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要知道我這里能夠到手的情報也非常有限。”

    娜塔莎輕輕瞥了一眼一直都沒吭聲的史蒂夫：“畢竟某人連提供這些最為基礎(chǔ)的監(jiān)察資料都顯得很不情愿。”

    更何況索爾的心理年齡評估同樣很年輕，即便他是一個活過了一千五百歲的北歐神。

    被點名批評的美國隊長露出了些輕微不悅的神色：“他在我家里很守規(guī)矩，就算對于現(xiàn)代的電子設(shè)備很不適應(yīng)也在每天按時寫作業(yè)，制作能夠促進恢復(fù)的魔藥幫助了不少人，最新的興趣愛好不過是繪畫和看視頻，你們總不能連監(jiān)視器都想塞在他的房間里——如果你還想要吸納他成為我們中的一員的話。”

    連打發(fā)時間的速寫畫都要被拿出來反復(fù)研究，即便是作為復(fù)仇者聯(lián)盟的一員，史蒂夫也覺得這有些太過了。

    “有意邀請他加入我們和提前進行入門考核并不沖突，要知道斯塔克其實也提前經(jīng)歷過這樣的考核過程，隊長。”

    紅發(fā)的女間諜態(tài)度輕描淡寫地說道：“人活在世界上總會留下痕跡，哪怕是手段再高明的間諜也一樣，但我們查不到這位費爾南多先生的痕跡、成長經(jīng)歷、曾經(jīng)居住過的地方……或者一切可以用作參考的信息，他就像是憑空出現(xiàn)在這個世界上，過去的人生一片空白。”

    “可是他也說了，他或許來自幾百年前……”

    史蒂夫還想要反駁：“來到一個陌生的時代本身就是一件足夠讓人難以適應(yīng)的事了，我希望這種試探和監(jiān)督能夠適可而止一點，不要讓我如此頻繁地提供他的作業(yè)、通話記錄和打發(fā)時間用的速寫畫。”

    “我理解你會對于這樣的境況感到有些共鳴，隊長，這也正是弗瑞讓你去和那孩子接觸的原因之一，但即便是你，度過這七十年也是有痕跡留存的，‘被冰封’本身就是證據(jù)。哪怕他是個不老不死的吸血鬼，我們也得找到他沉睡的棺材放在那里。”

    同為神盾局探員的克林特無奈攤手：“但是很遺憾，什么都沒有——就像是天空中裂了一道縫隙，從那縫隙當中墜落而來的怪物一樣。”

    考慮到這句話的隱喻實在是太過糟糕，他舉起雙手擺出投降的姿勢：“當然，我個人很歡迎增加一個……或者兩個新伙伴。”

    *

    紐約市，皇后區(qū)。

    三名高中生再度湊在了一起，彼得·帕克動之以情曉之以理，想要說服卡奧斯和他們一起夜巡。

    “拜托……一個英雄就是應(yīng)該盡可能的幫助其他人！”

    彼得語重心長：“而你明明可以成為那個英雄。”

    ——可是我對于成為英雄興趣不大。

    卡奧斯張了張嘴，考慮到最近的作業(yè)是彼得幫忙輔導(dǎo)、選課是彼得幫忙參謀、對方甚至隔三差五大老遠地送自己家里烤的餡餅和便利店的三明治過來分享，少年模樣的魔法師喉結(jié)上下躥動了一下，委婉道：“我晚上的時間要用來留著訓(xùn)練魔法。”

    心心念念著夜巡的少年們一下子又動搖了。

    “你要怎么練習？說不定我們可以幫助你。”

    彼得興致勃勃地說道：“拿著魔杖念咒語嗎？”

    “……”

    卡奧斯沉默了一下：“首先，我沒有魔杖。其次，我只是想要試試看盡可能地耗空魔力再等待回復(fù)的過程會不會讓力量恢復(fù)的進度加快一些罷了。”

    幾人很快達成共識，魔術(shù)的聲光效果實在不適合在市區(qū)里進行演練，于是當即決定，今晚的夜巡范圍調(diào)整到郊區(qū)的公路附近。

    “正好你也可以順勢去練習。”

    內(nèi)德用很是快活的語氣說道：“相信我，不論你打算練習些什么，我都能夠提供行之有效的訓(xùn)練手段！”

    他的眼睛閃閃發(fā)亮，就像是坐實了自己的定位，堅持要成為一個“英雄背后的男人”一樣，彼得甚至也安撫性地拍了拍這位新同學(xué)的肩膀，寬慰說內(nèi)德一向很靠譜，一直是位非常好的搭檔。

    卡奧斯：“……？”

    忽略掉那一點點的警覺，少年模樣的魔法師點了點頭：“那好吧。”

    當夜，作瘟疫醫(yī)生打扮在天空當中來回巡航的卡奧斯表情顯得格外微妙。

    他的面前飛著一個上下左右來回亂竄的無人機，無人機的底下吊著一個紅氣球，而他的目標就是追上面前的無人機，把上面的氣球解下來。

    持續(xù)多角度的高速飛行很是消耗魔力，而自己的小伙伴居然會飛也足夠很讓兩名高中生驚喜。內(nèi)德手里拿著一個控制手柄cao縱無人機在費爾南多的面前高速掠過，對著身邊目瞪口呆的彼得示意道：“你要不要試試看？我覺得有點像是彈幕游戲或者《躲避飛機》，只不過咱們現(xiàn)在是守關(guān)Bos的位置。”

    這么玩是不是不太好……彼得短暫地糾結(jié)了一下，迅速拋棄了那點聊勝于無的負罪感加入了這個“丟飛盤”一樣的游戲。

    除此之外內(nèi)德還像模像樣地準備了很多的訓(xùn)練項目，比如用蜘蛛俠的蜘蛛絲把石子拋上天空，再讓卡奧斯用魔力放出的魔彈把石子精準地擊飛，這種同樣類似于第一人稱射擊游戲或者部隊里打移動靶的做法讓兩個人都得到了不少鍛煉，一個小時之后，本身魔力儲蓄就不算很足的魔法師率先宣告放棄，攤成大字躺倒在了草叢里。

    正當他們打算收拾東西回家的時候，附近的公路上發(fā)出一聲巨響，緊接著是一連串金屬撞擊地面的聲音，以及汽車引擎的嘶鳴。

    毫無疑問，這是一起車禍。

    倒在地上的卡奧斯一動也不想動：“……就你們過去吧，我已經(jīng)一滴都不剩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