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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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南知意很少做這種事,枇杷皮又薄,她剝了許久才剝完一個,立馬遞給了雍淮。 雍淮心里似乎甜了一下,這種感覺跟飲了一口蜂蜜水一般,其中的滋味難以言喻。 見他接過了,南知意飛快的又給自己剝了一個,小口小口的吃著,眼眸都彎成了月牙狀。 她吃了幾個后雍淮就不許她再吃了,南知意有些不高興,眉眼都耷拉下來了,雍淮覆住她的手,不許她亂動,溫聲道:“阿綃,枇杷性寒,不能多吃。” “哼!”南知意重重地哼了聲,溫?zé)岬挠|感從手背上傳來,燙的她心尖微顫,急急忙忙將手抽了出來。 雍淮勾唇笑笑,“下次再給帶你吃。” 南知意勉強同意了,又提出要求,“還要像這次這么好吃的,還有李子也要。” 而后她又嘰嘰喳喳說了一大堆東西,雍淮仔細(xì)聽著,一一應(yīng)下她所說的話。半晌后,南知意方才滿意了。 說著說著,她忽的愣住,呆呆地看著雍淮,“雍淮哥哥,你是怎么進來桃林的啊?” 雍淮也被她給問愣住了,回道:“走進來的。” “可、可是這片桃林是我家的。”驟然見到雍淮在這,她先前都沒反應(yīng)過來,現(xiàn)在一想,便覺得有些奇怪了。桃林在半山腰上,西面是山頂,南面和北面都是薊北王府的莊子和農(nóng)田,東面則是一處極大的池子,還植著不少蓮葉。 雍淮指指山下,道:“我從池子那邊過來的。” 南知意“哇”了一聲,“原來那個池子是你家的呀!”從她記事以來,這個池子和附近的別院一直就是有主人的,因為緊挨著自家別莊,且有些擋路,韋王妃幾次想要買下來,卻連門路都找不到。后來直接放棄了這個想法,就這么著了。 “是我家的。”這個池子和別院一直是他的私產(chǎn),他出城辦事來不及回宮時偶爾還會在這里歇息,“綃綃想不想吃蓮蓬?” 南知意眼睛亮了亮,“蓮蓬?現(xiàn)在有么?”她甚至站了起來,已經(jīng)迫不及待要去池子邊上看看。 雍淮拉住她,“要到夏天才有。” 到了夏天,誰家池子沒有蓮蓬?南知意先前是以為這個池子現(xiàn)在就有了,才如此新奇的想要立馬去瞧,現(xiàn)在聽說到了夏日才有,原本七分的興致便只剩下三分。 可桃樹不怎么遮陽,坐在這實在有些熱,她反手將雍淮拉了起來,“我想過去瞧瞧。” 雖隔著一層衣衫,小姑娘的手心卻像是緊挨著他一般,他正心跳劇烈,那柔軟的手心卻早已離開了他的胳膊,一路踢著石子往前蹦跳。 池塘邊滿是沼澤泥濘,南知意想要摘一片蓮葉用來遮陽,卻沒有下腳的地方,差點給氣炸了。雍淮心中溢滿無奈之情,伸手替她折下一片蓮葉。 南知意到了池邊才發(fā)現(xiàn)這里比桃林還要曬,等兩人一人有了一片蓮葉后又要匆匆回桃林去。 路過一株枝椏繁盛的桃樹時,南知意道:“整片桃林里最大的桃樹就是這株了,結(jié)果子最多、最好吃的也是它!” “等到了夏天掛果子的時候,你過來一塊吃。” 雍淮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小腦袋,低聲道:“好。” 