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好歹也是肯定了玄學五術在現世的存在性。

    畢竟在山醫命相卜中，除了山所對應的修行秘術因為諸多原因失傳已久，不再正統了，但其余的醫命相卜四術都順應潮流改變了，依然在凡塵中濟世。

    雖然近些年，算卦因為封建迷信還有江湖騙子的原因幾乎被定性成了一種騙局，但普通人對它的印象還是略帶著些敬畏的。

    這也就是宋靈寶為什么決定要展現出自己的算卦能力。

    業精于勤而荒于嬉，邊算卦邊賺錢，還能得到實踐經驗有益修行真是一舉三得了，或許等她算卦算得越來越得心應手了，對上父母那很是古怪的命局也就能迎刃而解了呢！

    不過宋靈寶試想得很美好，但在面對上現實后還是計劃不周。

    作為一個沒受過什么苦，在現世有父母疼愛，在異世有國師大人護著，可以說是嬌生慣養不食人間煙火長大的宋靈寶第一次感受到了生活的艱辛。

    宋靈寶撐著小臉安靜地坐在公園小亭子中的長木椅上，面前廣闊的空地上有二十幾個老人在跟著舒緩的音樂練太極，周圍來來往往的路人絡繹不絕，其中面相有點小災小禍的人亦是不少。

    宋靈寶神情犯難地想著，她是會算卦，不過該怎樣吸引客人她不會啊……

    國師大人那種酒香不怕巷子深，只有他挑客人，客人不敢有一句怨言的大佬做法她目前還學不來。

    從前她和瑞小王爺偷溜出皇宮逛帝都的時候，倒是發現有人會在鬧市中擺攤算卦，但如今她匆忙之下連最基本的木桌和旗子都沒有準備。

    不過就算是準備好了，據說也會被傳聞中的城管叔叔沒收裝備，然后耳提面命地科普一下社會主義的核心價值觀……

    完全沒得排面。

    自己總不能就這樣干巴巴地拉著一個路人，猝不及防地就搭話道：“這位有緣人，我觀你命宮晦暗，略帶衰氣，近日恐有災禍，不如在我這算上一卦，好祛除霉運保佑平安，價格不貴新攤開算只要998……”

    這用社會主義想也知道會被當成騙子，然后收獲路人的白眼和一句“你瘋求了”吧。

    宋靈寶揉著太陽xue：我真是太難了。

    第14章 和張奶奶的淵源

    “要想先賺錢就得先攬客才行呢, 這有什么好方法呢……”宋靈寶兩眼發直地望著來來往往的路人。

    這些路人身上的小災小禍, 又不像之前萬乾和花店老板娘身上那會危機到生命的大災禍, 她上去搭話, 人家多半又不放在心上, 哪肯花錢讓她出言消災呢？

    垂著小腦袋, 宋靈寶幽幽地嘆了一口氣。

    一旁做完了熱身運動, 準備開始練太極劍的張奶奶正好過來拿劍，她看著突然開始唉聲嘆氣的宋靈寶，笑著揶揄道：“我們家靈寶這是怎么了？好好地嘆什么氣啊？是不是覺得待在這里很無聊啊, 那奶奶帶你四處逛逛好不好？”

    “不是的張奶奶。”宋靈寶笑著否認道，歪了歪頭倒也沒想過要隱瞞，十分誠實又直截了當地說出了自己的苦惱。

    “什么？靈寶你說你想要幫別人算卦？！”張奶奶無意識地反問了一句, 有點懵地瞪大了雙眼, 手里的太極劍一個沒拿穩差點要砸在腳上了。

    “對啊，面相之術我算是小有所成的。”宋靈寶對上張奶奶一臉被沖擊了三觀而驚疑不定的表情, 很有自信地保證道。

    還沒等張奶奶說些什么, 三步遠外一位穿著黑色練功服, 也過來拿太極劍的老大爺不屑地重哼了一聲, 斜著眼睛睨了宋靈寶一眼, 厲聲開口道：“小朋友就要有小朋友的樣子, 小小年紀不學好就想出來坑蒙拐騙也不怕會折了自己的壽！”

    老大爺長著張不茍言笑的國字臉，表情陰沉到能直接嚇哭小朋友。

    已經回過神來的張奶奶立馬柳眉倒豎，瞪著老大爺呸了好幾聲祛晦氣, 呵斥道：“什么折壽不折壽的, 我們祖孫倆說話，你楊國棟偷聽也就算了，又胡說八道個什么勁兒！”

    宋靈寶倒是沒有被楊大爺的訓斥嚇到，畢竟她能看見楊大爺那一身坦蕩蕩的正氣，知道他年輕時是位值得尊重的軍人，一生為國為民從來沒有做過什么違背良心的事，只不過……

    宋靈寶彎起了一雙貓眼，對著楊大爺笑容嬌軟地說道：“陰差陽錯是最悲傷的事情，趁著現在還有一線轉機，人生莫留遺憾吶楊爺爺。”

