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就是……這是我……交的男朋友。”辛怡組織了下語言，磕磕巴巴地表達了意思。

    辛父和辛母又轉頭仔仔細細地打量了一下站在對面的人，身姿卓越，長相俊朗，楚楚不凡。內心還是很滿意的，但表面功夫還是要做的。

    “做什么工作的？”辛父問道。

    “公務員。”

    “家里做什么的？”

    “都是公務員。”

    辛父點了點頭，但也不知這公務員到底是個什么級別。

    “什么公務員？”

    辛怡看辛父滿臉嚴肅，走過去拉著他小聲說了句：“爸，您就別問了。”

    辛父不滿：“不問清楚怎么行。”

    辛怡無奈地說道：“他……他是賀市長的兒子。”

    “賀市長，你說我們市的市長？”辛父大為震驚，就這樣大聲地說了出來。

    賀政仍舊腰板挺直地站在那兒，臉上確是波瀾不驚和從容淡定。

    辛母沉思了片刻，說道：“你這家庭也太……依依怕是……”辛母說得委婉。

    “對對對，萬一有門第之分……”辛父補充道。

    “阿姨，叔叔，賀市長是賀市長，我是我，我們家也很開明，不存在所謂的門第。”賀政從容不迫，鏗鏘有力地說著，“我對依依的心明月可鑒，如果我對不起她，你們可以隨時向組織上舉報。”

    辛怡沒想到他會這樣突如其來的表白，他眼里寫滿了真摯，語氣無比堅定。

    賀政話都說到向組織上舉報了，辛母和辛父也不是不通情達理的人。

    “小賀啊，別站著了，坐。”辛父開口道。

    隨后，辛母辛父又拉著賀政聊了一些其他的。

    看著賀政的言談舉止，二老對這個女婿是越看越滿意。

    “這丫頭被我們寵壞了，以后要是欺負你了，就告訴我。”辛父已經倒戈。

    “好。”賀政笑著回道，看了一眼坐在對面的辛怡。

    辛怡看他笑得刺眼，翻了個白眼。

    星期五下午，楊書記連開三個會，辛怡和王東一起去的會場。

    路上，王東拉著辛怡閑聊：“聽說賀政有女朋友了，你知道嗎？”

    辛怡陡然一跳，假裝問道：“不知道啊，前兩天我去暗訪了。”

    王東：“我也是聽縣委辦的人說的。”

    辛怡又問道：“那其他人知道嗎？”她故意拐彎抹角，其實想打聽一下自己單位現在是什么情況。

    “應該沒人吧，縣委辦都不知道是誰，其他更不知道了。”王東回道。

    辛怡暗想，幸虧當時她拿書擋臉了。

    二人來得有點早，便先去賀政辦公室坐。

    辛怡坐在沙發上，率先開了口：“賀主任，今天下午三個會，提前把方案發給我們吧。”語氣倒像是命令。

    賀政瞥了她一眼，她假裝看向別處，上揚的唇角卻出賣了她。

    “嗯。”

    鋼鐵直男王東也只是覺得今天辛怡挺聰明，提前要方案。

    坐了幾分鐘，辛怡又說道：“賀主任，那我們就先走了。”說著便站起來。

    王東也跟著起身，跟賀政打了聲招呼出門，辛怡跟在后面，走到門口時，又回頭對著他無聲地說了一句：“再見。”

    賀政看著她的一顰一笑，眼里溢滿了溫柔。

    坐進小會議室里，還沒有什么人。

    “東哥，三個稿子，我寫兩個，你寫一個可以不？”和王東接觸久了，辛怡有話直說。

    “好。”

    隨后，辛怡把賀政發給他的三個方案，發了一個給王東。

    會議開始，小會議室本來就小，基本都坐滿人，記者在最后一排的最里面，賀政就不能隨意坐到辛怡旁邊了。

    他就坐在進門的位置，方便他隨時出去處理一些事情。兩人雖不能坐一起，但眼神卻時不時地在空中交匯，兩人都彎著唇笑，戀愛的氣息飄散在會場的每一個角落。

    第一會議結束，一批人出了會場，還有下一批要開會的人等候在外。

    中間休息10分鐘，辛怡出了會場，朝廁所方向走去。

    廁所在走道的盡頭，辛怡朝里走去，恰逢賀政從那頭過來，兩人腳下一頓，相視一笑，又恢復如常，邁著步子走向彼此，擦身而過時，兩只手在下方輕輕一握，他的手指捏了捏她的指尖，她感受到他手上的涼意。瞬時，兩只手又分開，肩膀擦過肩膀，兩個背影越走越遠。

    辛怡上完廁所回來，看到會議室外三五成群的人，抽著煙聊天。

    賀政也站在那里，側對著她，他的手里也有一支煙。

    辛怡不緊不慢地走過去，她的目光始終停留在那個人的身上，他修長的手指間，一個若隱若現的紅點在閃爍著，幾縷白煙縈繞在指尖。隨后，他又抬起手把那支煙送到唇邊吸了一口，一個灰白色的煙圈從他嘴里漫出，在空中漸漸散開。

    辛怡一步一步走近。

    賀政像是感應到，他轉頭去看著她，她對他嫣然一笑。

    周圍的人順著賀政的目光看過去。

    辛怡斂了唇，若無其事地從他們身邊經過然后轉身進了會議室。

    賀政注視著她的背影，周圍的人還在說著什么，他已聽不太清。

    接下來，又開了第二個會第三個會，賀政沒在會場。

    期間，賀政給辛怡發了消息，讓她散會后等著一起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