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挖了口放嘴里,陳又一邊絕望一邊吃,不知不覺就把一碗粥搞定了,爸,我能再吃點別的么? 盛擎拿紙巾給少年,晚上不能吃多了。 陳又接到手里擦擦嘴,覺得有必要提醒一下男人,爸爸,我已經很矮了,現在又正在長身體,吃少了會營養不良。 盛擎抬眼,那你想吃什么? 陳又說,jī腿。 盛擎拍拍少年,早點睡吧。 陳又拉他的手,別啊,jī腿不行,鴨腿也可以啊。 盛擎給少年把針管拿掉,他的動作很熟練,手臂也非常穩,像是練習過很多次,畫餅充饑的成語聽過沒有? 陳又扭臉,沒有! 盛擎見少年那樣兒,覺得很可愛,他又想到了什么,眼底掠過一絲沉郁,爸爸知道你聽過,待會兒自己畫一個,兩個都行。 陳又想死的心都有了,不讓他吃,真的很痛苦,我要去刷牙洗臉。 盛擎把拖鞋拿過去,洗手間在左邊。 陳又掀開被子下g,看看粉色泰迪熊的拖鞋,他淡定的把腳放進去,趿拉著往洗手間那里走。 不知道是不是在g上躺太久了,陳又四肢無力,頭還暈乎乎的,他搓搓臉,讓自己清醒一點,這時候如果他回頭,一定會看到盛擎臉上的qíng緒。 那是一種壓抑著的,無法形容的擔憂。 陳又在洗手間鏡子前擠了牙膏,跟系統說,來一首《天在哪里》 下一秒,他的腦子里就響起清脆的兒歌聲,心qíng好好。 刷牙的時候,陳又閑得無聊,就去瞅鏡子里的自己,整個就是一病怏怏的少年,這小臉白的,混到吸血鬼里面去,都不會被懷疑。 躺久了果然對身體不好。 陳又把牙膏沫子吐進池子里,咕嚕咕嚕漱漱口,擰開水龍頭調好水溫洗臉,搞完了出去,盛擎不在,忙去了。 窗外黑漆漆的,也不知道是幾點,外面沒什么聲音,靜的嚇人。 陳又站在窗戶那里看了會兒,什么也沒看到,他決定躺回g上,明天再起早逛動物園。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又迷迷糊糊的,被尿憋醒了,他睜開眼睛,看見一個黑影,嚇了一大跳,爸,是你嗎? 黑影說話了,嗓音渾濁沙啞,是我。 陳又松口氣,爸,大晚上的,你不睡覺,站這兒gān什么啊? 盛擎說,正要睡。 陳又不疑有他,打算去摸遙控器開燈,房間就亮了起來,他本能的閉了一下眼睛再睜開,和一道目光碰上了。 男人衣褲整潔,面部神qíng嚴肅,甚至是凝重。 陳又坐起來,后背靠在g頭,爸,是不是家里出什么事了? 盛擎斂去神色,抿著唇角淡聲說道,是有一點,不過爸爸能應付。 陳又明白了,怪不得這人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原來是盛家有人搞事qíng,他想了想說,我現在考完試了,也能幫忙的。 盛擎說,你聽爸爸的話,爸爸就會很高興。 陳又心說,我比來福還聽話好么,來福敢在客廳撒尿,我都不敢,想到來福,他趕忙問,我們來動物園了,那來福呢? 盛擎說,它有人照看,不會有事。 陳又蹙眉,為什么不把它一塊兒帶過來啊?動物園里有好多動物,讓它見見世面不是挺好么? 盛擎說,過段時間就回去了。 陳又嘆氣,行吧,你想怎么著就怎么著,反正我也管不了你。 片刻后,陳又去完廁所回來,盛擎洗漱了躺在他的身旁,兩人的身子挨著身子,都沒說話,小的是困,大的是睡不著。 盛夏,給爸爸唱首歌。 陳又聽到響在耳邊的聲音,他的上下眼皮像一對馬上就要打波的小qíng侶,受到了巨大的驚嚇,猛地一下就拉開了距離,你不認識我,我也不認識你。 爸你想聽什么歌啊? 隨你。 盛擎說完,就沉默了下來。 陳又把手伸到薄毯子里面抓抓肚子,有點兒癢,唱個什么歌呢?他翻著自己的歌庫,來回翻了一遍就找系統,你給我推薦一首撒。 系統說,《世上只有mama好》? 陳又撇嘴,我mama早就去天上了,已經沒mama了啊。 他的眼睛一亮,把歌詞改了,用很小的聲音唱了起來,那音量近似對最愛之人的呢喃,世上只有爸爸好,有爸的孩子像個寶,投進爸爸的懷抱,幸福享不了 少年的歌聲在房里響著,每一句,每一個字都裹挾著一種他獨有的溫柔和單純。 盛擎側過頭,手臂搭在少年的腰上,將人撈在胸膛里,他的下巴低上去,蹭蹭少年烏黑的發頂。 陳又唱完最后一句,他在黑暗中感覺男人的呼吸往自己脖子里來了,被蹭了蹭,對方的胡渣好硬,戳的他想把那個腦袋推開,爸,你該刮胡子了。 男人沒離開,嗯。 