    正準備抬腳走出亭子的楊大爺，冷不丁地聽到了身后宋靈寶說的話，老人略微瘦削的高大身軀幾不可見地顫了顫，一句‘人生莫留遺憾’重重地砸進了他的心里，掀起了一番驚濤駭浪。

    他猛地轉頭盯著宋靈寶，國字臉陰沉了幾分，嘴唇喃喃著似乎想教訓這言之鑿鑿的熊孩子幾句，最后卻又不知為何緊緊地抿白了唇。

    沒再去注意一臉若有所思的楊大爺，宋靈寶睜開天眼，仔細端詳了一會兒張奶奶的面相，心中了然。

    她也有些刻意地想給兩人亮亮自己的本事，于是嗓音清甜地說道：“如果張奶奶不信我會算卦的話，我這就可以當場從張奶奶你的面相中看出你幼時安康喜樂；少年時家庭破裂；青年時貧窮艱苦；好在中年時苦盡甘來，與丈夫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婚后孕有三子，家庭幸福又美滿。雖然九年前你有一大死劫但現已平安度過，往后余生你就是福祿雙全的命格了。”

    宋靈寶聲音綿綿軟軟地，引得張奶奶下意識地就順著她的話回憶起了自己的前半生。

    確實和宋靈寶算得八九不離十，張奶奶小時候家里是中產階級又是高知份子，住著洋房請著保姆開著小汽車，處處精致吃穿不愁。

    可就在她九歲那年，文/革爆發，她爸爸mama散盡家財躲躲藏藏了許久，最后卻還是被抓了起來游街示眾人人喊打。

    她父親是個脾氣溫和的文弱教授，在那場游街中被人用拳腳打碎了肋骨，而肋骨又刺傷了內臟，下鄉沒多久，就因為當時的醫療條件太差還沒有得到及時的救助病死他鄉了，留下她和她母親孤兒寡母地艱難生活。

    后來張奶奶的母親又因為過分哀思而傷了身體掙不了幾個工分，張奶奶十五六歲的時候就已經在工廠上班默默地承當起了家庭的重擔。

    在那個動蕩的年代里，張奶奶要比普通女人活得還要辛苦，幸而這份艱澀的苦難沒有壓倒她，而是將她打磨地更加堅強。

    雖然因為早年喪父還有個身體不好的老母親要照顧，從而導致張奶奶的婚事一直被耽誤到了二十七歲，已然成為了街坊鄰居嘴里很難再嫁出去的老姑娘了，但張奶奶卻一點也不著急，隨遇而安地也因此遇上了她這一輩子最堅實的依靠——也就是與她相敬如賓恩恩愛愛了三十幾年的張爺爺。

    至于九年前的那場大劫，當時的張奶奶確實因為身體無緣無故衰落的絕癥而住了大半年的醫院。

    九年前也差不多是六月份的時候，有天早上張奶奶的精神很好，瘦到脫形的臉上少有地浮現出了幾分氣色，和別人說話也沒那么吃力了。

    她這幅模樣讓張家人心底咯噔一聲，眼眶紅成一片，大家都明白這很有可能就是張奶奶臨時死前的回光返照了。

    那天張奶奶的病房里來了許多人看望，和張奶奶一個病房相隔的宋奶奶也帶著四歲的小靈寶來看望她。

    說起那時還尚且在世的宋奶奶，那可是張奶奶遇到過的最有意思的姐妹淘，她想法天馬行空，樂觀活潑地像個老少女，偶爾還會講些無厘頭的精怪故事來哄張奶奶開心，像什么和松鼠搶酒喝的金絲猴啦，和橘貓談戀愛的胖狐貍啦，還有長大后就再也不入她夢里來的鴉發青衣仙人啊……

    宋奶奶來自江南小鎮，說出來的故事都帶著股江南水鄉既清新又綺麗的感覺，張奶奶樂意聽宋奶奶講故事，不過也常常因為宋奶奶編不好故事結局而翻上幾個白眼。

    宋奶奶把白白嫩嫩像個小奶包似的小靈寶放在張奶奶床邊，摸著小靈寶的頭說道：“寶兒快來親親張奶奶，讓她的痛痛全飛走。”

    眼見著小靈寶聽她奶奶的話，乖巧地親了親自己的額頭，又奶聲奶氣地學著她奶奶的話來哄自己，張奶奶笑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宋奶奶對抹眼淚的張奶奶眨了眨眼睛，張奶奶明白這個老姐妹的意思，以前宋奶奶就經常對她炫耀說她家小孫女可是個小吉祥物，出生時七彩霞光漫天又有瑞雪兆豐年。

