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作死的客人(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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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還能說什么,他們把我綁起來,不讓我去上學(xué),就把我扔在家里的床上。我很害怕,我很害怕,要不是在出嫁的前一天,我看到了一個人,我肯定會狠下心來咬斷自己的舌頭自盡。我真的受夠了。” 我真的很好奇,坐在我面前的這個修士到底是什么時代的人了,流行的衣服是花布,流行的頭發(fā)是花苞,竟然連咬舌自盡這種小說里的死法都堅信不疑。 “那是一個男人……” 在夏蔚然的描述里頭,那個男人就像是照進(jìn)她貧瘠生命的唯一陽光。這種形容雖然過于瑪麗蘇和不切實(shí)際,但是也十分貼切。當(dāng)夏蔚然被關(guān)起來近乎絕望的時候,關(guān)著她的小黑屋里忽然出現(xiàn)一個男人,對她溫聲細(xì)語的安慰。重點(diǎn)是那人還長得不錯之后,芳心相許也是正常的心思。 那個男人來無影去無蹤,夏蔚然雖然已經(jīng)確定他是個鬼,卻也舍不得推開他。一日,兩日,他們一直待在一起,相互依偎,夏蔚然覺得自己更加不想結(jié)陰婚了,因為她愛上了面前的這個連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 可是那個日子還是到了。 前些時候,夏家人像是知道了夏蔚然企圖咬舌自盡的打算,驚恐不已,在她的嘴里塞了抹布。那些東西,直到夏蔚然出嫁的那一天,他們也沒有取下來。誰家的新娘是被捆綁著手腳和塞著嘴,放在棺材里送出門的,夏蔚然就是。 我的臉上表情淡定,但是心里的活動已經(jīng)翻了天去。沒想到夏蔚然家的陰婚風(fēng)俗竟然是把人裝在棺材里抬出去。我和余江蘺的陰婚,我好歹還坐過紙做的轎子,嗯,比棺材脆弱一點(diǎn),舒服一點(diǎn)。所以沒有比較就沒有傷害嗎? 過程其實(shí)都是差不多的,抬到死去的男人面前,把男人的牌位塞進(jìn)棺材里,然后擺開了祭壇,請來法師在墓地做法。那天晚上,夏蔚然見到了她所熟悉的男鬼,原來那個男鬼是她的陰婚丈夫。 男鬼穿著紅色的喜袍,不敢靠近夏蔚然。看見他那副小心翼翼的模樣,夏蔚然的心驀然就軟了。也許是寄情于曾經(jīng)相處的日子,也許是本身太過渴望陪伴,夏蔚然竟然接受了這個男人。 理所當(dāng)然的,她從夏家被關(guān)進(jìn)了這個男人的家,從來都沒有走出過院子。他們一起相處,非常愉快,男人雖然什么都不能做,但是他僅僅是陪伴在夏蔚然身邊,就足夠讓夏蔚然滿足。男人的家人也覺得夏蔚然是個怪人,經(jīng)常自言自語,但是也有可能是在和自己的兒子相處,他們又不得不供養(yǎng)著這個女人。 其實(shí)這么過下去也很不錯,夫妻舉案齊眉,整天都過著老來才可能享受到的悠閑的日子,夏蔚然把自己全部都交給了這個男人,這個男人也因為夏蔚然而沒有離開前去投胎。用男人的解釋就是,“輪回,隨時都可以,但是夏蔚然只有一個,我此刻只想要蔚然。” 生命的苦難帶來的是精神上的富足。 可是男人的家里破產(chǎn)了。男人再也扛不住親眼看見家里落敗的傷感,曾經(jīng)的甜言蜜語都化為塵埃,他毫不猶豫地留下話來,他要去投胎了。 夏蔚然不再自言自語,男人的家長也不愿意讓這個女人再待在家里,就把她趕回了夏家。她本打算半夜逃走,然而夏家又把她關(guān)了起來。夏蔚然的前半輩子,感覺就是在囚禁之中走到結(jié)局。 夏家人認(rèn)為夏蔚然可以被買一次,現(xiàn)在這么年輕的她應(yīng)該可以被賣第二次。因為夏蔚然上一次婚姻可是一場陰婚,這和黃花大閨女有什么差別。 機(jī)會很快就來了。村里招商,來了一個人模狗樣的大老板。帶著金鏈子,穿著西裝,一笑就能露出一口泛黃的牙齒,他對夏蔚然很感興趣,夏家人干脆以一個很高的價格,把夏蔚然賣了出去。 夏蔚然走得凄涼。被五花大綁地送上了老板的車,直接被扔進(jìn)了大老板的懷里,那位大老板在回城的車上就把她辦了,猴急到不行。上夠了,還朝她身上吐口水,說夏家人欺騙了他,夏蔚然并不是所謂的貞潔的姑娘。 “我恨不得殺了他,但是我又感謝他,是他把我?guī)щx夏家人的魔爪。只要出去了,我就會拼命去得到我想要的東西,我會讓夏家人后悔養(yǎng)大我。” 咬牙切齒的聲音一刻都沒有停下,我嘆了口氣。因果循環(huán),天地報應(yīng),人與人之間沒有莫名其妙的感情糾葛。 “那個老板拋棄你了嗎?”我問。按照她說的,那個老板不痛快,一般情況下趕她下車是最正常的事情。 “并沒有。他把我關(guān)在家里,說既然你自己放棄了做人的機(jī)會,我就把你當(dāng)成狗來養(yǎng)。”這時候夏蔚然的撕心裂肺顯然已經(jīng)過去了,她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然后露出一個平靜的微笑。 這個微笑讓我感到奇怪,哪怕再釋然,也不可能露出這么詭異的笑容。 “很幸運(yùn)的是,我發(fā)現(xiàn)我懷孕了,不可能是老板的孩子,那么只能是之前的那個男人的孩子。雖然他拋棄了我,但是,我依然愛他。所以,我想要留下那個孩子。沒想到……” 我抬頭看夏蔚然的頭頂,之前開始消散的戾氣正在重新集結(jié),只是客人正在陳述,我不可能直接動手打斷她頭頂?shù)撵F氣。打斷不要緊,要是傷了她,我可沒辦法向木娘子解釋了。 沒想到那個老板是個養(yǎng)小鬼的男人,在發(fā)現(xiàn)夏蔚然懷孕并且懷的是鬼胎的時候,就把夏蔚然送給了當(dāng)時幫他捉了小鬼的一個老道士。 “那個老道士的臉很窄,尖嘴猴腮的,就像是從家里墻壁洞中鉆出來的灰老鼠。他色瞇瞇地看著我,我被兩個男人壓住手腳,根本沒辦法反抗。漂亮jiejie,我很難受。” 夏蔚然呼吸急促,臉色發(fā)紫,她好像自己回憶起了被道士摁住脖子的痛苦,身體就自動產(chǎn)生了反應(yīng),她哭著向我求救,可憐巴巴的臉上沾滿了眼淚。我看不過去,取了一塊新的帕子遞給她。 幸好半步多這頂樓啥都沒有,帕子倒是多得很。小一說,也許是來的客人喜歡哭泣,自己帶的帕子不過片刻就會被主人弄得不能再用。所以老板娘為了讓生意可以得到好評,就備下了很多這樣的精巧的帕子。 夏蔚然一把抓住帕子,指節(jié)捏得發(fā)白,咯咯作響,下一秒,她的手順著帕子搭到了我的手上,握住了我的手腕。確切的說,是抓住了我的手腕,死死地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