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束手
不止是洛妃心結已解,李皇后的事情落幕,就連傅南歧都比從前看著疏朗許多。 給生母平冤,為養母報仇,還差揪出算計先皇后娘娘的幕后主使。 白楹比了個“ok”的手勢,笑嘻嘻道:“等這三件事完成,我帶你去見師父?!?/br> 師父一直覺得傅南歧是個好孩子,唔,以他活了這么久的歲月,傅南歧在他面前確實只能算一個“小孩子”。 “師父對你印象可好了,肯定不會阻止我們的。”白楹信誓旦旦。 傅南歧低頭注視身邊少女,看她眼中耀耀生輝,唇畔抿出淺淺笑意,“嗯”了一聲,心想等所有事情結束,他就可以娶阿楹了。 或許……都不用等到她年滿十八。 “誒,李丞相真的沒有再復起的機會了嗎?”白楹微微蹙眉,看著那棵枝干粗壯的柿子樹,咬了咬唇,憂心忡忡道,“他要是不甘心,會不會做出什么事情?” 聽說李丞相和夫人極為寵愛李氏這個女兒,是以才會養成她驕縱妄為的這種性格,傅云嵐就是李氏的翻版。 如今女兒被賜死,他又只有一個外孫女,會不會想著魚死網破給傅南歧重重一擊? 白楹扯了扯傅南歧的袖子,“你別光看我啊,你想想辦法,有點警惕心,哎呀這些我都不懂,反正你自己別輕敵……干什么!” 傅南歧捏住了白楹下巴,微微傾身,眉眼含笑看著白楹,“你說我要干什么?” 白楹沒好氣地拍開他的手,“跟你講正事呢!” 傅南歧輕輕哼了一聲:“不解風情?!?/br> “戀愛腦?!卑组毫ⅠR回擊。 雖然不懂白楹說的是什么,但可以猜出來不是什么好詞。 傅南歧捏了捏她的臉,白楹剛想打他,就被他收回手反握住白楹手腕,輕輕一帶就將她拉到懷里。 他與歡喜抱了個滿懷。 她是歡喜,也是喜歡。 白楹感受到他的放松,心里也高興,忍不住嘴角往上揚,“你好幼稚?!?/br> 傅南歧的手慢慢往上放在白楹胳肢窩下,“你說什么?” 白楹:“我幼稚我幼稚我好幼稚!” 嚶! 江林守在景吾宮外,這個時候也沒人會往這邊來,是以他們才能若無旁人地親近。 傅南歧松了松手,白楹立馬逃得遠遠的。 他不緊不慢跟上來,淡聲道:“如果沒有謀反一事,李丞相一系自然還有復起機會?!?/br> 畢竟李丞相底下門生眾多,哪怕位置都不高,但星星之火,足以燎原,這是不容小覷的力量。 “但如今,不光是云氏洛氏虎視眈眈,還有其他與李丞相一系有仇怨的在一旁落井下石。更重要的是,皇帝絕不會放過協助李氏與賢王合謀造反的李丞相。” 傅南歧瞥了白楹一眼,“過來?!?/br> 白楹屁顛屁顛地過去了,她還想聽傅南歧接著往下說呢。 傅南歧緊緊抓住白楹的手,防止她再逃,以那棵柿子樹為原點,兩人繞著院子散步。 “皇帝不會放過任何覬覦他位子的人,尤其是在他年紀大了的情況下?!?/br> 本就開始疑神疑鬼,如今的皇帝對謀反的事情容忍度越發低。 如果是現在賢王謀反,恐怕一家子包括賢王世子的女兒都活不下來。 早些年李丞相在朝中勢大,皇帝本就對他不滿,現如今知道他還想推翻自己扶持賢王和安郡王上位,皇帝能饒恕他? 不僅不能,連帶著李丞相的門生,都一個別想逃! 哪怕錯殺,也絕不放過。 皇帝向來狠心,尤其是在經過了這么多次刺殺后,他沒有牽連到傅云嵐這個女兒,都已經是看在這么多年的疼愛份上。 “所以你放心。”傅南歧捏了捏她掌心,“有了謀反一事,皇帝連茍延殘喘的機會都不會給李丞相?!?/br> 自身都難保了,還想報復他? 呵。 夏天天氣熱,白楹手心開始冒汗,她企圖抽出手,反被傅南歧十指相扣,白楹動彈不了,只能瞪他,這個人怎么這么黏人的! “好熱?!卑组盒÷暠г沽艘痪洹?/br> “……”傅南歧心不甘情不愿松手,“讓江林弄些冰進來?!?/br> “別折騰了,我就回去了。” “再待一會兒。” 白楹沒好氣道:“我還得回去在太妃那給你說好話呢?!?/br> “……” 白楹繼續義正言辭譴責他,“你一個男人,能不能目光放長遠一點,不要只顧著眼前的蠅頭小利,只要過了太妃那關,還怕日后沒時間在一起嗎?” 傅南歧幽幽道:“靜太妃那關過了,還有淮南王府,國師塔,霍家……”數不勝數。 白楹心虛一秒,很快又理直氣壯:“我會處理的!只要你自己不掉鏈子就好了!” “……好?!?/br> 白楹見他這么順從,忍不住眉眼彎彎,仰頭親了親他下巴,“那我走啦。” 白楹從小路出去,回到景玉宮中。 靜太妃一見她這樣,就知道她肯定又去找了傅南歧,她明知故問:“在洛妃那待了這么久?” 