    最重要的是當晚宋奶奶再次夢見了那位鴉發青衣的仙人，仙人破天荒地對她說了句：“負氣含靈，是個靈寶兒。”

    這也就是宋靈寶名字的來源了。

    宋奶奶是想讓小靈寶給張奶奶添點福氣，不過死神的腳步從來不會因為某人而停下。

    當天晚上，張奶奶就心有所悟地明白自己快要死了，果然到半夜的時候她全身無力，眼皮子怎么也睜不開，進氣多出氣少，嗓子眼里像是塞入了一大團棉花。

    她用盡了最后的力氣也無法對拉著她的手，坐在床邊困到打瞌睡的張爺爺說出一聲來世再見，就兩腿一蹬，身體一輕，徹底失去意識了。

    接下來在夢境里所發生的事，張奶奶或許本該忘記的，但不怎知的，像是在強迫自己一定要記住一樣，張奶奶還頑強地留有一些印象。

    霧蒙蒙又陰暗又潮濕的夢境里，張奶奶面前站著兩個穿著西裝打領帶，還戴著金絲邊眼鏡看起來像是公務員的男人。

    兩個公務員拿著手機像是還在忙工作，大拇指快速地在手機界面上滑動。

    其中一個留著銀色及肩發的公務員頭都沒抬，從公文包里直接掏出一副手銬就想給張奶奶拷上的時候，他突然腳步一頓，終于抬起了頭來。

    銀發公務員眼中涌起了一絲疑惑，他緊起眉頭皺著鼻子使勁地嗅了嗅，最后用力地拍了一下他身邊留著寸頭的拍檔，問道：“黑大六，你確定這個靈魂真的陽壽用盡了嗎？我怎么在她眉目處聞到了一股令鬼討厭的祥瑞之氣啊！”

    寸頭公務員正忙著打開下一個靈魂的導航呢，就敷衍地回答道：“沒錯沒錯，這個靈魂早在半年前就定下了，今天就是它的死期！”

    銀發公務員見他這不端正的態度，直接扯著他的領帶，讓他自己上這跟前來聞聞，寸頭公務員不得不翕動鼻子仔細地嗅了嗅，結果他臉色一變，媽耶！這還真是有一股他最討厭的祥瑞之氣直沖鼻子啊！

    銀發公務員一把奪過寸頭公務員的手機，對著張奶奶的靈魂打開了鑒定掃描，果然沒過幾秒就聽到手機響起了三次‘信息庫匹對失敗’的警示音。

    再查下該翹辮子的日期，直氣得銀發公務員狠狠地拍了幾下寸頭公務員扎手的后腦殼，厲聲說道：“沒錯你個大頭鬼的沒錯！你當初選魂的時候就把靈魂給選錯了！這個靈魂少說還有二十來歲的陽壽！算算日期，就是你半年前背著我喝酒時誤的事！”

    銀發公務員緩緩解開袖扣，撩起袖子扯著寸頭公務員的領帶揍了他好幾拳，呲著牙沉聲道：“這幾年上頭嚴抓勾魂準確率的政策你忘了？幸好現在還沒渡黃泉，這要是等我們把這個靈魂帶到判扒皮那里投胎——呵呵你是想去地下十一層洗馬桶還是去地下十八層苦海里練反復橫跳啊！嗯？”

    最后，張奶奶只記得那位銀發公務員把寸頭公務員摁在地上摩擦了好一會兒，才解開了她的手銬，非常客氣地說了一大堆道歉的話，大致意思就是讓她忘記今天晚上發生的烏龍事件以后別去投訴他倆，然后讓鼻青臉腫的寸頭公務員刪除了她的記錄。

    沒過多久，張奶奶又兩腳一蹬，身體一重，她猛地睜開眼睛，吸入了一大口純氧，隱隱約約聽見了耳邊響起了一群醫生震驚的聲音：“奇奇奇奇奇奇跡發生了！病人恢復了心跳快去通知家屬啊！”

    仰視著頭頂刺地讓人直流眼淚水的手術燈，張奶奶顫抖著扎滿了各種針管的左手，在昏迷之前觸了觸自己的額頭，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老姐妹，你家小孫女確實是個吉祥物啊……

    第15章 張盛昶的桃花煞

    張奶奶一時沉浸在回憶中, 神情有些恍惚, 和她比較親近的劉大媽見她在亭子里拿劍拿了老半天了, 人也沒有過來, 就走了過去, 站在張奶奶面前伸手在她眼前上下晃了晃, 問道：“嘿張姐, 在想什么呢！”

