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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受氣包她不干了[快穿]在線閱讀 - 第102節

第102節

    寧家夫婦也急了,他們覺得自己才是最冤枉的,立刻當機立斷地開始交代,恍如竹筒倒豆子般地說著事情的來龍去脈,就連大家不知道的部分都交代了,其中包括不讓寧初夏離開,甚至趙一飛暗示他們可以讓寧初夏少讀點書,沒有出息也無妨等。

    被自家jiejie拖下水的趙一飛,在這時候自然也是無情起來,他總得活下來了,他交代得老實,只說這一切全都是jiejie吩咐,為了立功,還把這段時間包括聯系節目、和寧家人達成協議繼續隱瞞等事實全部交代。

    事實上他們也是忙中生亂,拐賣兒童一聽就不是什么小罪,這自然是能把自己往外扯就把自己往外扯,其實如果他們靜下心來研究,就會發現其實他們這還真判不了很重,其中真正難以逃脫罪責的也就是趙怡悅一個。

    警方根據他們給的情報展開調查,還真就拖泥帶水把唐新翰也牽扯進來了,這唐新翰和寧家父母的通話記錄可沒得作偽,這幾人之間最近聯系互相發的信息都還沒刪掉呢。

    在這期間,唐家的股價自然多少受到了影響,一度下跌。

    唐海正迅速地做出了決斷,決心放棄小舅子和妻子,牢牢地抓住自己的寶貝女兒。

    他甚至還送了本來沒牽扯太深的唐新翰一個挪用套餐,原先只是接受調查的唐新翰倒是在證據面前頭一個被拘留開始走法律流程的。

    他哪會想到,這女人狠起心來比他想的還狠,唐海正連律師都不幫忙找,一分錢都不愿意出的姿態,被還在外面的趙一飛妻子告了進去,通過律師轉告給了趙怡悅。

    趙怡悅這一輩子辛辛苦苦奮斗卻沒想到自己最后一無所有。

    養了二十四年,靠她才過上了富裕生活的養子原來什么都知道,還私下各種為自己考量。

    自己為了他傾其所有的丈夫,卻在她最需要幫助的時候什么都不幫。

    趙怡悅輾轉口述通過律師送出來了一封信——

    在信中,她向寧初夏表示懺悔。

    簡短的懺悔之后,便是長篇的對于唐海正的控訴。

    她告訴寧初夏,唐海正當年有多想要兒子,甚至表示如果沒有生出兒子,就不讓趙怡悅進門。

    “初夏,不是mama不想要你,是你爸爸,他逼我的。”

    她又告訴寧初夏,唐海正其實早就發現了唐新翰不是親生,所以他才在外面又找人生了個兒子,她不忘提供了相關地址,信誓旦旦,指天發誓:“初夏,你可以去調查,如果媽騙你,天打雷劈,唐海正早就知道他的親生女兒流落在外了,他無所謂,從來就沒調查過。”

    “我知道你怪mama,但是你千萬不要信你爸爸,他根本沒有當你是自己的女兒。”

    要死,就大家一起死吧。

    趙怡悅順道委托律師直接起訴離婚,事已至此,她要把該分到的錢分到,坐牢出來,她還是好漢。

    好不容易處理完公司股票大跌的唐海正總算找出時間,他特地帶著貼心禮物準備上門找女兒,卻先后收到了信息。

    先收到的,是妻子托律師給的離婚協議。

    后收到的,則是寧初夏的一段話。

    “沒想到您是這樣的人,我對您太失望了,請不要再打擾我。”

    唐海正一臉迷茫,看著寧初夏一并發來地圖片,信件里趙怡悅的顛倒黑白讓他目瞪口呆。

    他哪有提前知道?

    這全是假話!

    連忙想要解釋的唐海正瘋狂發著信息,卻只看到一個個紅色的感嘆號,當他以最快速度趕到畫廊的時候,卻發現寧初夏已然不在,據說已經回到首都,正在整理首尾的李星出現,警告唐海正不要再靠近寧初夏,他言語間的威脅格外坦蕩,一點不畏懼唐海正的威脅。

    ……他放在那,那個從天而降的大便宜呢?怎么就這么沒了?

    第60章 偷龍轉鳳后(完)

    停留在跑道上的飛機開始助跑預備起飛, 順著打開的遮光板往外看,正好能看著飛機加速、抬高,飛離地面的過程。

    而這座城市, 也變得遙遠起來。

    寧初夏看著窗外出神,對于原身來說, s城和h城都是承載著無數她傷心回憶的地方,甚至每回離開,都是帶著“落荒而逃”成分在內的。

    不過這輩子寧初夏的離開, 可不再是落荒而逃。

    “初夏, 我睡一會,等到了叫我。”

