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節
書迷正在閱讀:飛劍問道、探險手札、一品修仙、情債(古言 H)、熄日私語、[食戟之靈] 交換生的迷惑、世間美好與你環環相扣、食色性也、和我說 完結+番外
捂著頭,蘇文昌越說聲音越是恐懼到發緊:“老板說了要是我不快點出錢收拾了這個爛攤子,就要打電話報警讓我去蹲局子——那么一大筆錢我就是賣了現在所有的家產也賠不起?。∥抑暗倪\氣一直都很好,現在突然變成這樣肯定是陸不染的報復,他變成厲鬼回來找我們報仇了!” 他話音剛落,蘇子成忍無可忍地一巴掌扇了過去:“呸!他能變成個屁的厲鬼!衛大師說過了,陸不染在死的時候就已經投胎去了,哪里會變成厲鬼回來作亂!” 宋文昌被蘇子成這一響亮的巴掌給打懵了,等他反應過來后倒是沒有發火只愣愣地抬眼看人。 隨后他渾濁的眼中出現了幾分清明,像是拉著救命稻草般拉著蘇子成的手臂急聲確認:“你說衛大師——你已經聯系上衛大師了!” 見宋文昌不再要死要活地聒噪了,蘇子成冷著臉點了點頭。 宋文昌聽到了衛昭的名頭,臉上立即浮現出了欣喜之色,亂成一窩蜂的心緒也逐漸安穩了下來。 比之宋文昌聽到衛昭的名號馬上就放松下來的態度,蘇子成卻在咬牙暗想怎么這幾天的,他們一個兩個的都出問題了! 自從昨天從衛昭口中聽到陸不染早就輪回投胎去了,這些天自己身上發生的倒霉事與他不相干后,蘇子成心底的因為心虛而生的恐懼自然是一掃而空了。 但現在宋文昌卻突然出現,說了這樣的話,還出現了和自己何其類似的情況,就肯定不是巧合這么簡單了。 蘇子成按著突突跳動的太陽xue想著最開始做噩夢,好像是他跟宋文昌在老城區邊上的水溝里醒來才開始的。 但在那之前發生了什么事他卻一點也不記得了,也不明白那天自己為什么會去找宋文昌。 每次硬要往深處想時腦袋還會隱隱作疼,跟戴了緊箍咒似的氣得他只想哐哐撞大墻。 蘇子成自己毫無頭緒,便扭頭去問宋文昌。 可宋文昌聽了卻連想都沒想,直接茫然地搖了搖頭:“你上次也問過我同樣的問題,但我是真的不記得了?!?/br> 見宋文昌心寬體胖,一點都不覺得有異樣的態度,蘇子成暗罵了他一句豬腦子,又爆了句粗口說了聲‘艸’。 這種明明知道是哪里不對,卻沒辦法想起來去驗證的感覺真是憋屈死了! 現在也就只能盼著衛大師趕緊過來為他指點迷津了。 —— 要說蘇子成是怎么跟衛昭這等不俗的人物搭上關系的,那還是起源于八年前的一場宴會上。 蘇子成這人從小心眼就多,智商和情商都偏高,天生是個人精。 在大學四年里他廣交朋友,鉆營著各種人脈關系,很快便順利地擠進了學校里匯聚著各種二代的圈子里。 蘇子成這人雖然自負,但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他明白自己這樣普普通通的家世背景,根本不足以支撐他能在這種金字塔頂端里一直待下去開闊眼界,所以他時時刻刻都記得審時度勢、處事圓滑。 后來,當蘇子成順利地攀上圈子里一個地位很高的權二代后,果然那些二代們見他雖然家境普通,但人有分寸,玩得起,也就沒有多加排斥他。 因著蘇子成深得那位權二代的喜愛,沾著他的光,蘇子成著實長了不少的人脈、見識。 甚至于有一回,那位權二代還主動帶著蘇子成去參加了杭市一場頗為頂級的宴會開拓眼界。 也就是在那場宴會里,蘇子成有幸見到了衛昭。 當時觥籌交錯,流光溢彩間,在宴會廳最燈火璀璨的中心,蘇子成看著那些經常在本地新聞,或者財經報紙上出現的大佬們,都圍繞著一個少年打轉,不免感嘆了一聲那人的排面也未免太牛逼了點,忍不住問了句身旁的權二代那人是誰。 權二代瞇著眼睛看向不遠處的美少年,那人男生女相,長得極其好看,不過是張生面孔,他也沒見過,便有些好奇地跑去問了下他的老爸權一代。 權一代聽了,抿了口酒,目光幽深,簡單地回答了一句:“他是帝都衛家的小少爺,叫衛昭?!?/br> 他頓了頓,在想起了自家兒子的性取向后,他又警告性地瞪了一眼權二代:“你今晚給我注意一點,收起你那些吊兒郎當的心思!帝都衛家那等龐然大物,兩位先輩都在歷史書上有名有姓的,你要是敢去招惹他,你爺爺外公加起來都會保不下你!記住了沒有!” 