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談論的內容
我得出了一個大膽的結論,伴隨著我破碎的靈魂的一點一點地回歸,我的身體開始出現了類神化,有了一些神明的本事。這可是好事情,上天掉下來的天賦,發現了就是自己的。鑿出一個洞,我就能游出去。 這個注水口很大,在角落里黑漆漆的,還是在水底下,一個個小洞密密麻麻,就像個地下的螞蟻窩。只要把中間那些最薄的連接處打通,自然就能出去。 我先是處理了注水口外頭的一些障礙物,隨后就開始聚精會神地把自己的靈力全部都探出去。每當身體有了不良反應的時候,那些漆黑的黃泉水就統統成為了我汲取力量的來源。就這樣不知道多久,我的靈氣終于探到了外頭,我閉上眼,手中連成一根長線的靈氣瞬間爆炸。爆炸控制得極好,真真當當是我想要的大小。 我轉頭看了看這身后漆黑而逼仄的空間,站直了身體會打到頭,不站直就是彎腰和彎下膝蓋,我剛才面對頭頂上的人就是整個人靠著柱子歪著的,這鬼地方,打死我都不想留下來做客,我根本不知道那個黑袍男人想要干什么。 我閉上眼睛,一頭砸進水里,往我自己開辟出的道路前進。在水里,我如魚得水,用個比喻,就像是嬰兒在羊水里一樣,安靜而祥和,還有著儀式一樣的安全感。手腳的力氣都恢復得很快,即使這水漆黑漆黑,也不妨礙我前進的腳步。 游了也不知道有多久,我的手和腳終于不再砸到周邊的巖石,我想我應該是到頭了。我憋著一口氣,瞬間上浮,仿佛要去水面來個海豚的跳躍一樣。 “嘩啦。”我的手在水面拍起水花,我抹了一把臉,又看了看周圍,還是一樣黑漆漆的,沒有光,有水流滴答的輕響。我眨了眨眼睛,手指交錯,捏出一個小光球來。我把光球扔到了遠處,一路過去的景致告訴我這里是個天然的溶洞。光球劃過的鐘乳石就很漂亮。 我知道此地不宜久留,那些古怪的人不知道什么時候就會追上來,所以我在水里轉了個圈,朝著另一個方向游去。水里,是我的天堂,而這是黃泉水,就是那些敢下水的人的地獄。 我在地獄,歡迎他們。 我在水里游了很久,一直到我的肚子開始咕咕直叫。一直就沒有吃東西,再加上沒有太陽,我根本分辨不出來我到底餓了幾天。在又喝了一口水之后,我終于從水底浮了上來。 水給我補充的能量也是有限的,本來在水里待著很舒適,然而現在,我已然不能從水中得到更多。我甚至覺得這水在和我對話,讓我離開,到岸上去。 想著從這里逆著水流往上游游的想法落空了。我打量了一下四周,太黑了沒有光,不過也沒有動靜,這周圍沒有人,只有我一個。借著黃泉岸邊的浪花,我腳尖在水中輕點,就被它們輕輕松松地送到了岸上。 一踩到堅實的土地,瞬間就覺得心安。 清城的人最喜歡土地,安土重遷,土地是一代人的瑰寶,在下一代人的手中傳遞,就像是一根無形的繩結,串聯起從前和以后。別看我沒下過地,我們家可還是有幾塊不算小的田地的。 我催干了我的衣服,甚至高興地抱起地上的泥土,轉了幾圈。心里告訴我,離開了水的那一瞬間,我很不舒服,腦袋仿佛就要裂開一般,但是很快的,這種不舒服就被腳踏實地的痛快感所掩蓋,除了不適的輕微抽痛,我沒有任何問題。 不過,我現在站著的地方是哪里?順著河流一直向上走,是不是就能夠找到我的家?我抱著滿肚子的疑問和饑餓,點亮了一顆小小的光球,開始往前頭走。沒走幾步,我就被一個黑暗中忽然出現的東西絆了一下。 膝蓋磕在地上,小碎石塊劃破衣服的聲音非常響亮,還好衣服的材質不錯,我的皮膚沒有出血。我摸了摸我的膝蓋,摔得有些痛了。這些石頭是濕漉漉的,顯然和我一樣,剛從水里出來。我把手中的光球弄得更加大了一些,看清了面前的寶貝。 那是一只巨大的河蚌,有足球那么大,見我的光照到它那處,河蚌打開了自己的身體,一顆雞蛋大小的珍珠出現在了我的面前。珍寶我見過不少,之前逛夜市的時候,余江蘺隨身的錢袋里也有這樣大小的珍珠,可這顆珍珠是一顆夜明珠,夜明珠的光亮甚至閃耀過我手中的靈力光球。 大地的饋贈,永遠都是無私且豐厚的。我把夜明珠取出來之后,就有浪花卷走了那只濕噠噠的河蚌。 “謝謝。”我對著奔騰的黃泉說道,在光亮所及之處,地上盛開了一朵鮮艷的黑色彼岸花,像是河水給我的答案。 現在不是去找半步多就是去找余江蘺,我朝著上游走著,脖子努力拉長,看看周圍有沒有亮色的天光,如果有,多半就是半步多蠟燭燒紅半邊天的奇景。然而,我都快變成長勁鹿了,卻還是沒有蹤跡。 咕嚕嚕。肚子又開始唱起了空城計,我摸著我空空如也的肚子,忽然聽到了前面傳來的響動。不僅僅是聲音,還有微弱的火光。火光是朝著我這邊移動的。 不管是誰,我把夜明珠揣進了衣服袖子里,想想沒有地方躲了,我直接跳進了水里去。來人的話聽起來很熟悉,尤其是有著距離感的時候。這絕對不是我熟知的任何一種語言,我知道這是那個黑袍人的同伙,所以這種時候,他們是來找我的。 咕嚕。我的肚子又叫了一聲,我吐了個泡泡,無奈地拍著肚皮。要是五臟廟君撐不住了,我可是什么消息都聽不到了呢。 來的人不多,聽起來講話的只有三個,我不確定有沒有第四個人站在身后。我小心地靠著岸邊,一點一點地在水底跟著岸上傳來的微弱的腳步,聽著他們講話。 “你說王為什么要去抓一個小姑娘呢?”來人甲問道,他還揮了一下火把。 我翻了個白眼,大哥,你動火把干什么,放開感官的我很受困擾哎,耳朵現在還耳鳴。 “還讓我們連夜出來尋找。現在根本就找不到啊,誰沒事會在黃泉岸邊瞎晃蕩。”這位來人甲先生還在繼續抱怨他拋棄老婆孩子熱坑頭出來找我的憤慨,忽然就被他身邊的人給狠狠揍了一下。 不要問我是怎么知道的,我就是這么能干。腦洞就是用來補充畫面的。 “哎喲,你干嘛打我呀!”來人甲大叫。 “打的就是你,平常不聽長老講我們族史就算了,這么重要的時候,還不知輕重,你老婆哪里有那個人重要,她是我們全族的敵人。”來人乙咬牙切齒地說道。 哎喲,我又干了什么?這個種族,仇視我的已經不是一個兩個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