    寧初夏回神看向旁邊, 白敏敏剛把眼罩拉了上去,開始休息。

    在原身的記憶里, 對于白敏敏這位唐新翰的妻子, 起初她是帶著些許怨氣看待對方的, 這股怨氣不是對著白敏敏本人,而是為什么唐新翰能過得這么好。

    在少數的接觸里, 她看出了白敏敏對唐新翰的不贊同, 后來原身陸陸續續從其他人那聽說了一些事情, 她對于白敏敏為什么會選擇和唐新翰結婚便也有了猜測。

    所以這輩子在報警前,寧初夏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告訴白敏敏, 哪怕冒著打草驚蛇的風險——當然,寧初夏也很有自信, 就算真驚了蛇, 這些人也絕對來不及抹掉證據。

    從警察局做完筆錄出來的那個晚上, 寧初夏便接到了來自白敏敏的電話。

    電話接通,便是一段長長的沉默, 只能聽到那一頭白敏敏規律但又比平時更沉重的呼吸聲。

    “怎么了敏敏?”當時寧初夏便也裝作了無事發生般地開了口。

    白敏敏先是猶豫地問:“你還好嗎?”在得到了寧初夏肯定的回答之后,她又沉默了。

    這回又是一段漫長的失聲時間,總算調整好之后,白敏敏才艱難地開口,把她知道的部分如實告訴了寧初夏。

    寧初夏當時是覺得好笑的,人和人之間實在太不相同。

    真正做錯事的人理直氣壯,覺得自己只不過是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反而是沒做錯事情的人,心地善良,莫名愧疚。

    白敏敏當時的愧疚已然從電話的那一頭飄了過來,她和這件事并無干系,但唐新翰是她交往了足足兩年的男朋友,她總覺得自己的毫無所察好像在這件事中推波助瀾了。

    要是她早點發現不對勁就好了。

    分明唐新翰自從寧初夏出現就變得特別奇怪。

    他以前從未有過的壞脾氣屢屢出現;曾經白敏敏說什么都會安靜傾聽的他開始高談闊論發表自己的想法;一向不在白敏敏面前表示明確喜惡的他,卻不知道多少吃肆無忌憚地說著對寧初夏的偏見。

    她卻把這些全都忽視了過去。

    寧初夏當時聽著白敏敏在電話里念叨的無數個“早知道”她真是說不清心中的感受。

    在原身的記憶里,她從小到大,身邊接收到的全是惡意。

    養父母那邊的親人,基本都和他們有種同樣的思維,勸著他們趁年輕趕快再生一個。

    而素來怯弱,又不受父母重視的她,也鬧出過無數笑話,她不懂打扮自己,邋遢得厲害,誰會喜歡一個邋遢的朋友呢?

    原身甚至連怎么綁頭發都不懂,只是悄悄看著同學的后腦勺,笨拙地跟著把頭發扎起,可若是繞到后頭一看,便會瞧見那四處支棱,完全沒整理好的頭發。

    她在頭一次來經期時一無所知,哭得厲害,自己在家里洗著褲子,養母彼時已經有了心肝寶貝兒子,對原身完全沒有耐心,不耐煩地罵一句她又多了個花錢事,隨意教了教便匆匆離開。

    這也使得原身的整個青春期都跟著晦澀不安,從一開始,她就對自己的經期頗為羞恥,好幾次沒整理好沾染到褲子,更是讓她在學校里抬不起頭。

    這也使得上輩子的原身是個沒有朋友的人,她平生所感受到的善意,也就是來自于老師,還有當年白敏敏的一句勸阻。

    現在回過頭看,世界上可悲之事不就是這樣嗎?越是被惡意裹挾長大,越是不懂擁抱善意。

    分明原身往前踏一步,可能會有海闊天空,可在那樣環境下生長的她,早就被剝奪了往前一步的機會。

    寧初夏的一聲嘆息,讓另一頭的白敏敏即刻噤聲。

    “敏敏,你知道嗎?我覺得認識你這個朋友,我的運氣真的很好。”寧初夏笑彎了眼,這輩子本是回報原身收到的那一點不多的善意,她卻收獲了更多,“能有你這個朋友,還有老師師兄們,我真的覺得,遇見的所有事情,都不是事情了。”

    “你真是……”白敏敏欲言又止,她覺得寧初夏簡直是個傻子,尋常人遇到她這樣的經歷都沒準要報復社會了好嗎?