權二代聞言抽了抽嘴角,他看起來是那么葷素不忌的人嗎?! 況且那衛家小少爺長得那么纖細精致也不是他一貫喜歡的1啊——在心里這樣暗戳戳地反駁著,權二代的臉上卻只露出了一副乖巧記下了的表情。 之后蘇子成聽了權二代的轉達,他望著衛昭不免莫名嘖嘖感嘆了兩聲。 這些真正顯赫的富貴權勢往往不需要多么詳盡的介紹,只這么兩句語焉不詳的話,就能立刻讓人明白,人與人之間差距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連權一代都不敢隨意上前去攀談的對象,蘇子成跟權二代就更是一整晚都自覺離得衛昭遠遠的。 不過最后令蘇子成沒想到的是,那位衛家小少爺在偶然扭頭跟他對上了視線后,突然視線一頓,之后又回過來頭盯著他凝視了幾秒。 蘇子成愣愣地看著衛昭對他露出一個笑容,緊接著衛昭便丟下了身邊的一眾大佬,居然越過人群專門來跟他打了個招呼。 蘇子成用了四年時間所急速膨脹出的底氣,在人家從小到大養成的氣韻下就像是個被針扎破了的氣球——他受寵若驚著,連當時自己說了些什么話都沒印象了。 只記得最后衛昭對他舉著香檳杯,邀請道:“等下我還有個私人聚會,你要來參加嗎?” 這么好的結交機會蘇子成當然不會放棄,于是他連忙應下。 之后在衛昭的私人聚會上,蘇子成在那里又親眼見識到了,為什么那些大佬們會如此謙遜地捧著衛昭更深層次的原因。 除了想通過他搭上帝都衛家之外,更多的卻是來源于衛昭自己本身——衛昭他居然是個玄術大師! 不是那種在街上擺攤算卦,口口聲聲不準不要錢,卻連城管今天會來取締他們攤位都算不出來的江湖騙子,而是那種靈驗到可怕,能一口斷人禍祥的真·玄術大師! 蘇子成垂涎不已地看著大佬們捧著錢財、珍寶,各種花式求著衛昭算卦。 那些巨額、珍稀的謝禮打眼前經過,蘇子成從一開始的驚訝,到最后因為看了太多居然也只剩下了麻木。 十九歲的衛昭懶散地坐在沙發上看心情挑禮物,他手指輕點,被挑中了禮物的人興高采烈地問出難題求他解救。 而有些沒把禮物送出去的人正想開口再爭取一下機會時,只要衛昭不耐煩地冷冷掃過去一眼,那些在外面呼風喚雨、眾人擁簇的大佬們就一個字也不敢多說,只沉默著像一群=柔順的小羊羔般灰溜溜地走開了。 在這樣詭異且令人卑微的氛圍下,格格不入的蘇子成局促地在椅子上坐了挺久,完全想不明白自己為什么會被衛昭邀請來這里。 難道只是來當個幸運的圍觀群眾的嗎? 蘇子成在心里吐槽的時候,衛昭卻突然抽空跟他搭話了:“想讓我幫你算上一卦嗎?” 蘇子成聞言先是激動地喜形于色,但緊接著他便露出了窘迫的表情——他想歸想,但是絕對會給不起問卦費的?。?/br> “他們要錢,但你,我可以免費幫你算上一卦。”像是看出了他的心之所想,衛昭嘴角慢慢勾起一抹笑意:“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蘇子成茫然地搖了搖頭。 “因為你命好。”衛昭點著下巴,語氣有些意味深長地說道。 命好?聽到這么個理由,蘇子成表情一空,要是別人這么說他,他大概也就一笑了之,不會放在心上。 但現在說他命好的人衛昭,蘇子成聽了心里著實有些在意的微妙。 蘇子成暗暗思忖自己跟那些生來就贏在了起跑線上,有錢有勢的權、富二代們相比好命個屁! 但緊接著他往深處細想,又發現他好像確實也能搭到點邊哈。 蘇子成雖是作為家里的第四個孩子降生的,但由于他爸媽兩人都是重男輕女的,因著前面接連生下了三個女兒賠錢貨,盼了許久才盼來了蘇子成這么一個寶貝兒子,說他是他們夫妻倆的命根子簡直一點也不夸張。 所以蘇子成從小就是獨享著父母的寵愛長大的。 他上頭的三個jiejie還依著蘇爸蘇媽的話來說,她們存在的價值,就是為了能讓小兒子過上更好的生活。 于是三姐妹從小在家里就得當弟弟的保姆,把他照顧得安安妥妥,出嫁了也得每年每月按時給娘家交錢,早早地給弟弟攢好老婆本。 所以從小到大有三個jiejie全方位地伺候著,蘇子成的日子過得跟小少爺也沒什么區別。 后來在他高三的時候,家里的三個jiejie全都出嫁了,蘇爸蘇媽拿著她們的彩禮錢加上積蓄給蘇子成買了套房子,又很快地裝修好了,讓蘇子成在十八歲的時候就已經成為了有房一族。 