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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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互看,這位憐心姑娘說不得就是皇帝的眼線,用來試探西南王是否有覬覦皇帝女人的不臣之心。 “自然是要睡的。”馮弦機以拳擊掌,露出一副趕鴨子上架的神色,“雖不如……也罷,閉著眼也是能成事兒的!” 這得了便宜還賣乖……溫如易幾乎吐血。 戚風卻點了點頭,要做就要做到無懈可擊。 “只是入京之前咱們還預備向貴妃娘娘示好,以求日后在封地山高路遠不便猜測君心,現在看來,倒是要與貴妃娘娘少接觸為妙了。”溫如易嘆氣。此次入京的大半財物都是打算送入承乾宮的,聽聞貴妃愛財,這十幾輛馬車的財物送上門去,不怕她不在皇帝面前關照王爺。 馮弦機再次摸了一把自己的胡子,道:“能折成銀票的就折成銀票,不能的就置辦個宅子放在里面,銀票和宅子的鑰匙送入承乾宮。” “王爺與貴妃不宜再過多接觸了……”溫如易還想再勸。 馮弦機高額闊骨中顯現出了說一不二的果斷,斷然道:“貴妃一定得拉攏,她的枕頭風一向管用。” 溫如易眼中帶上了埋怨:“鳳凰臺王爺那一眼,怕是已惹惱了貴妃。” 馮弦機雙手搭上腰間,昂首挺胸,嗤笑一聲,篤定道:“那樣的女子,心胸不會如此狹窄。” 見溫如易不信,馮弦機信誓旦旦地道:“先生府中至今無女主人,怎比得上本王對女子的見解,你放心,這次定然是你錯了。” 溫如易想想王府后院那一群女人,立感焦心。為讓陛下寬心,戰功彪炳的西南王定然得有一處把柄供人拿捏,府中謀士思來想去,也只有好色這個名頭能立竿見影了。只是這么多年過去了,陛下不再疑心,王爺似乎也有越做越真的意思了。 “王爺,說到此處溫某便不得不提醒一句了。”溫如易道,“陛下早已對王爺放下戒心,王爺若有更進一步之意,最好從現在開始經營王爺的名聲了。此次回藩后,王府中的女子還望王爺盡早處理。” 馮弦機果斷答應。 溫如易頗為欣慰。 “見過了九天神女,誰還會對凡夫俗子感興趣,遣了就遣了罷。” 這話,頓時讓溫如易的臉色猶如五顏六色的染布缸,精彩紛呈,變化多端。 在一旁默不作聲地戚風認真打量了王爺一眼,從主子的神色里,他看到了七分戲謔三分認真。他心里浮現出一個驚人的念頭:那位恃靚行兇的貴妃,也許會給他們今后帶來麻煩。 第4章 貴妃無子 鳳凰臺 偌大的戲臺子,生旦凈丑挨個登場,臺下卻只有一位尊貴的觀眾。她斜靠在貴妃榻上,單手扶額,瞇著眼打盹兒。 臺上熱鬧至極,你方唱罷我登場,好不熱鬧。臺下,空曠又寂靜,宮人們站得遠遠的,既豎起了自己耳朵聽吩咐,又不敢湊得太近惹得娘娘生厭。 在這一動一靜之間,仿佛找到了一種奇妙的平衡。只除了一人,陳貴人,她此時正坐在戲臺子旁的書桌前奮筆疾書呢。 開場前貴妃便使人將她喚了來,道:既然陳貴人是京中有名的才女,那今日就請一下貴人的墨寶,將這戲臺子上唱的詞兒都記下來罷。 明明有話本子,可貴妃偏偏要她手書,且要與臺上唱的分文不差,否則便是糊弄了事,到時候就有由頭發作了。 也是巧了,這旁的地方都是陰涼之處,唯獨陳貴人所坐的一角被這申時的太陽照了個正著。此時她正一邊拭著香汗一邊揮著筆,忙碌又狼狽。 湯貴妃休息了一刻鐘,精神好了些,睜開眼便瞧見陳貴人臉頰上淌下的汗珠,豆大一顆,極為顯眼。 “撲哧!” 