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嫁給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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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繁枝和司岍從來沒有冷戰過這么長時間,曾經就連明明白白說要分手之后,都能在24小時之內重修舊好,這一次卻因為一件無傷大雅的小事,兩人憋著口氣,連條簡訊都沒給對方發。 那個時候沉繁枝是真的以為,他們倆會就這么算了。 冷戰到第四天的時候,司岍訂的餐廳給他打電話,提醒他預約的時間。司岍忙昏了頭,這才想起來訂餐廳的目的。他下班去舞團接沉繁枝,卻被告知她舊傷發作,送往D區醫院治療了。 等司岍趕到醫院時,沉繁枝腳上的夾板已經安好了。一看到司岍,忍痛許久,連眉頭都沒蹙一下的沉繁枝,霎時鼻頭泛酸,眼淚上涌。 司岍以為她傷得很重,趕緊上前把人擁入懷中,“怎么了吱吱?很痛嗎?” 沉繁枝靠在他胸膛抽泣得說不出話來。 她仿佛回到了十七歲那年的夏天,在學校名列前茅的她,最后一年本該去到POB實習,不出意外的話可以在下個演出季來臨前,就跟舞團正式簽約。 可就在那么關鍵的時刻,她的左腳趾骨因為一個失誤而骨折,這樣致命的外傷讓她不得不停演休養,失去了加入世界頂級舞團的機會。那時候,她心態不好,只要有一丁點風吹草動,都能讓她煩躁不堪。 便是那時,她與母親的關系差到了極點,她毅然決定回國,而母親明知她要走,卻連一聲“再見”都不愿同她講。 遑論挽留的話。 如今這情形,仿似昔日重現,她與司岍吵架、冷戰,再受傷。那么接下來順其自然的,她與Vix舞團的四年合約即將到期,她會回國或是奔赴他鄉,而司岍則繼續留在Vix,做他的外交官。 分手,好像成為了一個必然的結局。 沉繁枝抱著司岍哭的時候,滿腦子都是當年她拖著行李箱離開巴黎,她mama挺直背脊都不肯回首多看她一眼的決絕側影。 司岍被她嚇得臉色煞白,哄人的溫言軟語說了半天,都不見沉繁枝斂起半點兒悲傷。簡直脆弱得不像那個永遠盛氣凌人、永遠光彩奪目的Vix首席。 “司岍……”沉繁枝好不容易平復自己的情緒,分手的話卻如鯁在咽,她迷茫地思忖,不知兩人的未來該何去何從,“因為這次受傷,我和Vix可能不會續約了。” 司岍這才懂得她的悲慟從何而來,他寬慰她,“你先靜心養傷,合約的事我相信Tara會做出合理且公正的判斷,別想太多。” Tara是舞團主理人,當年一手提拔沉繁枝為首席的人就是她。 “可不管Tara是否要我續約,我都不想留在Vix了。”沉繁枝眼角尚且殘余著淚花點點,鼻尖也哭得泛紅了,這樣楚楚可人的她,卻說著最是絕情的話,“至于我們倆,也就到此為……” “吱吱!”司岍阻止她把話說完,“我不同意!” 其實沉繁枝也舍不得和司岍分開。 但她知道以司岍職業的特殊性,是不可能陪伴她繼續走下去了。兩人都已是適婚年齡,異國戀只會消磨彼此的熱情。 “吱吱,”司岍整理沉繁枝散落在病床上的裙擺,“醫生有說要住院嗎?” 他生硬地轉移話題,沉繁枝不明所以,“沒有,他說回家休養就可以了。” “好。” 話音落,司岍俯身,手臂穿過沉繁枝的腿彎,另一手扶住她纖細的腰肢,將心不在焉的沉繁枝一把抱起。 “啊!”沉繁枝失聲尖叫,“你要干什么?司岍!” 司岍對她的責問充耳不聞,他抱著她,大步穿越醫院走廊、大廳,走向停車場時甚至輕快地奔跑了起來。 “司岍?你要帶我去哪兒?!” “司岍!司岍!” 得不到任何回應的沉繁枝,只能慶幸今天自己穿的是高級定制的輕紗長裙,才不至于在司岍的疾奔中走光。 明明是持續升溫的初夏,沉繁枝卻莫名感覺迎面撲來一陣似曾相識的涼風,跟那一年深夜,兩人在大使館門口重逢的穿堂風好像。 司岍帶沉繁枝去了他預定好的餐廳。 “司先生?”服務人員不確定地上前詢問。 只見一個穿著白色襯衣滿頭大汗的男人,懷中公主抱著一個身著端莊華麗純白舞臺裙的女人,在小提琴手由遠及近的琴音中,慢下步伐。 “是我。” 司岍把沉繁枝放到預訂好的座位上,而后整理衣冠,向周圍正在用餐的顧客鞠躬示歉,再氣宇軒昂地徑直邁向餐廳中央的叁角鋼琴。 干凈空靈的鋼琴聲起,沉繁枝望著不遠處那個英俊挺拔的男人,指法純熟流暢地在黑白琴鍵間彈奏出婉轉動聽的曲調,暖黃色的燈光聚集在他身上,他的每一個音符好似都在訴說著他們倆這八年間的此起彼伏。 一曲終了,司岍在雷鳴般的掌聲中,再次鞠躬行禮。 他拿起鋼琴上那束鮮紅的玫瑰花,緩緩走向沉繁枝。 直到這一刻,沉繁枝才意識到司岍要做什么。 他在她面前站定,面上帶著令人如沐春風的淺笑,他從口袋里掏出小巧的首飾盒,單膝下跪—— “嫁給我吧,沉繁枝!” (熱┆門┆收┇藏:woo18.vip (W oo 1 8 . vi 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