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內鬼
書迷正在閱讀:世間美好與你環環相扣 (1v1)、我穿成了系統病毒 完結+番外、基建王座、脫粉再就業、我逃婚到了聯姻對象手里、我撿的狗子是反派 完結+番外、長公主穿成女配后高調出道了、順天府的小祖宗、嫁給一只蛇精病大黑鵲、重回各男神追捧的時代
厲北山把自己原來的軍帳讓給了葉南枝,如今他與吳渝中擠在一個普通的帳里。今晚他邀葉南枝來帳中吃rou,吳渝中知道后,以一份羊頭rou作為交換條件,這才給他們讓出了空間。 其實今晚,厲北山邀的還不止她一人。等葉南枝跟著他進帳后,也才知道這頓飯有著什么樣的用意。 “司令!”兩名士兵見著厲北山進來,“啪”地一并腿,肅正起來。 在他們中間,還站著一個人。與其說那人站著,不如說是被人押著。 不錯,被押著的,正是軍中的“內鬼”——厲北山曾經最得力的副官譚如海。 從前文質彬彬,書卷氣與英武之氣皆有的譚如海,現下站在這里,與他先前的模樣大相徑庭。他身上的衣物還算干凈,可見厲北山并沒有對他動過什么刑。但久未修整的發須以及他那一臉的倦容,呈現出來的,儼然是一副極度消沉且極度萎靡的狀態。 葉南枝心情有些復雜地皺了皺眉。 所有的背叛都是令人可憎、可怒的,他變成今天這副樣子,說穿了,本就是一種報應。但可恨之人,往往又有可憐之處,雖然這種可憐不足以抵消他的罪過,但葉南枝又不得不為之動容。 “都下去。” 厲北山一聲令下,押著譚如海的兩名士兵便松手,敬禮,退了出去。 “你坐。”厲北山拿了一塊羊絨毯子墊在地上,而后拉著葉南枝坐下。 葉南枝的眼神才從譚如海的身上回過來,便見到那只已經烤得滋滋冒油的羔羊,被人端了上來。 勤務兵將烤全羊放在他們的面前,并拿起一壺溫好的馬奶酒正準備倒,厲北山便把酒接了過去,“神父不飲酒,你下去吧。” 葉南枝不大樂意地瞥了厲北山一眼,終究也沒有堅持。 她若是沾了酒,會變成什么模樣,厲北山比誰都要清楚。就好似白蛇飲了雄黃酒,立刻現原形那般,厲北山是真怕她現了原形,再惹來什么是非。于是,這酒著實沒法讓她喝。 雖不能喝酒,但rou他是管夠的。 只見,他從自己的腰間卸下一把鑲著綠松和紅珊瑚的藏式短匕首,摘了刀鞘,放在火上烤了烤,而后便往那只焦黃色的肥羔羊身上片去。 “你嘗嘗,比起先前你從張北弄來的羊rou,這個怎么樣?”他從全羊身上最脆嫩多汁的大腿部位片了一塊rou下來,喂到葉南枝的嘴邊。 葉南枝看了一眼就站在他們不遠處,戴著手鐐腳鐐的譚如海,低聲問厲北山:“二爺不叫他過來?” 厲北山抿了一口自己杯中的馬奶酒,淡淡應道:“不急,他需要時間考慮。來,吃你的。” 厲北山又將rou送到葉南枝的面前,并且很寵溺地對她笑了笑。 葉南枝把嘴湊上去,用牙把rou從刀子上捋了下來。 烤得外焦里內的羊rou,在她的唇齒間細細地被研磨著。酥香多汁的rou質,的確叫人解饞。但同時可感的是,分布在羊rou上的每一絲纖維,每一縷油脂,都好像沁著這草原上最殘酷的雪風凌冽之味。她不由地想,rou是好rou,吃起來卻叫人無法不思鄉。 厲北山仿佛看穿了她的心思,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說道:“想家了吧?跟著我,讓你受苦了。” 葉南枝嘆了口氣:“這仗也不知要打到什么時候。我想起那些因鼠疫病歿的士兵,真是替他們不值。哪怕他們在戰場上被槍打死,被炮炸死,也好過被這沒來由的病癥折磨得最后連一點尊嚴都不剩。” 厲北山苦笑了一下,又給她遞過一片rou,“可憐的,又何止他們?你想過沒有,若是我們敗了,不僅軍中的所有人都會成為階下囚,就連奉天那些無辜的百姓也將成為他們的案上rou,刀下俎。而我說的百姓,也包括我們厲家所有人在內。” 厲北山說這話時,拿眼睛瞟了一眼已經漸漸抬起頭來的譚如海。 他的嘴角揚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然后拿起酒杯,走到譚如海的面前。 譚如海的頭立刻又垂了下去,只聽厲北山用十分云淡風輕的口吻對他說道: “你以為,你幫他們打贏了仗,就能放過我大姐了嗎?我告訴你,有時候奉天督軍的手段,比日本人還要狠。哪怕他是她的親生父親!” 一句話,便讓始終不動聲色的譚如海敗下陣來…… “二爺,我認了,只要您能救救大小姐,要殺要剮,隨便您!” PS: 我好想吃烤r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