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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這么恨我嗎?!音樂會你曝光我,那晚你還把錄音jiāo給我爸,你就這么急著想要擺脫我?燕青,你什么時候這么心狠了,你答應給我機會的,你跟我說明天見,我等了你整整一天,卻完完全全、完完全全地被你捉弄了!你想要我怎么做?我到底怎么做你才會滿意?你說啊!你說!你說!你就不會犯錯嗎?你為什么就不能給我一次改正的機會,只要一次機會,你為什么就這么狠心! 鄭舒南沉默好一會,突然冷冷道:那誰給我機會,如果我死了,誰還會再給我一次機會。 楊應謙雙眼發紅地盯著鄭舒南,突然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他頹然的癱倒在椅子上,渾身再大的痛也比不得心頭剎那間的痛苦。 鄭舒南盯著楊應謙頭頂突然bào增的仇恨值,這短短十幾天時間,已經從10%增長到了40%,他曝光楊應謙音樂會替身的事,以及欺騙楊應謙再找來楊威的事,這一樁又一樁的事極大的激發了楊應謙的怒火,這一點從楊應謙歇斯底里的狀態就能看得出來。 楊應謙現在的狀態很糟糕,像是稍不留神就會掉下懸崖般,他無時無刻不在壓抑著想撕碎鄭舒南的沖動,不,這股沖動有時候是撕碎,有時候又是占有,他此時此刻心頭有多憎恨鄭舒南,也就有多愛對方。 楊應謙被這兩種極端的心qíng壓迫得有點喘不過氣來。 鄭舒南將視線從仇恨值挪開,聽不出qíng緒地繼續嘲諷道:憑什么你覺得我就應該付出,我以前放低姿勢,你說什么便是什么,你又把我當成什么?你當著我的面跟關欣荷卿卿我我,你何曾考慮過我的感受,楊應謙,你未免也太自私了,我不想跟你再有任何的瓜葛,還是你這人天生就喜歡有挑戰xing的?我越是抗拒,你就追的越緊?你覺得這樣有意思嗎?從我死的那天起,我們就已經結束了,你再死纏著不放,也不過是把自己的尊嚴再狠狠踩上幾腳。 楊應謙緊抿著唇, 始終沒吭一聲。鄭舒南說的每一個字,都像一把利劍狠狠刺進他胸口,刺得他體內鮮血淋漓,痛的說不出一句話來。 過了許久,楊應謙突然猛地抬起頭,他眼睛死死地盯著鄭舒南,一字一句地堅決果斷地道:怎么沒意思,你既然不信我,那我就證明給你看。 他森然低沉道:燕青,我要讓你這輩子永遠都離不開我! 第41章 未來娛樂圈nüè渣攻(8) 世界各地都有魚龍混雜之地,首都龍剎也不例外。以楊應謙的身份,他顯然不可能跟這里的人打jiāo道,這次不過是誤打誤撞闖了進來,楊應謙從飛行器內拆卸下輕便的武器,挾持著鄭舒南進入這片他從前望而止步的區域。 這里是貧瘠、bào力、荒蕪的,沒有所謂禮儀尊卑,往往被帝國上流社會所不齒,他們盯著這里的眼神,就像盯著臭氣熏天的狗屎,既恨之入骨,又不愿臟了手腳。 楊應謙逃跑的事使楊威極其震怒,下決心要抓回楊應謙,如今首都建立起森嚴的權限盤查制度,他們根本不可能離開龍剎。 這也是楊應謙bī不得已朝著偏僻處逃離的原因,否則若是航線被追蹤到,就什么逃離的可能xing都沒有了。 這片貧民聚居地規模龐大,岌岌可危的建筑緊密狹窄,這里居住的人顯然超過建筑負荷,因此地面還有不少簡易帳篷,過往的人穿著破爛的衣衫,目光呆滯,毫無斗志。 楊應謙給他和鄭舒南做了番偽裝,趁著夜色潛入此處,這里人口密集、魚龍混雜,是最有利于逃脫盤查追蹤的。 鄭舒南也有點意外,沒想到楊應謙能做到這種地步,像他這樣從小含著金湯匙出生的大少爺,能忍受得了這樣的委屈艱難? 貧民窟有這里的規則,盡管人流擁堵,但每天進入這里的也不在少數,只要你有錢,就能從龍頭那租間房子。被bī進入貧民窟,身上原本就是沒錢的,又有誰能付的了房租,這倒也有解決辦法,只須付低廉的費用,便能租個廉價的帳篷。 楊應謙是帶了錢的,他不便露面,便付錢讓人去租了個房子,事后給那人薪酬。 房子跟楊應謙住過的比起來,價錢其實很低廉,但相應的環境也十分糟糕,這種流動xing很大的住房,總是殘留著以前主人的氣息。 楊應謙鎖好房門,打量房內環境的時候,眉眼中不自覺帶著幾分鄙夷厭惡。一張破舊的g,被子不知用過多久,臟兮兮辨不清顏色,沙發破了幾個大dòng,還有老鼠從dòng里鉆出來,顯然是在里面安了家,墻壁被畫得亂七八糟,遍布灰塵,頭頂燈被灰塵罩住,光線暗淡,除此外還有間廚房,楊應謙沒過去看,他是不會下廚的,再說這里想必也沒什么還能做飯的工具。 楊應謙這一瞬間突然有點迷惘,從逃亡到現在,他第一次感覺到事與愿違,他也第一次意識到,這條路沒有他以為的那樣好走,父親遲早會找到他的,他要怎樣才能得到父親首肯,好像除了他以外,沒有任何人看好這段感qíng,就連他心心念念想要在一起的人,也是被迫的,他一個人固執地幻想,總覺得十分可笑。 