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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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的差不多了,南何維合上書,起身道:“我同你六jiejie去山上賞花,你一會是待在院子里,還是出去玩呢?” 出去玩的機會南知意怎會放過?哼哼道:“我等會去捉小兔子。”山上有許多雞鴨、兔子,甚至還有鵝,都是各家各戶散養在別院外的,因數量多,且家中并不缺錢,偶有人捉一兩只算不得什么,南家也養了一些動物在山上。 韋六娘道:“綃綃是想要養兔子玩嗎?我家里好多小兔子,你可以來帶幾只回去,各種顏色的都有。” 南何維也道:“你路上小心些,可別掉進了什么陷阱里。”附近的小孩經常弄些小陷阱捉些小物,又總是會忘記清理。 “不是,”南知意悶聲道:“烤了吃。”她又對著南何維做了個鬼臉,“就不給你吃!” 南何維無奈而笑,“好好好,不給我吃,讓你一個人吃個夠。” 兩人交代了幾句,又留了不少侍衛保護她,這才欣然上山賞花。 南知意晃了晃腿,打了個秀氣的呵欠,囑咐道:“三刻鐘后叫我起來。”三刻鐘后,她又會是一個活蹦亂跳的人! 三刻鐘后,阿晉依言喚醒南知意,她伸著懶腰,套上小皮靴,蹬蹬蹬地跑出了門。 阿江拿了件藕荷色比甲跟在后面,“姑娘你慢些,一會騎馬小心受涼。” 南知意不耐道:“你也不看看這頭頂的太陽有多大。”大中午的,是想把她裹出一身汗來不成? 跨上赤騮后,一行人一路小跑至山下捉小兔子。東麓草木旺盛,還有一條小溪和小湖泊,泰半的小動物都聚集在這里。 果然,小溪邊圍了許多小兔子,正低著頭吃草,溪水中還有數只頭白鴛鴦正在互相梳理毛發。 南知意翻身下馬,將赤騮栓在了一旁的粗脖樹上,眼中滿是小星星,“好可愛的小兔子啊!” 阿晉指著正前方那只,“這只最好看!全身雪白,連一絲雜毛都沒有!而且看起來油光水滑的。” 一定很好吃! 可是這么漂亮的一只,放在這可以一直看著,吃掉就沒有了,好可惜哦。 南知意犯了難,“要不還是捉別的吧?” 阿江也煞有介事的點頭,“我也覺得捉別的好,哪有人吃兔子還看長得好不好看的。” 阿晉反駁道:“誰說吃它不需要看長得好不好看?捉只雞吃還要看羽毛漂不漂亮呢。” 她倆人爭執著,南知意卻對著前方的兔子流口水,恰巧一對鴛鴦經過,抬頭望了南知意一眼。 “這對鴛鴦也好好看!你們看它倆頭頂的白色比別的鴛鴦多些,顏色也更深一點!都快接近棕色了。” 阿江阿晉心里一個咯噔,她家姑娘該不會連鴛鴦也想烤了吃吧? 好在南知意沒有這么血腥,只是看了一小會,又開始捉兔子。主仆三人技術堪憂,氣喘吁吁地追趕許久,一只都沒捉到手,最后還是靠侍衛捉了幾只。 先前立下了豪言壯語要捉兔子,現在卻一只也沒捉到,南知意不禁有些羞赧,坐在一旁的槐樹下看侍衛們烤兔子。盤算著等會是撒安息茴香還是辣子粉。 好像撒一點梅子粉也不錯?酸酸甜甜的。 侍衛處理完兔子,又架好火堆,這才離開到不遠處歇息。他們也捉了不少雞鴨,準備到一旁烤了打打牙祭。南家散養的動物不少,一群人這會捉一些根本算不得什么,南知意也不拘著他們。 “姑娘,你想撒什么調料?”阿晉一面給兔腿刷著油,一面問道。她從小跟著南知意到處玩,做這些是做慣了的,熟練得很。 南知意正盯著阿晉手中的兔腿眼冒綠光,想了想說:“都要。”而后從她手中將兔腿接過來,撒了一層又一層的調料。 阿江笑看著南知意,“姑娘,我剛才看到旁邊樹林里有一些小果子,我和阿晉去摘一些來。” “去吧去吧。”南知意胡亂點了點頭。 