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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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芳芳懶得回頭,只是拉著好友繼續(xù)往前走:“人家喝露水你能喝露水嗎?沒準下午沒課不著急呢!” 劉小麗也沒再看,只是跟著往前,她的心中不斷描摹出剛剛看過的那個畫面。 抱著課本的學姐微微仰頭,眼神依舊是黏在高教授身上的,正在說著些什么。 溫和的高教授耐心地回答著話,偶爾像是他說了什么能逗人開心的話,兩人的臉上都默契地露出了笑容。 要不是她知道高教授是已婚狀態(tài),那幾乎都要以為這是什么偶像劇場景了。 只是對于天大地大吃飯最大的她來說,還是很難理解學姐不著急吃飯要和人慢慢聊天的想法,這年代了還有什么不能用手機聊嗎? 學校的大榕樹是在建校當年就種下的,伴隨著學校的擴建改造,它始終如一,現(xiàn)在已經根深葉茂,被特地圈起來還立了牌。 每值盛夏,這兒便也就立刻成了避暑勝地,周邊都能比其他地方涼上幾度。 原先大榕樹栽種的位置屬于a城大學的中心點,但現(xiàn)在大榕樹周圍的幾所學院業(yè)已搬遷到新的學院樓,倒是使得周圍顯得有幾分荒蕪起來,還好這兒是通往教師小區(qū)和教師食堂的捷徑,否則早就徹底荒廢。 再度走到這個熟悉的地方,余覓雙不由地看向了高知卓。 她認識高知卓便是在這里,從未到過這一半校區(qū)的她當時正好陪著一位學姐說話,送她去找實踐項目指導老師,到了小區(qū)那她自己打道回府,想著照著來時的路走回去卻有些迷路,尤其是到了大榕樹周圍這一段,旁邊的教學路全是按著的,唯一也就剩下那么一盞半亮不亮的路燈。 她著急地拿著手機打電話給舍友,幾個舍友卻正好都不在學校,余覓雙雖然是個成年人,但是在這上面并沒有什么經驗,慌里慌張的她生生把迷路鬧出了走投無路的氣勢。 而在這時候,高教授正好路過。 “覓雙?”高知卓停步喊了余覓雙兩聲,這才叫回了她出走的魂。 余覓雙低頭紅著臉應了兩聲,不太好意思:“教授,對不起,我剛剛走神了。” 她小心翼翼地瞥向高教授,高教授果然沒有生氣,笑容是無奈帶著幾分寵溺。 “你啊,有時候就是太拼了,我之前也和你說了,要勞逸結合,其實我之前也和你說了,早上的課我自己就來,以你的學習能力,哪里用得著這么一遍又一遍地聽?” “知道啦知道啦!不過高教授你不懂,我這當初讀本科的時候基礎打得不扎實,再說了,你講課那可都是自由發(fā)揮,我每次去都能學到新的東西,這不都說常看常新嗎?” 余覓雙當即就反駁,生怕高教授點名收回了她旁聽的機會。 越是知道高教授的好,她就越后悔自己之前錯過了那么多年跟著高教授學習的機會,現(xiàn)在雖然已經成為了能和高教授朝夕相處的學生之一,可研究生的時間本就不長,余覓雙倒是想繼續(xù)讀博,可家里并不是特別支持,想到這,她心里也就有些惆悵。 “高教授,你今天是不是心情不太好?”猶豫了一會余覓雙還是問出了口。 她和高教授走得近,便也能比常人更輕易地感覺到教授的情緒變化,她看得出這幾天來教授一直不太開心。 教授為什么不開心,這還用問嗎?那肯定是因為高太太。 高教授脾氣這么好,也就只有高太太“這樣”的人才會一而再再而三地惹高教授生氣! 想到這余覓雙便不免為高教授覺得憤憤不平,她事實上只見過高教授的太太一次,還是在小區(qū)的驚鴻一瞥,她印象里只記得這位高太太穿衣風格一看就和高教授不是一路人,穿著件顏色出挑的正紅色的短袖連衣中裙,交叉綁帶式的前胸設計顯得這件裙子年輕又特別了挺多,手上拿著的手包logo印得老大。 