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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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歆芫知道周益黎有老婆不奇怪,奇怪的是她怎么知道他老婆是誰,而且還讓他老婆給她當(dāng)育兒嫂。 周益黎感覺自己的尊嚴(yán)遭到了踐踏。不比在周家被人暗地里取笑好多少。 他撇下于歆芫,追了出去。 然而他看著路邊那個倔強的背影,他不敢貿(mào)然上前。如果說她從未打算回頭,他不也是如此嗎?甚至更甚,承諾的話變成謊言。 他呆呆地看了一會兒,轉(zhuǎn)身前往停車場。 車?yán)镌缇妥巳恕S陟к颈е⒆幼诤笞?/br> 周益黎一個眼神也沒給,拉開駕駛座的門坐上去。 后座的人偏要同他作對似的:“哎,沒追上?” 八卦的女人,周益黎不搭腔。 “周總,且不說咱們之前的交情,現(xiàn)在咱倆好歹是合作關(guān)系,有你這樣對合作伙伴甩臉子的嗎?” “于歆芫,你很閑?”周益黎突然停車,轉(zhuǎn)頭質(zhì)問她。 于歆芫護(hù)著卡卡的腦袋才沒讓突然的剎車害卡卡醒來,她惡狠狠地瞪著對方。 周益黎下車,打開后座的門,一手撐著車框,好笑道:“真的,有病就去吃藥,別以為我不知道你打的那點小算盤,想用她在我身上多撈點好處?你太天真了,我和她除了一個結(jié)婚證外沒有任何關(guān)系。你大可透露給你的記者朋友們,反正你一個帶著孩子的婚內(nèi)插足者也挺新鮮的,不是嗎?” “我……我只是…”于歆芫百口莫辯,她不過是想瞧瞧那個女人到底是個什么樣子。即使她和周益黎的這場戲是假的,她也想知道假戲真做的可能性有幾分。 周益黎不愿再說,打電話讓司機過來把人送走,然后“嘭”的一聲關(guān)上后座車門,自己在路邊打車離開。 這會兒,卡卡被徹底吵醒了,盯著于歆芫的臉看,似乎還有些迷瞪。 于歆芫換成一只手抱著卡卡,另一只手拿出手機。 郝時荷剛從公車上下來,收到一筆轉(zhuǎn)賬和一則消息。 “工資和違約金一起轉(zhuǎn)給你了,明天開始你不用來了。“ 郝時荷嘆了口氣,明天得去找工作了。 轉(zhuǎn)念她又懷疑這于小姐好端端的開了她,莫不是知道了她和周益黎的關(guān)系。隨即,她又否定自己,周益黎怎會說出來,如果可以,他一定希望他和她從未有過任何關(guān)系。 對了,于小姐介紹時說他是自己的未婚夫。想到這,郝時荷又立刻高興起來,這樣說,周益黎肯定馬上就會和她離婚。 接下來的一周,她和周益黎都沒有碰面。反正他現(xiàn)在有錢了,住的地方肯定多了去了,她不會cao心他,反而舒坦不少。 然而,十幾年前他和她同睡一張床的情景卻在她夢里重現(xiàn)。 她嚇一跳,從床上坐起。 她搖搖頭,她沒讀過太多書,卻尊重科學(xué),她得承認(rèn)夢境可能是潛意識的一種反映,她更得承認(rèn)她懷念過。 那段青澀又溫暖的時光。 可,夢境終究不是現(xiàn)實。 過去的永遠(yuǎn)也無法挽回。 所以這十年來她從沒有想過找到他,討一個說法或是出一口惡氣。 她只是偶爾想起,是啊,曾經(jīng)好像還有那么一個人。 他和她的開始,說來也可笑。大清都亡了多少年了,居然還有人興童養(yǎng)媳這一說。 沒看見就代表不存在嗎? 不是的。甚至不用去無路可通的偏遠(yuǎn)山村,那平常的不能再平常的地方偶爾也會藏著些見不得人的東西。 她是他的童養(yǎng)媳,從九歲開始。九歲之前,她和他明明是再熟悉不過的玩伴。 九歲生日那天,她和他住進(jìn)了一間屋子。 她不明白,學(xué)堂里新來的年輕女老師教過她“男女授受不親”,而郝爺爺卻告訴她“丫頭,你現(xiàn)在是少爺?shù)南眿D啦,得住在一起勒”。 她以為就像她愛玩的過家家一樣,她和周益黎不過是暫時扮演了妻子和丈夫的角色。 而十叁歲的周益黎看著她一件一件的把自己的破爛從西邊那個窄小房間移入東邊這個寬敞臥室,不耐得很,他果斷地把這個毛還沒長齊的丫頭片子丟了出去。 他看見桌上那個她留下來的臟布娃娃,嫌棄地皺眉。 他的房門被敲的“哐哐”直響。他忍無可忍,兩根清瘦的手指捻起布娃娃的耳朵來到門前。 郝時荷見門打開,驚喜地看著他。 然而對方毫無憐憫之心,捻著娃娃隨意扔在了郝時荷身上,順便丟下一句“滾,少來煩我”。 是了,她和他是再熟悉不過的玩伴。 他從沒承認(rèn)過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