    張奶奶被劉大媽這大嗓門一嚇，身體往后仰了仰徹底回神了，她看著身邊安靜乖巧的宋靈寶, 心中對她懷有這樣不可思議的本領居然沒有多少驚訝。

    她活到了知天命的年紀，又曾在鬼門關走了一遭，已經接受了這個世界是豐富多元的, 不一定就是百分百的科學至上。

    見識了宋靈寶算命的真本事, 張奶奶這可就起了一絲興趣，她拉著宋靈寶軟軟的小手笑著說道：“我們家靈寶果然是個有造化的孩子, 那你能幫奶奶算算家里人的姻緣嗎？當然, 那998的算卦錢奶奶會付的。”

    宋靈寶聞言立時驚喜地睜大了眼睛, 圓溜溜的貓眼像是‘叮叮叮叮’幾聲亮起了金錢的標志, 這可是她正兒八經的第一筆生意呢！

    她連忙點頭應下, 讓張奶奶把那人近來的照片還有生辰八字拿給她看。

    站在一旁的劉大媽在風中凌亂, 她拍拍自己的后腦勺想讓自己清醒一點，哈？張奶奶居然在光天化日之下找一個小女孩算命？！

    張奶奶誒！這可是在八十年代就靠自學考到了高中文憑，還把三個兒子培養得個個都是名牌大學畢業的聰明老太太誒！

    當年張奶奶家小兒子張盛昶還是省內的高考狀元, 那狀元紅幅在她們小區門口掛了大半年, 別提有多給她們老城區的人長臉了！

    整個老城區就屬張奶奶這一家最有出息，老大開著連鎖超市，老二當著銀行高管，老三又是大學教授加學術大佬。

    三個兒子還個頂個的孝順，早就在市中心買了房想接他們過去一起住，只是老夫妻倆不想給子女添麻煩，又覺得還是街坊鄰里地更有人情味，這才一直在老城區里住著。

    像張奶奶這樣的高知份子，啥時候還迷上封建迷信了呢？

    張奶奶和宋靈寶沒有管一臉糾結的劉大媽，已經開始算起了張奶奶小兒子張盛昶的姻緣來了。

    說起來，其實張奶奶也不是那種喜歡插手兒子婚姻大事的人，像她自己結婚成家就挺晚的，對三個兒子也從來沒有說過催他們趕緊結婚的話。

    但做母親的，眼看著大兒子二兒子都結了婚，孩子都能打醬油了，馬上快奔三的小兒子卻還沒有動靜，好幾年都在忙工作沒談戀愛，這心里多少還是有些著急的。

    宋靈寶看著張盛昶的照片，這是個滿身書卷氣讓人感覺很儒雅的男人。

    留著清清爽爽的三七分發型，長面臉，命宮處有文曲星高照，其學問造詣極高，印堂光潤豐滿，目秀神清，雖眼有淚痣，感情坎坷，但鼻梁高隆天倉滿，好事多磨，今后的妻子一定是位賢內助，將會與他相守到白頭。

    張奶奶聽著宋靈寶的批命，高興地連皺紋都笑平了好幾條，總算是不用擔心那小子是孤獨終老的命了，不過緊接著卻又聽到宋靈寶沉聲說道：“張叔叔現在紅鸞星還未動，卻先有一抹桃花煞要入命來了。”

    “桃花煞？”張奶奶不太懂地反問道。

    宋靈寶耐心地跟張奶奶解釋道：“桃花運有好桃花與爛桃花之分，好桃花是天賜良緣，而爛桃花則是一場孽緣了，像張叔叔這株爛桃花就是比較嚴重的桃花煞。這場有所預謀的桃花煞不僅會推遲張叔叔紅鸞星動的日子，還會影響到他即將高升的事業，對張叔叔的名聲造成極大的打擊。張奶奶，你可要叮囑張叔叔這一個星期最好不要和女性走得太近，不然怕是會惹上一場不小的麻煩。”

    聽了這番話，張奶奶收起了笑意，她皺起眉頭，立馬拿著手機找到小兒子的電話號碼打了過去。

    尚市的理工大學里，張盛昶正眼含笑意，步伐輕快地從校長辦公室里走出來，他感受到口袋里的手機在震動，他掏出手機按下接聽鍵剛放在耳邊，就聽到電話那頭問道：“阿昶我是mama，我問問你，你最近是不是要升職了啊。”

    張盛昶聽到張奶奶這句話不由一愣，樂得開口笑道：“老媽我和你還真是母子連心啊！剛才校長正和我說完要升我當副院長的事呢，我前腳剛走出辦公室大門口，你后腳就給我打來了電話。”

    張奶奶一頓，語氣突然嚴肅了許多，又問道：“那你最近身邊有沒有比較親近的女生？”

    張盛昶噗呲一聲笑出了聲來，揶揄著說：“怎么突然關心起我身邊有沒有走得近的女生了？你的兒子你還不了解嗎？我現在可是在專心致志地先立業然后才會考慮成家的事呢。”

    “那行吧，你專心一點工作啊，談戀愛結婚的事先放一放，反正我和你爸都不是那種會催你早點結婚生娃的父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