余覓雙事后憑借這包上鮮明的特征在舍友的幫助下找到了對應的款式,這是知名高奢品牌前兩年出的限量款式,這款包現(xiàn)在已經絕版,二手的話價格起碼要十萬以上。 她知道高教授條件并不困難,可這是建立在高教授足夠努力的基礎上的。 想到高教授這么辛辛苦苦地研發(fā),“委屈”著自己去紆尊降貴和企業(yè)溝通,這才能換來的錢被高太太這么揮霍她就覺得難過,高教授這樣高風亮節(jié)的人是該被好好珍惜的,可高太太卻在得到后不屑一顧,老是讓高教授不開心。 余覓雙可不覺得自己這些想法又任何偏見的成分存在,她這可不是推測,而是基于事實根據(jù)的分析。 高太太不過是本科畢業(yè),對學術沒有興趣,這事是實錘了的,之前師門群里就有人問過這個問題,高教授沒有回避。 高太太在畢業(yè)后便沒再出去工作,這也是同樣被認證過的事實,當時有已經畢業(yè)的師兄寄東西寄錯送到了高教授家,正擔心詢問的時候高教授體貼地要他不用擔心,說是他的太太和mama一定會有人在家,大家順勢問了幾句,高教授便也欣然給了答案。 兩人婚后不久――甚至是婚前,高太太就懷了寶寶,這都不用高教授說了,他們有人幫忙復印材料的時候看過高教授的戶口本,高瑾幸的出生年月很能說明問題。 …… 綜上所述,除了高太太是個奉子成婚,一心想上位的女人,在麻雀變鳳凰后逐漸卸下偽裝,把工作生活壓力全都丟給高教授外還有什么解釋嗎? 余覓雙更替高教授難過的是,高教授已經幾乎是予取予求了,高太太還不滿意。 她不用出去工作,所要做的不過就是在家?guī)€孩子做個家務,這旁邊還有高教授的mama幫忙,平日里吃高教授的花高教授的,隨隨便便就動高教授的錢,這樣的日子到底還有什么可挑剔。 可偏偏高太太就是不滿意,高教授從來不說自己委屈,但余覓雙算著高教授偶爾看上去情緒不太好的日子就知道夫妻的爭吵有多頻繁,她實在是看不過去,可又沒什么立場幫忙說話。 “哪有什么心情不好的?你啊,怎么這么認真讀書還有空天天cao心別人開不開心?”高知卓失笑。 余覓雙抿了抿嘴,情緒不太好:“我就是知道!是……是不是論文還是實驗室之類的出問題了?” 她身為高教授的學生分明已經和高教授足夠靠近了,可依舊什么也幫不上忙,她有時候真想直接和高教授說,她愿意做高教授的垃圾桶――雖然說這話教授肯定會覺得好笑,但她是真心的。 高知卓看了余覓雙好一會,伸出手拍了拍余覓雙的頭:“別老瞎cao心了,要是我處理不了的事情和你說你就處理得了?放心,就是點家里的小事,沒什么大不了。” 余覓雙感受著那大手放在頭上的重量和來自高教授的溫度心中卻更為難過。 就是家里的小事才更煩人呢!沒完沒了,永遠都沒有解決的機會。 要不是現(xiàn)在在高教授面前,余覓雙都想立刻拿起手機和舍友吐槽了,估計這世界上也就高教授這么單純善良的人覺得自己遇到的事情不嚴重了吧?她無論是和舍友們還是認識的朋友說這事,大家的觀點都很一致,那就是高教授醉心學術人太單純這才被騙得團團轉。 她嗔怒地看著高教授正要說話,就見高教授忽然拿起了手機―― 亮起的手機屏幕上備注著的名字是“mama”。 余覓雙見過高mama不止一次,她覺得高mama真不愧是高教授的母親,待她這樣的學生溫柔又熱情,讓她當即就想到了四個字,書香世家。 也就是這樣的家庭才能培養(yǎng)出這么優(yōu)秀的高教授的吧? 高知卓接起電話時有幾分疑惑,母親很少會和他打電話,畢竟他每天都回家,沒有什么事情非得趕在這時候說。 接起電話后不久,高知卓便維系不住自己在外的溫柔面具了:“行,我馬上回去。” 