鄭舒南沒有轉身逃跑,他盯著楊應謙愣神的背影,冷冷道:你跑不掉的,他們遲早會找過來。 這句話戳中了楊應謙的軟肋,他沒有回頭,聲音略為沙啞道:那又如何? 鄭舒南觀察著墻壁畫著的涂鴉,雜亂無章,你覺得這樣能讓他心軟?所以使點苦ròu計? 楊應謙沒說話,他現在想要的是鼓勵,而不是冷嘲熱諷地挖苦。 鄭舒南又道:你是楊威上將的兒子,有大好的前程跟未來,就為了我,你要跟楊威上將作對,放棄你的音樂,成為這些你不屑的貧民的一員嗎?這種生活是你想要的?就算你現在能忍受,又能夠忍受多久,離了楊威上將,你還能做什么? 楊應謙突然轉頭審視般盯著鄭舒南,那你怎么還不逃?你從始至終沒想過逃跑,你又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鄭舒南心頭暗暗一驚,沒想到楊應謙竟然還能注意到這點,他一點沒有泄露慌亂,淡道:你以為呢? 楊應謙緩緩朝著鄭舒南走近,目光幽深失落,你不是恨我嗎,你想看我究竟會有多慘,什么時候會可憐地向我爸妥協。 你說是便是吧。 楊應謙一拽鄭舒南手,將人甩到沙發上,趁鄭舒南起身前猛地欺身而上。沙發的破dòng被堵住,兩人疊加的體重使破dòng內的老鼠發出悲慘刺耳的尖叫。 楊應謙翻滾著怒火的雙眼死死盯著鄭舒南,忽然又笑了起來。 鄭舒南聽著他的笑聲,臉上一點表qíng都沒有。楊應謙兀自笑了會,突然覺得沒意思,斂去了無人欣賞的笑。 楊應謙悠悠道:你說我們現在這樣,像不像一對亡命鴛鴦?就算所有人都容不得,我們依然愿意拋棄所有,來到這落魄荒涼的地方。 鄭舒南道:我沒有。 沒有又如何,我不會讓你逃的。 當晚楊應謙簡單收拾了下房間,便跟鄭舒南在這破爛不堪的房屋睡下。房間門鎖是指紋控制的,這是現今最通用的配置,因此沒有匹配的指紋,或者沒有能夠改變指紋的設備,鄭舒南逃離房間的可能xing很低。 只是很低,他想逃的話自然有的是辦法,這點楊應謙也清楚,所以他把鄭舒南看得很緊。 鄭舒南沒有逃離的打算,他的目標對象是楊應謙,自然要待在楊應謙身邊才能更方便行事,只是事到如今,他必須重新想別的辦法,才能更多的激發楊應謙對他的恨意。 在鄭舒南看來,這種伎倆其實是卑鄙的。他明知楊應謙的軟肋是自己,還不斷利用自己激發對方的仇恨,只是他不得不這樣做,更何況這也是保全楊應謙xing命的方式,跟xing命比起來,這時候的痛苦煎熬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以楊應謙的動手能力,想將房間打掃出來是根本不可能的,鄭舒南又不愿動手,只能就這樣將就著住。 楊應謙的終端被沒收了,他只能使用鄭舒南的,這一覺睡到快傍晚的時候,楊應謙才在網絡點了一份餐,他肚子餓極了,飯送到以后便láng吞虎咽吃起來。 楊應謙從小到大都被人好好照顧著,什么時候餓過肚子,這份餐做的其實并不好吃,但在此時的他看來卻是美味極了。 吃完飯,楊應謙看見鄭舒南還在慢條斯理的吃著,這人似乎一點都沒餓著。楊應謙盯著鄭舒南看了一會,再度覺得無措起來。 比起住的地方,他還需要解決無數的問題,楊應謙是個天才,他成績好、會唱歌、會彈琴,還有著初現端倪的軍事才能,但他不會做飯、不會洗碗、不會打掃拖地、更不會洗衣或是做別的什么,他的所有才能此時此刻都沒有任何用處。 他除了還守著一個鄭舒南,別的仿佛一夜之間就什么都沒有了。 楊應謙不知道哪根筋不對,突然走過去抱住鄭舒南,他低聲道:燕青,我現在只有你了。 鄭舒南頓了頓,說:亡羊補牢,為時不晚。 楊應謙親昵的將腦袋擱在鄭舒南肩頭,除非你跟我一起回去。 你覺得楊家能容下我? 楊應謙低落道:造成現在的局面,還不是你不愿跟我在一起,你要是愿意,我們聯手又有什么困難不能沖破的? 鄭舒南低道:你挺有自知之明。 楊應謙:我自然有,你恨我是應該的,只是我不想跟你一刀兩斷,我好不容易等到你。 放手也是一種愛。 楊應謙更用力的摟住鄭舒南,我不放! 鄭舒南使勁推開他,起身拉開彼此間的距離,那我跟你無話可說,你不必做什么,沒用的,無論你做什么,事實永遠都不會改變。 楊應謙苦笑,就一點希望都沒有? 鄭舒南沉聲道:除非我死。 楊應謙一陣緘默,起身走到窗邊,盯著外面一言不發。 第4天的時候,有搜查的人到貧民窟來,這地方平時沒人愿意過來,這也能說明事qíng的確鬧大了,楊威大概是找不到楊應謙,就絕不會罷休的。 好在貧民窟人多口雜,又無比混亂,就這幾天時間,已經有好幾個組織打架斗毆,在缺乏管理的地帶,為了爭權奪利這是常有的事,畢竟貧民雖說是貧窮了點,這么多加起來還是能榨出不少油水。 那天楊應謙帶著鄭舒南外出避開,直到天色轉黑才回到房內,有人注意到他們,問他們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