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錯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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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北山臉上的笑僵在那里,被她撫弄著的眉毛已不由得蹙了起來。 “這事兒,我不想告訴你。”他沒有拐彎抹角,很直接地便拒絕了這個問題。 這讓葉南枝顯然有些生氣,她將手收了回來,冷哼了一聲道:“就知道是這樣,還說什么,無論什么事都能答應。” “對,我連替你報仇都能應你,還有什么不能應的呢?但這件事,不行。因為,你不需要知道這事,也不能知道這事。這對你并沒有任何好處。”厲北山能想到這層,的確是經過深思熟慮的。盡管她很聰慧,也很機敏,但難免不會因為沖動,便想要自作主張地去報復楊玉明。 而楊玉明是什么人,厲北山再清楚不過了。他不僅是父親身邊最紅,也是軍中最老謀深算的那個。想當初,他楊玉明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兵工廠負責人,誰知使了何種手段,一步一步地,竟走到了奉系集團最中心的位置。別說其他同僚了,就連日本人如今也要上趕著巴結著他。 面對這樣一個有手段又有勢力的人,想要輕松地除掉他,那簡直是在癡人說夢。但若是不除,那便連夢都沒得做了。因此,想要對付楊玉明,就必須要有一個周密的計劃以及一個天時地利人和的機會才可以。厲北山是有自己的一步棋,但此時卻未到良機。因此,他還不想輕舉妄動,不想打草驚蛇,更不想被楊玉明反將一軍后對自己、對葉南枝造成任何的不利。 可葉南枝對此并不了解,這一年來,她的心里始終裝著這么一個血海深仇,否則她也不會背著師父,千里迢迢地冒險入了奉天,踏進這間別院,撩起了厲北山那顆生鐵鑄成的心。為了報仇,她當是什么事都肯去做的,哪怕用自己的命去換,那她也是心甘情愿的。可如今,她也有了自己多一層的顧慮,或者說,是某種無法言說的牽掛。就像她記掛著師哥那樣,她也有些記掛著他了…… 就在他離開知味樓,將她獨自一人留在那兒開始,葉南枝便無心看戲,也無心用飯,只一面喝著酒,一面在腦中時不時地浮現出洞房花燭夜的景象—— 紅燭搖曳著,映了一屋的紅。他的眼里綴滿了喜色,卻更被喜床上那個身披喜服的女人灼烈了目光。 他走到她的身邊,或許還帶著微漾的酒氣,是那種不惹人厭的、被盈滿了祝福的酒氣。他的手緩緩地伸了過來,靠得越近,便越能感受到那紅蓋頭里緊張又忐忑的呼吸。 他說:“我想看看你。” 紅蓋頭里頭的人幾不可聞地輕輕“嗯”了一聲,那蓋頭便徐徐地從那華貴的金制鳳冠上滑下,掠過新嫁娘桃粉的臉龐,落到了他與她挨著的腳面上。 新娘略帶羞澀地笑了,連額頭上那枚小小的美人尖都仿佛染上了笑意一般,彎彎的,叫站在她面前的男人愛得心都顫了起來。 他說:“玉瑩,我們,終于能在一起了。” 只要想到這兒,葉南枝便仰頭喝下一杯酒。想了六次,她便喝了六杯。知味樓的女兒紅果然不是蓋的,只這六杯酒下肚,便叫她酒意洶涌了起來。厲北山不知道,桂嬸也不知道,在知味樓里她除了喝下這六杯酒,哭了一頓外,她還吐了叁番。沒吃什么東西,險些連膽汁都要吐了出來。 回到別院后,喝了一碗暖暖的醒酒湯,這才將酒勁褪去了不少。可一想起那幕與自己毫無關聯的洞房之景,她的五臟六腑便都如醉了酒那般全都絞在了一起。 興許,是這滿屋子的茉莉香味在作祟,才讓她這般難受。于是,她便想趕緊收拾衣物,離開這里。可待她尋到那件壓在箱底差點被她遺忘的喜服時,她才又模糊地記起了師哥的模樣。 可是,那張她一直心心念念的,最熟悉不過的臉,此時已然瞧不真切了,連那件要與師哥成婚時才穿的喜服,也無法再合她的身了。如今,擁她在懷里的,是那個在她胡思亂想中掀了其他女人蓋頭的厲二公子,是那個令她已有了些牽掛和在意的男人。 所有的這些,就好像錯位了一樣,錯得讓人感到那么不真實,卻又是頂頂真實。她說不上這樣是好是壞,但心中卻好似有了安慰那般,踏踏實實了下來。 只是,他不愿告訴她那個該得到懲罰的人是誰,這叫她很有些悶悶不樂。 厲北山看出了她的心思,卻仍是不敢松口。便只好抱著她,輕聲哄慰道:“外面,正下雪呢。這是奉天的頭一場雪,你啊,可不準在這會兒生氣,否則這個冬天你就得變成大雪球那么大的大氣包了。” 葉南枝聽到他這話,那顆沉著的心忽然跳躍了一下,問道:“是真下雪了?” 厲北山撥了撥她額前的碎發,點頭笑道:“恩,真下了。回頭啊,能開始給你做凍秋梨了。” 聽到“凍秋梨”叁個字,葉南枝的眼睛倏地亮了起來。 “你是說凍秋梨?”她有些欣喜地問道。 厲北山像是在說一個笑話似的,對她說道:“你忘了?你剛來那會兒,不是最愛嘴里啜著那涼冰冰的梨子水扎馬步、練花槍了嗎?有時候凍得鼻涕都快下來了了,還舍不得撒嘴呢!” “哪有的事!”葉南枝沒想到他竟然還知道這事兒,于是漲紅著臉,一口否認。 “真沒有?”厲北山笑著問道。 “沒有!”葉南枝才不愿意去承認這種丟人的事。 厲北山裝作可惜地搖了搖頭,而后閉上眼,懶懶地說道:“那好……既然明日不用去摘梨,就能多睡兒了。” 葉南枝想了想,便伸手去晃他,“我……我想去摘梨,我還沒摘過梨呢!” 厲北山沒睜眼,只是笑了笑,拿手在自己臉上點了兩下,說道:“親哥哥一口,哥哥便帶你去。” 話說出了口,卻等了半晌,都沒有動靜。 厲北山有些失望了。想聽她叫一聲“哥哥”沒能聽著,想讓她默默地認下這個稱謂也沒成功。他睜開眼,正欲起身,便突然被一雙纖細的雙手捧住了臉。 “親嘴上,算不算?” 她半跪在他身前,捧著他的臉,眨著那雙靈動的眼睛,模樣頑皮又霸道。 厲北山點頭,笑了。是滿足也是歡喜。 PS: 這一天可終于結束了啊!可把老娘累壞了! 既然大長篇了,大伙兒有什么想看的都可以留言呀!(別忘了順手投個珠,hia~h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