嗯什么啊嗯,我告訴你啊,撒嬌對我沒用的,陳又沒忍心去推,今晚的月光不太明亮,今晚的男人好像有一點脆弱,今晚的他有點想家了。 說來說去,今晚不是一個愉快的夜晚。 第二天早上,陳又醒來時,旁邊沒人,也不知道男人昨晚后半夜是什么時候去換房間睡的,他打了個哈欠,抓抓鳥窩,一想到這里是動物園,心qíng就好到要飛起來。 盛擎端著一杯水進來,攤開手心,上面放著兩顆淺huáng色的藥,把藥吃了。 陳又也沒問是什么藥,就喝口水,把藥咽下去,爸,待會兒我要去動物園玩。 盛擎把水杯放g頭柜上,好。 他去拿了衣服褲子回來,你把睡衣脫掉,爸爸給你穿衣服。 陳又一臉懵bī。 盛擎抬了一下眼眸,睡衣也要爸爸脫? 陳又從g上站了起來,他雖然是個小矮瓜,但是加上g的高度,可以俯視男人了,他鄭重其事的說,爸,我19了。 盛擎說道,嗯,過完年就二十了。 所以呢?你聽過誰家的孩子這么大了,還讓爸爸給你穿衣服的啊?陳又有些無語,他看著男人作勢來脫他的睡衣,嚇的趕緊自己動手了。 少年青澀柔韌的身子出現在眼前,如同一株纖細的小嫩苗,盛擎的呼吸微頓,若無其事的抓住少年的一只胳膊,套進袖子里,之后就去給他套另外一只。 陳又低頭,眼睛往左看往右看,饒了一圈終于控制不住的往下看,哎,小爸爸還在睡覺啊。 他什么時候哭,完全不由自己。 沒辦法,暫時不能召喚小爸爸了。 亂七八糟的想著,陳又就去看男人,他的雙眼突然睜大,滿臉震驚的說,爸,你有白頭發啦! 盛擎不以為意,是嗎? 是啊是啊,頭頂有好幾根呢,陳又的眼睛都瞪圓了,怎么回事啊,前幾天還沒有的,他可以確定,因為他每天早晚都會在男人的頭發里扒扒,一部分原因是搞事qíng的時候自己不需要出力,所以就閑的沒事gān啊,手欠,還有一部分原因是男人的頭發很短,yingying的,摸著手感很不錯。 陳又湊過去,把手伸到男人的頭發里,捉住一根白發,心里莫名的好悶,難受了,爸,這個白發拽一根就會長七根,不能拽掉的。 盛擎低笑,你這觀點聽誰說的? 我爸班里的一個同學說的啦,他很喜歡看書,各個領域的,什么都懂。 陳又剛才一不小心說漏嘴,差點咬到舌頭,總之你不要去拽,要是覺得不好看就染黑了。 他趁機拍馬屁,不過我覺得爸你不需要染黑,真的,你不管是有沒有頭發,什么顏色,就算是全白了,你都是世界上最帥的那一個。 這馬屁拍的響亮,盛擎的面上沒有多大的qíng緒變化,內心就不知道了,他問,那要是爸爸老了呢? gān嘛要提這個啊,老了有老了的好啊,一個人的每個階段都是不同的嘛,陳又伸手去摸男人的頭發,認真又倔qiáng的說,那你也是最帥的。 盛擎沒有回應,他給少年整理了T恤,就去拿褲子,抬左邊的那只腳。 陳又趴在男人的肩頭,照做,他的鼻子里都是對方身上的味道,大清早的,怎么這么大的煙味啊?他皺皺鼻子,感覺抽了一包。 盛擎說,右腿。 陳又繼續照做,爸,你今天為什么要給我穿衣服啊? 盛擎在給少年拉上米色長褲,不喜歡? 也不是不喜歡,就是,怎么說呢,感覺自己是個娃娃了,陳又說,喜歡啊。 盛擎輕描淡寫,那爸爸以后每天都給你穿衣服。 聞言,陳又立刻拉開距離去看男人,我沒有聽錯吧,每一天?給我穿衣服?天底下還有這么好的事兒? 他往后仰,身子失去平衡,差一點就倒了。 將少年扶住,盛擎皺眉,坐g上。 陳又恍恍惚惚的坐下來,他只是昏睡了一天而已,是世界變了,還是世界變了? 盛擎蹲在少年面前,將白色球鞋的鞋帶整整,給他穿鞋。 陳又嚇的整個人都僵住了。 他記事以后,老爸老媽讓他深刻體會什么叫自力更生,就沒人這么給自己穿衣穿鞋了,這種感覺,沒法說。 盛擎給少年穿上鞋子,鞋帶一系,將他的褲腿褶皺撫平。 陳又一時根本接受不了,氣場qiáng大,一貫被人仰望的男人蹲著給自己穿鞋,他彎著腰,手撐在膝蓋上,眼眶忽然一熱,哭了。 爸爸爸爸爸你別給我穿鞋我害怕 盛擎抬眼,怕什么? 陳又邊哭邊說,不知道。 他的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快速淌過臉頰,下巴都淹了。 盛擎把少年抱下g,好好的,怎么就哭了? 別問,我至今都沒有找到答案,陳又在男人的胸口哭了個夠,淚眼汪汪的仰起頭,爸哎,你這說硬就硬的本事,跟我說哭就哭是一樣一樣的,我們都是被上帝吐了口水的幸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