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 香囊
雖然覺得傅云祁做的糕點很合她胃口,但白楹還是一而再再而三跟丁元強調,要是郡王府的人再送東西過來,絕對絕對不能再收下了。 這種事情最多一次。 再有,她會被傅南歧的醋缸淹死的! 丁元不以為意,比起傅南歧的話,傅云祁可要好太多了。 不過她也沒把白楹的話當做耳旁風,雖然覺得有點可惜,但接下來郡王府的人送東西來,她還是禮貌拒絕了。 和丁元保持同樣想法的懷陽郡主等人,聽說了傅云祁親自下廚做糕點送給白楹后,一個個跟打了雞血似的,恨不得用鋼筋一樣的紅線把兩人綁在一起。 尤其是姚依依,她老是借著動了胎氣的理由,把白楹叫去淮南王府,像傳銷組織出來的頭頭,找到機會見縫插針就夸傅云祁。 那一連串的贊美之詞,極具蠱惑的語氣,讓白楹覺得她要是在現代,絕對會是一個很優秀的帶貨主播。 光是夸傅云祁還不算,她還喜歡捧一個踩一個,在白楹耳邊暗搓搓說傅南歧的懷化去,每次白楹瞪她,她就有恃無恐摸著肚子說寶寶被她嚇到了…… 白楹:“……” 懷孕的女人真是太可怕了。 淮南王妃還沒放棄打聽白楹的心上人,她把寒門子弟都查了個底朝天,還是沒找到一個“將離”的人,這讓她不禁心生懷疑,或許這兩個字不過是白楹一時興起寫的,并不是什么名字。 但她一直和“心上人”私下來往這個肯定是真的。 白楹來看姚依依的時候,淮南王妃就在邊上旁敲側擊,一會兒說哪家公子相貌不錯,一會兒說哪家兒郎品行端整正,不管怎么樣,總是拐著彎打聽白楹心上人是誰,還說若是白楹沒有心上人,那么和這些優秀的公子哥兒見一見,又沒什么。 被白楹用忙作借口給婉拒了。 淮南王妃還曾讓人守在國師塔附近,想抓住送信的人,奈何白楹保密工作做的很好,無果之后,淮南王妃只好放棄。 姚依依對白楹瞞著好很不屑。 “為什么不說?”她忿忿不平,“就我一個人知道,快憋死我了!” 白楹就不說:“說了就要被棒打鴛鴦的!” 姚依依嘖嘖稱奇:“你也知道你們不相配啊?” 白楹看在她是孕婦的份上不跟她計較,等會兒出了淮南王府,她還要去莊子上一趟,因為傅云祁糕點的事情,傅南歧又鬧脾氣了。 不過自從上次他吃了教訓后,這次除了每日上朝對著傅云祁放冷氣外,其他什么也沒做。 對傅南歧的脾氣來說能忍到現在也是很不容易了。 有獎有罰,所以白楹在傅南歧的要求下熬了幾天夜給他趕出了個香囊。 今天就要給他。 陪姚依依又說了會子話,白楹就告辭了。 姚依依在后面喊:“我也要堂姐一樣的香膏!阿楹不許忘!” 白楹的聲音慢慢悠悠,飄到姚依依耳中。 “知道啦。” 淮南王妃聽見了她們這句話,便笑著道:“依依想要什么香膏,我找人去做,阿盈素日繁忙,就不要讓她勞累了。” 看出淮南王妃是心疼白楹了,姚依依面上答應,心里卻腹誹阿楹哪里勞累了?她分明就是有三頭六臂,連給傅南歧繡香囊都繡得。 給她弄罐香膏怎么了? 她要是不弄,那就說明她還沒有傅南歧重要! 哼,她吃醋了! …… “我繡的可認真了,一針一線都藏著我對你的愛,好看嗎?”白楹舉著香囊看傅南歧,一副你要是敢說不好看,你就死定了的表情。 威壓之下,傅南歧默默把話咽了下去,他拿過黑色的香囊,上面用銀線繡了幾朵霜花,不算精細,但勉強雅致吧。 看著沒剪干凈的線頭,傅南歧昧著良心說:“好看。” 白楹被他那勉為其難的語氣氣到了,她奪過香囊,想看看哪里不好了,忽然定睛一看發現了那處理好的線頭。 “……” 白楹一言難盡,果然熬夜熬不得,眼睛都花成這樣了。 她底氣不太足說:“下回,下回再給你重新繡一個。” 傅南歧提出要求:“繡鴛鴦,再繡個‘楹’字。” 白楹:“你在想屁吃?” 傅南歧:“……” 他想到白楹之前送他的香囊,把交頸鴛鴦硬生生繡成了戲水鴨子,雖然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但也能看出她的用心了。 他把香囊重新拿回來,貼身放好,心想不知道有沒有人能看出來這是白楹的繡工…… “不生氣了吧?”白楹還惦記著哄他的事情。 傅南歧瞥她一眼,“你想讓我也學做糕點?” 白楹想到他每天事情也這么多,心虛了一下,“我開玩笑的。” 