南知意生怕雍淮弄亂自己的發(fā)型,急急的撥開了他修長的手,不滿的瞪了一眼,嘟囔道:“亂了可怎么辦,你又不會扎頭發(fā)。” 她歪頭盯著那株桃樹看了看,從袖中掏出一個透明的玻璃瓶兒,打開蓋子后,遞到雍淮面前,“雍淮哥哥,這個好不好聞?” “好聞。”若是不好聞的東西,他怎會挑給她?想到小姑娘這樣寶貝自己送的東西,還將它帶在身上,雍淮心里得意極了。 南知意興高采烈的,“我也覺得好聞!”接著便對著樹根咕嚕咕嚕的將剩下的大半瓶都倒了下去。 雍淮:......? “綃綃,你這是在做什么?”許久后,雍淮方才艱難的開口問她,手心已經(jīng)緊張到出了一層薄汗。 南知意還在繼續(xù)慢悠悠的倒著,仰頭說:“給這株桃樹施點肥,說不定結(jié)的果子更多些。” “給樹……?!”雍淮被她給說愣了,呼吸都停了幾分,這是給人喝的啊! 南知意肯定的點點頭,“是給樹。”她終于倒完了,拿起空瓶子在雍淮面前晃了晃,“不知道誰放我窗臺上的,我給一盆歐碧試了試,長的更好看了,我祖母叫人看了,說沒有毒,就順帶給桃樹也澆一點,桃子肯定也會更甜的!”說不定還會有薔薇的味道呢! 小小一支玻璃瓶子被小姑娘捏在指尖,伸到自己面前來,里面的薔薇露早已沒有了,還有一兩滴凝在她的手指上。 雍淮沉默了半晌,才說:“是我放的。” 南知意驀地瞪圓鹿眸,不敢置信的看著雍淮,“這兩個瓶子,還有那一碟糕點,都是你放的?” “是。”雍淮淡聲道:“瓶子里裝的是薔薇露,還有一碟桂花糕,是從我庭院前的桂樹上摘的。”連薔薇露都倒了,想來桂花糕她肯定也是沒吃的了,雍淮緊抿薄唇,令人瞧不清他的神色,原本就冷冽的面龐更加令人不敢靠近。 聽他準(zhǔn)確說出細(xì)節(jié),南知意這才信了,她先前特意沒說是什么糕點,就想看看雍淮到底知不知道是什么。 察覺到周遭的氣息突然冷凝起來,南知意小心翼翼的抬頭覷了眼雍淮,后知后覺的問道:“雍淮哥哥,你生氣了么?” 雍淮哪里會舍得生她的氣?當(dāng)即柔聲回她:“沒有。” “你有的。”南知意盯著他瞧了半晌,肯定的說。伸出一根瑩白無暇的手指,怯生生的戳了戳雍淮,“你別生氣啦,好不好?” 嬌軟甜糯的聲音傳入雍淮耳中,令他不自覺的彎了彎唇角。 緊接著,南知意開始一點點掰扯,“我又不知道那個薔薇露和桂花糕是你放的,突然出現(xiàn)的東西誰會吃,萬一有人想給我下毒呢?再說了,你這樣什么都不說就將東西放在我房間的窗臺上,誰都不會想到你身上去。” 雍淮笑了笑,“怎么就想這么多?” “話本上都是這么寫的啊!”南知意理直氣壯地看著他,“有人想害人的時候,就給對方吃的東西里面下毒,還悄悄的下,誰都發(fā)現(xiàn)不了。” 雍淮揉著她的小腦袋,輕聲安撫她:“怎么會呢,綃綃這么招人喜歡,哪會有人給你下毒?”小姑娘這樣可愛又乖巧,他放在手心里疼都來不及,一想到若是有人有給她下毒的想法,雍淮便止不住的升起一股戾氣。 南知意揪著自己的飄帶,嘀咕道:“我怎么知道誰會給我下毒。”話本上那些人下毒都是沒來由的,更何況也不是所有人都喜歡她。 雍淮被她給磨到半分脾氣都沒有了,笑著逗她:“你將我的薔薇露都喂了樹,這可怎么辦?” “我...我也不知道。”