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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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被南弘喊了幾聲,南知意才回過神來,她一臉懵的行完禮,也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回到院子的。 回到房間后,南知意發(fā)了許久的呆,阿江喊她去正院用飯也沒什么反應(yīng)。 “姑娘,王妃該等急了。”阿江焦急得很。 小姑娘孤零零的坐在房里, 開始懷疑自己之前是不是聽錯了, 她一直以為雍淮僅僅是皇室而已, 那曾想他竟然會是太子。 太子是什么人?那是一國儲宮, 僅次于皇帝的存在,多高高在上的人。雍淮那么溫柔,怎么會是呢。 南知意怎么也想不明白。 在正院用飯的時候, 她仍舊有些懨懨的。飯后也沒陪韋王妃說話,又噔蹬蹬跑回去了。 南弘看著她的背影, 對韋王妃說:“今日太子來了一趟,據(jù)說陛下的身體已經(jīng)大好了,政務(wù)也都能處理了。” 韋王妃皺著眉頭,有些不解,“東宮有事跟你商量,叫你去東宮便是, 怎么總往咱家跑,我們這又沒什么寶貝,這是什么意思?” 南弘聳了聳肩,“我怎么知道?也好,省得我跑的累。” 他一貫不理事,倒是看得開,韋王妃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妥。就太|祖和當今這個性子,東宮會是這么禮賢下士的人?也不知打的什么主意。 . 一推開房門,窗戶又是打開的,仍舊是一個鳳紋漆盒放在上面,鳳鳥紋樣在斜陽的照射下熠熠生輝,仿佛活了一般。南知意走過去揭開蓋子,里面是一支白玉小簪,簪首是一只搗藥的靈兔,通體瑩白透亮,毫無一絲瑕疵。 簪子下面還壓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一行字:阿綃,明日可要去北郊荷池賞荷? 南知意認得,這是雍淮的字跡。 落款同樣也是雍淮。 她整個人都不好了,眼睛都因氣憤而紅了一圈。 看著這個盒子,她突然想起來上次那對無人認領(lǐng)的點翠耳墜子,似乎是一樣的盒子裝的?這下子,她倒是知道是誰送來的了。 他都隱瞞了她這么久,現(xiàn)在居然還好意思約她出去玩!小姑娘氣憤極了,一下子就將整個盒子摜到了窗外,隨后“啪”地一聲合上窗戶,板著臉洗漱去了。 窗外梧桐樹上蹲著的親衛(wèi)看到這一幕,差點被驚的從樹上摔下來。 這小祖宗這是怎么了?往常不都是對著這些東西研究老半天的嗎,今日怎么突然發(fā)這么大的火,直接就給摔了? 看著地上從漆盒里摔出來的白玉簪,親衛(wèi)心里一跳一跳的,又不敢下去查看,幸而他眼力好,看了半晌發(fā)現(xiàn)沒有絲毫損壞,玉簪仍舊盈透生輝,在夕暉下仿佛鍍著一層淺淡金光,方才將懸著的心放下了。 南知意洗漱完躺回床上,一閉眼又想起了那張紙條,不由狠狠罵道:“壞蛋壞蛋壞蛋,再也不理你了!” 罵了一會,小姑娘終是受不住了,偏頭沉沉睡去。 第二日晨起,南知意還是有些沒精打采的,阿晉給她梳著頭,笑道:“今兒不是還要去昭明書局,看他們把云雀軒亂寫的書清理好了沒嗎,姑娘怎么好像沒精神似的。” “不去了!”南知意似是下定決心一般,“我要去去北郊莊子上。”把他的荷花都拔光,看他能還賞什么。 阿晉見她面色不善,也不敢再出言招惹,只得小聲哄勸道:“好好好,我們這就去北郊莊子上,可要吃烤兔子?” 春夏之交,還未到兔子rou最肥美的時候,可她許久未用,聽到只覺得口水開始瘋狂分泌,先前的惱怒勁一下子就被她拋諸腦后了。 南知意哼了哼,眼尾帶起的弧度嬌媚不已,猶豫了半晌,方才應(yīng)下了。 她慣來愛出去玩,韋王妃也不拘著她,反倒是南垣在后面說道:“小時候還不這樣,真是越大越?jīng)]規(guī)矩了。” 韋王妃氣的要命,誰許他這么說自己孫女的,當即拉下臉來,“你倒是年紀一大把了,我怎么沒見你有規(guī)矩,在你娘面前就是這么說話的?” 