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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快穿之我快死了在線閱讀 - 第298頁

第298頁

    陳又露出疑惑的表qíng,爸,你說什么呢,誰死了?

    陳衛東看兒子那樣,心里又痛又擔憂,他對著林傅行跟胡為眼神jiāo流,趕緊把我兒子弄出來,看不見了,慢慢就會沒事的。

    胡為跟林傅行二人一同抬腳,邁步走進房間,他們的體格都很qiáng壯,一起控制住一個少年,并不難,更何況后面還有四五個保鏢。

    你們想gān嘛?

    陳又從枕頭底下拿出一把槍,他罵罵咧咧,煩躁的爆粗口,他媽的,誰敢上前,我打死誰。

    眾人面對突如其來的狀況,都剎住腳步。

    胡為推推鼻梁上的眼鏡,用安撫的口吻對著少年說,冷靜點,陳又,你把槍放下來,我們有話好好說。

    陳又呵笑,好好說個屁啊,你們今天腦子抽風了吧,厲嚴的話都不聽,找死呢?!

    他拿槍對著胡為,又移到林傅行那里,之后是另外幾個西裝男,每個都指了一遍,都別動,子彈不長眼睛,我膽子也小,被你們給嚇著了,很有可能就會摳動扳機,在誰的身上打出個窟窿出來,那就很不好意思了。

    陳衛東的喉頭發哽,兒子,你到底想鬧到什么地步啊?

    看到老爸通紅的眼眶,陳又的眼皮一跳。

    陳衛東老淚縱橫,當年你媽去世后,爸悶悶不樂,成天酒醉不醒,頹廢不堪,一心想著死了算了,你是怎么做的,你跟爸說,活著的人只有好好活著,才能讓走在huáng泉路上的人安心。

    現在厲嚴已經走了,你就讓他好好走吧,何必再這么揪著不放呢?

    陳又望見老爸眼中的淚光,臉上的表qíng停滯。

    陳衛東眼神示意,讓胡為幾人動作快一點,他想立刻帶兒子走,回老家,或者去別的城市,什么地方都好,就是不要再跟死去的厲嚴扯上什么瓜葛了。

    他有信心,只要兒子見不著,摸不到,聽不見跟厲嚴相關的東西,時間一旦被侵蝕,兒子的qíng況就會慢慢好起來的。

    胡為跟林傅行在瞬息的jiāo流后,便一同出手,一人yù要去攻擊少年的下盤,讓他重心不穩,跌倒在地,一人yù要奪去他手里的那把槍。

    砰地一聲,從陳又手中的槍口發出,震的在場所有人都耳膜發疼,緊跟著是頭皮。

    似乎誰都沒有真正的相信,少年會開槍。

    換一個說法,就是他們估錯了少年的qíng緒,以為還有一絲理智,哪曉得全是對方偽裝出來的假象,早就瘋了,徹徹底底的瘋了。

    林傅行的胳膊受傷中彈,他皺緊眉頭,眼神復雜。

    倘若厲嚴的靈魂還沒去地獄,就在這房里飄著,親眼目睹少年為自己發狂,愛的如此之深刻,他一死,少年也就成了一具空殼,恐怕他在幸福之際,也會想著拼掉一切,不擇手段地回到身體里的吧。

    胳膊上的疼痛喚醒林傅行,將他從荒繆的幻想中扯回來,人都死了,怎么回來?那不是天方夜譚嗎?他捂住傷口,被胡為拉著后退。

    中途還望了眼g上的人,厲嚴,你走的太突然,把陳又嚇到了,哎,活著的那個是最難熬的,倒不如帶著一起上路。

    場面因為這一槍,越發的混亂。

    陳衛東從驚駭中回神,忙問林傅行的傷勢,兒子開的槍,這人要是有個什么毛病,兒子要負全責。

    林傅行說沒事,叔叔,陳又他

    都出去!

    一聲怒吼打斷林傅行的話語,陳又不再嬉笑,而是變的歇斯底里,他赤紅著雙眼,全都給我出去,出去啊!

    見誰也沒動,陳又把椅子一砸,下一刻就把搶對準自己的太陽xué,神態瘋狂,出不出去?

    陳衛東的心往嗓子眼沖,他趕緊讓所有人都走,對jīng神失常的兒子說,又又,你別傷害自己,你不要忘了,你還有你爸,你要是出個什么事,你爸我也活不成了。

    幾個瞬息的時間,腳步聲消失,房內陷入寂靜。

    一秒兩秒

    慢慢的,陳又的手開始顫抖,手里的槍拿不穩,嘭地掉在他的腳邊,他低頭去撿的時候,眼光掃到不遠處地上的血,是林傅行的。

    那一刻,陳又腦子里的某根弦崩斷,他慌亂地去找紙巾,沒找到就把自己的上衣脫下來,神經質的擦掉地上的所有血,連門邊的一點血跡都擦的gāngān凈凈。

    確定真的都擦掉了,陳又就踢掉拖鞋,跑到g上躲進被子里,把男人抱緊,臉貼著男人的胸膛,哆哆嗦嗦的說,厲嚴,我開槍打人了,我不是故意的,是他們不好,你都說了讓他們走了,他們還是不聽,不但闖進房里,還想把我拉開,帶你出去。

    他深呼吸,臉色煞白,像個做錯事的小孩,不安的垂著眼簾,林大哥的胳膊流了好多血,他現在肯定在生我的氣,我不敢找他,等他氣消了,你出面幫我跟他說說,他應該會原諒我的。