其它的像是學習、交際也一直都很順利,蘇子成平時的消費雖然很高,但他被多條路子供著,一直就沒缺過錢花。 這么一想,比起許多同齡人,自己的命確實還是不錯的,蘇子成暗暗點頭。 在蘇子成想得出神時,一旁的衛昭卻有些不耐煩地轉動著食指上那枚細長,且沒有任何紋路裝飾的金戒指。 此時戒指圈邊縈繞著一些像是觸手般的黑霧正在起起伏伏著,像是在向衛昭表達些什么。 衛昭看懂了便毫不客氣地翻了個白眼,輕聲嘀咕了一句:“行吧行吧,他這命千年前是梟雄現在是龜孫,您老人家嫌棄沒胃口我就不把他列入您的口糧里了……” 等蘇子成回過神來,衛昭已經恢復成了那副懶洋洋的模樣,他掀著眼皮子看著蘇子成恭恭敬敬地請他幫忙算上一卦。 但這時衛昭對著已經沒了太大利用價值的蘇子成,興致不怎么高,也不想為他太過費神,所以運用奇門遁甲擺弄起命盤來也頗有點敷衍。 不過衛昭那番簡單且敷衍的解卦,在蘇子成聽來卻受益頗多,感覺像是打開了一扇新的大門,讓他對未來有了更多的想法。 簡單地說了一會兒,衛昭撐著下巴,看著畢恭畢敬的蘇子成,盤算著這人的梟雄命雖然在后期得孽債孽償吧,但在遭報應之前要是利用得好的話,說不定會有些意外收獲。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對著蘇子成語氣引/誘地問道:“你想不想讓你的命,再變得更好一點呢?” 蘇子成聽了這話心在跳血在燒,想著世上居然還有這等好事!趕忙好奇地追問:“大師——這人既定的命數居然還能變得更好?!” “當然可以。”對著蘇子成臉上蠢蠢欲動的貪婪之色,衛昭露出一抹邪氣的笑容:“只要你能找到合適的目標?!?/br> …… 從會所里出來坐在送他回家的轎車上,蘇子成看著食指上那枚在他應聲后衛昭借給他的戒指。 衛大師說了在這之后他只要用這只手去碰觸別人,要是戒指會微微發燙,就代表對方也是個命好的,符合做獻祭運道的條件。 在給戒指的時候,衛昭還跟蘇子成提了有一點需要特別注意——獻祭運道要講究雙方你情我愿,要是蘇子成找到了符合條件的人,就必須要先勸說對方肯真心地拿出運勢交換才行。 蘇子成記著他的話,接下來就戴著戒指開始在身邊尋找起了符合條件,能讓戒指發燙的人。 不過‘命好’這個概念說它含糊不清吧,又真的是很嚴格,哪能像是大白菜似的,讓蘇子成一找一個準。 于是好幾天蘇子成戴著戒指在觸碰了上百個人都沒有反應,正打算要去找那些二代們試試的時候,有個意想不到的人先找上了他—— 當時宋文昌急急忙忙地給蘇子成打電話,說他做假賬貪錢的事可能要被弟弟宋華鋒發現了,直喊著讓蘇子成趕緊支個招幫他混過去。 不然他在宋華鋒酒店里當的采購經理可就要做到頭了,到時候蘇子成也別想能在他那里繼續拿到‘分紅’。 —— 要說起蘇子成和宋文昌這兩個不搭噶的人是怎么湊到一起狼狽為jian的,這事說來話也不長。 在蘇子成讀高三的時候,他的三姐——也就是蘇子惠嫁給了宋華鋒。 蘇子惠這個蘇家三女兒小時候是被抱養出去的。 后來養母死了,養父要續娶留著她有些礙事,這才把她給送了回來。 蘇子惠從小在外長大沒被蘇爸蘇媽的蘇言蘇語洗腦,所以就沒前面兩個jiejie那樣懦弱沒主見,。 在面對蘇子成的欺負和極品的父母時她會忍耐會反抗,這不剛一結婚就把自己的戶口給移了出去。 蘇爸蘇媽那套‘沒了娘家你在婆家受磋磨都沒人會幫你撐場面’的話,能唬得住大姐、二姐當往娘家倒的錢簍子,卻唬不住蘇子惠。 蘇子惠咬著牙干脆利落地就跟蘇家斷絕了關系,直把蘇爸蘇媽氣得夠惱火。 蘇子成也氣得牙癢癢,不過他們三人都不是為了失去一段至親血緣生氣,只是在為了失去一個atm取款機而心生怨恨不滿。 尤其是當蘇子成后來還看著宋華鋒跟蘇子惠兩夫妻開了一家酒店,小日子過得越來越紅火,生活逐漸殷實直奔小康時,他鬼心眼一作祟,就想做點什么出口邪氣,最好是還能一箭雙雕地從蘇子惠那里扒拉出點錢來花花。 蘇子成腦子好使,心眼多,壞點子更多,很快他就把目標放在了宋華鋒那位不著調的大哥——宋文昌的身上。 又說起宋文昌雖然跟宋華鋒、宋溢彩是親兄妹,但他們三人從小不是一塊長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