兩人走后不久,南知意便聞到兔子腿里傳出來一陣陣香味,顯然是熟了的征兆,她用小刀劃開皮rou,看到里面還有一點紅,她不敢連生帶熟一起吃,又烤了許久,直到確認熟了后,才剝下一小條兔rou,送入口中。 酸甜味、辣味、鮮香感一齊在她口中迸發開,多種滋味雜糅在一起,令南知意忍不住瞇起了眼睛。 她坐在那兒,一個人便吃完了一只烤兔腿,幸好有衣服遮掩,暫且看不出圓滾滾的小肚子。 踏踏馬蹄聲從遠處傳來,不一會兒,一行人便奔赴至近前,為首之人身著麒麟紋絳色曳撒。 “你在這兒做什么呢?”雍淮好奇問道。 南知意瞪大雙眸,這人她認識啊!她迅速掃了一眼滿地狼藉,理直氣壯道:“我在這跟小兔子玩呢!”哪有大家貴女直接承認自己在外面烤兔子吃的。 雍淮漸漸笑開,“怎樣玩的?”玩到肚子里去啦? 南知意支吾道:“就是你看到的這樣啊。” 這么點小事還要問,人家要不要面子的呀!好討厭哦! 雍淮略微低頭,隨口道:“玩得挺好。” 看他還算識趣,南知意盛情相邀道:“小哥哥,你要不要吃?”她指指烤好了放在一旁的兔腿,“有一只大大的兔腿哦。” 雍淮剛從軍營回來,本不餓,他也不是有多少口腹之欲的人,可此刻看到小姑娘略帶希冀的眼神,忍不住點頭道:“好。”隨后下馬挽袖吃兔腿。 南知意的杏眼瞪得更大了,她不過客氣一句,他竟然真的吃了!這個事實讓她急得團團轉,又不敢表露出來。 南家侍衛聽到響動,早已趕了過來,卻發現兩人熟識,那男子甚至還吃起了自家郡君的兔腿,便不曾近前。卻也不敢遠去,不遠不近的看著這。 雍淮的親衛也摸不清他怎么突然坐下吃兔腿,聯想到軍營中普通的伙食,殿下在里頭住了幾日,想必是餓壞了?便也默默退下。 見雍淮正慢條斯理的吃著,臉上也瞧不出端倪,南知意好奇問道:“小哥哥,好吃嗎?” 雍淮頓了頓,說:“好吃,味道不錯。”他也不是吃人嘴短,兔腿rou質鮮嫩,醬料又撒的恰到好處,確實好吃。 南知意這邊高興起來,“小哥哥,你可真有眼光,這醬料可是我親手撒的!” 雍淮微笑著贊揚她,“你可真厲害。” “對啦。”南知意撓了撓頭,“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呀?” 雍淮說:“雍淮。”見她面露好奇,補充道:“于彼西雍的雍,淮水湯湯的淮。” 這兩句都出自《詩》,南知意再不愛學習也是從小背過的,當即便明白了,又道:“我叫南知意!” 雍淮在腦中過了一遍,溫聲道:“南風知我意,吹夢到西洲?” 第10章 “就是這個!”南知意更高興了。 見雍淮能馬上反應出自己名字的出處,南知意立即將他歸類為了“好人”、“有文化”的行列,對他的態度也愈發好了。 雍淮吃的很快,一個兔腿眨眼的功夫便解決掉了,拿帕子擦了擦手上不小心濺到的油污,而后問南知意,“你怎么一個人在這?”在他印象中,小姑娘身邊總是圍了一群人。 南知意說:“不是啊,我跟我大哥一起來的,不過他去山上賞花了。”而后又道:“我這是第二次見到你啦!雍淮哥哥,你住在這附近嗎?” 雍淮搖了搖頭,“我住在城中,剛從外面回來。” 哪是第二次,兩人分明是第三次見面,他也是第四次見到這小姑娘。 他抬眸凝視面前的小少女,只見眼前人穿了一件白色立領短襖,外翻的領口處是一小截淡茜紅襯里,纏枝牡丹紋豆綠色馬面裙鋪散在地上,杏黃色荷包同羊脂玉兔閑閑耷拉著,荷包上還印著幾只小貓的圖案。 雍淮輕輕笑了一聲,他上兩次同她見面時,她穿的都是男裝,秾麗的面龐卻絲毫不讓人覺得違和,眉宇間英氣十足。咋然見到她穿回了尋常衣衫,令人憶起一枝春日里半開半闔的杏花。 視線微轉,地上胡亂扔了一件比甲,想必是小姑娘覺得熱了不想穿。 發現雍淮注意到了自己隨意放在一旁的比甲,南知意尷尬道:“我、我想洗個手。”