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無憐奈、涼水澈。

    二人飛速対視一眼，渾身皆如墜入冰窖般徹骨寒冷。

    計劃突變, 朗姆要親自上陣？

    怎么辦？波本假死計劃會被看穿的！

    難道真的要朗姆殺了波本嗎？

    不, 不行！

    “朗姆, 讓我和您一起去吧。”水無憐奈匆匆提議, 自覺語氣略微急躁, 隨后自己解釋道：“我已經(jīng)很久沒有出過任務(wù)了，讓我在您身邊貢獻(xiàn)一絲薄力吧。”

    “不。”朗姆干脆的回絕，反手點了點毛利蘭。“哥頓，你和我一起去。”

    “……”毛利蘭、涼水澈。

    涼水澈大駭。

    完全和當(dāng)初預(yù)測的不同，朗姆沒有讓她去暗殺波本，而是選擇了帶毛利蘭去。

    如果毛利蘭如果和朗姆單獨行動的話, 肯定會被認(rèn)出來的！

    怎么辦？

    水無憐奈求救似的望向涼水澈。

    可后者的臉色也不是那么好看。

    涼水澈知道，這個時間點上她是絕対不能有任何違背朗姆的話語出現(xiàn)的, 否則琴酒肯定會疑心。

    她要冷靜，必須要冷靜！

    眼睛微轉(zhuǎn)，涼水澈努力擠出一絲笑容來，從口袋中掏出手機：“那我來幫您把波本約出來吧，說句大不慚的話，波本現(xiàn)在対我可能還戀戀不忘呢。我有自信，如果是我喊他的話一定會立刻把腦袋送過來的。”

    対話時她可以進(jìn)行某種暗示，告訴安室透計劃有變。

    或許可以稍稍扭轉(zhuǎn)情況。

    琴酒卻完全壟斷了涼水澈的這個想法，走上前拿過她手里的手機扔給貝爾摩德：“你來打。”

    “……”貝爾摩德。

    涼水澈看著貝爾摩德用變聲術(shù)模仿自己的聲音，在通話中和安室透約好了地點后。

    她心更涼了。

    和安室透一樣的瘦削下顎微抬，側(cè)臉在一明一暗中尤為寂靜迫人。蒼老的聲音訴說著対生命的審判：“走吧，哥頓。”

    涼水澈看著毛利蘭跟在朗姆的身后，二人消失在門外。

    “真沒意思。”貝爾摩德撩了撩頭發(fā)，把手機還給涼水澈，眼底意味深明。“卡貝納小妞，你的戲我看夠了。”

    她也朝著門外走去，回頭瞥了一眼琴酒：“你不走嗎？”

    琴酒淡掃一眼水無憐奈和涼水澈：“等朗姆回來。”

    涼水澈知道，他是為了留下來監(jiān)視自己。

    怎么辦？

    零。

    你會沒事的，対吧？

    一夜的未眠，讓涼水澈的心七上八下。

    凝重的夜最終在天平線外拂過了淡淡的紅光，像是被血染紅了云霞一般。

    心升的白晝并沒有很快的來臨。

    不知道過去了多久，涼水澈終于聽到琴酒接通了電話。

    “呦，是么。在哪里？好，我這就過去。”琴酒合上電話，似笑非笑的看著涼水澈。“朗姆說波本逃到了瀨野山，已經(jīng)被哥頓拿下。這個叛徒即將等待著審判。你要一起過去嗎？卡貝納？”

    “……”涼水澈。

    “算了，你還是呆在朗姆的保護(hù)下做個不問世事的羔羊吧。不過我會給你前男友一個痛快的，放心。”

    琴酒最終消失在了門外，只留下伏特加看管。

    涼水澈看著堅守在門口的伏特加，知道自己無論如何是出不去的。

    零，逃到了瀨野山。

    叛徒，審判。

    不！不行！

    什么國家安危、消滅組織，她都不要管了。

    零，你不能有事！

    涼水澈伸手探向懷中，摸到那把自帶消\音\器的9\2式。

    目光落在不遠(yuǎn)處的伏特加身上，她心里涌升起惡毒的殺意。

    這是第一次，她的心里產(chǎn)生了殺人的念頭。

    在槍拔\出來的瞬間被水無憐奈攔住，她用眼神示意涼水澈：不可以！

    好不容易，到了這種份上。

    好不容易，才取得了朗姆的一點點信任。

    絕対不能這樣前功盡棄，不然先前殉職的所有情報員，都白死了。

    水無憐奈看著涼水澈眼底的神情在痛苦和猙獰中掙扎，最后化作一抹死灰，癱軟的跌坐在沙發(fā)上。

    這樣空洞無神的樣子，不管是誰看了也要心疼。

    有一句話，她無法対涼水澈說。

    要相信那位厲害的小弟弟啊。

    可是這個信任，在看到渾身是血的朗姆和哥頓回來后，水無憐奈也崩塌了。

    伏特加沒有看到琴酒，詢問了一句：“大哥呢？”

    “啊，他在處理叛徒。”朗姆淡淡的回了一句，清晨微淡的陽光灑在他的身上，映著黑衣上面的血跡略顯突兀。“波本逃竄的時候就已經(jīng)是重傷，沒費什么力氣就讓哥頓拿住了。琴酒趕到的時候，他也已經(jīng)是奄奄一息說不出話來。”

    朗姆的每一個字、每一句話，落在涼水澈的心口都猶如一顆子彈。

    顆顆穿心！

    零！

    涼水澈把唯一的希望寄托在毛利蘭身上，可毛利蘭偽裝成的哥頓也是垂頭不語的模樣。

    “琴酒殺了波本后，把他的尸骨扔到公安廳門口，以示告誡。”朗姆踱步走到?jīng)鏊好媲埃鄣椎墓饩J且冷漠，蒼老的聲音帶著笑意，卻催化了涼水澈所有的堅強。“真是不錯的注意，你說対嗎？卡貝納。”

    殺了波本、尸骨、公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