    寧初夏又同白敏敏仔細地說了幾句今天發生的事情,然后語氣忽而變得嚴肅:“敏敏,如果你說的是真的,那么我想你沒猜錯,唐新翰應該確實是早就知道了一切。”

    寧初夏將她那一次登門拜訪的事情挨條說出,尤其是其中幾處唐新翰和趙怡悅反應不對勁的地方,這么兩相對應,兩人心里都有了答案。

    在臨要掛斷前,寧初夏忍不住說:“雖然說這句話好像不太好,但是敏敏,我有點擔心,我覺得唐新翰這個人,心里裝的事情很多,現在我就怕他狗急跳墻,你愿意相信我的話,這段時間如果他約你單獨出去,你盡量別出去,或者你盡量讓人陪著你一起。”

    聽到寧初夏的話,白敏敏忽而失笑:“初夏,你知道嗎?類似的話唐新翰也和我說過。”

    他說的時候我沒相信他。

    不過你說的時候,我愿意相信你。

    她相信直覺。

    掛斷了電話的寧初夏沒放心,又撥通了她存在通訊錄已經很久從沒聯系過的電話,她打給了白爸爸,告訴了他自己的擔憂,白爸爸自然也答應,一定會看好白敏敏,不讓她出什么問題。

    當時寧初夏是以防萬一,卻沒想到還真派上了用場。

    不知道是寧爸爸還是寧mama這邊走露的消息,又或是聯系不上寧爸爸后,唐新翰便反應過來,唐新翰在警方聯系他配合調查之前,就已然意識到了事情已經東窗事發。

    他還真是“果斷”,只是他的果斷每一次都是沖著別人的刀子。

    唐新翰當即把白敏敏約了出來,他情真意切,告訴白敏敏自己這段時間因為和她的幾次爭吵都很痛苦。

    他向白敏敏求婚,希望白敏敏即刻和他領證,這其間,唐新翰幾乎打出了所有的牌,包括說自己為了白敏敏回國這件事惹了父親不開心,導致影響到了他在集團中的地位,又賣慘說他看似家庭美滿,但從小缺愛,父母對他高要求對待,沒有普通的父母子女之情,他愛白敏敏,已經無法等待。

    事后白敏敏說起這些時都有些不可思議,在知道了一切之后,她感覺到的是來自唐新翰的“狗急跳墻”。

    對方的眼神里明明全是深情,可她卻一點都感知不到,只覺得冰冷刺骨。

    在白敏敏以“要征求父母同意”為借口試圖拒絕時,唐新翰則舉出他愿意為了白敏敏拋棄家庭,不要唐家繼承人的位置為例,神色哀切地問:“你是不是根本就不愛我?只是領個證,有這么難嗎?”

    在白敏敏再度拒絕后,唐新翰則立刻拐彎到了上、床的事情。

    他翻起了舊賬,痛不欲生地說白敏敏和之前的男朋友關系是如何親近,愛得炙熱,大學期間一直同居,該發生的不該發生的都發生了。

    而他呢?一直尊重白敏敏,不愿意傷害她,等待著她覺得合適的時候,這份心意卻不會被人珍惜。

    白敏敏當時的失望,是很難對外人說清的,她承認她對唐新翰沒有對前任男朋友的喜愛,可如果水到渠成,她相信他們是會走到結婚那一步的。

    她本是想再給唐新翰一個機會的。

    如果唐新翰老老實實地和她說,告訴她自己走錯了路,那么就算父親反對,白敏敏也會看在這兩年的感情份上多少給他一些幫助,可沒想到,到最后一刻,他想的卻是這樣的“翻身招”。

    唐新翰見白敏敏不為所動,思索了一瞬,便生出了霸王硬上弓的想法,他想得到很簡單,他們畢竟是男女朋友的關系,白敏敏很容易心軟,就算他真的做了,也鬧不大。

    唐新翰才逼近剛要動手,便被破門而入的保鏢按倒在地。

    白敏敏當時只是靜靜地看著這個陌生的男友:“我都知道了,我只是想看看,你叫我出來到底想要做什么。”她搖了搖頭。

    唐新翰自然想要為自己辯解,但白敏敏沒聽,她只是帶著保鏢離開,唯一的善良,也就是沒有報警,留下了唐新翰自己呆呆在房間里。

    他這么些年來,辛苦經營,為自己買的一本萬利的“保險”被他親手給撕毀了保單,白敏敏在離開時眼神里已然沒有半點感情。

    唐新翰并不想就這么放棄,可惜,在他苦心籌劃的時候,唐海正找的調查人員已經上門,他面對的是讓他焦頭爛額幾近崩潰的審計風暴還有要面臨牢獄之災,渴望他幫忙的父母,他這時候已經□□乏力,自然也沒工夫再去想其他的了。

    后來的事情,便也就是大家都知道的版本,唐新翰涉嫌的挪用公款和寧家父母、趙怡悅芥蒂涉及的拐賣兒童雙雙開始調查,因為案件并不復雜,應該很快會進入審理階段,倒是有望未來在監獄里闔家團圓。

    別人是唱《鐵窗淚》,他們還能唱一首《相親相愛》。

    而在寧初夏決定離開的時候,白爸爸主動地打來了電話,他看得出,單純的女兒在這件事上受到了挺大的打擊,便托寧初夏帶著白敏敏到首都散散心,白氏集團運轉良好,如果女兒之后覺得在首都過得更開心的話,他也可以在處理完手頭公事后帶著妻子一并到首都定居。

    反正房子到處都有,遠程辦公也很方便,有錢的話,距離哪會是問題呢?