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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受氣包她不干了[快穿]在線閱讀 - 第168節(jié)

第168節(jié)

    寧初夏從床上坐起來時便能感覺到渾身像是散架一樣的疼痛,她下意識地往下一看, 直接愣住。

    正值夏季,天氣熱得厲害,身體的主人穿的是一套藕粉色的睡衣, 洗得有些泛白, 棉質(zhì)布料上起了些球,短褲和短袖露出了纖細(xì)得有些過頭的四肢, 露出來的肌膚部位皮膚有種久未曬太陽的病態(tài)白皙,上面已經(jīng)散開, 顏色可怖的淤青處處可見。

    稍微一移動, 身體和床上的竹席輕輕摩擦, 便能叫人吃痛地皺眉。

    在上個世界,寧初夏將夏初餐飲公司發(fā)展得很好, 后來隨著發(fā)展, 餐廳也開遍了世界各地。

    人生的最后二十年, 寧初夏沒有過多的執(zhí)著于發(fā)展——畢竟公司也已經(jīng)沒太多可以發(fā)展的事情,她開始沉溺于欣賞美食, 聯(lián)合jiejie一起搞出了一套華夏龍美食評鑒,這美食圖鑒超越了原本的餐廳認(rèn)證體系, 每年更新的圖鑒評級甚至帶動了當(dāng)?shù)氐穆糜伟l(fā)展, 形成了特色的華夏龍美食地圖。

    玩完了評級, 寧初夏便大力投資了美食協(xié)會,身為元老成員的她年年列席, 作為評委對優(yōu)秀廚師的菜品進行點評,能夠得到她一句夸贊的廚師,之后一定會門庭若市,成為不少大餐廳、餐飲集團招攬的對象。

    可以說在上個世界,她是真正的吃到心滿意足,享受了一番人生。

    寧初夏原先屬于很能忍耐疼痛的類型,但毫無防備的她,對于這種忽然襲來的疼痛不夠警戒,倒是好一陣沒緩過來。

    她鎮(zhèn)定地打量了下四周的環(huán)境,她此刻住的地方應(yīng)當(dāng)是臥房,房間收整得挺整齊,只有垃圾桶那一堆碎裂開的東西證明著之前的狼藉,床頭沒有類似照片的東西,可是旁邊衣架上掛著的男人大衣,卻又像是在證明此處有個男主人。

    這房間應(yīng)當(dāng)是主臥的樣子,可即使是主臥,也還有著采光不好,偏潮濕等大大小小的毛病,這裝修看得出來也是最老式樣的,只是最簡單地白漆上墻,家具入屋,再看那頭頂都有些灰塵的圓燈,便能知道這絕對不是什么富裕的人家。

    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份疼痛的寧初夏從床上往下走,摸索著找到了外面燈的按鈕,一出門便更是皺緊了眉頭,這個家的空曠程度著實有些驚人,目光所及之處,都沒有太多的東西,寧初夏看著這些,忽然生出了幾分違和感。

    她怎么覺得,這里本來應(yīng)該放了不少東西的呢?只是因為一些原因,陸陸續(xù)續(xù)不得不丟掉?

    老式的小區(qū)非但隔音不好,這通風(fēng)功能也很差,寧初夏稍微一呼吸便能聞到來自隔壁房子里傳來的陣陣的香氣。

    她的腦海里迅速報起了菜名,醬排骨、麻油雞、炒菜心……隨著一個個意象在腦海中形成,她的肚子也響動了起來,餓得過頭甚至有些抽疼。

    不過這可不是現(xiàn)在最重要的事情,寧初夏進了房間隨手把房門鎖上,雖然不確定這鎖頂用,可她總覺得這樣更放心,閉上眼睛,她便選擇了接收記憶。

    這回接收的記憶和從前的任何一次都不太一樣,澎湃涌來的記憶讓她一瞬間有種天旋地轉(zhuǎn)的感覺,半捂著額頭,她反胃了起來,好不容易緩過勁,看向前方的目光都變得很冷。