杭榛也有些不高興,借著案幾的掩飾,在底下拼命地擰南垣的腿rou。 南垣忍著痛回頭,憤而怒視她,“她難道不該說,你做什么?” “你說什么?”杭榛微微笑著側(cè)目,眼波流轉(zhuǎn),“你大聲些,我聽不到。有什么有趣的事就大聲說出來,讓母親她老人家聽著也高興些。” 南垣被她給堵了一回,韋王妃又在上首虎視眈眈,便不敢反駁,整個人看起來氣呼呼的。 . 南知意忍著一肚子氣,一路飛馳到北郊的莊子上,而后徑直往桃林走去。 薰風拂過山林,桃樹枝葉顫巍巍的發(fā)出沙沙聲,枝椏間已經(jīng)掛了不少青色的小果子。 若在往常,南知意定然要停下來玩好一會的,可今日她卻沒這個心情,一路向著雍淮的荷池邊走去。 池中粉白蓮花早已綻放不少,在碧綠蓮葉的映襯下,搖曳身姿于池中。偶有幾只白鷺停棲其上,低頭梳理著毛發(fā)。 南知意看到這景象就心火上涌,噠噠噠躥到池邊,弓著身子,轉(zhuǎn)瞬就拔了好幾朵荷花下來。有的已經(jīng)完全舒展,有的尚且是閉著花瓣。 “阿綃,你在做什么呢?” 身旁傳來一道熟悉的聲音,南知意正扯完了一朵荷花的花瓣,揪著手中剩下的嫩綠嫩綠的小蓮蓬。 “你、你想干嘛!”他怎么這么早就來了?小姑娘心跳漏了半分,回頭看到是雍淮,一緊張,手中的小蓮蓬霎時被她捏碎了。 雍淮眼中盈滿笑意,“蓮蓬還未成熟,還要等段時間。湖心里可能有幾個熟了的,我等會讓人給你尋出來。” 南知意將蓮蓬扔到雍淮身上,如玉的面龐繃得緊緊的,抬眸看向他,“討厭鬼,我才不吃你的蓮蓬呢!等會我就把你的蓮蓬全都拔光,一個都不給你留。” 雍淮接住她扔來的蓮蓬,放置于一旁,心中疑慮更甚,低聲問道:“怎么了?可是不好吃?” 他這副模樣,反倒令南知意覺得一股火氣無處發(fā)泄,氣的面頰緋紅,從白嫩的側(cè)臉一直蔓延到了小巧的耳尖上,秾麗嬌艷。 一陣風吹過,小姑娘臉上升起的燥熱散去幾分,整個人都清冷了下來。 可是一抬眼看她,南知意的委屈勁一下子就上來了,“你個大騙子!”聲音嬌軟,甚至隱隱帶著三分泣涕。 雍淮也不知她究竟怎么了,低著頭耐心哄了許久也不見好轉(zhuǎn),無奈問道:“綃綃,你說我是大騙子,總得告訴我是為什么呀。” 經(jīng)了半晌,南知意的心緒方才略略平復(fù)下來,指著雍淮說:“若不是我阿翁昨日告訴我,我都不知道你是太子,你竟然一直瞞著我。你明明一直都知道我是誰的,卻……” 卻一直不告訴她自己又是誰,實在是太壞了。 雍淮心中大駭,他萬萬沒想到小姑娘竟是因著這個原因生氣,“我以為他早就告訴過你……”他從未隱瞞過自己的名字,以為小姑娘早就知道自己是誰,還曾因小姑娘明知自己是太子卻絲毫沒有躲閃而自得過。 哪成想,這竟然是他誤解了? 南知意停下了控訴他,卷翹如春日最柔美蒲草般的眼睫顫巍巍的,還氤氳著水汽,霧蒙蒙一片。既無措,又無辜。 于瞬息間,雍淮便止住了呼吸,幾乎要溺斃其中。 “你、你什么意思呀?我又不知道太子叫什么名字。”小姑娘呆愣愣的看著他,杏眸中折射出的,滿是疑惑。太子是儲君,他的名諱,哪是尋常臣子可以直呼的,即便是東宮三師也不敢輕易直呼其名。 雍淮深吸了幾口氣,嘆道:“綃綃,我以為薊北王早就告訴過你,我是太子,這才沒有多說。”那日在薊北王府見過小姑娘后,他便以為小姑娘肯定會纏磨著南弘告訴她自己是誰。以南弘對小姑娘的寵愛,就算當時不便告知,以后肯定也會告訴她。 南知意悶聲道:“你又騙人,我阿翁明明沒有告訴過我。”她從未問過阿翁雍淮是誰。 雍淮深刻的反思自己的錯誤,立馬低頭道歉:“綃綃,是我錯了,這只是我以為的。” “你總是這個樣子。”南知意忍不住抱怨道,每次一有爭執(zhí),他便率先給自己認錯,弄得自己再也不忍心發(fā)他的半分火。 她忽而又想起來,面前這人,是東宮太子,原該是一個高高在上、執(zhí)掌生殺的人。 可她每次兇他時,他卻從未露出過半點不愉。 想到這,南知意又有些難受了,喃喃道:“我不是故意兇你的,我只是以為你一直在騙我,所以才突然很生氣。” 見雍淮不說話,她小心翼翼的戳了戳雍淮,“雍淮哥哥,你別生我的氣好不好?