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六:剖尸查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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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花朝摔在地上,肌骨疼痛,頸間來自韋典軍的勒束卻松脫開來。空氣重新灌進咽喉,她一邊咳嗽,一邊扯開韋典軍還搭在自 己脖子的手,爬離他身旁。 “裴娘子!”護衛上前壓住韋典軍,“屬下保護不力,讓娘子受驚了。”瑞雪跟著沖過來,撐扶裴花朝。 跟前俱是救兵,大勢已定,裴花朝便顧不上禮數答言,先望向祖母。她的目光掠過韋典軍腳旁,瞥及地上散落幾坯帶苔蘚、花 草的泥土,以及碎裂瓦片。 剛剛砸中韋典軍的,是這盆景?這猜想在她腦中浮起,視線一落在倒地的唐老夫人身上便忘卻所有,爬到她身旁。 “祖母,沒傷著吧?”她小心翼翼扶起唐老夫人。 唐老夫人兩眼發直,甫受觸碰,打了個哆嗦,喃喃道:“我只當他來勸降……”她拉住裴花朝抱住,身子篩糠似發抖,“險些 送了你性命……” “祖母,六娘沒事。全怪韋典軍jian惡,蒙騙祖母,六娘必不饒他。不過祖母怎地與韋典軍聯系上的,除了招安事體,他還透露 過什么事?比如與誰人同謀、下榻何家客店、可有同伴諸如此類事體。” 唐老夫人想了想,道:“是他找上我,我們就商議招安事體,哦,他寒暄時提過京城老家。——這人口音、談吐,確實是土 生土長京城人,所持銀魚符像模像樣。” 裴花朝吩咐護衛頭子,“弄醒韋典軍。” 護衛頭子道:“裴娘子,韋典軍死了,花盆砸中他太陽xue。” “啊也,”房門旁一把蒼老聲音道:“老身不是故意砸死人的。” 裴花朝抬眼,出聲者乃是先前給祖孫倆奉茶的老嫗,依音色辨認,剛剛亦是她在屋外呼救。 她問道:“這位老人家如何稱呼?” “這是賈嫗。”唐老夫人道:“賈嫗,你救了我們祖孫倆,多謝你!” 賈嫗搔了搔后腦勺,道:“天緣湊巧,老身搬盆景過來,撞上這廝行兇,石頭、花盆恰好現成使用。” 裴花朝鄭重謝過賈嫗,護衛頭子在旁道:“娘子,在下這便關閉山門,盤查觀中諸人,是否其中有刺客殘黨。” 裴花朝掠了韋典軍一眼,那尸身皮膚偏白,衣衫未曾教泥土沾污的部份光鮮潔凈。她心念電轉,道:“這事暫且別聲張。” “娘子?” “韋典軍醉翁之意不在酒,要挾我們祖孫,意在暗害寨主。我們得找出是否另有主使,否則真兇賊心不死,依然要對寨主不 利。” 護衛頭子神情更加嚴肅,“在下立時傳報縣令追查。” 裴花朝搖頭,“不能打著抓刺客的名義。韋典軍若有殘黨,咱們大張旗鼓追查,容易打草驚蛇,歹人望風逃逸,未必能逮住他 們。再者,興許有人見過或認得韋典軍,知他些事,但行刺案件干系重大,他防范咱們或刺客主謀為難,反倒不敢輕易吱 聲。” 護衛頭子腦袋犯疼,胸口憋氣,之所以鬧出韋典軍這場亂子,起因于裴家祖孫老的昏瞆輕信,小的不準護衛相隨,但祖孫倆到 底在他眼皮子底下遇襲,將來東陽擎海究責夠他喝一壺了 ㄨíńYzω.℃Oм ;想到此處,他已然一個頭兩個大,裴花朝還要跳出來指點江山添亂 ——這位娘子待下寬和有禮,固然可喜,但婦人家深居閨中,懂什么呢? 無奈人家是東陽擎海跟前紅人,他只能陪笑,“裴娘子,案情重大,不能不大辦,眼下縱然可找旁的說法封山門,稍后滿城徹 查韋典軍生前行蹤,照樣打草驚蛇。” “我們作假,”裴花朝道:“假說行人路經觀外偏僻道路,聽到爭執,其中一人喊道:‘你們敢打劫命官?’,他報知武侯 鋪,武侯趕到時,見一死者,衣冠楚楚,但財物遭劫,無有物事可追查身份。” 護衛頭子眼睛亮起,他能得到東陽擎海任命,領隊護衛裴花朝,腦袋不比身手遜色,聞言一點就通。 既是劫案,且是官員橫死,無須言及行刺陰謀亦有由頭大肆查案,眼下就可借兇手可能潛入道觀之名,封山門盤查。哪怕殘黨 聞知消息,照樣逃遁,至少識得韋典軍者不怕出頭指認。 裴花朝又道:“請你讓衙門特別留意上品的客店酒樓,韋典軍膚色白皙,衣著鮮亮,想來起居安逸講究,十之八九日常離不開 人伺候,落腳處亦不會太差。” 她青春少小,模樣柔弱,并且遇險未久,猶無血色,神氣比較素日嬌怯許多,卻鎮定思量,說出一番道理,護衛頭子一改不以 為然,心悅誠服俐落答應。 裴花朝輕輕點了點頭,擰眉若有所思,末了一咬下唇,似下了決心。 “再喚仵作來,剖開韋典軍肚腹,看他胃中食物為何,或可拼湊他入觀前行蹤,也是條線索。” 護衛頭子行走江湖起家,隨東陽擎海上過沙場,對戮尸手段不以為奇,但尋常百姓注重死留全尸,裴花朝又是閨閣弱質,居然 這般百無禁忌,那便罕見了。他刮目相看的同時,暗自警醒,這位寨主相好原來也是個狠人,自己可千萬開罪不得。 裴花朝又啟齒言語,一下教護衛頭子轉變念頭,覺得這裴家娘子簡直天下頭一號溫柔賢良人。 她說:“一會兒我便上山進寨,向寨主稟告來龍去脈,并且說明是我不讓你等跟隨保護,出事并非你們過錯。” 唐老夫人在旁聽完裴花朝一通處置,將她瞧了又瞧,彷佛不大認得眼前人。 “六娘,”她說:“要查案自有其它門路,何必剖尸,傷你陰騭?” 裴花朝肚內苦笑,自己再痛恨韋典軍欲加害祖孫倆,對剖人尸身以及損陰德等事一樣要猶豫發怵,然而祖母把韋典軍引狼入 室,扯出謀害東陽擎海勾當,不知東陽擎海要怎生發落。她不敢把保全祖母的希望全押在東陽擎海對自己的那點寵愛上,因此 拼著陰司報應,再微渺的線索都能抓便抓,萬一東陽擎海怪罪祖母,她這番施為努力說不定能立點功勞,將功抵罪,護住老人 家。 她只道:“祖母,六娘亦知曉這般措置不合人情天理,但非常時候,緝捕犯人機會稍縱即逝,一切以破案拿人為重,無法以常 情常理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