    這已經(jīng)不是簡單的一個慘字可以概括了,原身的經(jīng)歷可以說是慘絕人寰。

    ……

    富麗堂皇的客廳就連天花板上都做了金邊的裝飾,一看就價值不菲的水晶燈,此刻正在發(fā)揮著照亮家中的功能。

    “乖乖,你再多吃一口。”吳梅霞仔細(xì)地拿著手帕小心翼翼地為女兒擦拭掉喂食時嘴邊掉出的一小點米粒,眼中盡是綿綿的愛意。

    女兒陳寶瓊今年三歲半,按說是可以自己吃的年紀(jì)了,可身為未來吳氏集團繼承人的她,自然是在萬千寵愛中長大,再怎么寵溺都不過頭,凡是和吳梅霞一起吃飯的時候,只要吳梅霞有空,都一定會親自喂女兒。

    旁邊的男人同樣端坐在椅子上頭,他眉宇間有些歲月留下的紋路,此刻看著年輕的妻子和剛出生沒多久的寶貝女兒,眼里也都是溫柔繾綣。

    如果常看本市早晚報或經(jīng)濟報的市民估計就能一眼認(rèn)出眼前這人的身份,對方正是現(xiàn)任吳氏集團的總裁陳振海,而他身邊那位年輕的女人,則是吳氏集團原先那位老總的寶貝女兒。

    說起兩人的愛情故事,至今公司里還有不少人頗為感慨,這麻雀變鳳凰的故事,大多主人公是女的,可在吳氏集團,卻有個男主人公。

    雖說這其中有幾分入贅的嫌疑,可是男主人公本人能力非凡,當(dāng)初又是雪中送炭,吃軟飯的傳言早就已經(jīng)消失了,畢竟當(dāng)年要是沒有男主人公的出現(xiàn),這吳氏集團,估計早就被虎視眈眈地其他公司給吞進肚子了,哪能像現(xiàn)在這么穩(wěn)定發(fā)展。

    事情還要從五年前說起。

    這吳氏集團,乃是老吳總白手起家一手創(chuàng)立的公司,他高瞻遠(yuǎn)矚,對于公司的規(guī)劃很是完善,年輕氣盛的他唯一沒考慮的就是未來繼承人的問題,畢竟他一向認(rèn)真健身,平日里保養(yǎng)得當(dāng),自認(rèn)以他的身體和工作激情,工作到六七十歲絕不是問題。

    而女兒吳梅霞從小就不太愛管理公司,老吳總就這么個寶貝女兒,疼愛得厲害,便也不逼著女兒,只想著等女兒玩夠了再慢慢教她。

    可天有不測風(fēng)云,人有旦夕禍福。

    雖然大家都將吳氏集團稱為公司,可說到底也就是個發(fā)展了十幾年的公司,真要和那些上市公司,動輒有幾千員工,分公司無數(shù)的公司比那還是相差甚遠(yuǎn)。

    老吳總平日里最注重的就是親力親為——就算他不想親力親為,這也沒人囑托。

    那一天,他和往常一樣,去巡視工地,那工地是吳氏集團高價拍賣到的土地,準(zhǔn)備修建未來的吳氏集團大樓,根據(jù)圖紙設(shè)計,預(yù)計要在那興建前后共三棟,每棟25層的大樓,這在當(dāng)?shù)氐囊?guī)劃中,在這個年代,已經(jīng)算是驚人的高樓了,為了這個,集團的流動資金都用得差不多,還以土地和原先的大樓從銀行貸款了不少,是當(dāng)下最重要的項目。

    在工地,按說是要戴上頭盔的,可也許是因為很少發(fā)生意外,又或者是因為頭盔太悶,老吳總只是松松地將頭盔罩上,連下面的搭扣都沒有扣上。

    他們進裝修中的樓轉(zhuǎn)了一圈,便出來站在門口。

    和老吳總一起來的人還有工地的工人以老吳總為中心排開,聽著老吳總例行的指示,旁邊跟隨著的員工,正拿起膠卷相機拍照,準(zhǔn)備將這些場面留在公司的檔案之中。

    也就是在這個時候,已經(jīng)基本搭起外框的高樓那,不知是因為風(fēng)大還是什么原因,一把小鋼錘從天而降,正正砸在了老吳總的身上,當(dāng)場人就沒了。