湯貴妃竟然笑了出來,心情頗好地道:“看起來陳貴人是熱了。這殿內悶得很,你去幫她把桌子往外移一移,透點風。” 蓮葉點頭,走過去,指了兩個太監便要移桌。 陳貴人的宮女小蝶見主子汗流浹背,已是受罪,可貴妃竟然還要將桌子往那太陽底下移,這樣下去主子豈不是要中暑? 小蝶懇求道:“蓮葉jiejie,您行行好……” “你是什么身份,也敢啰嗦?”蓮葉瞥過去。 陳貴人阻止了小蝶的求情,站起來,任憑太監們將桌子往外移了三尺。 蓮葉笑著道:“小蝶,你家主子不耐熱,你可要好生伺候,這扇子該打的還是得打。” 小蝶咬唇,不敢反駁。 陳貴人抬眼看向里面的女人,她舒服地躺在軟榻上,不遠處便是一座小冰山,冰氣環繞猶如云霧,面前還有各色鮮亮的水果茶點,那叫一個舒坦。 陳貴人遞了一個眼神給小蝶,后者默默地記下了。 湯貴妃見她主仆二人暗度陳倉,也不點明,轉了頭,問蓮藕:“御膳房新換上來的掌事太監可到了?” “回娘娘,早就在外面候著來了。”蓮藕道。 湯貴妃低頭撫著自己新染的指甲,道:“本宮現下想吃點酸的,讓他拿出點兒本事來瞧瞧,沒有本事的人本宮可是不用的。” “是,奴婢這就去。”蓮藕頷首退下。 蓮葉回到貴妃的身邊,撿起一旁的扇子輕輕搖著,她看向對面香汗淋漓的陳貴人,道:“娘娘,陳侍郎昨日在朝上彈劾了湯國公縱仆行兇,今日咱們就銼磨他女兒,也算是替國公爺出口氣了。” 湯貴妃彎唇一笑,不置可否。 此時,承乾公的掌事太監小金子匆匆進了殿,他先是朝貴妃行了禮,然后便站到貴妃身側,彎腰說了些私密話。 小蝶瞧了,正好脫身去找援兵。 “這么多?”湯貴妃一下子坐直了身子,一臉意外地看向小金子,“你莫不是弄錯了?” “錯不了,奴才數了又數,的的確確是這么多。”小金子滿臉放光地道。 湯貴妃雙眸流轉,嘀咕道:“本宮以往還覺得西南是老少邊窮之地,可西南王這一出手,倒是本宮以前錯估了他的實力。” 她轉念一想,又覺得有些蹊蹺,偏頭問小金子:“他可說了所求何事?” “王爺說西南山高路遠,不好揣度圣心,若日后有讓圣上不滿之處,還請娘娘代為轉圜。”小金子轉述道。 “就這?” 小金子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便猜測道:“興許西南王仗打得多,這家大業大,出手便闊綽了些。” 西南王當年可是掀過北狄王王帳的猛將,北狄王搜羅奇珍異寶的名頭可是十分響亮,他的王帳豈不是金庫?是以,西南王這發財之道與旁人不同,出手自然也非同凡響。 “他既來投誠,那就收下罷。”湯貴妃嘴角一揚,雙眸皆染上了光彩。 小金子退至一邊,跑了趟腿開了眼界,越發對貴妃生出敬意來了。一旁的蓮葉卻有些擔憂,主子行事高調,又與前朝的大人們多有來往,若是被人捏住把柄,會不會在皇上那里失了圣心呢? 湯貴妃笑瞇瞇地看向對面,道:“時辰到了,把陳貴人的桌子搬到本宮身旁來。” “是。” 陳貴人見小金子帶人走來,以為是小蝶去搬救兵的行為引起了貴妃的注意,心下惴惴不安。可小金子什么話也沒說,指了兩個太監將桌子搬到了殿內,并道:“貴人受熱了,娘娘請您去里面乘涼呢。” 陳貴人張口結舌,卻是不想這個時候進去。 “貴人,請吧?”小金子催促道。 陳貴人亦步亦趨地跟著上前,觸及到湯貴妃的眼神,她才驚覺:怕是剛才與小蝶的小動作早已被她收入眼皮子底下了。 果然,她這邊才落座,那頭小蝶就將救兵搬了來。 “皇上駕到!” 陳貴人捏緊了袖子,不敢去看貴妃的神色。 威帝自然知道嬪妃們這些小伎倆,他愿意抬著誰的時候自然是配合演出,但他若是煩了,便沒有主持公道的心情了。 “朕政務繁忙,你該多向貴妃請教,不要芝麻綠豆大的事情就找上朕。”威帝輕斥陳貴人,“后宮有后宮的規矩,貴妃教導你你就多聽著,對你多有好處,你可懂?” 陳貴人臉頰緋紅,俱是愧色:“是,臣妾冒失了。” 湯貴妃笑意盈盈地在一邊,不置一語,高下早已分。 “皇上批折子也累了,坐下聽聽戲吧。”湯貴妃扯了威帝的袖子,不等他拒絕便將他拉到了榻上。威帝從養心殿走到鳳凰臺已經是大汗淋漓,此是殿內有穿堂風,四周輕紗曼舞,入眼就是鮮果點心,身上的熱氣還未散去,可心頭的暑熱早已盡數褪去。 湯貴妃親自送上一盞威帝最愛的龍井茶,威帝笑著接過,一品,正是合適入口的溫度,感嘆道:“愛妃有心了。” 湯貴妃擺了擺水袖,瞥了一旁立著的陳貴人,用意不言而喻。 陳氏入宮前,上至祖父父親下至母親嫂嫂,都曾對她多番叮囑。她也早已做好了深入虎xue以身飼虎的準備,可眼下,她仍舊控制不住將要脫眶而出的淚水。說到底,不管是對于皇上還是夫君,女子總是有一些期盼的,她也不例外。 *** 詔獄門前,猶如重新活過一遍的秦二郎被扔了出來。 “回去好生做人,莫要讓我們在此地見到你了!” 大門關上,秦二郎瑟瑟發抖地站了起來。 “我的兒啊!”早已守候在此的馬車里,一中年女子走了下來,跌跌撞撞地朝著秦二郎撲去。 秦二郎茫然地看著母親,這才相信自己真從那種鬼地方脫身了。 “娘——”他痛嚎一聲,終于哭了出來。 與此同時,慶王府上,舒伯爺怒氣沖沖地上門。 “王爺,您可要為小兒作主啊!”舒伯爺一見到慶王的面就開始喊冤,“那秦二郎當街打死我的真兒,鐵證如山,竟然能從詔獄脫身,臣的老母親現下已經氣病臥床了啊!” 慶王自然知道這樁官司,本來秦二郎殺人罪已經是逃不脫的了,可誰讓秦大學士找了一個好靠山呢。 “舒伯爺,不是本王不愿助你,只是眼下案子已經了結,皇上那里也有了批示。若再去翻案,豈不是質疑天子?”慶王親自將他扶了起來,彎腰撣了撣他的袍子,“你家的冤屈這京中誰人不知?奈何有人從中作祟,這才讓你家公子不能好生上路。” “我就知道這背后有人搗鬼,可能撼動大理寺和錦衣衛的人,這……?”舒伯爺一臉丘壑,老態龍鐘,卻還要為亡子奔走,實在是一片慈父心腸。 “伯爺細想,如今能有這般能力的人,還能數出第二個嗎?”慶王暗示。 舒伯爺神色一斂,顫顫巍巍地道:“莫不是宮里的……” “伯爺盡知便好,一切都放在心里罷,總有一天能為你家公子伸冤的。”慶王一臉悲天憫人,無奈地勸慰道。 “老夫心里有數了。”舒伯爺點頭,神色凝重了起來。 送走舒伯爺,慶王的臉色也不怎么好看。 “她竟然有這般能耐,本王也是沒有想到。”慶王搖頭,一臉愁容。 慶王的謀士周彌從次間走出來,他看著舒伯爺出去的方向,道:“舒伯爺掌京畿防衛多年,身份不比尋常。湯貴妃這次愿意得罪他而幫助秦家,可真是婦人之見了。” “舒伯爺的好處咱們用得上,可她一個深宮婦人難不成還有用得上的一天?”慶王道。 周彌與慶王一同認識湯貴妃,可這個女子他像是從未看清一般,總覺得有些危險。 “咱們若能拉貴妃上同一條船,王爺所謀,焉能不成事?”周彌道。 不用周彌多言,這也是慶王的奢望。湯貴妃遠比他們想象的要能左右君王的思想,若能將她收入麾下,這大半個夏朝恐怕落入他的囊中也不成問題。 “她貴妃當得好好的,怎肯與咱們上同一條船。”慶王苦惱此事已久。湯鳳雖是他推到皇帝身邊的,可她早已不受他的鉗制,局勢已經反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