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遇險
眼前的這個人,渾身濕漉漉地淌著水,衣服臟亂不堪,沾滿了泥垢和水草,也不知道究竟是人是鬼,又或者是…… 寒光透著血影,晃過我的眼睛,我下意識別過頭,又抬起來,正好看見那咆哮的男人嘴唇下露出尖銳帶血的獠牙。 這是僵尸! 我的眼瞳猛地一縮。 只見他突然按住了戴在手上的機關,鐵絲從袖口彈出,楚一陽抓著細長的鐵絲三兩下就纏住了這個男性僵尸的脖子,然后繞到他身后,用力一扯! 其他人頓時蜂擁而上,直接擒住了這僵尸的手腳,楚家人直接掏出符紙在控制一筆畫,頓時貼在了僵尸的額頭上。 那僵尸在瞬間就失去了行動。 楚一陽似乎是想直接勒死這個僵尸,狠狠用力,而同一時間,那哀怨的女人哭聲又一次出現了,這一次更加清晰了些,似乎就在身邊。 我本能地往旁邊看,一個白色的身影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旁邊的樹叢之中,只露出一個腦袋,那腦袋下是一張慘白的臉,兩只眼睛淌著血紅色的淚。 “啊!”我尖叫出聲,幾乎條件反射性地跳進了裴胤的懷里。 裴書翰已經沖了過去,他手中的符紙迅速地鐵箱女鬼的額頭。可是一瞬間,女鬼憑空消失了,那符紙直接從半空中落了下來。 “是蜃影。”裴胤神色凝重。 裴書翰的目光微微閃著,素來清冷的眸子有了幾分狠色。 “那是什么?”我不由問。 “一種類似海市蜃樓一樣的東西,不過這是鬼魂折射出來的虛影。”裴胤解釋說,“這女鬼距離咱們還有一段很長的距離。” 聽裴胤這么一說,我勉強松了口氣。 突然間,又一聲低吼咆哮聲出現,一個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猛地另外一邊躥了出來,直接朝我撲來! 裴胤面色閃過殺意,直接抬腳猛地一踹,那僵尸就倒飛出去好幾米遠,我甚至聽到了骨頭碎裂的聲音。 可即使如此,對方還是掙扎著爬了起來,又一次朝著我沖來,仿佛不知疼痛。 接二連三的僵尸沖了出來,不多時,這里已經被四五具僵尸給包圍了。 裴胤仍舊摟著我,不時對付那些撲上來的僵尸,緊急找路撤退。僵尸怕活,可偏偏這些生長在濕地上里的僵尸,濕漉漉地僵尸剛剛從水里爬出來一樣,火苗根本無法將他們點燃。 僵尸似乎還在增多,他們仿佛不知疲倦,不斷地追著跑。幸虧這些僵尸行動并不快,漸漸的,也將他們給甩在了身后。 我總算明白,為什么會沒有人能夠順利的找到九曲村了。這還沒到九曲村的入口已經是危險重重,可誰也不知道接下來又有什么在等著。 休息的時候,正喝著水,我突然聽到了一陣似曾熟悉的鈴鐺聲,轉念一想,我立刻想到了,這就是那天深夜里聽到的神秘黑衣人手里的鈴鐺聲! 我猛地站了起來。 “大嫂?”一旁的裴書翰有些疑惑地望著我。 “鈴鐺聲,這附近有鈴鐺聲,一定是那個黑衣人!”我不由道。 裴書翰面色沉了沉:“大嫂,你確定?” 聽他這么一問,我頓時驚愣了:“你沒聽到?” 裴書翰搖搖頭。 “叮當當、叮當當……” 鈴鐺聲持續不斷地響著,越來越近,我的手臂也開始刺痛起來。 “初七!”裴胤發現我的異常,立刻來到我身邊,一見我捂著手臂疼痛難忍的樣子,神色頓時一冷。 一聲輕輕的冷笑聲在不遠處響起。 本能地抬頭朝著前面望去,黑色的濃霧突然洶洶而來,仿佛從平地生起,眨眼間就將所有的人都籠罩再其中。 一只手搭上了我和裴胤的胳膊,冰涼涼的,咯人的手,眼角的余光闖進來一只皮包骨的手,尖銳的指甲已經快抵得上半根手指了。 我條件反射性用力去甩開這只手,無意之下卻和裴胤分開了。 “阿胤!” 我頓時慌了,連忙伸手一抓,可抓住的不是裴胤,反而是一縷頭發,以我的手抬起的高度,這頭發應該是垂落在胸前的,可裴胤是短頭發啊! 我觸電般地縮回了手,一轉身,一個骷髏就出現在我面前,皺巴巴的一層皮包裹著他的臉,眼眶里是黑漆漆的窟窿,卻有兩道綠光在窟窿里閃動著。 這一嚇,我終于忍不住慘叫出聲,蹌踉往后退,跌跌撞撞地朝著旁邊跑去。 “沈初七,你跑不掉的!”陰測測的聲音傳進我的耳朵里。 這聲音,就像是…… 我驀然瞪大了眼睛,只見眼前濃霧之中逐漸浮現出來的兩道鬼影,黃天策和黃新父子就并列站在一起,怨恨的瞪著我。 心臟猛地跳漏了半拍,我嚇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你們、你們不是死了嗎?”我失聲喊,身體控制不住地發抖。 “沈初七,你出爾反爾,你答應讓我的孩子去投胎,為什么,為什么!” 又是一道熟悉的聲音在我耳畔響起。 左轉望去,之前那個被掏空了肚子的孕婦也站在不遠處,瞠目欲裂地望著我,那空蕩的那個的肚子仍舊不斷有毒蟲掉落下來。 “哇!” 凄慘的嬰兒啼哭聲也在右邊響起。 一時間,四面八方全都說一些“老朋友”,只不過這些老朋友一個個的都是想著要我命的人。我不知道該往哪逃,而他們已經已經全都朝我包圍而來,我根本就跑不掉! 他們一步步逼緊,將我團團圍住,那一張張不堪入目的鬼臉在我的眼瞳里放大,一雙又一雙的手朝著我伸來,抓著我的頭發,撕扯著我的衣服…… “放開!阿胤,阿胤……快來救我……啊……” 一聲打趣的聲音突然在頭頂上方響起。 “嘖嘖,怎么每次見你都是這么狼狽的樣子啊?” 這聲音如同驚雷,猛地在我腦海中炸開了。我感覺到腦子嗡嗡響,原本抓撓我的鬼魂也在這一刻消失了。 緊接著,一個清雋俊美的少年出現在我眼前,叼著一根狗尾巴草,壞壞地笑著,簡直就是一個放蕩不羈的公子哥兒。 我足足愣了好幾秒鐘,這才想起來這個少年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