他生氣時緊咬牙關,臉邊的肌rou呈繃緊狀態(tài),才邁出去一步便想起身后余覓雙的存在:“覓雙,我有點事情,我就先……” “高教授你有事情要忙就先去吧,我沒事的,我去吃個飯就回去。”余覓雙善解人意地給出了高知卓想要的回答,她反倒是看著高知卓強顏歡笑的模樣再度陷入了擔心,目送著高知卓的身影消失,這手指都緊緊地交握在了一起。 高教授家里出什么事了嗎?不會又是高太太吧?她到底要做到什么程度才滿足?難道非得鬧離婚她才開心嗎?這不是仗著高教授有家庭責任感尊重妻子就作天作地么? …… 寧初夏倒是不知道余覓雙這么為她著想,否則她一定會為這“善解人意”的余覓雙點一個贊。 這屁、股歪了,想法也就正不回來了。 “mama,我們要去哪?”高瑾幸伸出手緊緊地摟住mama的脖子,有些迷茫地眨了眨眼。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在心靈還沒被這個世界改變的時候,這雙眼睛確實清澈得叫人移不開。 寧初夏摸了摸高瑾幸的頭發(fā),分明是剃的圓寸,可這頭發(fā)并不扎手,高瑾幸的頭發(fā)軟得很,就像是他的個性一般。 真不知道看著這么可愛的孩子高家兩母子怎么能這么下狠手的“冷待”。 “是要去外婆和外公那么?”高瑾幸猶豫地問了出口,外公外婆對他并不差,可他有點害怕外公外婆吵架。 雖然外公外婆會在他面前忍著,可總是有忍不住的時候,每次吵起來的時候高瑾幸就想捂住耳朵把自己藏起來。 “mama,你帶我出來爸爸和奶奶會生氣的。”高瑾幸又怯怯地說道,擔憂的眼神落在了mama的身上。 可如果比起爸爸和奶奶,他心里的蹺蹺板好像就往另一邊去了,只是想到回家之后的事情,他就開始害怕。 “都不去,mama帶你出去玩幾天。”寧初夏愛憐地將懷里的孩子緊緊抱住,那兩位冷暴力大師恐怕這輩子都不覺得自己給別人帶來多大的痛苦和壓力,只覺得這是一種懲罰和獲得快意的手段。 高瑾幸是學校里人見人夸的完美小孩,是普通的別人家的孩子升級了的版本,這么小一點的他從來沒有熊過,高知卓和高mama引以為傲,然后更加嚴苛地對高瑾幸提出要求。 原身印象里,高mama和高知卓對于高瑾幸的教育幾乎可以說是殘酷的。 他們完全扼殺了高瑾幸所有屬于孩童的天性,他不能貪玩、不能任性、不能發(fā)脾氣……就像是個定制版的洋娃娃,只能在打扮下生活。 就比如大多小孩都曾有過的貪吃,在商店門口說自己想吃什么,高瑾幸都沒鬧,高mama就直接把他往商店門口一丟,說走就走,任憑孩子在后頭追到跌倒那也是頭也不回,一直等到高瑾幸嗓子都哭啞了,這才走過去連抱都欠奉,問他知道錯了沒有?可即便孩子都哭著認錯了,她也沒打算給個擁抱,只是這么讓小不點抓著她的褲管踉踉蹌蹌一直到回家。 再比如孩子會有的不想睡覺,高知卓則直接把儲物間一鎖,在最高的地方放個聲音調到最大的老人手機,每幾分鐘響一次,通過監(jiān)控一看兒子睡著便又立刻進去把他搖醒或是罰站,當然,在這期間,他同樣是不會和兒子說任何一句話的。 之后養(yǎng)成強烈的條件反射后,高知卓和高mama便擁有了他們的專屬信號,比如吃飯的時候高知卓筷子這么不輕不重地往桌上一放,高瑾幸便會吃得狼吞虎咽起來,若是又動下筷子,他便會立刻停下吃飯,緊張地看向父親。 幾次嚴重的“懲罰”都是在原身出去或不在時發(fā)生的,原身回來后自然是要同丈夫婆婆爭吵,可他們采取的卻是三不政策。 不說話,不給表情,不加理會。 原身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頭,她憤怒到歇斯底里,家中安靜如故;她哭著讓丈夫和婆婆不要這樣,他們只給沉默;她筋疲力盡地問到底為什么這樣,迎接著她的依舊是安靜得要人窒息的空氣。 