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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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兩人看到這叔叔就心煩,等賀庭玉上來,幾人嘀嘀咕咕商量一通后,一致決定交由家中大人做主。 “阿兄——”賀妙兒咬唇看向賀庭玉。 兩人是同父異母的兄妹,不僅母親有仇,還男女有別,賀庭玉跟她本就不熟,對她這突如其來的親近更是敬謝不敏,低聲道:“先回去告訴父親吧。” 許四郎不贊同的看著賀庭玉,“你怎么能這樣冷漠呢。” 第35章 賀庭玉一口氣提不上來, “那你去管。” 被賀庭玉堵了一回,許四郎也有點心梗。不過他素來體貼,正要去安慰賀妙兒, 卻被許今扯了扯衣袖, “四哥!” “你一個男子,這像什么話,我去吧。” 許今嘆了口氣,雖說她平時瞧不上賀妙兒,她這會到底是因為許家受害的那個,不得不上前扶著她的肩膀低聲安撫。 賀妙兒心態倒是不錯,她本就是心里有些成算的,既然自己沒事,其他幾人臨走前也保證過不會說出去, 便不怎么把這個當回事, 反倒同許今聊起天來。 等賀妙兒完全平靜下來后, 幾人便一同往賀家而去, 許家兄妹半道上叫人去通知了英國公。 . 離了福興樓,一行人便在街上慢悠悠的閑逛,買些糕點吃, 南知意甚至還買了一個牛皮箭筒,準備等明天開春時拿來玩。 一群小姑娘們都買了不少自己心儀的東西, 最后何寧寧又以自己要買首飾的接口,提出要去凝翠樓坐一坐。 南知意揉了揉眉心,無奈道:“你還有錢嗎?” “當然有。”何寧寧笑得甜滋滋的,“快過年了,我阿娘給了我一些,讓我出去給自己買點東西。” 凝翠樓位置比較僻靜, 在城西一隅,雖然地段不繁華,卻也勝在遠,才能占這么大一塊地方。樓中所販大多為珠寶,也有少許胭脂水粉等物,側面開了一個小店面專售平價的,其他地方賣得都是昂貴之物。 因著售價高昂,小姑娘們很少自己來凝翠樓,多半都是跟著家中長輩去的,這次皆是興致勃勃的往那邊去了,也有幾個覺得天色晚了,向眾人告辭回家的。 在幾個對首飾十分渴望的小姑娘的催促下,一行人催馬趕去了凝翠樓。 見是這些眼熟面孔來,凝翠樓的掌柜親自出來招待,甫一進去,一群人就興沖沖的挑了起來。都是群活潑的小姑娘,也懶怠坐在那讓侍者將東西呈上來,就自己站在展柜前慢慢瞧著,碰上合心意的了再讓侍者拿出來仔細觀摩。 南知意坐在寬大的烏木大椅上,背靠著里頭塞了棉絮的墊子,舒服極了,手邊還放著一杯放外面冰過的果汁。 “阿綃,你過來瞧瞧這個。”趙圓招手示意南知意近前,去看她面前擺著的那一對細細的碧玉鐲子。 南知意實在是不想動彈,懶洋洋的挪了挪身子,無奈道:“你自己看吧,我也挑不出來啊。” 趙圓撇撇嘴,硬是要拉著人去瞧她看上的碧玉鐲子,南知意拗不過她,只得跟著去了那個放著碧玉鐲的桌案前,拿起來往趙圓手上套去。 這鐲子本就是做給小姑娘的,大小正正好適合她的手腕,兩只碧玉鐲戴在一塊,手腕晃動時會發出清脆的聲音,好聽極了。 “還不錯,挺襯你的。”南知意笑了笑,又將那鐲子仔細看了一遍,確認沒什么瑕疵。 趙圓也很是滿意,“我也覺得。” 既然都已經到了這,南知意就仰頭看著那一排放在柜子中的首飾,讓侍者將柜中一對青金石耳環拿下來看看。 這一對青金石耳環色澤湛藍,光滑透亮,毫無瑕疵,無疑是上品,她忍不住拿著多看了兩眼。 “咦,你什么時候有了耳眼?你喜歡這一對么,看上去不如旁邊那對紅珊瑚的適合你。”趙圓從一旁湊了過來,好奇的盯著南知意耳朵上塞著的玉粒子。 南知意笑道:“臘八那日穿的,我不是很想要,給我阿婆看的。”臘八算是到了特別冷的時候,這個時候穿了耳眼,等到明年春天就能養得差不多了。 趙圓好奇的伸手碰了碰,被南知意一巴掌拍了下來,“輕點,痛的啊。” “痛?”趙圓害怕的看著她,“這都打了好幾天了,怎么還痛啊。”她看著南知意的耳垂,疑惑問道:“你現在痛嗎?” 南知意嫌棄的哼了哼,“你不碰它,我怎么會痛?