便要起身去河邊舀水。 她慌慌張張的樣子,雍淮真怕她把自己舀到水里去,“我幫你舀?” 南知意點點頭,眼巴巴的看著雍淮。 雍淮拿過南知意的小碗往湖邊去,南知意趁機將比甲藏到了自己身后。 洗過手后,南知意繼續眼巴巴的看著雍淮,“雍淮哥哥,你不回家嗎?” 她忽的提出讓自己回家的事,雍淮也不知哪里惹著她了,可看她又不似厭惡自己的樣子,便逗道:“你怎么不回家呢?” “我、我還要等我大哥賞完花啦!”南知意吭哧吭哧的說著,小手背在身后,一臉無辜。 雍淮說:“可是我還想等一會再回。”橫豎他回去后也是一個人。 南知意沒怎么同他相處過,摸不清他心中所想,小聲回道:“好吧。”而后低頭把玩著腰間的玉兔。 雍淮心念一動,“你喜歡這個玉兔?” “喜歡呀!”總算找到了一個話題,不至于相對無言,南知意美滋滋道:“是別人送的,我超級喜歡的,因為我很喜歡小兔子的東西。”她解下腰間玉佩,捧在手里欣賞著。 她喜歡小兔子,雍淮在心里默默記筆記。 “你要看看嗎?”她看雍淮似乎對這個玉佩很感興趣,隨即出聲問道。 雍淮眸中含笑,“好。”這兔子是從他手上送出去的,他自然熟悉,不過小姑娘想讓他一同欣賞自己的愛物,他也不好拒絕。 仔細觀摩半晌,雍淮說:“是個好看的玉佩,晶瑩潔白中透著潤澤,又一點瑕疵都沒有,跟你很相襯呢。” 被認識不久的人這樣盛贊,饒是自戀如南知意,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撓了撓頭,說:“也沒有啦,只是、只是比較相襯,嘿嘿。” 雍淮將玉兔還給了她,“你是覺得小兔子可愛?” 南知意點頭,“對呀,小兔子超級可愛!又白又圓又漂亮,摸起來還軟乎乎的。而且——” “還很好吃呢!” “麻辣的最香了!” 小姑娘說起這個興頭十足,雍淮莞爾,“是挺好吃的,你多吃些。” 東風拂過,翠綠的樹葉晃悠悠的飄落,砸在兩人頭上、身上,有的甚至飛入河中,浮在水面上。 南知意撩了撩自己的項鏈,笑道:“我的項鏈上的墜子也是小兔子的哦!” “都很好看。”雍淮唇角微帶笑意,眼中盡是璀璨。 自己說什么他就應什么,好似沒有自己的思想一般,她從前那些朋友,無論男女,都是愛說愛鬧的,一個比一個能叭叭。說了一會話,南知意便覺得有些無趣了,眉眼也耷拉下來,不再看他。 雍淮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試探著問道:“你不高興了么?”這小姑娘的心情,怎么比江南夏季的天氣還要多變? 忍了許久,南知意終是忍不住了,不禁問道:“雍淮哥哥,你就沒有一點自己的想法和見解嗎?” 雍淮這才明了怎么回事,斟酌道:“可是我覺得你說的很對呀。”小女孩玩的東西,他自然是不懂的,見南知意侃侃而談,聽起來又了如指掌的模樣,他便認為她說的都是對的了。 “哼!”南知意重重哼了一聲,別開頭,“我才不信你呢!”她話這么多,他肯定是嫌棄自己煩了。新朋友眨眼間就開始嫌棄自己,實在是令人難過的一件事。 驟然被冤枉,雍淮哭笑不得的解釋道:“我沒有不想理你,只是我家中也無姊妹,不知道該同你這樣大的小女郎說些什么。”其他的話便再也想不出來了。 一縷發絲從南知意的百合髻上滑落,恰好遮住了她悉心描繪的斜紅,胭脂色若隱若現,氣鼓鼓的面頰漸漸平息,她發現自己反應有些過了。 “好吧。”南知意抬起下巴,“那、那你是真的覺得我說的有道理嗎?”說完后她悄悄地打量著雍淮的神色,忐忑中又帶著些許希冀。 雍淮立馬否認,“當然是真的”要是覺得沒道理他還會跟她說這么久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