然后她又開始思考,是不是自己錯了,畢竟她根本沒有接受過正常的教育,也許管教小孩就是這樣的?可兒子分明是不開心的。 很多年后才從這樣的沼澤中脫身的她已經是一抹游魂,可那時候她哪還能改變什么? “mama帶你去mama的秘密基地。”寧初夏故意做出了個神秘的表情,“你爸爸和奶奶那沒事的,我和他們說了。”這謊話是用來哄孩子的,但只要能哄住孩子就行。 事實上哪有什么神秘基地?她不過是直接在當?shù)卣伊藗€價格不貴的loft,聯(lián)系中介時她很果斷,只說要配備齊全拎包入住今天就去的,對方想賺這筆錢自然也幫她找了這么個房子。 說起來寧初夏就忍不住感慨,這要是其他的家庭主婦,哪能那么輕松離開呢? 道理說了一萬遍也改變不了有的人的思想,只有在面對絕境的時候人才會明白金錢的自主權有多重要。 好在原身是個富二代,家境充裕,否則身為家庭主婦拿的生活費這可連想要邁出門都難,別說還要帶著孩子了。 可這同時又是最可怕的地方,就是原身這樣富裕的家境,怎么看都不會山窮水盡的人生,她卻依舊沒有意識到她還有離開這個選項,最后要不是有出軌事件,高知卓自己不愿意繼續(xù),恐怕她連離婚這個選項都找不到。 至于為什么不回原身的家里?這也是有理由的。 到了目的地,寧初夏便在司機的幫助下從后座把行李箱拿了下來,里面裝的東西都不重,她一個人也拉得輕松。 寧初夏收行李特別簡單粗暴,那就是只選貴的不選對的,所有的名牌一網(wǎng)打盡。 走到小區(qū)門口,寧初夏便帶著兒子到了便利店面前,她剛剛就看到了,這孩子的小眼神一直在往便利店這飄,可從頭到尾他一次都沒開過口。 “小幸,我們買一些去秘密基地吃,你幫mama選一些好不好?”她輕輕地推了孩子的背兩下,只見高瑾幸的步子邁得很小,還不住地回頭,滿臉抗拒。 “mama不用了,吃冰淇淋容易拉肚子的,我不想吃。” 寧初夏在心底嘆了口氣,要不是她一直注意著高瑾幸的表情都要信了。 這樣的孩子多好啊?估計要是被別的當人父母的人聽了都要說一句羨慕,懂事。 可往往就是這樣的孩子永遠都不懂得爭取,哪怕是內心的渴望達到了極致,他們也更習慣于隱藏自己的渴求,他們甚至會成為不少人眼里的小氣、畏縮的孩子,對他們來說,毛遂自薦和為自己爭取早就被從人生里刪除。 “那選給mama吃好不好?mama一個人吃不完,你陪我吃。”寧初夏依舊保持著笑容,“嗯,就選十個,小幸能數(shù)到十嗎?” “能。”高瑾幸眼神發(fā)亮,可看著mama的時候還是有些糾結,“要不,要不少買一點?” “不行,mama不喜歡天天下來,好麻煩的,選好吃的,mama平時都沒怎么吃過冰淇淋,都快忘了什么好吃。”寧初夏知道這是不能逼著的,悄悄地給了孩子一個能順理成章行動的臺階,目送著高瑾幸開始他的選購之旅,這只要能邁出第一步接下來的也就簡單了。 她太清楚高瑾幸被高家母子養(yǎng)成的看人眼色的習慣,她便走到了便利店門外一點的位置,她站在那正好能在兒子的目光之下,不會讓高瑾幸擔心,而另一方面也能讓高瑾幸找不到可以求助的人,逼著他自己決定,只是估計這孩子會糾結不少時間。 正好,她這也有通估計要打很久的電話要進行。 寧初夏接起電話一言不發(fā),懶洋洋地開了個單機的消除游戲打發(fā)時間,揚聲器那能聽到高知卓的呼吸聲。 她深知高知卓這是要她先行解釋自己做出的這些事,可她并不打算配合。 不就是要比不說話嗎?沒事,她多的是事情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