白楹抱住她的手臂撒嬌:“您知道的呀?!?/br> “這么沉,別拉扯我?!?/br> 白楹不松手,繼續哼哼唧唧:“太妃,您不要再對他有偏見了嘛?!?/br> 靜太妃其實已經有軟化的跡象,但她沒表現出來:“走開?!?/br> “不走不走?!卑组簱u頭,“他哪里不好了,您說,我看看他能不能改。” “他長你十歲。” “這有什么不好呢?他比我早來到這個世上,先一步步入塵世,嘗我所沒有嘗過的苦,懂我所沒有明白的道理,他年長的歲數,只不過是為了更好照顧我?!?/br> “……” 靜太妃淡淡道:“無論我說什么,你都有一百個一千個理由。” 白楹賴在她身邊,嘿嘿笑道:“怎么會呢,只是他真的很好啦?!?/br> 情人眼里出西施,自古以來人盡皆知。 靜太妃看著白楹期盼的眼睛,沉默片刻,做出了最大的讓步。 “等他解決了所有的事情,再提這件事?!?/br> 傅南歧生死,她不管,也管不著。 但至少,她是不會讓白楹是摻和進去的。 除非傅南歧自己處理好所有,給白楹鋪好平坦寬闊的大路,那她尚且可以松松口。 否則,想都別想。 靜太妃腦海中的念頭還不曾消散,就被白楹從后面摟住了脖子,“太妃?。?!” 靜太妃:“……” 白楹欣喜不已:“好愛你好愛你好愛你!” “死一邊兒去!”靜太妃嘴上這么說,但眼中還是抑制不住流露出了笑意。 白楹這丫頭可能忘了,就算她這邊松口,還有淮南王府和國師塔。 不過靜太妃也不準備提,她任由白楹摟著她,過了一會兒才不耐煩推開:“走開走開,你想害死我這把老骨頭是吧?” 白楹狗腿笑:“哪能兒啊,太妃青春永駐,貌美無雙!” 靜太妃:“滾?!?/br> 白楹:“好嘞!” 白楹麻溜地滾了出去,直奔宮外。 “姑娘,回國師塔嗎?”今日是丁和駕車。 白楹控制不住嘴角上揚弧度:“今天是個好日子!要吃甜食慶祝一下!” 丁和想也不想:“城東有家紅豆酥很是不錯。” “去!”正說完,白楹右眼皮跳了一下,她心里忽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算了,我們還是先回國師塔吧?!?/br> 馬車經過喧鬧的長街,拐向國師塔的方向,路上慢慢安靜下來。 “就是這輛馬車!”箭矢破空聲與男子沙啞的嗓子從后面響起。 丁和猛地調轉馬頭讓箭矢險險擦過馬車車身,馬兒受驚嘶鳴一聲。 丁和忙問里頭:“姑娘,您沒事吧?” 里頭傳出白楹冷靜的聲音。 “別停,快走?!敝灰搅藝鴰熕浇?,就不會有人敢動手。 “休想逃!”四五個黑衣男子用輕功尾隨其后,對著前頭馬車不停放箭。 雖說丁和跟著丁卯學過武功,但遠不及這些黑衣人。 正面剛是不行了,他只能心急如焚不停驅趕馬,企圖讓它再快一些,更快一些。 誰踏馬能想到路上會冒出這么些黑衣人?! 一支箭矢擦過丁和的臉,刺痛感讓丁和沒按耐住脾氣在心里罵了句臟話。 “乖乖束手就擒,否則……刀劍無眼!”后面黑衣人放狠話。 丁和道:“我們與閣下無冤無仇,閣下何必緊咬不放?”他甚至搬出了國師大人,“馬車中坐的是國師大人親傳弟子,閣下所作所為,就不怕被國師大人知道!” 為首黑衣人冷笑道:“國師大人算什么?我家殿下向來孤傲,便是國師大人,也不會放在眼里!” 殿下?! 正當丁和震驚之時,馬車里頭傳出一聲喝:“屏住呼吸!” 一大把白色粉末從馬車窗子里飛灑出去,與空氣相融,無聲無息落在肌膚上。 很不巧,輕功了得的幾個黑衣人都中招了。 白楹道:“停下馬車?!?/br> 丁和照做。 白楹下了馬車,丁和走在她前面,生怕這群因為全身無力倒在地上的黑衣人忽然出其不意傷害白楹。 自從不戴小布袋,白楹身上的藥都少了好多。 不過好在馬車暗格里被她塞了不少藥,今日也算派上用場。 這條街向來冷清,要不然黑衣人他們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出手。 只是他們低估了白楹。 黑衣人心中悔恨不已,想到上頭人的吩咐,只能咬著牙道:“我家殿下是不會放過你的!” 白楹一腳踹在他身上,“你家殿下??。磕惝斘疑底幽??” 白楹把第一支箭矢破空而來受到的驚嚇發泄出來,她一邊踹人,一邊不解氣道:“你是當你自己傻子還是當我是傻子?欠削吧你!還殿下?哪個殿下會有你這么蠢的手下?想栽贓陷害也不想想自己有沒有那個腦子!” “你在想屁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