    會的,會原諒我的,一定會的

    陳又的聲音低下去,他把男人的一條胳膊拉起來,頭枕上去,臉蹭著男人的肩窩,睡會兒吧,我陪你,但是時間不能太長,不然晚上就睡不著了。

    漸漸的,陳又睡去。

    一樓大廳,醫生給林傅行取出子彈,處理著傷口,誰都沒有說話。

    陳衛東靠著沙發椅背,腿腳沉的厲害,這會兒走一步都費力,他捧著杯茶,一口都沒碰。

    出去打完電話回來,胡為將鼻梁上的眼鏡摘下來擱在一邊,手握拳抵著額頭,他的面容是從未有過的凝重。

    短短一小時內,就發生了這么多事,每一件都超出所有人的意料。

    厲嚴離奇死亡,陳又發瘋,開槍打傷林傅行,以死要挾,在房里守著厲嚴的尸體,不準任何人靠近,這些個事從頭往后捋,捋幾遍都很難讓人平靜下來。

    管家打破壓抑的氛圍,各位就在這里歇著吧,我家先生的后事還要有勞你們。

    胡為重新戴上眼鏡,陳又那把槍是哪兒來的?

    管家說,先生的房間平時是我負責,有一次我無意間撞到先生的一面墻壁,里面全是槍。

    胡為,

    那不就是等于說,陳又抱著一堆槍嗎?真要命。

    胡為走到林傅行那里,見著醫生給他一層層纏著紗布,你不去醫院行嗎?

    林傅行說行,等醫生走后,他才開口,現在怎么辦?說實在的,我的腦子都是懵的,從來沒這么懵過。

    胡為說,我也是。

    他們跟厲嚴相識多年,有幾次親眼目睹過厲嚴完全碾壓他人的實力,太過可怕,所以記得尤其清楚。

    那么厲害的人,莫名其妙的就死了。

    總感覺太不真實,好像是厲嚴在開的一個玩笑,過會兒就會下樓,跟他們說,你們都上當了吧。

    不過,厲嚴生xing無趣,冷漠,從不開玩笑。

    我擔心,陳又的抑郁癥會把他擊垮,做出極端的行為。

    林傅行說這話的時候,眉頭深鎖,他不是隨口一說,抑郁癥患者本就有很多不定,在平常的生活里都要多加留意,一旦受到極大的刺激,一個不慎就是危及xing命。

    胡為捏捏鼻翼,陳又是個孝順的孩子,他知道自己出事,他爸就沒人依靠了。

    他知道?

    林傅行說,你沒看他剛才那樣嗎?還跟厲嚴好好的jiāo流著呢,弄的好像我們是神經病,他才是正常人似的,我看著,都覺得滲得慌,一個瘋子,什么都不知道,還談什么孝順。

    胡為輕嘆,那你現在怎么弄?gān等?

    林傅行搖頭說別問我,我也不知道,把來福牽進來,還有小金,看看它們能不能把樓上那位不愿意接受現實的主人拉回現實。

    胡為叫管家去做,他到沙發上坐著,安慰陳衛東。

    陳衛東的jīng神恍惚,一句話聽進去一個字就不錯了,兒子那是不肯相信厲嚴死了,這比他當年痛失老伴的模樣還要嚴重,他的內心是驚訝的,只知道兒子很喜歡厲嚴,卻不知道感qíng已經那么深了,死別帶來的影響竟然勝過他跟老伴的十幾年。

    明明是去年才認識,走到一起的,還不到一年,怎么就到了這種地步?

    陳衛東想不通,胡為林傅行也是,誰都不明白,厲嚴的死,對陳又而言,意味著什么。

    時間分秒流逝,一行人就在客廳坐著,等著少年自己走出幻象,面對現實。

    外頭烈陽高照,臥室進入寒冬。

    陳又睡了不到一小時,卻感覺自己睡了很久很久,他醒來的時候嘟囔了一句,說好冷哦,等到他的指尖觸碰到男人的身體,他才猛然睜大眼睛。

    厲嚴,你的手怎么這么涼啊?

    陳又撐起身子,兩只手在男人的身上胡亂撫摸,胳膊腿沒有溫度,胸口也是,他把男人的手捧住,使勁搓了搓,還是冰的,熱不去來。

    就那么呆了一會兒,陳又啊了一聲,想起來了什么般拍拍后腦勺,連忙去找遙控器,cao,我果然把空調的度數打的太低了,看看,我說了我是智障吧。

    手按在遙控器上面,陳又遲遲沒動,并未把溫度調上去,他擠出笑容,厲嚴,我們去泡澡吧,泡一泡就暖和了。

    一個將近一九零的男人,體重很沉,尤其在無知覺的qíng況下。

    陳又把男人拽到自己背上,往上面托托,悶聲背起來,一步一步朝浴室方向走去,我長這么大,頭一次背人,給你給占了,開心吧,臥槽,你好重啊,厲嚴,你不能自己下地走嗎?真是的,這樣玩一點意思都沒有,很沒意思。

    浴室很大,里面放著一只大浴缸,一周下來,過半的天數,陳又都會被厲嚴抱進浴缸里,倆人會在浴缸里給彼此搓背,親嘴,要洗上好長時間。

    陳又把男人放進浴缸,他去開淋噴頭調水溫,對著男人的背部沖洗,燙就說啊,你把頭伸過來,我給你洗個頭發,再伸過來點,好啦,快把眼睛閉上,不然水會流進去的。

    嘩啦水聲持續不停,伴隨著少年的聲音,夾在里面,顯得有些模糊不清。

    阿嚏

    陳又連續打噴嚏,他揉揉鼻子,對著男人笑,是啊是啊,我知道錯啦,空調不該打那么低,凍感冒了都,你往那邊挪一點,我也泡個澡。

    跨進浴缸,陳又靠著邊沿,讓溫溫的水流漫過胳膊腿,他長嘆一聲,真舒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