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章 遇到阿飄
就在夭錦漁推開那扇石門,準備看看那人是死是活的時候。 通道外傳來隱隱腳步聲和低底對話聲。 夭錦漁立即閃身到石門后,緊貼在石門上,聽著外面的動靜。 “這臭丫頭跑得太快了,明明剛剛在這條巷子殺死守護獸的。”這聲音是那個首領的,帶著氣急敗壞,嗓音卻壓得很低。 “孟首領,你們剛剛已經驚動了國師大人,若是打擾了給貴客施法,你可知道那個后果,連我都承擔不起!” 這個聲音雖然陰沉,卻很年輕,而且還有點耳熟,夭錦漁努力回想,試圖從聲音里聽出是誰。 孟首領似乎很恐懼,聲音帶著點哆嗦,“沈公子,求您千萬在國師大人面前多包涵,您給我半個時辰,只要半個時辰,定會把那闖入者找到!” “連只蒼蠅都拍不死,神廟交給你們守護果然讓君上擔憂,給你一炷香,找不到別怪我只會國師大人。” 沈公子說完,冷笑一聲,并沒有回頭,反而匆匆走到這條通道盡頭的屋角,不知鼓搗了什么,就沒了動靜。 剩下孟首領,咬牙啟齒在后面‘呸’了一聲,邊嘀咕著,“沈家了不起啊?要不是有個好出身,你算個p!”,邊回頭急急忙忙繼續(xù)搜闖入者去了。 這個沈公子是沈阿默吧,夭錦漁確定了沈公子的身份,不由對他嘴里所說‘施法的貴客’更是好奇了。 躲到如此隱秘的地方施法,不管是施什么法,還是被施法的人,必定是特別重要的事。 既然進來了,她必須得去看看。 若是與她無關,她就繼續(xù)打打醬油,逛夠了原路回去就是。 若是事情不妙,當然要瞅準機會提前下手啊,必要斷強敵于萌芽狀態(tài)。 離開這間石屋的時候,夭錦漁還是把那半死不活的男人給救了下來。 至于為毛她不怕麻煩,肯救一個素不相識的男人,原因很簡單。 那人在她扒拉他臉的時候,突地睜開眼,一個字一口血地,艱難地吐出三個字:夭,小,姐。 這三個字真是嚇了她一跳,這人雖然傷痕累累瘦的脫相了,但她敢肯定自己不認識他。 還沒等她再問呢,這人就雙眼一翻死過去了。 時間緊迫,她只得把這人扔到空間,等出去再和他溝通。 出來石屋她就奔沈公子消失的地方去,細細端詳后,她終于在墻根那塊石頭根部,發(fā)現(xiàn)了奧妙——一個淺淺的深色凹痕。 讓她郁悶的是,無論她怎么戳,十個手指頭輪換著來,那凹痕也毫無反應,墻面也沒看見出現(xiàn)個門之類的。 不會還帶指紋識別的吧? 身后又傳來腳步聲,夭錦漁不得不放棄探究,轉身對付搜尋過來的狗或者人。 這次是個大漢,一見大模大樣站在通道中間的夭錦漁,大漢微微一愣,然后就把手指放到嘴里,大概是要發(fā)出唿哨,告訴小伙伴們蒼蠅在這里。 夭錦漁哪能讓他發(fā)出訊號,小手一揮,數(shù)不清多少道,綠色的蔓藤鋪天蓋地就把他包了起來,鼻子嘴一股腦都給包住,比粽子還結實。 ‘哐’一聲,夭錦漁用霸天刀刀背,對著蔓藤里的腦袋就拍了一下。 推開身邊那個石屋,下巴一抬。 菟絲花得令,藤莖一甩,大漢就跟破麻袋似得,被甩了進去。 隨后蔓藤就跟無數(shù)只手那樣,飛快把大漢掛到墻上,和被救那個人比起來,除了壯實一大圈,姿勢一般無二,連遮住臉的頭發(fā)都是一樣跟雞窩似的。 搞定大漢,夭錦漁繼續(xù)蹲下來研究那凹痕。 這次,她帶著靈力試探地戳,從武皇力道開始,一點點加大,直到武宗三星,那凹痕竟然真的就被她摁了下去。 原來是需要特定靈力才能開啟,夭錦漁看著那石塊跟門一樣,悄無聲息劃開一個黑漆漆的洞口。 等劃開能容她進去的時候,身子一閃,就隱入了黑暗里,隨后那石塊就恢復了原樣。 身后,那位孟首領不曉得神廟最后一道機關也被人發(fā)現(xiàn),仍和三個手下、三只大狗,在那十條通道里數(shù)百間石屋里,挨個亂竄,試圖尋找那只惱人的小蒼蠅。 夭錦漁這只蒼蠅,已經進入最后一道被嚴密守護的暗道里。 她先在門口站了片刻,讓眼睛先適應了下昏暗的光線,才打量這個隱秘暗道。 這條暗道不長,也就三十來米,寬約有五米,兩邊和外面一樣,厚重的石門顯示一邊有八間石屋。 看清布局她才擦了把汗,自己是太過毛躁了。 剛才進來,眼前一片漆黑,通道兩邊若布置看守,她一進來,定會被人發(fā)現(xiàn)。 幸虧他們自恃隱秘,也或者是人手不多,整個通道竟然人影皆無。 