若她能平安度過這次難關他日后自然好過不少,若她就此翻船……于他也沒有任何害處。利益在他腦海中飛快地計算,幾乎是瞬間就得出了結論。 延禧宮,得知陛下在承乾宮發了雷霆之怒,陳嬪與賢妃關著宮門偷偷喝了兩杯慶功酒。 “剛剛前面的人來報信,說陛下已經宣了我叔父和其他兩位大人進宮,恐怕是已經信了此事,要對湯鳳發落了。”賢妃多病,飲酒的次數少之又少,一杯下去兩頰緋紅。她笑得十分開心,幾乎找回當年待字閨中時的暢快舒爽來了。 陳嬪因懷孕的緣故只淺酌了一口,但依然不影響她的好心情。 “陛下是寵她,可她也太忘乎所以了,竟然連朝政都敢插手。”陳嬪冷笑,仿佛已經看到了湯鳳在冷宮中度過余生的下場了,“不過就是那張臉討人喜歡,論家世、人品、才學,她哪一點比得上我和jiejie?呵呵,狐貍精,看她以后被貶到冷宮去了我怎么收拾她!”陳嬪還記得湯鳳給自己使的絆子,到時候她可不會讓她抄話本子,她要把湯鳳的手指甲一個個掰斷,讓她痛不欲生! 賢妃喝得半醉,笑著倚倒在桌子上,眼前霧蒙一片。 傍晚,三位大人出了宮城。晚膳時分,皇貴妃脫簪請罪,跪在了養心殿門口。 雖剛剛入了春,但卻仍然殘留著冬天的寒意。湯鳳粉黛未施,一身素裙跪在養心殿門口,來往的宮人都在悄悄瞥她。不得不說,美人兒落了難還是美人兒,光是那吹彈可破的肌膚就已經把后宮其余嬪妃遠遠地甩在了身后,更別說她此時收斂了平時的傲氣,透出了幾分兩人憐惜的味道。 “喲,jiejie怎么跪在這里?” 在湯鳳的身后,陳嬪不慌不忙地走了前來,她驚訝地道:“夜里這般涼,jiejie怎么穿成這樣就來了?” 湯鳳掀了掀眼皮看她一眼,無意與她說話。 可陳嬪卻不放過這么一個作賤她的好時候,扶著自己的肚子繞到她的面前,讓湯鳳想無視她也不行。 “jiejie這是在請罪?是啊,犯了這么大的錯,旁人早已掉了好幾回腦袋了,也只有jiejie還能完完整整的跪在這里,真是讓meimei好生敬佩啊。”陳嬪彎腰,笑著盯著湯鳳的臉說道。 湯鳳抬眸,似笑非笑地看著她。 陳嬪厭惡極了這張臉,她甚至想拔下發間的簪子劃破這張臉才好。 “你笑什么?你這是認錯的態度嗎?”陳嬪冷冷地道。 湯鳳揚唇,一張素臉卻敵過后宮粉黛,她道:“本宮向陛下請罪,干你何事?你要走便走。” “你請罪也得陛下想看到你啊,怎么,跪這么久陛下還沒有傳你進去,你就沒想想原因?”陳嬪難得一股子舒爽勁兒,自她入宮后,還從未有過這般快活的時候。 湯鳳上下掃了一眼她的肚子,幽幽地道:“你這肚子有六個月了吧?聽說六個月的孩子都應成型了啊……” “你什么意思?”陳嬪倒退一步,小蝶趕緊上前扶著她,雖然知道湯鳳不可能在養心殿門口對她作出什么,但陳嬪還是不自覺地害怕。 “沒什么,就是覺得可惜,這孩子恐怕是生不下來的——” “啪!” 空氣一下子就靜了下來,走動的宮人都停住了腳步,時間仿佛在此刻凍結。 湯鳳緩緩抬手,撫摸上自己的左半邊臉。 陳嬪也沒想到自己的手竟然先于腦子作出反應,見湯鳳側著臉一聲不吭,她也有些慌了。但一想到湯鳳此時是戴罪之人,她這一巴掌應該也掀不起什么風浪,便色厲內荏地呵斥一聲:“你活該!” 殿門口,威帝將一切都收入了眼底。 許忠見他沉默著,趕緊開口道:“小圓子小果子,趕緊把皇貴妃扶起來啊,都是死人嗎!” 許忠一出聲陳嬪被嚇了一跳,她轉身一看,威帝深沉地盯著她,眼神似乎比這夜色還具有壓迫力,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陛下……”陳嬪張口欲解釋。 威帝卻先她一步開口,道:“你懷著孕大晚上蹦跶什么呢。” “臣妾沒有……臣妾剛剛是情急之下才誤傷了皇貴妃,是她先詛咒臣妾的孩子……”陳嬪詞不達意,慌亂得連為自己辯白都做不到。 威帝壓低了聲音,上前兩步走到她的面前,道:“朕問你來做什么,沒問你其他的。” “臣妾……臣妾來給陛下送湯,陛下批奏折想必批得乏了。”陳嬪有些害怕了,她從未見到如此威嚴的陛下,一時間竟然心虛地找不到北。 