南知意半天都想不出解決的方法,干脆就不想了,她甚至開始語重心長的教育雍淮,“所以你以后若是給人送東西,一定要讓人知道是你送的,唉...” 見雍淮還是有些沉悶,南知意嘆了口氣,踮起腳尖,從枝頭折了一枝最艷麗的春色下來,塞進雍淮手中。等到雍淮接過那枝桃花后,她方才笑著說:“你都拿了我家的花,看不許再生氣了,不然我就要生氣了。” 她歪著頭,鬢發(fā)在微風(fēng)的拂動下輕輕搖晃,撓得人心癢癢,澄凈的杏眸中盈滿星子,閃爍不已。雍淮當(dāng)先軟下神色,“好,我不生氣了。” 南知意這才滿意,似是松了一口氣的模樣,“再等段時間桃子掛果了,你過來吃。” 小姑娘盛情相邀,雍淮求之不得,立馬就應(yīng)下了。 兩人又在山腰上說了會子話,多半是南知意在說,雍淮細(xì)細(xì)的聽著,時不時的附和兩句。經(jīng)過多日的鉆研,雍淮如今已經(jīng)將同南知意說話的技巧掌握了七八分,附和的話也每每能說到南知意心坎里去。 看著小姑娘頰側(cè)止不住的露出權(quán)靨,雍淮暗忖這段時間看那些書總算是起了效果,是該好好賞一次李文,再讓他多找?guī)妆具@種書回來看看。 今日還未入夏,皇帝貪涼感了風(fēng)寒,政務(wù)卸給他大半,他這小半個月都繁忙不已。今日能來這處別莊,還是因為昨天恰巧去過神機營,沒有直接回京城的原因。不過略待了一小會,他便要回去了。 聽說他這么快就要走,南知意卻覺得有些意猶未盡,她還有好多話沒有說完呢!不由有些依依不舍的看著雍淮,卻沒有出言挽留,反倒是揮了揮自己的小爪子,“那你快去吧,我meimei等我用午食估計也等急了。” “你不留我用午食么?”雍淮俯身問她。 南知意頓時氣呼呼的看著這人,“不是你先說要回去的嗎!”她這么善解人意,他居然不領(lǐng)情!就不該跟他廢話這么多的。 “好了,是我錯了。”雍淮軟下聲音道歉,南知意只哼了一聲,撇過頭去看桃樹,就是不看他。 南歌確實已經(jīng)等南知意回來等了半天了,見她哼著歌兒走進來,方才放松下來,抱怨道:“阿姊,你又自己偷偷跑出去玩。”最過分的是竟然不帶上她。 南知意坐下喝了口果汁,“就是去桃林轉(zhuǎn)了轉(zhuǎn),你不是想學(xué)著管莊子嗎。” 南歌小聲嘟囔:“誰想學(xué)這個啊。”要不是她阿娘非要她學(xué),她才不想呢,還不如出去玩來的有趣。 兩人說著話,午食已經(jīng)送上來了,都是南知意喜歡吃的,她也沒了說話的心思,專心致志的用起飯來。 南歌還想說些什么,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在低頭用膳,便張了張口,復(fù)又閉上嘴,慢條斯理的用著自己桌案上的食物。 桌案上擺著的烤鴨包,南知意一口一個,一會的功夫就吃掉了四五個,而后又用了些香茄、糟筍。 用完飯,管事娘子還給她們一人上了一份糖楊梅。南知意一邊吃著甜滋滋的果脯,看著南歌欲言又止的模樣,挑眉道:“怎么了?” 南歌咬著唇,問道:“阿姊,你知道許七郎嗎?” “哪個許七郎?”南知意疑惑地看著她。 南歌捏緊了手中的糖楊梅,暗紅的果汁都流到了她的手指上,“就是英國公府的許七郎。” 南知意點了點頭,“你說的是哪一輩的許七?老的還是小的。” “老、老的。”