若不是她親耳聽到沈阿默進來,簡直要懷疑這里,如同千年墳場,幽寂,冷森,死氣沉沉。 “前面有東西!” 夭錦漁剛要往前查看,空間的白耗子突地出聲警告。 因為要進來未知的地方,進這里之前,她就關閉了空間聯(lián)系,白耗子突然出聲讓她不由一愣。 收回腳,沒問前面有什么,先問白耗子,“你怎么做到的?” 白耗子傲嬌地冷哼一聲,“小爺可不是你的寵物,就你那點本事,想封住小爺?shù)亩亢喼辈蛔粤苛Α!?/br> 黑旋風也不是她寵物,她還不是照樣把它封得死死的? 而且,難道不應該是非寵物更封得厲害才對嗎? “別拿小爺和那蠢馬比,”白耗子似乎知道她想的什么,無比驕傲道:“像小爺這樣的神寵,連三清界神器都封印不了,你還是省點心,趕緊把前面那些東西趕走,小爺還想去前面看風景呢!” 夭錦漁一點都不急,忽略它一口一個小爺,問了一個問題,“那你急了的話,能強行沖出來?” “切,小爺為啥要急,真急了把你藥材全砍了看你放不放。” 這意思是不能啰,所以不敗比這自稱神寵的白耗子還高級。 想起不敗就想起那個風華絕世的人。 不知這半年未見,他有沒有去找她,她答應半夜去他家見他,卻再次食言。 下次見他也不知會是何時,不知他是不是又美了? 這么一想,突然覺得真的有點想念他了。 原來,在不知不覺里,她已經把他放在了心上。 不止是因為上一世的生死相隨,不止是因為重生之前的誓言。 只是因為這一世的他,依然以他獨特的強勢,再次擠入她心間,占據(jù)了重要的位置,讓她走到天涯海角,也無法忘記。 “你想出辦法沒有?” 夭錦漁呆了不過片刻,白耗子就急急追問,它想知道她怎樣收拾前面那些闊怕的東西。 “啥辦法?”夭錦漁表示不解,身子貼著石墻,抬步就走,她什么都沒看見,想啥辦法。 “你……小爺佩服你。”白耗子眼睜睜看著,一個血淋淋的東西飄到她頭頂,忍不住哆嗦了一下。 夭錦漁頓了頓,她似乎覺得,之前一直偷窺的那雙眼睛,又出現(xiàn)了,就在離她很近的地方。 扶額,難道她今兒運氣好到爆,遇到非人類了? 怪不得這里無人看守,有阿飄在,可不是比人類強多了嘛。 不過,既然是看守,看到她進來難道不該立即撲上來嚇死她,或者是提醒它們的主人? 或者,是因為這個。 夭錦漁手掌一翻,一個白色瓷瓶出現(xiàn)在掌心,瓷瓶沒有封口,一股看不見的靈氣,從瓶口幽幽散發(fā)出來。 她看不見那東西,卻能感覺到一股陰風忽地撲了過來。 把瓷瓶放到對面墻根底下,夭錦漁抱抱拳,低底出聲,“阿飄兄,一點心意,請享用,我就是來看看風景。” 話音剛落,就在那個瓷瓶頂部,一雙大大的眼睛,憑空出現(xiàn)。 虧得她早有心理準備,否則,誰憑空看見這雙眼睛的主人,都會忍不住出聲尖叫——小朱就是被這東西嚇得慘叫—— 一個五、六歲的小孩子,衣衫破碎,渾身是血,蹲在那里血水滴滴噠噠落下來,裸露出來的手腳,皮rou腐爛,兩根腳趾已經爛透,露出白色的骨頭。 最嚇人的就是那雙眼睛,那眼睛極大,眼型其實不丑,像個貓眼,但,沒有瞳孔,沒有眼珠,整個全白,上面還有一縷一縷的血絲網著。 從眼里滲出的血水,順著那慘白慘白的臉,緩緩流下來,流到下巴,滴到身上。 這小鬼,生前死得該有多慘。 死后也不得安寧,魂魄被困在這個密道里,替那喪盡天良的人看守秘密。 那鬼孩子聞聞那瓷瓶,似乎對里面的東西很滿意,轉過臉,用白眼看著夭錦漁,緩緩伸出一只小手,皮rou腐爛的小手上,有蛆蟲在血rou里蠕動。 夭錦漁頭皮一麻,她天不怕地不怕,前世今生最受不了的,就是各種密集起來的東西,比如眼前的蛆蟲。 但她不能表現(xiàn)出來,虧得她天生一張呆臉,鬼孩子沒有眼珠,但對著她的臉,卻露出一個類似笑容的動作——慘白的唇輕輕咧開,血水順著唇角淌到下巴。 從荷包里再次取出一個裝滿靈泉水的瓷瓶,輕輕放到那只小手里。 小手收了回去,對身后招招手。 夭錦漁沒看到除他之外的小鬼,卻見他手里那個瓷瓶飄啊飄,飄到頂部一處小小的凹槽里,才停了下來。 “我,可以逛逛嗎?”夭錦漁禮貌地詢問正仰頭喝靈泉水的鬼孩子。 鬼孩子很珍惜地只喝了一小口,抿抿慘白的小嘴,對著夭錦漁又露出一個笑容,抬手指了指她這側,最里面的一個石屋,緩緩搖頭。 意思是那個屋子別去?夭錦漁點頭,表示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