    這意外嚇壞了在場的所有人,他們急忙喊警察喊救護車,可這一切都已經(jīng)太晚了,神仙也沒有辦法救活一個死人。

    根據(jù)調(diào)查,最后得出的結(jié)論是這是一場意外,當(dāng)時的工人正在忙碌,老吳總要訓(xùn)話,工頭急匆匆通過對講機將大家從樓上叫下來,來不及好好收拾,這才發(fā)生的這樁慘案,當(dāng)然,這也警戒了對于建這樣高樓毫無經(jīng)驗的施工方以后要多加注意,可現(xiàn)在說這些都太晚了。

    老吳總走得突然,甚至沒有多留下一句話,正在準(zhǔn)備深造的吳梅霞被一個電話召喚回了家,面對的便是因為刺激暈倒,身體無力支撐的母親和有些慘不忍睹的父親尸體。

    走馬上任的她面對的局面不是一般的糟糕,工地那死人的消息已經(jīng)傳出,不少工人甚至有些不太敢繼續(xù)做活,而所有的流動資金都堵在工地建設(shè)的公司,每個月要還的利息數(shù)目和即將到期的貸款都可能會立刻把人壓垮,趁他病要他命這句話無論何時都很好使用,不少公司都看上了吳家名下的地和大樓,還有目前經(jīng)營的業(yè)務(wù),他們恨不得吳家馬上倒閉,被迫拍賣。

    吳梅霞哪有能力經(jīng)營好這些事情?以前老吳總的親力親為,這時候反倒成了公司的危機,這公司的幾個領(lǐng)導(dǎo),且不說吳梅霞能不能信,就說領(lǐng)導(dǎo)們也根本不了解公司的全貌。

    而在這時候,陳振海走到了吳梅霞的視線里,對方是老吳總生前招聘到的助理,老吳總曾在家里夸過陳振海兩次,對于這個名字很是熟悉的吳梅霞越來越倚重對方,甚至到后來發(fā)展成了全身心的依賴,而陳振海也不負(fù)所望,替吳梅霞排憂解難,解決了不少問題。

    同舟共濟的時候,感情發(fā)展得最快,吳梅霞和陳振海便走到了一起。

    陳振海的個人條件其實并不好——可以說是很糟糕,他原先曾經(jīng)創(chuàng)業(yè),但創(chuàng)業(yè)失敗,這還不止,他曾有過另一段婚姻,夫妻二人離異后女兒陳海星則留給了陳振海,這種離異帶娃的配置,可以說根本配不上吳梅霞,自然得到了吳mama的反對,這報恩可以,給錢可以,可要把女兒都給上,她覺得還是得考慮考慮。

    陳振海給予吳梅霞的離婚理由,是他的妻子看不起他創(chuàng)業(yè)失敗,后來看上了別的男人紅杏出墻,在出軌后拋家棄女,他這才不得不離婚,這樣的理由自然是得到了吳梅霞滿滿的愛憐,可聽在吳mama的耳朵里卻難免起疑。

    吳mama的拒絕引發(fā)了吳梅霞的劇烈反抗,她早就對陳振海一往情深,再加上對方的能力卓絕,公司根本離不開陳振海,吳梅霞只覺得母親任性。

    在母女倆吵得最厲害的時候,先是吳梅霞先上車后補票,懷孕氣暈了吳mama,然后便是吳mama由于長期身體不好,在病床上溘然長逝,在母親離世后,吳梅霞便和陳振海正式結(jié)婚,也將公司交給了陳振海。

    于是陳振海便這么通過自己的努力,和佳人的青睞,從離異帶娃的男人逆襲成為了本市知名公司的董事長,且和吳梅霞一起生下了可愛的女兒陳寶瓊。

    正當(dāng)這一家其樂融融的時候,旁邊也傳來了怯生生的女孩聲音。

    說話的女孩正是陳振海的另一個女兒陳海星。

    她身上穿著的公主裙是牌子貨,設(shè)計一看就和普通的小店不一樣,可即便穿著價格挺高的裙子,也掩蓋不了她那骨子里畏畏縮縮的模樣。

    陳海星今年已經(jīng)八歲半了,雖然已經(jīng)是上小學(xué)的年紀(jì),可論起身高和體重,她都差同齡人一截。

    她不太懂怎么處理頭發(fā),認(rèn)真看便能瞧見她頭發(fā)略微的卷曲凌亂,發(fā)尾處甚至還有打結(jié)的地方。

    和正在被吳梅霞喂飯的陳寶瓊放在一起對比,這生生有了個天地之差。

    “爸,媽,我來晚了。”

