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九:裴娘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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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陽擎海讓人扶起那姑娘,問道:“你胡說什么?” 那姑娘受東陽擎海搭理,紅光滿面,馬上記起正事,指向裴花朝道:“寨主,這女人留不得。” 東陽擎海挪到裴花朝身前,隔開那姑娘不善視線,并吩咐親隨:“帶走。” 親隨便要架走那姑娘,姑娘喊道:“寨主,打心底瞧不起你,卻混到你身邊服侍,怕不是jian細?她還是外地人。” 東陽擎海不置可否,姑娘急道:“是真的,一個多月前,寨主到寶勝,我在街上看熱鬧,這女人就在旁邊說寨主壞話。” 裴花朝一凜,彼時東陽擎海率隊路過,她在街旁與兩個姑娘爭論他的功過,眼前這姑娘該當是其中一名了。 東陽擎海亦記得那日與裴花朝擦身而過,因問道:“她說了什么?” “她說寨主‘不過是個賊’,寨主,我在碼頭見了她便認……”姑娘還要說,剎那噤聲。 東陽擎海一根眉毛都不曾動一下,然而雙眸大亮,陰寒入骨。 那兩道冷酷鋒芒往裴花朝臉上剜,“這話當真?” 裴花朝肺中空氣好似冰凝,“是……”那姑娘提及確切時間地點,她自知賴不掉,索性承認。 “滾。”東陽擎海由齒縫擠出這個字,聲音不響,卻已夠幾丈內的人聽分明。 裴花朝聞言好似當眾挨了一耳光,眼角余光內,曾夫人面露擔憂,而戴嫗……戴嫗面色凝重,使眼色示意她快走。 她一刻不耽擱,掉頭往住所方向行去。 她曾經欲傷東陽擎海性命,東陽擎海大笑以對,如今卻為一句話怫然不悅,再看戴嫗反應,顯然這話觸了他逆鱗。她若留在東陽擎海跟前點眼,說不準要遭遇其它難堪。 她穿過人群在街上走了一程子,后方逼來蹄聲隆隆,東陽擎海駕馬率領親隨掠過她而去。 東陽擎海快馬加鞭疾馳,足足較平日早了半個時辰回到山寨。他汗流浹背回到自家院子,仆婦上前報道東陽老夫人回寨,正等在正房。 東陽擎海濃眉一軒瞥向正房,堂屋里傳出東陽老夫人笑聲。 “你也是閑不下來,白日出謀劃策,晚上鼓搗那些花兒粉兒、丸散膏丹。” 林化道:“那些花兒粉兒、丸散膏丹賣得可好了,年尾你老人家等著分紅啊。” 東陽擎海走入屋內,東陽老夫人——鎮星寨的前任寨主——坐在堂上幾案主位。她身穿窄身胡服,頭發花白,若不是眼神有著與東陽擎海相似的鋒利,笑起來真是和藹可親的鄰家祖母。 東陽擎海向祖母問安,并道:“祖母有事,差人喊孫兒過去便是,何必親自過來?” “祖母這幾天閑著,走一趟沒什么。”東陽老夫人說著,望向他身后。 “祖母,怎么了?” “你房里那位娘子呢?難得你親自挑揀首飾送給女子,祖母想瞧瞧她品貌。” “我讓她滾了。” “小倆口吵架啦?” “她說我不過是個賊。”長路奔馳,東陽擎海胸中火氣已然冷卻,此時說來輕描淡寫。 屋內陷入沉默,隨即林化指了件事退下離去,東陽老夫人道:“既如此,我們不理那小娘子,說旁的事。聽說你綁來一個河工。” 東陽擎海頜首,神色略為松緩。 “你能收服?” “他肯隨我手下到潛龍江一游,就能。”東陽擎海臉上微顯笑意,“刀匠見了好鋼好鐵,斷然舍不得不鑄成刀劍。”他話鋒一轉,“不過祖母這次回寨,還為其他事吧?” “是,你近來額外招兵買馬打兵器,可是又打算興兵?” “那幫老太爺又向祖母告狀?”東陽擎海冷笑,“上回他們阻撓我救寶勝,到得寶勝歸順,向寨里納進奉錢糧,這幾人哪個少分過一丁點錢?” “祖母明白,那幫老臣只想混江湖,你卻想打江山,可是這些人手中亦有兵馬,你不可不顧忌。若鬧內哄,大家落不了好,白叫外面對頭揀便宜。” “祖母放心,我理會得,那幾位替山寨立過功勞,能敬著我便敬著。” “那就好,其實他們所言不無道理,連連打仗,錢糧耗費大,地盤擴張太快,根基不穩也危險。” “我倒嫌慢,天下這么多地方可拿下。” 祖孫倆一遞一句說了半天,吉吉捧著盛滿衣物的柳條籃子進屋,向東陽老夫人問好。 東陽擎海隨意瞥去,吉吉衣籃上端擱了幾雙足衣(襪子),簇新潔白,足衣口刺繡萬字不到頭紋樣。 他說道:“這足衣送錯地方。” 吉吉道:“沒送錯,是寨主的足衣。前陣子裴娘子進庫房,取布匹替寨主裁了幾雙。” 東陽擎海一怔,裴花朝舍得放下棋譜干別的事? 他打鼻子哼聲,“多事,我足衣穿不完。” “裴娘子說那些足衣經緯松了,布料變薄,不能好好護住腿腳。” 東陽擎海將臉一撇,“男子漢大丈夫,便是赤腳怎地?” “裴娘子說,寨主將來會去很多地方、做很多事,更要好好保養身子。” 東陽擎海心中一動,裴花朝居然懂他。 他慢慢回首,盯住那幾雙足衣。 東陽老夫沉吟:“那小娘子看來在你身上費了心思,卻又惡言相向。” 東陽擎海遲了半晌,道:“她說那話,是跟了我之前的事。” “哦,”東陽老夫人留意衣籃一隅煥出綢緞絲光,因問吉吉道:“那又是什么?” 吉吉又抽出一只足衣,“也是裴娘子做的足衣,綢的。寨主嫌綢足衣滑腳累贅,可到寨外吃酒坐席不能不穿,否則進屋脫鞋,教人瞧見足衣料子普通,不夠體面。裴娘子聽說,便另裁一式,腳底部份用寨主喜歡的細布,其余地方用綢緞。” 東陽擎海不語,東陽老夫人點頭道:“外頭氣派,腳下舒服,兩頭顧到了。” 吉吉喜歡裴花朝,聽老夫人對她語含肯定,比自己受夸獎還受用,笑瞇瞇道:“娘子還按寨主的名字在上頭扎花。”因指向綢足衣,足衣口繡了一枚灼灼太陽,由四合如意云紋簇擁,足衣下端一道海波。 她又道:“裴娘子也替老夫人做了幾色針線,她不知道老夫人腳板詳細大小,就做了抹額。——咦,裴娘子不在,是取抹額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