我戴的是養耳朵的玉粒,沒有感覺的,像這樣的耳環才會有垂墜感。” 趙圓訕笑兩聲,撒嬌道:“是我錯了嘛,你就別生氣了。” 兩人說笑兩句,又接著看起了那對耳環,南知意正準備讓侍者把它包起來,卻聽一旁有人驚訝道:“阿悅,你瞧那對青金石的耳環,好配你呀。” 店內眾人詫異的回首望去,發現是另一行貴女相攜著進了店,身上皆是裹著厚厚的披風,有的還穿著狐裘,貴氣十足。 “是嗎?”王悅秀解下披風,偏頭去看身側那人,“可是我不夠白啊。”她在膚色方面一向沒有自信。 那少女極力鼓動她,“當然是真的,那么大一對耳墜子,你看那藍色,跟你今日的衣服多相襯。” 王悅秀被她給說動了,直接對著侍者道:“把那對耳墜子拿給我看看,要是可以就包起來。” 侍者賠笑道:“這位小娘子,這是縣主先在看的,要不小娘子先看看別的。” 經侍者提醒,王悅秀等人這才注意到屋內或坐或立的是南知意等人,面孔都扭曲了半瞬,而后躬身行禮道:“縣主萬福。”又看向房悅榮的方向,同樣行了禮。 看著南知意手中放置的那一對青金石耳環,王悅秀尬笑道:“沒瞧見是縣主。” 她旁邊那女孩子沒想到她這么快就認慫了,也笑道:“縣主戴這個是好看,是阿悅先前沒注意到。” 南知意神色古怪的看了那女子一眼,這人是健忘癥嗎?剛才不是她鼓動王悅秀買這對墜子的嗎?壓下心頭的疑慮,她將耳墜子放回墊著絨布的托盤中,滿面笑容,“你看吧你看吧,我也沒那么喜歡了。” 王悅秀疑惑于她今天怎么這么好說話,卻還是上前去看了起來,最后竟是還真買了。 看著王悅秀付錢時那有些rou痛的面容,南知意偷笑了兩聲。本朝公主待遇不算好,新昌長公主既非文貞嫡出,生母也不算受寵,本人更不出挑,待遇不過是按照公主出降的規章制度中規中矩罷了,半分貼補也無;而王侍讀上有父母,能拿到的錢也不多。在父母都不算有錢的情況下,王悅秀買下這一對耳墜,很是要花一些錢的。 “這位是?”南知意看向王悅秀身邊那人,只感覺是個生面孔,同她們一起來的另外幾個,雖然也不熟悉,但好歹是見過的。 王悅秀笑著介紹道:“這是李太仆寺卿家的四娘,叫做香樹,才過來沒多久呢。” 李香樹落落大方的上前同眾人見禮,她舉止優美,說話爽利,眾人倒是逐漸忘了她先前忽悠王悅秀的事,對她的感覺好了幾分。 “阿樹同妙兒還是表姐妹呢,阿樹的大母是妙兒嫡親的姑祖母。對了!”王悅秀似想起了什么,又道:“說來你表兄也是賀家的,那阿樹跟你也算是有些淵源了。” 南知意抽抽嘴角,點頭道:“哦哦哦,好的呢。”她對他們錯綜復雜的親戚關系并不感興趣啊。 由于南知意今天讓出耳墜的緣故,王悅秀今日對她們的態度格外好,又熱心的問道:“你們是打哪來呢?在何處用的飯?”又嬌嗔道:“你們幾人出來玩,竟也不帶我,真是的。” 南知意被她搞出了一地的雞皮疙瘩,抖了又抖,實在是沒有多余的功夫去回答她的問題。 房悅容顯然是對她干的事習以為常的,淡聲回道:“剛去福興樓用了飯過來,你呢?” 王悅秀驚呼了一聲,“我們也是從福興樓來呢,然后又去素云齋買了點心。咦,你們既是從福興樓來,可有見到妙兒?” “不曾見到,怎么了?”南知意坐在椅子上,歪頭看她。 李香樹道:“我們一同在福興樓用了飯,我們幾人先走了,她說要等她阿兄來了一起回去,莫不是路上出了什么事?” 房悅容點點頭,“原來如此,那她可能早就跟她阿兄回去了吧,你們派人去她家問問就知道了。”賀庭玉后來確實來了,應該是能平安到家的。 王悅秀對這個提議大加贊賞,“你說得對!你真是難得有這么機智的時候。” 房悅容直接翻了個白眼,懶得跟她計較。 又在店里耽擱了一會,小貴女們方才依依不舍的離去。 趁著人少,趙圓勾著南知意的手指問道:“你今日怎么回事,竟然直接就將那東西讓給她了?”這壓根不是她平日作風啊。 南知意抻了個懶腰,柔聲道:“有錢干嘛不賺。” “?”趙圓滿頭小問號。 何寧寧笑道:“綃綃的阿娘是凝翠樓的大東家。” 趙圓恍然大悟,低低的笑了起來,捂著緊緊地捂著肚子,生怕自己笑得太大聲,被旁人聽到了。 幾人在半道上就分了手,南知意駕著馬噠噠噠往家趕去,正是拐個彎就要到薊北王府門口那條大街時,迎面行來幾騎,速度飛快,不過一瞬就掠到了南知意身前。 “阿綃?”雍淮堪堪勒住韁繩,看向南知意,“你是要回家去么?” 南知意被他唬了一跳,興奮道:“我剛出去玩了回來,雍淮哥哥,你是要去哪。” 雍淮微微笑道:“我有點事,剛好經過。” 身后侍衛擦了擦額頭上累出來的汗珠,都在這來回小半個時辰了,是夠剛好的。 “阿綃想不想玩冰嬉?”雍淮突然問道。 南知意瞪大了眼眸,“冰嬉?!可是家里的池塘都太小了,外面大的池子里頭都好多人,去年護城河還有人掉進去的,我阿婆不準我去。” 雍淮淡聲道:“我在郊外有一處池子,冰層很厚,你若是想愿意,可以過幾日一起去玩。”他面上雖全無表情,勒著韁繩的手心隱隱冒著汗。 這樣新奇的事物,南知意當然愿意了,忙不迭的答應了,甚至還同他約好了出去玩的時間。 聽到她應允了,雍淮緊繃許久的身子終于放松下來,笑著同小姑娘道了別,方才離去。 將將回到東宮,室內燒著火墻,還未來得及解下外衫,任曲便上來回道:“殿下,英國公遞了話來,今日許七郎君......” 雍淮蹙著眉頭,聽任曲將今日的事說了一遍,冷笑道:“這種事,他干得還少嗎?讓許家好好管管他。”這是他外翁的兒子,自然該他外翁自己受著,難道要他這個做外甥的來管不成? 英國公許成共有七子五女,文惠皇后許真同她長兄許民為英國公原配所出,英國公原配早逝,便續娶了高門女為妻,兩人又生了一子二女。因著許民為嫡長子,只能由他承襲英國公爵位,便生了謀害之心,多次下手未果。英國公一是寵愛后妻,二是同后妻家族有利害關系,竟也沒有任何表態,令許后兩兄妹直接同繼母鬧翻,跟父親也不再親近。 英國公同繼妻所出的兒子,長到十多歲上,已經取了妻的年紀,酒后斗毆,被打死了,僅留下一個年幼的女兒。英國公夫人承受不住打擊病倒了,又擔心自己兒子沒有香火,當時整個英國公府只有許民有兒子,她便想要一個過繼給自己兒子。 許民夫婦如何肯?加上又有做了秦王妃的許真出手,英國公夫人使盡手段后愣是沒要到,就讓英國公將自己陪嫁婢子的女兒收了房,生下了許七郎。她從小養著許七郎,一是準備讓他將來給自己養老、照顧女兒孫女,二是準備將來給兒子過繼香火。 如此一來,英國公夫人對許七郎寵溺至極,英國公偶爾想管束他一二時,每次都會被被英國公夫人攔著,直哭自己命苦。英國公無法,只得跟他一起寵著。 任曲低聲道:“今日在福興樓的有不少人,有宣平縣主、嘉魚縣君,還有燕國公、順義公等家的小娘子,許七郎似乎還想對宣平縣主無禮。” 聽到他耍酒瘋的樣子被這么多人看到了,雍淮更是一陣厭煩,受母親影響,他一向只認許民是自己舅舅,再有幾個庶出舅舅姨母面子上還算過得去,凡是跟第二任英國公夫人有關的,他沾都不想沾。 “她可有嚇到?”雍淮沉聲問道。 任曲知道他問的是誰,忙道:“未曾,宣平縣主還抽了許七幾鞭子。” 雍淮逐漸放下心來,又冷聲下令:“從近衛選幾個人去英國公府,好好管教許七,若是改不好,這輩子也不用出來了。” 任曲當然知道太子說的管教,不可能是普通對子弟的管教,光是想想,他便要嚇出一身冷汗來,恭聲應道:“是,奴婢知道了,殿下可還有別的要吩咐奴婢的?” “你先去告知父親。”雍淮總算是有時間脫下外衣,在外面跑了許久的馬,衣擺沾上了星星點點的黃塵。 任曲一一應下,又道:“對了,李文又買了一批新書回來,說是這一季剛出的,已經放在殿下桌外書房了。” 雍淮不在時,書房不許人隨意進出,侍者若要放置東西,只能放在書房外的小客廳里。聽到自己要的書已經買回來了,雍淮心情頓時好了許多。 ————— 到了同雍淮約定去冰嬉的日子,南知意出了門就往城外而去,一路上慢悠悠的走著,時不時停下來看看商鋪最新的各式小吃。 她沒怎么玩過冰嬉,心情一大早就雀躍起來了。 雍淮在她必經之路上的一家賣點心的店鋪處等她,他身后侍從手里已經捧了一大袋子滾雪球,沒有包嚴實,還在冒著熱氣。 南知意的心情雀躍起來,下了馬就興沖沖的躥到他面前,“雍淮哥哥,這是你買的滾雪球嗎?”她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