    “來晚了就來晚了,自己上桌吃飯,還要人請不成?”一瞧見這個令他嫌惡的女兒,陳振海的眼神里登時生出了nongnong的厭惡,原先變得柔和的眉眼也有了些兇惡的味道。

    他這一出聲音,陳海星的身體便抖了又抖,嘴唇都變得蒼白。

    “你說這孩子怎么這么怕你?”吳梅霞只是輕輕地看了陳海星一眼,客套道,“你也快上桌吃飯吧,別餓著。”

    她這也只是客氣客氣罷了。

    吳梅霞骨子里可是那個被父母寵愛著長大的大小姐,她生平遇到的所有困難,都有人來幫她解決,父親在的時候是父親,父親不在了則是丈夫。

    而解決不了的事情除了注定的生離死別之外,那就是丈夫的這個女兒了。

    她骨子里就是這么小氣,只要看到陳海星,就會想到丈夫曾經(jīng)有過另一個妻子,雖然每回丈夫提到前一個妻子時那都是嫌惡憤怒的,可他越是這么能被調(diào)動起情緒,吳梅霞就越忍不住想,當(dāng)初丈夫得是多在乎那個女人?

    尤其是在有了寶貝女兒之后,吳梅霞更是懶得應(yīng)付這個繼女了,這繼女本就不太好相處,整天低著頭說話小聲得不行,一點出息本事的樣子都沒有,那張臉上上下下就沒有一點地方像丈夫,一股沒意思的怯弱味道,她起初討好繼女,那是為了讓丈夫安心,讓丈夫知道她不是那種故事里的壞后媽。

    可是既然丈夫?qū)^女也不在意,那她還不如把時間花在寶貝女兒身上,反正給吃給喝就是,難道還要逼她真把繼女當(dāng)親生女兒?

    “還不上桌吃飯?”陳振海又是一眼過去,他只是一個眼神,陳海星就立刻低下頭,細(xì)小的脖頸就差沒直接折斷,她迅速地手腳并用爬上了桌子,就她的身高來說,這桌子距離有些遠(yuǎn),可經(jīng)過幾次教訓(xùn)之后,她已經(jīng)不會在吃飯的時候出任何問題了。

    旁邊的保姆見到陳海星出現(xiàn),就立刻送上了一小碗飯,她下來吃飯有些晚了,陳振海和吳梅霞早就用完了飯,只是在陪小女兒而已,這桌上的菜半溫不涼,可也沒人打算再去熱熱。

    誰也不是什么大壞人,可這大多人都會踩高捧低,保姆自打被請來到現(xiàn)在,早就看出了這家人的地位差別。

    她對陳海星不好,陳振海和吳梅霞反而是開心的,再說了,能少干點活不行嗎?保姆心里并不愧疚,她只是不怎么把陳海星當(dāng)主人看而已,又沒虐待怎么是壞人呢?

    陳海星的胳膊還很短,能夠到的最近的菜就是那一盤蝦,正好吳梅霞和陳振海都不太愛吃蝦,沒吃掉太多,可再饞嘴,她也絕對不會往那碰一下。

    原因很簡單,這蝦不太好夾,雖然陳海星會用筷子挺久了,可她一向很少有夾菜的機會,水平自然一般,她萬一沒夾好,肯定又要被罵被打,比起這個,她寧可只吃白飯。

    勉強從寶貝女兒那分了點注意給小女兒的吳梅霞看到這就皺了皺眉。

    她最來氣的就是繼女這副受氣包的模樣。

    這繼女來到這個家又不是一天兩天了,這是好幾年了,她罵過她嗎?吃的喝的穿的,什么時候省過?這姿態(tài)好像是她虐待了人一樣,做給誰看呢?

    還是她的女兒大氣,想要什么就說,吳梅霞心底暗暗地想著,她可得好好地隔開寶貝女兒和陳海星,否則女兒被帶壞了她哭都來不及。

    這也許就是圈子不同何必強融吧?