威帝道:“送湯?送到門口就算送到了嗎?” “臣妾是見皇貴妃在這里跪著,忍不住關心了兩句,耽擱了時間……” “關心到忍不住打了她一巴掌?” 果然被看到了。陳嬪心里很清楚,無論如何,她作為地位嬪妃竟然掌摑皇貴妃,這便是大逆不道,無可辯駁! 她心下惶恐,拼命解釋:“是皇貴妃先挑釁臣妾的,她說臣妾的孩子生不下來,她詛咒臣妾與陛下的孩子啊!” 威帝看向她身后的皇貴妃,他鮮少見她這么以弱示人,從前她走到哪里都是張揚得意的,通身的氣派,讓人無法回避其光芒。可同樣無可否認的是,即使她一身素衣跪在這里,光滑的臉蛋兒上印著一個大大的巴掌印,也讓人憐愛得想要擁她入懷。 朱兆業知道,他徹底地愛上這個女人,即使她踐踏了他作為君王的顏面和權威,可他依然無法對他下狠手。 小圓子小果子一邊一個扶她站了起來,大約是跪久了,她雙腿打顫,有些無力。 “不管皇貴妃犯了什么錯,你以下犯上就是大不敬。”威帝收回了目光,嚴厲地看向陳嬪,“朕憐惜你懷孕不易,多有照拂,可如今看來你卻是得寸進尺,忘了做嬪妃的本分。” “陛下,臣妾沒有,臣妾沒有啊……”剛剛還一臉看好戲表情的陳嬪立馬變成了旁人眼中的好戲,艱難地下跪請罪。 威帝俯視她,道:“朕不發落你,你掌摑的是皇貴妃,你去求她的原諒吧。” 陳嬪怔了,湯鳳……會原諒她?天方夜譚啊! 威帝將目光重新放在了湯鳳的身上,她道:“她打了你,你如何處置都行,只是……適可而止。”他到底還是念及她有孕在身,沒有下死命令。 湯鳳嘴角稍揚,指使旁邊的蓮葉蓮藕,道:“去將陳嬪扶起來。” 蓮葉蓮藕聽命,上前一左一右將陳嬪攙扶起來。陳嬪松了一口氣,她知道,湯鳳如今是戴罪之身不敢過于放肆,且是在陛下面前,諒她也不敢多為難她。 “扶好了。”湯鳳笑著道。 陳嬪正欲甩開這兩人的手讓自己的宮女來扶,沒想到這兩人竟然像是鐵鉗一樣將她固定了起來。 接著,耳畔刮過了一陣風—— “啪!” 這一聲,遠比剛剛那一耳光響亮十倍。 陳嬪的腦袋甩向一邊,腦袋嗡嗡作響。 作者有話要說: 皇貴妃:她竟然以為我不敢打她?她是不是對我有什么誤解? 哈哈哈哈哈哈哈!今日份的快樂是由陳嬪帶來的,還有兩章,陳嬪要下線啰,大夏要打仗了,皇貴妃要上斷頭臺啰! 你們,在座的小可愛們,期待啵? 第16章 風暴來了 直到臉蛋兒火辣辣的疼了起來,陳嬪才意識到自己真的被湯鳳用同樣的手段教訓了。但因為蓮葉蓮藕死死地箍住了她,所以她的身形沒有絲毫晃動,除了臉被打了,她整個人沒有受到其他損害。 威帝也驚了一剎那,他看著皇貴妃緩緩地晃動自己的手腕,再看看陳嬪臉蛋兒上立時出現的巴掌印,一時間失語。 “扯平了。”湯鳳揚起嘴角。即使她對著皇帝再怎么賣乖裝可憐,她也絕不允許這樣一個女人踩著她的臉上。雖然這個女人很快就要完蛋,但實在抱歉,她前面二十五年受的氣已經夠多了,沒必要再隨隨便便忍耐。 這一巴掌打得陳嬪許久不能回神,待她被疼痛喚醒之后,還沒來得及告狀,便見陛下指著皇貴妃,道:“你跟朕進來。” 湯鳳一左一右地搭著小圓子小果子的胳膊上,緩緩地挪動了進去。看她著模樣,實在不是一只腳邁入冷宮的人。 蓮葉蓮藕隨即松開手,小蝶這才有機會靠近自己主子。 “娘娘……”小蝶看著她臉上的巴掌印,光是看著就能想象到底多疼了。 陳嬪追上前,她必定要找回這個場子不可,她畢竟是懷著龍胎的人,難道就這樣被打了嗎? “陳嬪娘娘,您還是請回吧,陛下只傳了皇貴妃進去。”可她走到門口卻被許忠給攔了下來。 陳嬪瞇眼,釋放出一種不好惹的氣息:“許公公,你也要欺負我嗎?” “看娘娘說的,奴才怎么敢欺負娘娘呢?只是陛下今日心情不佳,娘娘要是貿然闖進去恐怕……”許忠沒有將話說得太直白。但言下之意就是:你進去了也沒有好果子吃,剛剛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沒點兒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