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裴胤聽完了錄音筆的內容之后，我陷入了沉思之中。

    過了好一會兒，裴胤先開了口：“當年廣告拍攝的參與著，你全部都能找到？”

    葉璇點點頭：“能。”

    “那所有人的資料能不能給我們一份？”我不由說。

    葉璇遲疑了一下：“有件事情，得提前告訴你們一聲，之前參與廣告拍攝的七個小孩，其中一個在一個星期前去世了。”

    “去世了？”我驚疑問。

    “車禍去世的。”葉璇說，“不過這件事情，還有疑點。如果不是前幾天的商場led屏幕突然會出現一段黑白廣告，我也不會將他的死和二十年前的九福鬼童的事情聯系在一起。如今，那個拍攝的導演也瘋了……”

    “能說說嗎？”我看向葉璇。

    葉璇正要開口說話的時候，裴胤突然搖了下頭。

    我正疑惑，卻突然看見餐廳里陸陸續續地出現了幾個人，直接端著盤子去挑選自己心儀的早餐。

    人多耳雜，葉璇也沒有說話了，只是將話題轉移，和我探討哪兒哪兒新開了一家美容院，并且約我去試試。我應承下，可是眼睛卻不是瞥向其中一個人，因為就在他走進來的時候，我就發現了異常。

    因為那個人的身上，出現了和邢雨萱一模一樣的情況，兩個重疊的靈魂。

    “發現了什么？”裴胤低聲問。

    我頓了頓，沒有說話，而是拿出裴胤的手機打了幾個字，遞給他看。裴胤的眸子微微瞇起，閃過一道暗芒，沒有說話。

    葉璇看了看表，然后說：“裴總，裴夫人，離上班還有段時間，不如吃完了早餐，去我的辦公室一趟？”

    我點了點頭，然后假裝抬頭掃了一眼，將那人的容貌記在心里。

    來到葉璇的辦公室，也不過是七點多鐘，除了執勤的兩名警察，其他的人還都沒來。

    “葉隊，早啊！”其中一個沖著葉璇打招呼，然后將目光投到我和裴胤身上，“葉隊這么早就開工？”

    “嗯，有些事情需要問清楚。”葉璇說著，領著我們進了她的辦公室。

    她翻找出那個人的案件，將文件袋遞給了我們：“基本上，這兒就是他的檔案記錄了。”

    這人叫楊科，是一家私企的老員工。出車禍的那天，他正好加班到晚上，回去的路上，車子一頭撞進了防護帶里。法醫驗尸后發現，楊科是服用了兩種成分相沖突的感冒藥而突然引起的短暫性休克反應，引發了意外。

    初步調查之后，并沒有什么可疑的現象，因而只是當成了一般的交通事故處理。

    “感冒藥，短暫性休克……”

    這一系列的詞語似乎成了關鍵。

    “我仔細地研究過這個案件，發現了疑點。法醫從死者的胃部殘留物和血液當中，發現了一種對死者來說絕對過敏的藥劑成分，而事后我的同時也詢問過死者的家屬，家屬確認他是知道自己的過敏史。奇怪的是，那天楊科卻突然服用了會讓自己過敏的藥物。”葉璇面色凝重，道。

    我低頭翻了翻手里的案件，隱約想到了什么。

    “且不說楊科那天要開車，就算不開車，他也一定不會服用會讓自己過敏的藥物，這純粹是自找罪受的行為。可是偏偏，那天他不僅服用了這個藥，甚至還服用了和另一種與之相克的藥物，這才會出現強烈的反應。”

    我明白了葉璇的意思：“你是懷疑，有人故意而為之？”

    “可如果車上了九福廣告事件，就不一定了。”葉璇看著我，“我最不希望看到的，就是這件事情和鬼童有關。”

    我自然是明白葉璇的意思，如果只是有人故意而為之，查出來也不過是蓄意殺人案。可如果和二十年前的那個鬼童廣告有關，這件事情就變得棘手了很多。

    一時間，我們誰也沒有說話，都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中。

    沒過多久，葉璇辦公室的門突然被敲響，隨后向群打開了門，神色凝重：“葉隊，出事了！那個導演死了！”

    葉璇猛地從座位上站了起來！

    ……

    葉璇和向群直接去了b市，我和裴胤則回了家。原本也準備去看看到底是什么情況，但是突然想到，今天是和“歲月”老板見面的日子，也就放棄了。

    我和裴胤開車來到約定的地點，可是到了之后才發現，那家店已經關閉了，上面掛著一個牌子，寫著“已轉讓”三個字。

    難不成，被放鴿子了？

    我明明記得之前在離開的時候留下了聯系方式，可是到我出門以前，都沒有任何電話通知我改了地址，可是如今看見貼在門上的紙，莫名有種被耍了的感覺。

    等了一會兒，我的臉色逐漸變冷。

    “里面，沒人。”裴胤亦是沉聲道。

    我冷笑一聲：“耍我？”

    裴胤朝著四處看了看，最后道：“去商場看看。”

    我點點頭。

    來到商場的時候，卻發現那家今天也沒有開門，透過透明的櫥窗發現里面的東西幾乎都還完完整整地擺著，但是卻沒有一個人。

    忍不住低咒出聲。

    “沈小姐？”一個人的聲音突然出現在我身后。

    我回頭看去。

    居然是李伊人。

    一見她，我冷冷道：“你們老板是什么意思，耍我玩呢？”

    “老板知道你們會來這兒，所以讓我在這里等著，告訴你見面的時間和地點已經改了。”李伊人看著我，微微笑著說。

    “既然改了，為什么不電話通知我，反而這么故弄玄虛？”我的語氣已經透著質問。

    李伊人臉上始終掛著淡淡的笑容：“這是老板的考慮，我只負責傳話。”

    之前還覺得這女人很有氣質，現在卻有一種像揍她的沖動。我忍了忍，冷聲問：“那你們老板讓你傳什么話？”

    “我們老板說……”李伊人故意停頓下來。

    我擰了擰眉。

    李伊人從包里翻找出一把水果刀，遞到我面前：“讓我把這個東西給您，您就會明白了。”

    一把水果？

    開什么玩笑！

    我黑著一張臉，直接將手置于身后：“既然你們不是誠心誠意地做生意，那就算了！”

    “沈小姐……”李伊人似乎沒有想到我會拒絕，眼中一閃而過驚訝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