南歌窘迫極了,不好意思的看著南知意,“我阿娘跟我說,想讓我跟他見一次。” “原來是他啊,那誰不認(rèn)識,來我們順天府不過小半年,怕是全城都要認(rèn)識他了。”南知意嗤笑一聲,“不是個好東西。” 南歌大驚失色,“怎么會......” 南知意說:“你常年不出門,自然不清楚這些,他名聲就沒好過。哦對了,年前還被我抽過一頓,”抽的那一頓簡直是太爽了! “怎么回事,你阿娘聽誰說的,讓你跟他認(rèn)識認(rèn)識?”南知意饒有興致的看著她。 南歌臉色有些不太好,“我也不清楚,上次我阿娘好像去了一趟我外祖家,聽我舅母說起過他,聽說將他夸得天花亂墜的,就有了點這個心思。” 許七郎這鬼樣子,都有人夸他,南知意嚴(yán)重懷疑南歌的舅母是受了英國公不少好處,想要趕緊將這禍害給處理掉。 “這不是還沒認(rèn)識嗎。”南知意隨口安慰她,“你回去跟三叔母說說他是怎樣的人,讓她出去打聽打聽,不就清楚了。你就是出門太少了,但凡出去外面玩幾日,都知道他名氣有多大。”許七郎的名氣,都快要跟她持平了。 南歌有氣無力的點頭,“好。” 等睡過午覺,不太曬的時候,兩人帶著莊子上的東西回城,身后的隊伍跟了一長串。韋王妃對孫女沒什么要求,見自家嬌嬌平安回來了,便已經(jīng)喜不自勝,不停地夸兩人會辦事、長大了。 晚間,同韋王妃說了一小會的話,南知意便迫不及待的想要回去洗漱。 洗漱完回房后,窗戶又是打開的,南知意急忙沖到窗邊,便看到窗臺上擺著兩個同上次一樣的琉璃瓶子,卻沒有像上次一樣用漆盒裝著,反而是直接放在窗臺上。 南知意從袖中掏出已經(jīng)空了的瓶子對比,竟是一模一樣的。 打開聞了聞,還是熟悉的薔薇露的味道,南知意心中驚駭極了,她還以為她將薔薇露倒給樹之后,他再也不會送這個過來了呢。 小姑娘心里有些說不上來的高興,拿著兩瓶薔薇露坐到小幾前,倒了幾滴到茶盞中,又和了些水進去,隨后一點點的喝完了一杯。 薔薇露芳香撲鼻,許是因為加了糖的緣故,還有一些甜膩的味道,卻被水給沖淡了,只剩下一股清甜。 她感覺不夠喝,又給自己做了一杯,小口小口的喝光了。 第40章 韋六娘回門后, 崔意華便張羅著要帶他們往宋國公府拜見。 去的那日,杭榛還特意給南知意準(zhǔn)備了一身簇新的衣衫,一面給南知意打扮著, 一面問道:“綃綃喜歡同你表兄表姐玩么?” 南知意抽了抽嘴角, 含糊道:“還行吧。”都沒怎么跟他們玩過,談何喜歡不喜歡。 杭榛又給她攏了攏鬢發(fā),交代她出門要乖巧聽話,直到她應(yīng)下后,才放下心來。 韋六娘沒怎么去過宋國公府,見到外孫同妻子前來拜見,宋國公夫婦二人領(lǐng)著家中眾人等在正院中,安夫人笑得眼角都泛起了皺紋,拉著韋六娘的胳膊不停地說著話。 “若是阿維欺負(fù)你, 你就來告訴外祖母。”安夫人溫和的看著韋六娘, 柔聲囑咐她。 韋六娘家世、相貌、談吐樣樣都是拔尖的, 連南何維的親娘都覺得好, 安夫人就更不會有任何意見,瞧著韋六娘只覺得哪哪都滿意,笑意都加深了幾分。 她還未接話, 一旁穿著竹青色短衫的少女笑著說:“等到明年這個時候,祖母說不定都有曾外孫了。”她又看向韋六娘, 指著桌上的通神餅,一派天真的模樣,“我記得阿維哥哥最愛吃這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