    陳振海順著妻子的視線注意到了這個場景,手指下意識地動了動。

    他的這個女兒,就是他人生最糟糕的污點,每次看到女兒,就在提醒他曾經(jīng)找了個多爛的人,還留下了這么個紀(jì)念品。

    陳振海現(xiàn)在出入時,耳邊都只有陳總的呼聲,而他原先心底的那些自卑煩惱也一點點地被洗凈,只剩下無盡的得意。

    那些灰暗的,糟糕的記憶,早就和他一點關(guān)系都沒有了,他現(xiàn)在可是人人崇拜,不少人討好,想要從他身上得到好處的吳總。

    偶爾看到吳梅霞略有些嫌棄陳海星的眼神,陳振海就會生出無法休止的憤怒,在他努力和過去做切割的時候,陳海星卻偏偏要用她那些改不掉的破毛病差習(xí)慣去提醒妻子,他曾經(jīng)過得多不好,多高攀。

    要不是最近忙得厲害,前陣子又碰到寶瓊身體不好,陳振海早就去教訓(xùn)人了。

    不知道自己逃過一劫的陳海星迅速地吃著飯,經(jīng)受過“教育”的她自然知道吃飯不能發(fā)出聲音,即便是進食速度驚人,她也始終保持著幾乎無聲的動靜。

    吸引到注意力,就會遇到糟糕的事情,這種恐懼感已經(jīng)快成為刻在骨子里的印記。

    陳海星低垂著眼,努力不去看那邊的天倫之樂,可還是會聽到不受控制進入耳中的笑聲。

    “親愛的,你看寶瓊笑得多開心啊,寶瓊這眼睛像你,生得大,睫毛也長。”

    “像你比較好,女大十八變,這只要長得像你,以后一定是個大美人,前天你不是和我說嗎?家長群里不少老師和同學(xué)都夸寶瓊可愛呢。”

    “爸爸,mama,吃不下了!”

    這就是結(jié)束了,陳振海一把從專用的座椅上把女兒抱起,舉高時陳寶瓊發(fā)出興奮地叫聲,旁邊的吳梅霞忙拍著丈夫,嗔道:“這才剛吃完,等等寶瓊吐了看你著不著急。”

    “好,我知道錯了。”陳振海笑著把女兒重新抱回懷里,他掂量著女兒的重量,“寶瓊最近又胖了一點。”

    這棟房子是別墅,主人的房間都在樓上,于是隨著這一家三口上樓梯,這熱鬧的聲音便也漸漸消失。

    陳海星的碗里只剩下最后一口飯,迅速地往后一瞥,確定樓梯上已經(jīng)沒人的她便將最后一口飯塞到嘴里,小心翼翼地準(zhǔn)備上樓,生存的經(jīng)驗最能教人,她的房間位于最內(nèi)側(cè),她不希望上樓的時候碰到陳振海,這么多年的經(jīng)驗告訴她,一旦被陳振海看到,他一時不開心,恐怕陳海星是要受一頓苦的。

    陳海星一離開座位,保姆便也開始收拾桌上的碗筷,今晚又剩下不少菜,她都忍不住咋舌,不過有錢人可能就是這樣浪費,反正又不是她的錢,她管不著。

    保姆忍不住想,要是她是陳海星,肯定要多多吃點,以她來看,這太太又不是個壞人,老爺看著人也挺好的。

    說來……

    視線順著樓梯往上,保姆搖了搖頭,應(yīng)該是看錯了吧?她剛剛好像看到,陳海星的頭發(fā)末端有些濕,這是在下來吃飯前洗了澡嗎?

    陳海星回家確實換了一套衣服,原先穿的不是這身裙子,而且回家很早的她按說不該這么晚下來,但是洗澡也花不了這么長時間吧?搞不明白。

    已經(jīng)進屋的陳海星終于躺在了床上,沒有安全感的她習(xí)慣性地找了個靠邊的角落。

    家里的門是不能鎖的,這是吳家的傳統(tǒng),陳海星曾經(jīng)偷偷鎖過一兩回,可是那一兩回引起的是陳振海的勃然大怒,后來她便不敢鎖了。

    順手把燈關(guān)上,陳海星喜歡黑暗又恐懼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