傅南歧淡淡道:“嗯。” 白楹就當這件事翻篇過去了,她戳戳傅南歧的手臂,“等會兒能不能讓人往銀耳羹里多放一點糖?” 傅南歧面無表情拒絕:“不行。” 白楹鼓起腮幫子,說他小氣。 傅南歧牽起她的手,帶著她往屋子里走去,“你之前還在信里說牙疼。” 白楹嘀咕:“記性這么好干嘛。” 但還是乖乖聽了他的話,沒有再要求加糖。 他們兩個人相處,只要傅南歧不發病,那么基本上都是比較溫馨的。 傅南歧的話比較少,更多時候都是白楹靠在他身上嘰嘰喳喳說最近發生的事情。 她一會兒皺眉苦惱,一會兒抿唇失笑,情緒多變,滔滔不絕。 “你不知道太妃這個人有多善變,明明前年除夕,她還覺得談婚論嫁太早,不舍得把我這么早嫁出去,結果沒幾個月,就受了刺激,怕我沒人要似的,竭力給我相看。” “師父就是個生活白癡哈哈哈,真不知道他在外面那些年都是怎么過來的,這些年真是辛苦輕風jiejie了。” “依依就仗著有孕我不會拿她怎么樣,等孩子生下來,我一定要好好欺負回來!” “誒說起來都有點不敢相信呢,國師塔還有你這邊的人幫忙找,都沒找出個結果,沒想到最后還是王妃自己找到了女兒,真好。” “我有沒有和你說過霍瀾和懷陽郡主的兒子?草草真是太可愛了,我現在逗他,他都是一副委屈卻又不敢哭的表情哈哈哈哈,想偷回家養。” 白楹越說越起勁,而傅南歧一言不發,他只低頭靜靜看著她,眸底釀著情思,溫柔的不可思議。 白楹說的口干舌燥,傅南歧便適時遞來一杯溫茶,等她喝完,才用帶著繭子的指腹抹去白楹唇邊的水漬。 觸碰到那抹嬌軟,傅南歧眸光一暗。 白楹嫌麻煩,直接用袖子把嘴擦干凈了。 她沒注意到傅南歧表情不對勁,還想繼續說,“你知道……唔……” 才起了個頭,頭頂就被黑影覆蓋,緊接著所有話語被堵在了喉嚨。 傅南歧的手掌不知不覺就挪到了白楹后腦勺,一開始他還是比較溫柔地輕吻,到后面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如疾風驟雨打人措手不及,他把白楹拉到懷里,肆意掠奪,一陣又一陣的攻勢讓白楹差點被溺死。 “……” 狗男人改不了吃屎! 腦海瘋狂刷著彈幕,但身體卻誠實無比地攬住傅南歧的脖子。 溫度逐漸攀高,氣氛曖昧,空氣中充滿粉紅泡泡。 傅南歧進步飛快,白楹笨拙但不甘示弱,兩個小菜雞湊在一起,像是想比拼吻技。 直到白楹感覺到了某處變化:“……” 她顫顫巍巍睜開眼,對上傅南歧因為染上情欲而極其危險的眸子,她慢慢松開手,想讓自己爭氣點,至少不要被嚇到腿軟啊! “我,我要吃銀耳羹羹了。”白楹強壯鎮定道,如果忽略她通紅的臉和磕磕巴巴的話,那么這個鎮定就很可信了。 傅南歧耳廓泛紅,他沒松開白楹,把腦袋搭在白楹肩膀上,嗓音微啞:“等一會兒。” 白楹:“我要下去!” 傅南歧悶聲道:“難受。” “……” 我也難受好嗎! 奶奶個熊,流氓! 白楹憋了半天,憋的脖子和臉一樣紅,終于忍不住用力推開傅南歧,跑了出去。 背影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意味。 傅南歧沉默了片刻,良久慢慢起身,讓人弄了冷水,直到半個時辰后才換了衣服出來。 白楹對他沒什么好臉色,張口就是“流氓!” 傅南歧淡淡看了她一眼。 白楹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了幾分欲求不滿,想到老管家說這種天氣洗冷水澡對身體不好,默默閉上了嘴。 她挪了挪位置,要離傅南歧遠一點。 傅南歧沉默著在她身邊坐下,眉眼微垂,背影寂寥。 白楹見了,又忍不住生出幾分愧疚。 老是洗冷水澡也太慘了。 要是憋久了,憋出毛病怎么辦? 也不知道這里有沒有看男科的大夫。 臉頰溫度不斷上升,白楹搬著小板凳噔噔噔坐到樹底下。 和傅南歧之間隔了十多個人的距離。 “……” 傅南歧隱忍道:“過來。” 白楹瘋狂搖頭:“我不。” 傅南歧加重語氣:“不對你怎么樣,過來。” 白楹一對上他幽暗的眸子就心慌,她撒腿就跑:“我我我害羞!我回家了!” 傅南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