我不是故意的。” 雍淮抓住她到處亂戳的手,無奈笑道:“我沒有生氣,原本就是我錯了,我不該隱瞞阿綃的,應(yīng)該早些告訴阿綃才對。” 他這樣好,南知意愈發(fā)的不好意思了。可是聽到他主動認錯,小姑娘的尾巴不免又翹了起來,原本皺成一團的眉眼又微微綻開,“那你下次可不許再瞞著我!不然我就再也不理你了。” “好。”雍淮欣然應(yīng)允,眉眼間的笑意怎么都藏不住,眼中映出的,似乎有萬千星河。 隨著時間的推移,日影從東方偏移過來,直直的照射在兩人身上。熾熱的金烏使得南知意不得不舉起團扇,試圖遮出一片陰涼。 可團扇的扇面是素羅紗所制,薄如蟬翼,清透如許,遮不住一絲金光。 雍淮看出小姑娘有些不舒服,便低頭問道:“阿綃,這邊太熱了,可要去桃樹下?” 雖說有池水帶來的幾分清涼,可卻沒有半點樹蔭,小姑娘熱得不知如何是好,急忙應(yīng)了下來。 “下次這池邊,可得栽些樹才好,你竟還約我賞荷,真是想活活熱死我。”南知意一面搖著團扇,一面往桃林那邊行去。 雍淮怕她手酸,接過了她手中的團扇,替她慢慢扇著。小姑娘絲毫不覺得有什么不對勁,樂得不用自己受累,輕快極了。 這一片的桃樹枝繁葉茂,足以遮擋泰半的熱意。 望著小姑娘如畫的側(cè)顏,雍淮突然從荷包中拿出一支瑩白玉簪,低聲道:“阿綃。”他說話時微微側(cè)首,似乎是不敢直視南知意一般。 “啊?”南知意微微愣神,忽而想起了那個被她摜到地上的簪子,一時間羞赧起來,“不要。” 雍淮不知她怎么又鬧起了別扭,手足無措的看著她。 南知意還在想著那個簪子,從昨晚到今晨,因著怒氣一直沒有去看過,也不知有沒有被她給摔壞。 她捏著衣擺,將那條靈芝瑞草紋蟹殼青織金紗馬面裙揉得皺成一團,又受驚一般急忙松開,裙擺上皺褶的紋路清晰可見。 “你昨天不是給了我一個嗎?”南知意懵懵懂懂的看他,有些遲疑。 雍淮頓了頓,道:“那支簪首是玉兔,是我從錦華樓定的。這一支的簪首是一只猛虎。”是他從自己私庫里翻出來的。 南知意無意識的摩挲著腰間雙蝠碧玉佩,搖頭拒絕,“不要了,我下次把那個也給你。對了,之前有一對點翠耳環(huán),是不是你放的?我到時候一并給你。” 雍淮一瞬間僵住,似乎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一般。手中握著白玉簪,力道逐漸加大,幾乎要將簪子捏碎。 “為何?”雍淮徹徹底底的僵在那,笑容收斂,錯愕的抬起頭來,凝視著眼前的小姑娘,抿了抿嘴角,“是我讓人放的,都是我送你的。”他有些不明白,兩人的誤會不是解除了嗎?為何小姑娘不僅不要他的東西,還要將別的也退回來。 南知意靠在樹干上,緩緩抬眸,眼中映出那人如刀削斧鑿般的面龐。從雍淮的角度看去,只覺得南知意眸中承載的,無一不是他。 他的聲音又重新柔和下來,“阿綃,告訴我好不好?” 這樣溫柔的聲音和話語,南知意立馬就受不住了,絞了半天的手指,方才低聲道:“你給我這么多,我可沒有還你的。”她有的他都有,而連他都沒有的,自己就更沒有了。 雍淮悄悄松了口氣,她這樣好,他恨不能將什么都給她,如何會計較這些? “沒有便沒有。”雍淮聲音沉穩(wěn),“我從未想過我給你的,你一定要有還我的才行。” “僅僅因為你是綃綃而已,與其他無關(guān)。” 南知意眼眸輕輕闔上,復(fù)又張開,終是從雍淮手中接過了那支白玉簪,“好。” 雍淮彎了彎唇角,問道:“想不想吃烤兔子?” 早上出門的急,南知意不過匆匆用了些點心,從京中趕赴過來,又在這曬了半日,著實有些饞。 山上不少野兔,而南家莊子也散養(yǎng)了許多,兩人在桃林中,時不時就有些從身畔飛快的竄過,有的甚至還不怕人,會在遠處停下來瞄一眼兩人。 “想的。”小姑娘可憐巴巴的抬頭看他,“我要吃兔腿rou,還想吃烤魚。”隨后又說了一大堆想吃的。 她昨晚只胡亂用了些東西,早上也沒吃多少,這會正是餓的時候,話語間都帶上了幾分期待。 雍淮全都一一應(yīng)下了,“荷池里應(yīng)當有魚,卻不多,我讓人去抓幾條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